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第17章 Chapter 17

  【1L：最近是什麼好日子，這麼多人爭著上雲雀恭彌的咬殺名單？】

  【2L：樓主嚇得我這個猛男差點動了胎氣。】

  

  【3L：？？？你說他有男朋友都比這個靠譜好吧。】

  下面的層主沒一個把標題當真，直到……

  【樓主41L：啊，我去洗了個手就這麼多人了……先別忙著質疑啊，沒證據我敢開帖？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上次跟在風紀委員長身邊的黑髮女生，八字劉海的那個？】

  我一口米飯噴了個天女散花。

  老闆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我捏出來的壽司有這麼難吃？」

  「……不，我剛才看了個帖子，有人猜到暗黑魔神結婚了。」

  「？」

  「新娘還是我。」

  「？？」

  服務員收拾乾淨桌子，我跟他道了聲謝後順手刷新了頁面，頓時爆出一百多層樓。

  【42L：記得記得，她活下來了嗎？】

  【43L：樓主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我都快急死了。】

  ……

  【68L：樓主呢樓主呢，敲碗等瓜中，把我餓壞了你是要對我負責的！】

  吊胃口吊到八十多樓，樓主終於放出了自己的分析。

  【樓主84L：我覺得我們的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為什麼跟在風紀委員長身邊的女生一定是犯了錯的人，難道就不能是他的女朋友嗎，我知道你們肯定要嘲諷我說我在瞎扯淡，但在嘲諷之前你們先聽我講一句話，我曾不止一次見到他倆走在一起，對你沒看錯，不、止、一、次，如果女生是因為違反風紀被抓住了，只一次人就該沒了吧，可委員長完全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意思，恰恰相反，人倆相處得特別融洽。

  依我來看那女生只是在陪委員長巡查學校，以前的我年少無知，還以為這待遇只有副委員長草壁哲矢能擁有，但自從有了那個女生現在副委員長已經很久沒有和委員長同屏出現過了。

  我分析完了，誇我。】

  質疑樓主的聲音到這兒就差不多減半了，我有些忐忑地移動手指往下面滑去。

  【90L：我竟然覺得有幾分可信。】

  【91L：不是吧，那我手裡的雲豆擬人文和並盛中學擬人文怎麼辦，cp都是雲雀學長啊，第一章還沒動筆就要被官方逼得胎死腹中了？？】

  【92L：樓上的大手子，什麼時候寫出來發我一份。】

  【93L：+1。】

  ……

  【101L：我說，就沒人知道那女生叫什麼嗎？】

  【102L：我我我我我，我有發言權！雖然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但我見過她，好像是二年級的轉學生，長得挺漂亮的小姐姐。】

  【103L：我也見到過，長得確實很好看，我到現在還在好奇怎麼沒在校花大賽上看見她的照片。】

  【104L：無論她長得如何都阻擋我不了我敬她是條漢子，連雲雀同學都敢收，這個世界上還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嗎？】

  【105L：樓上的壯士，雲雀is watching you。】

  【106L：還是不太相信，畢竟我真的想像不出來這個看似無性戀的單性戀談起戀愛來會是什麼樣子，萬一他們只是剛好遇上了呢？】

  【107L：就是，我跟雲雀恭彌的脾氣一樣臭，憑什麼他能脫單，這我絕對不會信的，肯定是造謠啦。】

  這帖一出爐，校花大賽的相關樓熱度一下子就減弱了，恐怕大家的想法都是這樣的——愛咋咋地吧，吃瓜不比校花香？

  大致了解了一下輿論動向後，我退出了這鬧心的論壇。

  擔心的情況終於發生了……如果只是身邊的人知道我和雲雀在交往那還好應付，壞就壞在這件事被搬上了論壇，曬在太陽底下，要是被其他幾條船看見了就糟糕了。

  不幸中的萬幸，由於雲雀的單身既視感太強and證據不足大家都對這帖子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我咽下壽司，喝完最後一口抹茶沖飲，付錢走人。

