第38章 Chapter 38

  第38章 Chapter 38

  沢田綱吉在外看著顯示屏, 心情複雜。

  現在的情況也太亂了吧，他就眨了下眼睛而已，為啥上一秒還是庫洛姆下一秒就變六道骸了,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誰能給他解釋一下，無論是誰都好, 拜託了！

  不光是這個, 還有雲雀, 看他的樣子像是準備去找對方霧守的麻煩的, 結果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六道骸，這兩人因為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幹了起來，直接把本來該是本場主角的瑪蒙踢出去成了場外觀眾。

  啊，這所謂的「歷史遺留問題」是個很久遠的故事了，當初有外來人員無差別攻擊風紀委員和並盛學子, 雲雀查到這些人都來自黑曜中學, 於是本著「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護食原則前去算帳, 誰知道敗給了敵方老大，也就是六道骸的櫻花幻術，挨了好一頓毒打。

  從那以後他每天做夢都想著報仇, 今天的意外會面簡直就是意外驚喜，呵，還等什麼, 浮萍拐伺候著！

  而六道骸這位仁兄也是很耿直, 半點沒含糊, 抄著三叉戟就迎戰去了……麻煩你們看看飄在天上的霧守吧, 孩子看起來都快哭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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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哭是不可能哭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哭的，瑪蒙的脾氣雖然沒有XANXUS那麼臭但也不是什麼柔弱可欺的設定,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展開了幻術攻擊，無數冰柱從四面八方襲來，銳利的尖端直指纏鬥中的兩人，然後——

  然後雲雀和六道骸達成了共識，決定先解決掉這個礙事的傢伙再接著打。

  瑪蒙這是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傷害，堪稱全場最慘啊！

  沢田都沒眼看了，下一個下一個。

  下一個是巴利安雲守和笹川了平的打鬥畫面。

  那位雲守大概是喬裝後的日向一藤，她沒有攻擊了平受傷的地方，但也溫柔不到哪兒去，二段踢一腳命中後者的胸膛，再飛速騰空旋身踹向後者的側脖子，要不是了平擋得及時整個人都得飛出去。

  ……不行，實力差距太懸殊了，就算是他也知道了平大哥根本撐不了多久……

  雲雀、六道骸和瑪蒙在存放霧之指環的區域，日向和了平在雲之指環的地區附近，路斯利亞正扶著老腰以往地上撒把米雞都比他跑得快的速度緩緩前行著，昏迷中的藍波還躺在夢開始的地方一步都沒能挪動。

  列維順利拿到了雷之指環，貝爾在尋找嵐之指環的途中和山本武撞了個正著，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獄寺為了尋找指環四處奔跑，斯庫瓦羅也處於搜尋狀態中，滿臉的不耐煩。

  巴吉爾：「不好，對方已經率先拿到一枚指環，沢田閣下的處境危險了。」

  「也不盡然。」Reborn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顯示屏，「綱的守護者可不比他們差。」

  ……

  我以巧力卸掉笹川了平揮打過來的力道，緊接著用手肘打開他的手臂，右手食指中指併攏，從對方防護著的前胸位置下滑點中了他的休止穴！

  「咳啊——！」

  我下手重，他的身體條件反射地彎成了弓形，被打中休止穴的人會瞬間陷入昏迷，但笹川了平的意志力十分強大，他膝蓋一彎跪在地上，頂著頭昏眼花硬撐了幾秒才往側面倒下。

  撲通一聲，對戰結束。

  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啊，XANXUS對我的實力還是有點數的，再拖下去就真的不正常了。

  如果笹川了平沒有帶傷出戰……

  我伸手撓了撓頭髮，唉，都這種時候了就別談什麼如果了，還是先去拿指環吧。

  其他區域戰況緊急，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一路走來都沒遇見什麼阻礙，我很輕鬆就拿到了雲之指環——

