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認父
2024-09-15 00:50:39
作者: 愛吃白菜牡蠣湯的何異
第三十三章 認父
「當然可以拒絕,你是個大孩子了,可以自己做決定。我可能用自身的權勢地位去逼迫別人,但絕不會用這種方式對你。」
陳萍萍十分坦然,只是近來他身體可能不太好,坐在輪椅上用毯子蓋著腿,還咳嗽了好幾聲。
「您做這一切,和我說這麼多,都是因為葉輕眉嗎?」
陳萍萍聽到這句問話,眼神深邃了起來,「我當然為她,我這後半輩子,都在為她而活……」
白鵠沉默了。
「孩子,不要將今日見到你我的事情說出去,也不要告訴老二,這對你以後不好。」
面對這個人,白鵠還是答應了他這個要求。
說不上來,陳萍萍此人在外的名聲也不好,以陰險狡詐揚名,宮於心計,整個京都,整個天下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但白鵠莫名覺得,他至少對她,沒有惡意。
陳萍萍直接派了影子領著白鵠回去,但等到很近時,只是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然後就獨自隱去了。
承澤這次還是等在了他平時坐鞦韆的那個地方,這個鞦韆椅子的位置很大,足夠李承澤這麼大一個人縮進去。
「撒完氣了嗎?」拎著一枚玉佩,承澤摸索著它,感受到白鵠靠近,他這才問道。
「沒去撒氣,只是去散了一下心。」白鵠搖了搖頭。
承澤把他手裡的玉佩丟向白鵠,白鵠一把接住。
「這是?」
「這是給你賠罪的禮物,我不應該不搞清楚事情,就亂往你身上安一些罪名。」
「不是你的錯,在京都生存,你本應該警惕一些,是我在你身邊拖累了你。」
「是他們手伸得太長,你又頗得我信任,自然誰都想見見你……」
白鵠搖了搖頭,「可能不只是因為你,一部分人想要接近我,是因為我這張臉。」
白鵠把玉佩擱在自己懷裡,隨後走到承澤身邊,問道:「倘若我身份高些,是不是能讓你更不受限一些?」
「你的身份對於我來說不重要。」李承澤搖了搖頭,「但倘若果你的身份高些,就不會出現那種隨便一個人都能來教訓你的場面。」
「我明白了。」白鵠心裡已然答應了陳萍萍提出來的那個意見。
監察院院長的義女,這個身份,旁人要動她,或許會多些顧忌。
至少他不會像是滕子京那樣,死傷都無人在意。
「小白,你剛才提到你的臉?」
李承澤沒太在意剛才白鵠提出來的那個身份的問題,只是外貌上,似乎小白髮現了什麼。
「有人告訴我,我長得像葉輕眉。」
李承澤想起了,傳聞當中,葉輕眉當年身死,陳萍萍帶著黑騎回京血洗了皇后、太后的母家人。
「怪不得……」李承澤沉思起來。
他想起了那日,父皇見到小白時的異狀,還有姑姑那時非要小白進宮陪伴,原來都是因為……小白的臉。
「那……」李承澤剛想要說些什麼,小白直接把頭埋到了他的懷裡。
「那些都不重要,無論他們因為什麼特別關注我,這些都不重要,只有你,只因為我是我,才對我特別好。」
李承澤摸了摸她的腦袋,什麼都沒有多說。
……
而林珙的案子,已然被陳萍萍給結了。
他把這罪名推到了東夷城的四顧劍身上。
北齊安排牛欄街刺殺,致使四顧劍不知名的徒子徒孫被殺,因此才會殺林拱報仇。
這個殺人原因扯的不行。
但這是皇帝想要的答案。
北齊以此案挑撥慶國和東夷城的關係,以此為由,慶國向北齊發起了國戰。
軍隊已然開拔,這是國事,林拱已經不可能翻案了。
而就在打仗的時候,范閒帶著婉兒郡主出城踏青了。
他們究竟有什麼謀劃,白鵠是想不通的,但承澤猜的到。
太子被林相府的人當成范閒劫走了。
太子必然會趁此機會拉攏林相和范閒,承澤帶著人去,這是為了抹除痕跡,也是為了挑撥。
哪怕能夠噁心一般太子也好。
「我此番,是要帶著謝必安去殺人。」
這次外出,李承澤十分坦誠,他的全部面目,並不懼展現在白鵠面前。
「我知道,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幫你。」白鵠話語格外認真。
「不用,此次前去沒有什麼高手,一個謝必安足夠了。」
「好。」
白鵠想到,今天應該按照約定,去找陳院長了。
知道白鵠不認路,今天院長也有特意安排人來接她。
白鵠去的地方並不華麗,陳萍萍就在一座略顯樸素的宅子裡面等著她。
「孩子,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但是陳院長,我答應你是為了擁有更高的地位,而非我真心想要認你做父。」
白鵠覺得,既然打算利用別人,也得先把這一點給講明了。
「那我也並非真心想要認你做女,只是因為你是小姐的遺物之一而已。」
陳萍萍臉上漾出慈藹的笑,他知道什麼樣的回答才最能夠讓白鵠沒有任何負擔。
白鵠站在那兒,看著陳萍萍,脆生生就跪了下去。
「參見義父!」
白鵠這次是誠心誠意,倒頭就拜。
陳萍萍操控輪椅,直接上前把人拉了起來。
「不必跪我,父女之間,沒有尊卑之分,亦不像是小姐的作風,在私底下,你永遠都不必跪我。」
「是,白鵠知道。」
「既然做了我的義女,你亦可在監察院某一份差事做,不必再跟在二皇子身邊,或者就做他的門客,不必做他的下屬。」
「我知道分寸,今日之事我還沒有與他細細商量,需要容我與他解釋一番,之後要如何,還看他怎麼想。」
陳萍萍默默點了點頭,隨後他又說起了范閒,「孩子,你為什麼要和陛下說,你中意范閒?」
「我看你也不像中意范閒的樣子,若你真的有意,義父倒是願意促成你們這樁婚事……」
「當時是為了混淆視聽,外界傳言是最好模糊印象的工具,而那時范閒是想與婉兒郡主退婚的,所以我就推波助瀾了一番……」
「他那婚,是該退!內庫財權不過是些銀錢罷了,哪有來我監察院獨掌大權要來的實在?」
「可是義父,他現在已然與婉兒郡主定了終身,九死不悔……」
……
(本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