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

  第15章 Chapter 15

  每年六月份並盛中學都會舉辦校花大賽，為了掩蓋自己的搞事本質，校方還特地取了個比較有文化的名字——【早安，大和撫子】，洋氣點就是「I want you, my goddess」。

  比賽流程很簡單，願意報名的社團提交一張部員照括弧女括弧完，經學生會審核後貼在操場展示板上供全校學生投票，共有初賽、複賽、決賽三個階段，優勝者可獲得校花稱號和獎金。

  這個比賽才設立不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純粹是為了讓即將面臨期末考試的我們放鬆用的。

  「不要。」我義正言辭地拒絕道，「我不上鏡。」

  開什麼玩笑，身為Mafia怎麼能隨便讓人拍照片，說不定哪天就給條子當通緝令使了。

  不過這個道理部長是不會明白的：「你怎麼就不能正視自己的美貌呢！」

  「……我覺得瑞希也挺美的。」

  「別提那敗家孩子了，一年級的時候她參加文化/部小姐大賽，九個社團我們得了第九——哎喲！」

  

  宇佐美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來個對稱：「還不都是因為你的拍照技術太差勁了嗎！突然出現嚇我一跳還專門抓拍那個瞬間，不是最後一名都不正常吧！」

  據說那張智障照片流傳出去後她沒臉見人，連著帶了半個月的口罩墨鏡。

  我順了順她炸到飛起的毛：「再去參加一次為自己正名如何？」

  「正不了了。」後者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藤藤休要再提」，「我和內卷同學都被禁賽了。」

  「內，內卷？」

  「咦，我沒跟你說過嗎？上次文化祭的女子雙人才藝表演我和內卷同學報名了，後來他女裝的事情敗露，被人舉報，風紀委禁止我們這學期參加任何除本職，也就是美術大賽之外的比賽。」

  「……」你們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大家，我來啦！」談話間，可蕾特高舉著右手出現在門口，「呀，除了內卷前輩都在啊。」

  見到這隻金髮蘿莉，我靈機一動，連忙跑到門邊把她拽了出去，同時還朝部長和宇佐美硬擠出一張笑臉：「等我一會兒。」

  「怎麼了日向前輩？」

  可蕾特跟我來到樓梯間，見我的神色有些嚴肅，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抱緊胳膊倒退一步，露出惶恐臉：「難，難道你要霸凌我把我從這裡推下去嗎……」

  「你平常都在看些什麼……」我嘆了口氣，進入正題，「可蕾特，去參加校花大賽吧。」

  「誒？！」

  「莫慌，你先聽我講，你想成為正義的英雄對不對？」

  可蕾特想了想，覺得這話沒毛病，點了下頭。

  「剛好，這次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對方的小腦袋瓜明顯繞不過來這個彎子，茫然得不行：「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可大了。」我說道，「要成為英雄，最不可缺的就是名氣，要是你參加比賽，無論優勝與否大家都會知道有你這麼個人，這不正是積攢名氣的好機會嗎，換而言之你就離英雄更近了一步。」

  可蕾特如夢初醒：「還可以這樣！」

  「當然，而且還有一點……」我彎下腰，附在她耳邊繼續忽悠，「像這種場合，一般都會有邪惡力量入侵。」

  接下來我給她列舉了無數種可能性，比如反派組織鑽空子操控比賽流程，打入學生會內部從根源上破壞校內結界，危及全體師生性命安全之類的，可蕾特越聽認真，到最後已經深信不疑，緊繃著小臉，十分堅定地說道：「我知道了，我要參加比賽，粉碎他們的陰謀！」

  我倍感欣慰。

  抱歉了可蕾特，下次請你吃披薩。

  回活動教室後小蘿莉立馬纏上部長說自己要參賽，部長不是笨蛋，一秒猜中是我把孩子忽悠上了賊船，他沉下臉，擡起頭和我對視。

  然後在可蕾特看不見的地方沖我比了個大拇指。

  可蕾特平常都是用髮夾夾著頭髮的，部長取下它，劉海順著散下來，遮住了可蕾特的額頭。

  她有點不自在，撓著泛紅的臉問了句：「不會很奇怪嗎？」

  那一刻，我們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內心的想法也是出奇的一致——媽媽，這把穩了！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因為我們收到消息，上一屆的冠軍笹川京子今年也會參賽。