  ……

  次日，我一踏進教室門就感覺到了過於密集的視線數量，很多同學都在和小夥伴竊竊私語，還時不時地向我投來目光，從那些目光中我讀出來了一句話，它叫做「看啊，這就是那位不知名的勇士」。

  綾瀨香織小跑到我身邊，格外激動：「藤，你看帖子了嗎？！」

  我實話實說：「看了。」

  「那，那你和雲雀學長的事——」

  「你覺得他是那種會和人類交往的類型嗎？」

  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瓢涼水，綾瀨興奮而來，失望而歸。

  其實答案是「會」。

  宇佐美知道我在玩文字遊戲，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剛想提醒她讓她保密，她就在嘴邊豎起食指，沖我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之後本多和國川也來問我，不過都被我用語言藝術矇混了過去，這問題直到最後也沒個確切答案。

  但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好忽悠的。

  「Ciaos。」課間休息時我來到教室外放風，不料消火栓的門驀地被打開，露出裡面的人。

  我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飛快鎮定下來：「Reborn先生，你在這裡幹什麼？」

  消火栓內部被改裝成了辦公室樣式，桌椅書櫃綠植應有盡有。

  端坐在椅子上的Reborn說道：「進來聊幾句？」

  「這種事情一看就不可能做到吧！」

  他經常會做出超乎人類想像的事，我也習慣了，而且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預感到他一定會來找我。

  西裝小嬰兒走出消火栓，我將他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吧？」對方擡手拉了拉爵士帽帽檐。

  「嗯……」我扶住額頭，「我和雲雀恭彌，是真的。」

  沉默片刻後，Reborn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發展真讓人意外。」

  相信我，等你知道雲雀只是冰山一角時你會更意外。

  「上次你打電話告訴我他在你家蹭飯看來也不是假的了……綱看完論壇後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了，還大聲嚷嚷著『那個雲雀同學竟然會有女朋友』之類的話。」

  我大概能想像出來那個畫面。

  「你們在並盛認識的？」

  「我也不太清楚……」

  對方一下子猜中我的意思：「是失憶前的事啊。」

  他的表現跟其他人比起來簡直平靜得可怕，也對，作為世界級的殺手，Reborn的心理素質早就強悍到了變態的地步，更別提他還交往過四位情人，對感情上的事情……慢著。

  對方的感情史如此豐富，是不是可以向他請教一下分手小技巧？

  我思索了一會兒，打消了這個念頭。

  Reborn雖然有過四任女友，但他還沒有開放到會同時交往的程度，和我的處境不一樣，就算有技巧也用不上，而且巴利安即將來襲，Reborn還要忙著訓練沢田和其他家族成員，最好還是不要用這些亂七八糟沒辦法一句話解釋清楚的私事來打擾他。

  我和雲雀的緣分要追溯到來並盛，甚至彭格列之前，就算是Reborn也無法分析出這愛情的火花是怎麼擦出來的，千言萬語都只能化為一句「這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誰都不會想到同事失憶前的戀人竟然會成為現在的家族戰友。

  「那我先走了。」Reborn跳下我的肩膀，穩穩噹噹地落在窗沿上，「你失憶的事情我會用自己這邊的人脈幫你注意著，有任何蛛絲馬跡都會以暗號的形式傳達過來。」

  「多謝了——對了，Reborn先生你知道在日本生病的時候除了粥還會吃什麼嗎？」

  「黃桃罐頭，你在積累日本的生活常識？」

  「啊不，是恭彌，他說粥太淡了沒味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啦！」

  我以為大家的詢問到這裡也就結束了，然而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

  「快閃開！」放學後，一大群學生從走廊另一邊涌了過來，激起團團煙塵，壯觀得仿佛大軍壓境，「日向同學請接收我們的採訪！！！」

  本來還在和宇佐美悠閒散步的我嚇得撒腿就跑，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你們別再追了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

