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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18/19三章合一

2024-09-15 00:45:16 作者: 溫水煮書

  第17章 17/18/19三章合一

  二樓。

  拉魯正在跟米格爾通話。

  「哈?你要我打聽藍眼睛的咒靈?」

  「反正你正在外面調查不是嗎, 那就順便多打聽一個吧。」

  「知道了知道了……對了,高專的那個誰,我聽說他昨天就去國外出差了, 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拉魯一愣,「是嗎?那昨天送小傑回來的人應該就不是那個誰了,我本來還有點希望是他呢。」

  如果是「那個誰」的話,他們起碼還能有個心理準備,這下反而更不安了。

  他們昨晚偷偷查看過盤星教門前的監控, 遺憾的是,小小傑和他頭頂的年糕都是從監控死角走出來的, 根本沒有攝像頭拍到送他們過來的人。

  是湊巧, 還是對方太過謹慎呢?

  拉魯掛斷電話, 走回二樓欄杆的位置, 卻驚訝地發現大廳的門開了,夏油傑正把一個陌生的女人拉進大廳, 看到他回來了,還用力朝他招手:「拉魯叔叔,有需要幫助的人上門了!是來找我的!」

  拉魯:「……」

  這就是帶孩子的「快樂」嗎?一秒沒有看住就會出現新的驚喜呢。

  他詭異地沉默一會兒, 快步走下了樓。

  被熱情拉進來的女人見到大人, 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請問這裡是盤星教嗎?」

  拉魯還沒來得及說話, 夏油傑就肯定道:「嗯,這裡就是盤星教!」

  一副要積極招待客人的樣子。

  拉魯只能說:「對,這裡是盤星教。你是——」

  「我是松原淑美,我的老闆向我推薦了這裡,說夏油教祖是一位大善人, 可以幫助普通人解決怪病和怪事, 所以才冒昧拜訪。」

  但真正來了之後, 她覺得這裡的氛圍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高高的天花板、華麗的吊燈,都給她一種陰沉沉的壓迫感,於是有點打退堂鼓。

  大善人……

  夏油傑臉一紅,「沒錯,我們是幫助大家的善良教會!善良的不只是教祖,還有教會的所有人!」

  拉魯:「……」

  他嘴角抽搐,硬著頭皮附和道:「對,我們是非常善良的教會,無論你是遇上了什麼怪病還是怪事,我們都能提供幫助。」

  女人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她又有些窘迫的表示:「我聽說你們是免費的,是這樣嗎?抱歉,我不是想占便宜,但我不久前才找到一份新工作,所有的積蓄又都用來交房租和養孩子了,付不起費用。」

  夏油傑積極道:「阿姨,你沒有弄錯,我們就是免費的!」

  女人猶豫了一下,問拉魯:「夏油教祖……就是這位小朋友嗎?」

  拉魯在心裡嘆了口氣,擋住了信徒,擋住了急著送錢的ATM,又擋住了麾下的其他詛咒師,卻沒能擋住主動上門的「散單」啊。

  不過幸好,來的是個並不了解盤星教的人,一會兒看看能不能迅速解決這件事,或者乾脆把事情推給高專吧。

  「對,這位就是我們的夏油教祖,別看他年紀很小,其實是個非常熱情可靠的小朋友呢。」

  女人很驚訝。

  這個孩子看起來也就比她的女兒大一兩歲,留著黑色的妹妹頭,長相也文靜乖巧,套著身奶黃色衛衣,兩條長長的帶子從他身後垂下來,仔細一看,那居然是個垂耳兔帽子。

  唔,她以前也看過一些部落或者宗教把幼兒奉為「神」的新聞,難道盤星教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嗎?

  忽然,「小教祖」頭頂的白色帽子動了一下。

  「?」

  松原淑美看向「帽子」,「帽子」也看向她,在對視了幾秒後,「帽子」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咪!」

  看什麼看?

  「啊——!」

  女人嚇得尖叫一聲。

  小朋友的帽子,活過來了!

  「啊啊啊……」夏油傑連忙按住頭頂的帽子:「對不起,阿姨,嚇到你了。但是你不要害怕哦,砂糖獸不是怪物,它是我的數碼寶貝!」

  拉魯忍不住吐槽起來:他們的老大,真的打算每次都解釋一遍砂糖獸是他的數碼寶貝嗎?