  「沒辦法了。」部長彎著腰，手肘撐在大腿上，交疊著的雙手遮住了嘴唇，神色陰鷙，「實行B計劃吧。」

  宇佐美：「部長，殺人犯法。」

  「……誰要殺人了，我是想派個人去打探那邊的情況！」

  為B計劃正名後，部長開始考慮探子人選，餘光注意到了我這邊的情況：「日向，你身體不舒服？」

  我放下原本按著太陽穴的手，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沒事，可能有點兒貧血。」

  宇佐美關心道：「要不要去趟保健室，我陪你。」

  「不麻煩了，我出去透透氣就好。」我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順便去看看其他社團都有哪些人參加……瑞希，真的不用扶我，我哪兒有那麼脆弱。」

  聞言，宇佐美只好把手收了回去。

  我離開活動教室，關上門，來到走廊另一邊，撐著窗沿眺望遠處的風景：「總覺得部長的姿勢在哪兒見到過……」

  剛才記憶又被激活了，有一塊碎片倏地在腦海中閃現了一下，好像是一個黑頭髮藍衣服的男生擺著和部長差不多的姿勢，而且給我的感覺並不算好。

  我沉思了一會兒，發現無論如何都搜索不到更多的信息只好作罷。算了，出都出來了，先幫大家去其他社團偵查一下吧。

  敲定主意後，我沿著走廊一路往前走，除了幾個不太好進去詢問的大致情況都掌握在了手裡……

  「可惡！」

  突然，一聲低喝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站定在原地，稍稍探頭往教室里瞄了一眼……是漫研部的人？

  只見一個扎著丸子頭雙馬尾的粉發少女正一臉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右手：「糟糕，邪龍被暗黑氣息污染，正在我體內暴走，封印快要支撐不住了！」

  我：「？？」

  教室里沒有第二個人，我也不知道少女正在對誰講話，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並不在意這個。

  「停下來，法夫納！」少女忽然像熱血漫里受傷的主角一樣單膝下跪，垂著頭咬牙說道，「難道『人類剝離計劃』已經開始了嗎，沒想到 Black Hole的速度那麼快，他們企圖感染我這個終極容器……咳咳，人類的血肉之軀果然還是太脆弱了。」

  我：「…………」

  伊萬莉瑪利亞，二年D組的美貌擔當，漫研部頂樑柱，其中二程度之深連雲雀都望塵莫及。

  我貌似知道可蕾特的師父是誰了。

  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臟後，我繼續往前走去，在快到樓梯間時，又隱約聽見了對話聲。

  「京子，這次的比賽我會為你加油的！」

  「太好了。」

  「啊？」

  「剛才看綱君那麼緊張，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女孩子的聲音聽上去非常溫柔，「謝謝你綱君，我很高興……綱君？」

  「……對不起我剛剛出神了，那個我——不耽誤你部活了我我我我先走了！」

  緊接著傳來啪嘰一聲響，男生因為跑得太快狠狠摔了一跤。

  看那顯眼的棕色刺蝟頭髮型是沢田綱吉沒跑了，部長說得沒錯，他真的喜歡笹川京子……自古忠義難兩全，我是該把票投給未來的十代目夫人呢，還是小可蕾特？

  糾結ing。

  觀察一圈下來，參賽者中威脅最大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D組班花伊萬莉瑪利亞，一個是前冠軍笹川京子，還有學生會副會長石冢有紀子。

  部長對自家的娃還是很有信心的，聽到這三個人的名字後一點兒沒含糊，直接把可蕾特的名字和照片報了上去。

  「趁著比賽還沒開始，我們先去辦個活動給小可蕾拉票吧。」宇佐美拿出一張紙，眉眼微彎，「蒙眼拼像怎麼樣？」

  大家都沒有意見。

  我對評選校花之類的比賽並不感興趣，但場面功夫還是要做好的，於是跟著美術部眾人拿上畫材去中庭，幫可蕾特打起了GG。

  很快，學生會就把審核通過的照片貼上了展示板，讓人將它們運往操場，按照規定的位置擺放好。由於板子數量太多，一進去都能給人一種誤入迷宮的感覺。

  初賽當天我們來得很早，想儘快把手裡的票投給可蕾特。

  「我們學校好看的女生還真多啊。」宇佐美看著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美女圖，不禁感嘆道。

  我深表贊同：「仿佛進了迷魂陣。」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內卷環顧四周，眉頭微皺，「怎麼大家都聚集在了那邊？」

  我往他指的方向一望，果然看見有烏泱泱一堆人扎在其中一塊展板面前，擁擠得跟午休時間的小賣部一樣連只耗子都鑽不進去，老遠都能聽到「不會吧」「會被殺的」「誰膽子這麼大」之類的議論聲。

  「我們還是別湊這熱鬧了。」部長從未見過如此浩大的聲勢，「等人少了再去看吧。」

  這確實是最理智的做法。

  接下來我們一直在其他地方晃悠，等那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後才敢過去。

  展覽板正中間貼著一張照片，照片裡，「美女」眼尾上挑，雙目凌厲，烏黑的短髮襯得皮膚勝過白雪，而「她」也恰好穿著件白襯衫，這本來是非常正經的裝扮，可偏偏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被隨意地解開了，更是讓「她」散發出千萬種風情。