  可這顯然沒什麼用，身後的學生們爭先恐後地追逐著，為了防止其他人超過自己還伸手去壓對方的臉，個個齜牙咧嘴面目猙獰，戰鬥力創了新高。

  「日向同學我是新聞部的松田，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別聽他的，日向同學請先接受我的採訪！」「這個獨家新聞是我的！」「我的！」「是我的才對！」「本多和她一個班，不能讓她先報導出來，沖啊！！」

  至於嗎！至於嗎！為了個八卦你們至於嗎？！！！

  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到樓梯間，連台階都來不及踩直接撐著扶手翻身跳下，連著跳了幾段後突然發現有人剛好在上樓，一共兩個。

  面對我這從天而降的不明物體，其中一人最先反應過來，臉色都變了:「十代目小心！」

  是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

  沢田擡起頭，剛好可以看見從斜上方跳下來的我，這角度太微妙，清純少年連我穿了安全褲都沒瞧清楚就漲紅了臉:「咦——咦咦？！！」

  我硬生生在空中轉了個彎，在沢田和獄寺前面落地後迅速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獄寺:「喂，你——」

  話還沒說完，那波八卦大軍便一窩蜂地狂奔下來，獄寺和沢田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忙往兩邊閃去。

  ……

  他們終究是沒追上我。

  我趁別人不注意竄上了樹，等這些人跑過頭了才順著樹幹滑下來。

  「在彭格列工作的時候都沒這麼累過。」我擦掉額頭上的汗，微喘著氣喃喃道。

  之後我稍微休息了一下，出發去找草壁。見到對方時我發現他的神情有些嚴肅，眉頭也皺得很緊，還以為是監控查得不順利，結果一問才知道正是因為太順利了，他才會露出這副表情。

  這就有點讓人搞不懂了。

  「日向小姐，請跟我來。」

  草壁把我帶去監控室，讓人調出學生會辦公室的監控錄像，畫面里，負責粘貼照片的人完成工作後就關燈離開了，在此期間沒有做出惡性行為。

  不過等倍數播放到晚上十點，草壁一下子按下了暫停鍵。

  「你看。」他銜著草葉，伸手指向屏幕，「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況下展示板忽然倒了，旁邊的文件也落了一地。」

  更驚悚的是展示板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扶了起來，待它穩定落地，展板中央已經被換上了雲雀的照片。

  「這一定是鬼魂乾的！」工作人員興奮到拍鍵盤，「一定是那些已經逝世的並盛學子覺得只有雲雀同學才配得上校花的稱號所以才顯靈來——」

  觸及到草壁的眼神後，他頓時慫了：「我就猜猜，就猜猜……」

  前者轉頭問我：「日向小姐怎麼看？」

  「我覺得他說得在理。」

  「……」草壁默了默，「是的。」

  工作人員：「為什麼只凶我不凶她？！！」

  他們兩人都無法看見屏幕中的妖怪，而我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十點左右的時候，有兩隻妖怪追逐打鬧著闖進了辦公室，其中一隻被另一隻絆倒，頭剛好撞倒了展板，碰翻了文件堆，綠色的那隻妖怪趕緊把摔了個大馬趴的同伴和板子給扶起來，不過剛才撞的那一下太用力，中間的照片脫膠後和文件堆混在了一起，兩隻妖怪毛手毛腳地收拾一通，實在找不到丟失的照片只能從文件里隨便扒拉了一張下來，胡亂貼上，然後溜之大吉。

  ……放棄吧草壁學長，這個犯人是真的抓不住哇！

  「當惡作劇處理吧。」我拍了拍草壁的肩膀，察覺到他還是有點心欠欠的就又問了一句，「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

  「恭彌快出院了，這件事情還是到此為止比較好。」

  草壁嘆了口氣：「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