  女人臉色慘白,噔噔噔地後退幾步:「數、數碼寶貝?」

  拉魯輕咳一聲:「教祖大人的意思是——這是他的式神,請您不要害怕。」

  「……」

  式神?

  所以這個孩子,真的是擁有神奇力量的「教祖」嗎?

  夏油傑把闖禍的藍眼年糕抱在懷裡,藍眼年糕不高興地扭了扭,滿臉委屈。

  女人:「……」

  好……人性化的表情啊。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過度反應」可能傷害到這個小東西了。

  驚嚇與難以置信中,女人又微妙地感到了點愧疚的情緒。

  仔細一看,這個小東西長得還挺別致的,像布丁,又有點像年糕,或許還有點像幻想作品中的史萊姆,更重要的是,對方雖然是個奇妙的生物,但不會給她多麼恐怖的感覺,跟她最近遭遇的種種怪事比起來,簡直可以說一聲可愛了。

  她的心跳的很快,看向夏油傑小朋友的眼神也變了。

  這個「夏油教祖」,或許真的不是普通人!

  拉魯說:「既然來了,那就請坐吧。」

  松原淑美的故事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前,松原淑美帶著女兒松原郁子住進了一棟非常老舊的公寓,也就是從那天起,她們母女開始頻頻遭遇怪事。

  最開始的時候,是五歲的郁子一個人跑上了公寓天台,撿回了一個紅色的小挎包。

  女人覺得這應該是別人丟失的東西,於是把小挎包放在了公寓的失物招領處,但幾天後,挎包又神秘地回到了天台,還再次被她撿到了。

  這一次,人類的本能感知到了某種潛藏的危險,於是松原淑美把挎包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過了幾天後,她偶然打開女兒的背包,竟然在背包里看到了被自己親手丟掉的紅色小挎包,她大驚失色,詢問女兒這是怎麼一回事,得到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那之後,無論扔掉多少次,小挎包還是會重新出現在她們家裡,像個怨靈一樣糾纏不休。

  說到這裡,松原淑美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來一個紅色的斜跨小包。

  「就是這個。」

  那是個小小的挎包,上面印著一隻可愛的白色兔子,一看就是幼兒園或者小學低年級的孩子才會使用的款式。

  看到這個小挎包的第一眼,夏油傑就微微睜大了眼睛:這個挎包,竟然散發著跟咒靈一樣的氣息!

  Duang的一下,小年糕從夏油傑懷裡跳出來,湊到紅色小挎包面前。

  嗅嗅,嗅嗅。

  這個東西,差不多可以稱之為「咒物」了。

  有些武器最初並不是咒具,但被咒術師長年累月地灌入咒力後,普普通通的武器就有了咒具的特性,這個東西也是同理,是在怨氣經年累月的侵蝕下變成了特殊咒物的。

  女人下意識地後仰身體,還是不太能習慣這個奇妙的生物,夏油傑趕緊伸手,把茶几上的藍眼年糕拖走。

  藍眼年糕一臉凝重地扒著小挎包,和小挎包一起被他拖回去了。

  「除了挎包,那裡還有很多其他的怪事,比如我第一天去看那個公寓的時候,就發現公寓的電梯天花板在漏水,搬進現在居住的房間後,又發現房間的天花板也在漏水,晚上還傳來奇怪的跑動聲,但我家樓上其實是沒有住戶的。」

  女人回憶了一會兒,「對了,有一次我想要吃藥,從水龍頭接了水,卻發現接出來的水裡有很細的頭髮。」

  根據她做母親的經驗,這根頭髮是小孩子的頭髮,要比大人的頭髮細上很多。

  「而就在昨天晚上,家裡天花板忽然開始瘋狂漏水,我被漏水聲和腳步聲驚醒,醒來就發現郁子不見了,家裡的門開著。我瘋了一樣到處找她,然後在樓上的房子裡看到了夢遊的郁子。」