  【巴利安率先集齊雷、晴、雲三枚指環，XANXUS大人獲得行動資格。】

  ……

  ？！！！

  啥？啥！！是我的原因嗎，我現在放回去還來得及嗎？！

  在我當機的瞬間，遠處陡然傳來一聲巨響，煙塵揚起，瀰漫在樹林中。

  糟糕，XANXUS出手了！

  我心下一急，連忙戴上指環抄小路往那邊跑，眼前有灌木叢攔著也不繞路，直接從枝椏間擠了出去——

  擠出去的瞬間就看見瑪蒙正在被雲雀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圍毆，我扭著脖子，保持著左右手臂一前一後呈九十度角衝刺狀，兩腿大步邁開的姿勢滯空了一秒。

  瑪蒙發現呆滯的我：「別愣著了一藤，快過來幫忙！」

  聽到「一藤」這兩個字，雲雀當即扭過頭來看向我。

  我：「……」

  「弄得可真狼狽呀瑪蒙！」我飛快作出反應，堪稱生死時速，「就讓我一富士（*一富士與一藤發音同為ichifuji）來拯救你吧！」

  雲雀面露不爽，立刻握著浮萍拐往這邊衝來，我向後一跳，躲過了那記迅猛的揮打。

  「礙事的人又多了一個。」不知道他按下了什麼機關，浮萍拐的底端忽然垂下掛著鋼墜的鏈子，「那就一併咬殺掉吧。」

  這家暴來得猝不及防。

  避無可避，我只能選擇接受：「……行吧，反正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希望其他人能快點找到指環，幫沢田綱吉挽回劣勢。

  後者現在是劣勢得不能再劣勢了，解開束縛的XANXUS已經沒了顧忌，就算進入死氣模式也不能把他的攻擊防禦下來。

  沢田利用火炎彈射的反作用力躲過XANXUS的憤怒之炎，落地的時候後滑了一小段距離才剎住腳步，而那具有超強破壞力的火炎已經沖向樹林，剎那間就把樹木毀成了焦炭。

  「看見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彭格列十代目應該有的火炎。」XANXUS握起拳頭，「你那種軟弱的火炎終歸只是垃圾罷了。」

  他不僅要嘲諷，還要挑釁：「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冒牌守護者們沒能讓你的火炎發揮作用，現在你連垃圾都不如。」

  「不許……」

  「嗯？」

  「不許侮辱我的同伴。」

  XANXUS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簡直無可救藥，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吧，你還有什麼資本講出這種笑話！」

  「要是真如你所說。」沢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連垃圾都不如的我都沒打中的你又算什麼呢。」

  「……」

  XANXUS嘴角的弧度稍稍放下，雖然還是那張虛偽的笑臉，但兇狠感明顯加深了：「本來還想讓你再茍延殘喘一會兒供本大爺取樂，現在本大爺改主意了。」

  他不緊不慢地取出雙槍，讓彈匣里的子彈吸收自己的火炎：「馬上就結果你。」

  沢田看了一眼計時器，自己還有一分二十秒才能反擊。

  XANXUS攻勢兇猛，並且利用雙槍彌補了機動性的不足，沢田雖然擅長高速移動可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只能不斷躲閃。

  可樂尼洛深感不妙：「這樣下去不行啊……餵Reborn，你倒是說句話啊。」

  「還不到時候。」

  「什麼還不到時候？」

  Reborn看著沢田躲避憤怒之炎的身影，不再說話。

  顯示屏中，山本武用時雨蒼燕流成功擊退了貝爾菲戈爾，拿到嵐之指環去和嵐守獄寺隼人會合，而這邊的獄寺剛好找到了藍波，他不能放任對方倒在這裡，索性抱著他一起行動了。

  獄寺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讓藍波待著，不過沒想到半路遇見了斯庫瓦羅，他一邊護著藍波一邊應付敵人，沒多久就陷入了苦戰，好在山本武來得及時，兩人合力擊敗斯庫瓦羅，順利拿到雨之指環。