  轉眼一瞧，「美女」隨風揚起的外套上還別著風紀委的袖章。

  嗯？

  …………

  嗯？？？！！！！！

  我們像挨了記雷劈似的，木在原地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要不是可蕾特嚇得猛地捏緊飲料盒「biu」了一道橙汁出來，我們還能再木他十天半個月。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怎麼搞的！」宇佐美瞪圓了眼睛，「為什麼雲雀學長的照片會在這裡，難道他——」

  剎那間，小夥伴們集體轉過頭來，灼人的視線差點沒把我身上燒出個洞。

  「看我幹什麼？？？」

  「日向，你實話告訴我。」部長搭上我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問道，「雲雀女扮男裝多少年了？」

  我：「……」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嚴肅表情。

  怎麼辦，忽然覺得這些朋友已經不能要了——話說你們為啥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思考這個問題啊，很明顯是有人要整蠱雲雀故意把他的照片掛了上來想讓他顏面掃地吧我親愛的小傻瓜們！

  不，慢著，也許……對方只是單純覺得雲雀長得好看，所以才貼上了他的照片？

  講道理，雲雀的長相本身就是那種清冷的古典美人類型，在周圍這些花花綠綠的庸脂俗粉中一下子就能脫穎而出，忽略掉服裝，乍一瞅還真看不出來他是個帶把的，最多只能算得上英氣……別別別日向一藤快停止你那危險的想法，你的腦迴路已經脫離正軌了！

  事實證明這起事故震撼的不止是美術部，之後各社團舉辦的拉票活動（PS：包括沢田穿著藍色大褲衩一邊飛奔一邊拋撒傳單為京子加油）已經沒有多少人關注了，大家口中說的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雲雀恭彌，好像確實配得上校花這個稱號。

  這所學校徹底沒救了。我默默吐槽著。

  並盛中學變成什麼樣子跟我關係都不大，但這裡可是有著一位彭格列十代目的候選人，要是雲雀火氣上來了把整座學校都肅清了可咋辦，就算是為了沢田我也得多上上心。

  「總之……」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和心靈，喃喃自語，「先去穩住雲雀吧。」

  然後讓風紀委員會出面把照片撤掉，揪出幕後作死之人好好教育一番，讓全校學生閉緊小嘴巴，這件事情應該就能壓下來了。

  風紀委員會的副會長叫做草壁哲矢，以前我見過他一次，貌似很好說話的樣子。

  「下午好，草壁學長。」來到接待室門口，我一眼就捕捉到了那個銜著草葉的飛機頭學長。

  對方顯然也得到了消息，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啊，是你啊。」

  「恭彌在裡面嗎？」

  「恭，恭彌？」

  草壁沒料到我對雲雀的稱呼會這麼親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沒有，委員長生病了，在醫院。」

  「生病了？」這個發展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什麼時候的事。」

  「今早。」

  難怪早上沒看見他，我還當他在外面巡查呢，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沒想到他居然也會有生病這項功能啊……

  雖然我對雲雀並沒有多少男女朋友之間的感情，但相處這麼久下來情誼總歸是有的，再加上有「戀人」身份的加持，不問候一句怎麼都說不過去，於是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我在並盛綜合醫院，等會兒給我帶晚飯過來。】

  電話接通，還沒等我開口呢，對方就如此說道。

  「……不知道提前說明情況，倒是知道餓了想要吃飯。」我也習慣了這人的我行我素，「醫院裡沒病號飯？」

  【吃不慣。】

  「得，那我給你買點粥過來，就二丁目那家店怎麼樣？」

  【嗯。】

  雲雀的語氣還是像平常那樣寡淡，但不難聽出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看來是真不舒服。

  早就跟他說過睡在接待室要帶條毛毯，非不聽勸，這下子可有得他受了。

  我關掉手機，打算跟草壁簡單商量一下校花大賽突發事件的解決方案，可一扭頭才發現對方正注視著我，小眼神還挺微妙：「請容許我冒昧地問一句，您和委員長是……」

  我看著他的眼睛，沉默兩秒後說道：「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我明白了，委員長夫人。」

  「……」我有一種捂臉痛哭的衝動，「別這麼叫我，求你了。」

  言歸正傳，比起八卦雲雀的後半生幸福撤掉他的參賽照片才是重中之重，我和草壁決定分頭行動，我去醫院摁住雲雀，封閉他的視聽斷掉他與學校的聯繫，後者負責調查究竟是哪個小兔崽子在背後搞鬼，揪出來痛打一頓。