  回憶起昨晚的畫面,她就覺得那場恐怖的遭遇仿佛是在做夢。

  「樓上的門竟然開著,房子裡面全是水,很多很多的水,都快有我的腰那麼高了……我想要帶著郁子逃出來,腦子裡卻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畫面……一個黃色裙子的小女孩背著紅色小挎包,坐在台階上等待著誰。」

  她閉了閉眼。

  「之後……之後,我就不太記得了,應該是帶著郁子跑回家了吧?天亮之後,我立刻告訴了房東和管理員這件事,他們用鑰匙打開了樓上的房間,發現地上確實殘留著大片的水跡,但他們覺得這只是普通的漏水事故。」

  夏油傑眨了眨眼,敏銳地點出前後兩句話里不太一致的地方:「阿姨,你昨晚上樓的時候,樓上的房子是開著門的,但你早上過去的時候門就已經鎖上了嗎?」

  松原淑美沒想到一個小朋友會這麼細心,有點驚訝:「是的,是這樣,但我確定我離開的時候沒有關門,那個時候我抱著郁子,還覺得後面有東西在追我,所以根本沒有關門的餘裕。」

  「那它平時是鎖著的嗎?」

  「對,鎖著的。」

  藍眼年糕思考起來。

  嚇唬女人的時候故意把門打開,等女人走了又把門鎖上……居然只嚇唬這個女人一個,而不嚇唬別人嗎?

  這是為什麼?另是有目的,還是咒靈自帶某種束縛,比如「只能把人嚇死,不能直接殺死」之類的?

  無論是哪種,聽起來都挺新鮮的嘛。

  拉魯獨自沉思一會兒,再開口時,竟然是詢問她:「松原女士,你有想過報警嗎?」

  東京的警察有豐富的跟高專合作的經驗,只要警察也認為這是個靈異事件,事件就會通過警察移交給咒術高專,到時候咒術高專會派出專門的咒術師解決事件。

  女人放在膝上的手倏然握緊:「我……不能報警。」

  「為什麼?」

  女人咬了咬唇:「其實,我正在跟我的丈夫離婚,我們在爭奪女兒的撫養權。」

  拉魯一愣。

  爭奪撫養權?

  他迅速回憶了一下普通人社會的法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不滿7歲還是6歲的孩子都會優先判給母親吧?根據你的說法,你的女兒還是上幼兒園的年紀,撫養權應該不難要到。」

  「是這樣的。但十年前,我在出版社做過校對恐怖故事的工作,因為長期接觸恐怖故事,我患上過比較嚴重的精神疾病,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藥物治療。我的丈夫,他……正在拿這件事大做文章,說我有精神病,不適合撫養女兒。我現在不能報警,因為我不能顯露出一點精神不正常的樣子,被他抓住把柄。」

  她懇求道:「因為患過病,我也懷疑過公寓裡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但不是的,郁子跟我一樣,正在被公寓裡的髒東西傷害。所以——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呢?」

  夏油傑毫不猶豫地說:「好,我們幫你。」

  女人:「!!!」

  夏油傑抱起小年糕,捏捏它的jiojio:「我們都會幫忙的,對不對?砂糖獸!」

  藍眼年糕難得積極的「咪」了一聲。

  ——聽起來挺好玩的,那就去玩玩看咯!

  一旁的拉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為了夏油傑的人身安全著想,他其實是不希望這個時期的夏油傑出現在外人面前的。

  但是,小傑說他願意幫忙。

  小傑很想去幫忙。

  那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陪小傑一起去了。

  即便小傑恢復正常後會覺得無奈,即便長大後的小傑並不喜歡猴子,但只要現在的小傑高興,那一切就是值得的。

  「既然教祖都這麼保證了,我也只好行動起來了。不過,具體是什麼樣的情況,還是要去你家裡看一看才能得出結論。」

  ……

  與此同時。

  東京,某幼兒園。

  「夜蛾校長,就是這個了。」

  幼兒園的老校長顫巍巍地拿出一個古樸的盒子。

  「這個東西快到期限了,再繼續存放在我們這兒,反而會出大事吧?」

  夜蛾正道接過盒子,直接當著老校長的面打開,確認了裡面的內容物。

  那是一根被符紙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指。

  確認無誤後,夜蛾正道表示:「我會把它帶回高專謹慎封存起來的,感謝您的饋贈,高橋校長。」

  老校長笑呵呵道:「這個東西守護了我們的幼兒園這麼多年,我已經非常感激了,只希望往後的日子,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們也能平平安安的。」