  兩個雲守打得火熱，六道骸趁機擊垮瑪蒙，獲得霧之指環。

  六枚指環平均落入雙方陣營，與此同時沢田的限制解除，他終於可以放手一搏了。

  原本只能一味退讓的橙黃色火炎以萬軍不擋之勢沖向XANXUS，XANXUS皺了皺眉，擡起手臂擋下了沢田的重拳：「嘖，那些沒用的垃圾……」

  戰況越來越緊張，氣氛緊繃得像是隨時都要炸掉一樣——而在沢田有發動死氣的零地點突破這招的前兆時，危機徹底爆發！

  XANXUS表情一變，比起憤怒更像是畏懼著什麼一般打斷了沢田的蓄力，接下來的進攻跟連珠炮似的齊齊連發，一秒也不敢停歇。

  看見沢田被壓製得這麼厲害，連夏馬爾也繃不住了：「這招居然能讓XANXUS這麼忌憚的嗎？」

  巴吉爾：「快看，沢田閣下還沒有放棄！」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沢田轉換了招式發動的手勢，零地點突破·改。

  所謂的零地點突破·改是他進入了負死氣狀態下的自創招式，能吸收敵方的火炎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XANXUS被激怒到極點，已經完全是憑著一腔怒火猛攻沢田，兩人的火炎不相上下，眼看著要兩敗俱傷——

  「住手吧。」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Reborn嘴角一揚。

  「什麼，那是？！」巴吉爾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九代目，還有師父！」

  準確來說應該是九代目的影像，就在剛剛，沢田家光解決掉了守在場地外圍的術士，帶著一台筆記本電腦站在高台之上，向九代目展示了目前的情況。

  九代目已經甦醒，但還不能自由走動，只能通過視頻的方式讓雙方談話。

  看見屏幕裡面色憔悴的老人，切爾貝羅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望向XANXUS。

  XANXUS的表情猙獰極了：「果然是你們救走了這個老傢伙……」

  九代目的出現瞬間改變了全場氛圍，也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剛才還恨不得拼上性命打敗對方的兩人都不由自主地住了手。

  「XANXUS。」沢田家光俯視著眾人，說道，「你以卑劣的方式囚禁九代目，殘害同族，勾結第三方勢力假傳令狀，這些罪名都已得到證實，你恐怕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囚禁自己的老爹首領？你們彭格列家族的人都這麼玩兒的嗎……」「犬，不要插話。」

  誰都看得出來巴利安大勢已去，偏偏XANXUS是個不服輸的，他張開嘴，似乎還想無能狂怒一下說「就你？」，結果一瞧見站在沢田家光旁邊的人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此時天空已經泛起光亮，把來者們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那是九代目的守護者，嵐守Coyote·Nougat，雷守GanacheⅢ，晴守Nie·Brow·Jr。

  還有幾個老傢伙沒到場，但XANXUS已經猜到他們在哪兒了，彭格列本部，負責大規模肅清。

  「你讓巴利安的精英部隊埋伏在外面，對吧？」沢田家光一開口就毀滅了對方最後的希望，「不過很可惜，你沒法再見到他們了。」

  「沢田家光——」XANXUS咬牙切齒地說著這句話，「你最好記住這一刻，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你們這些垃圾——全都送進地獄！」

  然而，這句話也只能當做是詛咒而已。

  在三位老牌守護者和門外顧問的武力鎮壓以及九代目的最高指令下，冒充彭格列下屬機構的切爾貝羅和巴利安所有成員都得押送回義大利，之後以共同犯罪論處。

  為了防止再出亂子，XANXUS和幾個幹部都是分別押送的，這是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是為我提供方便，我作為情報部部長，九代目的下屬，潛伏在巴利安內部的間諜，對叛徒的處置怎麼都落不到我頭上。