  按照約定好的那樣，在去醫院之前我買了梅干粥。

  「這間病房只有你一個人嗎？」我來到病房裡，把粥放在床頭柜上。

  「兩個。」雲雀坐在床邊，手上拿著本不算太厚的休閒讀物，「不過他太吵，在我休息的時候發出了聲音，被我咬殺了。」

  我本來想說你都鬧成這樣了院長還不管管，但仔細一想連神主都被他收服了，說不定院長也是他的小迷弟，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少年的心情看上去還不錯，伸手拿過塑膠袋，打開蓋子後一勺一勺地吃了起來，我則坐在一邊玩手機，結果不玩不知道一玩嚇一跳，校園論壇已經被校花大賽霸屏了。

  雲雀擡眸：「怎麼？」

  「沒事，你吃你的……」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點開了首頁的熱帖。

  【主樓：不是我吹，雲雀學長是當之無愧的並盛校花。】

  【1L：如果這事兒是樓主幹的……聽我一句勸，趕快自首吧，現在認罪還來得及。】

  【2L：臣附議。】

  【3L：臣附議。】

  【4L：臣附議。】

  ……

  【11L：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這麼認為呢，可算是找到組織了，說真的，一看見雲雀同學的照片我頓時覺得其他妹子都黯然失色了hhhhh。（本人性別男】

  有人爆出這麼一句後，下面出現了一大堆跟樓。

  【21L：我同意我真的同意嗷嗷嗷嗷，以前看雲雀學長只覺得他兇巴巴的沒想到單把照片拎出來也是一名正正經經的俊俏美男顏值絲毫不輸前任校花啊！】

  【22L：emmmm我京子女神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你們吹就吹吧別抹黑她行不行。】

  【23L：人家只提了前任校花誰說一定是笹川京子，而且是「不輸」，樓上懂什麼叫「不輸」嗎，不懂我就免費科普一下，雙方實力差不多，並沒有踩你家過氣女神。】

  【24L：雖然22L有KY的嫌疑，不過23L脾氣是不是太沖了……】

  【25L：哦湊我是真的服氣，為什麼這種娛樂帖都可以掐起來，還過氣女神，我三觀都碎成二維碼了，受不住受不住，先走為敬，告辭！】

  【26L：沖你馬啊，沒看見這是雲雀的單人帖嗎，非要把笹川京子拽出來秀一波存在感你個[嘩——]是不是腦子被[嘩——]淹了，簡直有病！】

  ……好強的殺氣！

  從二十幾樓開始這帖子就變味兒了，硝煙濃得噴了屏幕外的我一臉，我忙切出去換了一個帖。

  然而這帖也沒好到哪兒去，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

  【主樓：大家，我們來組一個雲雀同學的後援會吧！】

  由主樓為展開，下面每一位層主都熱情似火，有把雲雀的粉絲取名「雀斑」的，還有高喊「雀雀放心飛，雀斑永相隨」的，還有聲稱自己正在製作手幅明天人手一份的行動派小姐妹or大兄弟……

  全帖看下來我就一個感想——朋友，你們真是不作無把握之死啊！

  「你到底在看什麼東西？」

  不知何時雲雀已經站了起來，而且就在我面前，正當他想伸出手指將手機從我爪子裡抽出去時我立馬一個回縮，把手機壓在了屁股下面。

  雲雀：「……」

  「少女的隱私。」我繃著臉，強迫自己不要心虛跟他對視，「你一大老爺們兒湊什麼熱鬧？」

  「……算了，隨你。」對方坐回床，打完哈欠後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我先睡一會兒，不許發出聲音吵醒我。」

  雖然很想回家，但草壁那邊估計還在進行調查工作，我得依照原計劃看住雲雀，不讓他有任何回去學校的機會。

  所以我就坐在凳子上刷了一個多小時的帖，刷到一半換一個，刷到一半換一個，開帖速度快得仿佛永遠沒有盡頭……這群人，是不把雲雀氣到原地駕崩誓不罷休嗎？

  這時並盛校花睡醒了，開口就問：「還沒走？」

  我本來想用「我擔心你嘛」這個合情合理又不失羅曼蒂克的藉口敷衍過去，但實在是太黏糊了說不出口，只能換成：「跟你說件事。」

  「嗯？」

  「明天的巡查交給我吧，你好好養病。」

  「哇哦。」雲雀在感到意外的同時也被勾起了興趣，「這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嗎？」

  笑了，有戲。

  我假裝有些懊惱：「我難得積極一次，你就別打擊我了吧。」

  對方微挑眉梢，片刻後說道：「明天聯繫草壁，去拿風紀委的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