  他們一起走出校長室,路過一面牆時,夜蛾正道無意間瞥見了牆上的兒童畫。

  「兩年前的畫居然還貼在這裡啊……」

  老校長笑呵呵道:「畢竟是小朋友們自己畫出來的作品,只要幼兒園還有牆可以用,我們是不會把小朋友們的作品丟掉的。」

  夜蛾正道看向一張兒童畫:畫上,黃色裙子的小人挎著紅色的小挎包,笑容燦爛。

  這幅畫的作者叫河合美津子,兩年前才五歲。

  夜蛾正道問:「河合美津子……後來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嗎?」

  老校長嘆氣:「我們後來聯繫到了河合美津子的父親,他說河合美津子最後一次來幼兒園的那天,正是他的妻子不告而別,離家出走的那天,我想可能是美津子的母親離家時帶走了美津子吧。」

  「希望是這樣。」

  從幾年前開始,夜蛾正道就為了回收宿儺的手指接觸這家幼兒園,無意間發現了河合美津子的存在,那是個很有天賦的小咒術師,如果順理成章,起碼也有二級以上的實力,沒想到的是,忽然有一天,那孩子再也不來幼兒園了。

  因為咒術師數量稀少,那孩子又表現得孤僻內向,夜蛾正道印象很深。

  因為外面正在下大雨,今天的小朋友們全都在教室和走廊里玩耍,忽然,他們聽見走廊盡頭的一個班級騷動起來,沒過多久,一個年輕的老師滿臉驚慌地跑了過來:「校醫,校醫……啊!校長!」

  老校長詫異道:「怎麼了?」

  「有孩子暈過去了!暈過去的是……松原郁子!」

  她新入職沒多久,頭一次遇上這種事,慌得手足無措,夜蛾正道大步走過去,拔開幾個看熱鬧的小朋友,抱起了昏過去的小女孩。

  他探了探女孩的呼吸和脈搏,沉下了臉。

  「……沒事,她只是暈過去了,先送到醫務室吧。」

  真奇怪。

  這孩子身上怎麼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死氣?

  ……

  小小夏油傑等人正在驅車前往公寓的路上。

  拉魯在開車,松原淑美坐在副駕駛坐上,兩個大人時不時會交流上兩句,小小夏油傑和小小五條悟則坐在後排,看著窗外的風景。

  車窗外是飛掠而過的街道。

  因為下雨的關係,今天的城市灰濛濛的,街上來往的人也變少了,跟昨天的東京很不一樣。

  夏油傑看著車窗上映出來的自己,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是第一次。

  不是偷偷摸摸的見義勇為,而是被人邀請去跟咒靈戰鬥。

  他,要光明正大的用「咒術師」的身份戰鬥了。

  紅色小挎包斜跨在他的身上,他轉頭對搭檔說:「我們今天要加油哦,砂糖獸!」

  小小的藍眼年糕扒著另一邊的車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怎麼還沒到?

  夏油傑朝它伸出一隻手,神神秘秘地邀請道:「砂糖獸,我們擊個掌,互相鼓勵一下吧。這是同伴之間的儀式哦!」

  這是他一直都想跟同伴做的事,可惜他從前沒有同伴。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他有砂糖獸!他們一起幹掉過兇惡的巨蟒,他們今天還要一起去戰鬥!

  藍眼年糕跳下來,看著伸過來的稚嫩掌心,心想:哇哦,這個小鬼,很想跟它來一下動畫片裡的那種互動唉!

  哼哼,哼哼!

  它傲嬌地挺起胸膛:「咪?咪咪!」

  想要嗎?想要就來跟老子撒個嬌啊!