  「辛苦你了，一藤。」Reborn遞給我一張手帕，「被男朋友追著打的感覺怎麼樣？」

  我：「……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天知道被沢田他們拉開時我有多想往雲雀頭上飛刀子。

  指環爭奪戰，自此塵埃落定。

  等其他隊員都被押上私人飛機後負責看管我的Nie·Brow·Jr才放我出來，這是做戲給大家看的，不會讓巴利安的人懷疑我的身份。

  一離開停機坪我便跑去醫院，風風火火地闖進了九代目所在的病房。

  我一個飛身撲進他懷裡：「太好了九代目，您沒事真是太好了TAT！」

  老人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髮：「具體經過我都聽家光說了，你在他們中間周旋一定很辛苦吧，真是難為你了。」

  「不難為不難為，您能醒過來就好。」

  「為了這件事情彭格列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還連累你們四處奔波，我要負很大的責任。」

  我搖了搖腦袋，「這些都是XANXUS的錯，跟您無關，您只是受害者而已。」

  「不，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們。」說到這兒，九代目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苦澀，「如果不是我一時心軟，XANXUS也不會從沉睡當中醒來……」

  「啊？」我頓了頓，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難道當年喚醒XANXUS的人就是……

  直覺告訴我應該趕快換一個話題：「咳，那什麼，九代目，您這次會怎麼處置XANXUS和斯庫瓦羅他們呢？」

  「他這次做得太過火了，之前家光跟我商量過，無論如何監/禁是免不了的。」

  換句話說監/禁是要監/禁的，處決什麼的就不能保證了，這倒符合九代目一貫的作風。

  我也沒質疑：「嗯，我理解，不管怎麼樣都是親父子，而且對決的時候他也被沢田狠狠教訓了一頓，關一段時間的小黑屋就會老實很多的……」

  九代目安靜聽我絮叨完，緩緩開口：「他也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

  我擡手捂住臉。

  才聊五分鐘就讓您爆出了這麼多猛料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九代目倒是淡定，以前他心裡藏著太多秘密，經此一事倒也看開了不少。

  原來XANXUS出生在貧民區，天生就帶有死氣之炎，他母親高興得不得了，還當他是自己和九代目愛情的結晶，果斷把孩子帶到了九代目面前想讓後者認下這個便宜兒子。

  九代目為人寬厚，不忍心打碎女人的妄想，於是收養了XANXUS從此開始了別樣的「喜當爹」之旅。

  彭格列家大業大，也不缺XANXUS這一口飯吃，九代目把他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什麼好的貴的隨便用，可誰知道這孩子養著養著竟然給養歪了，變強了，也變叛逆了，開始目中無人，逮誰罵誰，一張凶臉上寫著大大的「我很高貴你不配」。

  可驚喜來得就是這麼突然，在無意間得知自己和九代目其實半毛錢關係沒有後XANXUS終於沒了底線，他策劃了秘密行動，想篡位取而代之，這一系列行為造就了彭格列老一輩絕口不提的【搖籃事件】。

  有一點得拎出來說清楚，彭格列的首領繼承人選任都是以血緣關係為基礎的，血統不正，再強都不能坐上這個位置。

  XANXUS搞了一大堆事情到頭來卻搞了個寂寞，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所以我千言萬語到嘴邊都化成了一句：「我擦——」

  九代目微微睜大眼睛看向我。

  「——擦這個床櫃它好像有點髒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XANXUS你缺心眼啊！

  我稍微冷靜了一下，然後和九代目進入下一個話題。

  巴利安的叛軍主力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但義大利那邊還有不少散落在外的餘黨，這時候回本部接手情報部的工作會暴露身份，不太安全，再說我一走就沒人盯著巴利安了，萬一他們再鬧點么蛾子出來誰去給本部通風報信？

  九代目讓我隨自己的心意決定，我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留在日本，身份不變。

  只能留在日本，去義大利的話為了做戲做足全套就得陪他們蹲監獄了，我還年輕我還有夢想，這是萬萬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