  超記仇的小年糕露出囂張至極的表情,夏油傑等了它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它的擊掌,於是無奈地挪了過來。

  「真是的,連擊掌都不會嗎?砂糖獸不會的東西可太多了哦,笨笨。」

  他捏起藍眼年糕疑似jiojio的部位,將它拉起來,跟自己的掌心輕輕貼在一起。

  「看!擊掌就是這麼做的!」

  被揪得整個倒立過去的藍眼年糕:「……」

  啊,它討厭這個小鬼。

  垮著個批臉的小年糕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這個小鬼,表面上禮貌又體貼,其實更擅長擅長自說自話吧?

  憤怒的年糕打了個滾,從他的手裡掙扎出去,然後跳起來蹦在了夏油傑的額頭上。

  「嗷嗚!不要跟我的額頭擊掌啊,砂糖獸!」

  「咪!」

  老子在打你呢,笨笨!

  嗡——

  這時,女人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打電話過來的是女兒的幼兒園。

  幼兒園?

  怎麼會是幼兒園呢?

  她頓時焦急起來,連忙接起手機:「餵?」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位老師的聲音:「您好,請問是郁子的媽媽嗎?我是郁子的老師,是這樣的,郁子醬在半個小時前忽然暈過去了……」

  松原淑美大驚失色:「什麼?!」

  「不不不,您不要驚慌,是我表達不當,她半個小時前暈了過去,但現在已經醒了,您是在上班嗎?方不方便過來接她回家?」

  「我今天剛好跟公司請了假,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我——我這就去幼兒園接郁子!」

  電話另一頭有別的聲音插了進來,似乎是個男人,他們在電話另一頭交流了一下,女老師才繼續對松原淑美說:

  「啊,您別急,郁子媽媽,我們看了郁子入學時填的家庭住址,離這裡不遠,大雨天的,你也別再跑一趟了,我們這裡有一位老師願意送他回去。你放心,郁子已經醒了,她很好,校醫檢查過了她的身體,說沒問題,我們只是怕她身體虛弱,才想讓她回家休息。」

  聽到女兒沒事的消息,松原淑美才鬆了口氣:「那就麻煩你們了!」

  掛斷電話後,拉魯關心道:「是郁子的幼兒園嗎?」

  女人憂心忡忡道:「是的,他們告訴我郁子在幼兒園暈過去了,真是的,好端端的,她怎麼會突然暈過去呢,會不會跟昨天的事情有關?」

  拉魯安慰她:「無論如何,醒了就好,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們也會解決的。」

  半個小時後,他們順利抵達一棟老舊的公寓。

  公寓果然很舊,建了起碼有幾十年了,灰撲撲的矗立在大雨中,夏油傑戴上自己的衛衣帽子,準備穿過雨幕衝進公寓。

  兩條長長的兔子耳朵自然地從帽子兩側垂下來,小小的夏油教祖變成了小小的垂耳兔教祖。

  藍眼年糕果斷跳進臨時搭檔懷裡,指揮道:「咪!」

  出發!

  夏油傑抱起他,嘴裡抱怨道:「砂糖獸,你把我當成能遮雨的坐騎了吧?」

  「咪!」

  駕!

  垂耳兔教祖護住懷裡的小年糕,打開車門,甩著兩條長耳朵衝進了公寓。

  正要拿傘的拉魯:「……」

  不愧是小朋友,精力充沛,行動力超強,根本不是平時那個「半死不活」的老大可以相比的。

  夏油傑和藍眼年糕第一個衝進了公寓,他們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氣息,跟松原阿姨身上的氣息完全一致。

  而入口的保安室只有一個頭髮花白的爺爺在低頭寫著什麼,他的動作慢吞吞的,還戴著老花鏡,屬於是歹徒衝進來也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的老人。

  「……」夏油傑抱著藍眼年糕,看向天花板:「砂糖獸,我感覺這隻咒靈可能比昨天的巨蟒還要厲害哦,它占領了整個公寓呢。」

  整個公寓,好像都是咒靈的味道。

  藍眼年糕贊同:「咪。」

  滴答。

  滴答。

  貼滿GG的牆根積了一灘水,還有水滴不斷落下來。

  夏油傑和藍眼年糕一起看向了那個角落。

  拉魯撐著傘,和松原淑美一起走進了公寓,拉魯收傘後,松原淑美站在公寓門口往外望,「也不知道郁子什麼時候會到……」

  要上去嗎?還是繼續在這裡等呢?

  「阿嚏——」

  夏油傑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拉魯立刻關心道:「小傑,怎麼了?是著涼了嗎?」

  夏油傑生怕大人跟他嘮叨「誰讓你剛剛不打傘」這樣的話,趕緊否認道:「沒有啦,只是打了個噴嚏而已。」

  松原淑美做了決定:「我先送你上去吧,你去我家裡等著,別在外面著涼了。拉魯先生,能請你在這裡幫我等等郁子嗎?我怕郁子馬上就到了。」

  拉魯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可以的。

  「好。」

  郁子那邊的情況,他其實也挺在意的,遭遇一番怪事後的突然暈厥,怎麼看都不尋常。

  小小夏油傑和藍眼年糕跟著松原淑美走上電梯,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煙味,電梯的地板上也有一灘水,就像松原淑美說的那樣,這棟公寓的電梯真的在漏水。

  松原淑美習以為常的跨過去,正要按下三樓的按鈕,卻發現電梯按鍵上有燒灼的痕跡,其他按鍵明明都好好的,偏偏只有她住的「3樓」被燒得焦黑。

  「討厭……這是誰啊。」

  她拿出紙巾擦了擦,沒什麼用。

  夏油傑皺著眉說:「電梯裡有煙味,可能是有人在電梯裡抽菸,用菸頭燙的……真沒禮貌。」

  松原淑美愣了愣,隨後笑了起來:「是啊,真沒禮貌。」

  這個孩子,說話跟個小大人一樣,感覺比一般的孩子更機靈一點。

  她按下按鈕,好在按鈕的功能並沒有受損,電梯發出令人不安的咔噠聲,緩緩上升。

  「阿姨住在三樓哦,是305室。」

  「那漏水的房子是405室嗎?」

  「嗯,沒錯,小朋友真聰明。」

  叮的一聲,三樓很快就到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也就是在這一剎那,有什麼東西在遠處的樓梯口一閃而過,藍眼年糕大喊一聲:「咪!」

  有人!

  夏油傑也注意到了,他問:「誰!」

  那道黑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往上跑,他不跑還好,他一跑,夏油傑就眼神一凌,語氣頓時兇惡起來:「給我站住!」

  他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

  松原淑美:「……」

  啊?

  被熊孩子的超絕行動里狠狠震撼的松原淑美呆了幾秒,才趕緊追了上去。

  這么小的孩子,能跟誰起衝突啊?!

  樓上的黑影慌了神,趕緊往上跑,只可惜黑影的體力早就不行了,多跑幾步路就氣喘吁吁的,不像小孩子,精力旺盛到一口氣能爬六樓。

  「站住!」

  黑影放棄了繼續往上跑,他丟下菸頭,跑進了405房間,直接從內部反鎖上門,夏油傑追到四樓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慌慌張張關門的樣子。

  咦?人?

  他跑到405門口,用力拉了一下門把手,發現門已經鎖上了,紋絲不動!

  門牌號上寫著「河合」的姓氏。

  藍眼年糕果斷從他懷裡彈出去,給門來了個火箭頭槌,砰!

  可惜,沒用!

  等等,405?這不就是305樓上的那間嗎?!

  兩個小朋友都懵了:這是怎麼回事?!405不是沒人住嗎?

  這時,松原淑美也追了上來:「發生什麼事了?」

  夏油傑連忙告訴她:「有個鬼鬼祟祟的大叔逃進這個房間了,我覺得他很可疑!」

  「大叔?」

  「嗯,這麼高,這麼胖,臉上留著這樣的鬍子,看起來40歲上下。」

  松原淑美愣住了。

  這個描述,怎麼越聽越覺得熟悉?

  她瞥到了地上還沒熄滅的菸頭,菸頭丟在地上之前,還被抽菸的人習慣性地折了一下,她想起電梯面板上被燒穿一個窟窿的「3」字,那個大小,剛好是一個菸頭的大小。

  松原淑美的臉色變了,她勃然大怒道:「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在搞鬼!你這個噁心的瘋子,你這個恐怖的人渣,你竟然連這種事都乾的出來!!!」

  她衝上去,突然瘋了一樣用整個身體拍打大門,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一反之前溫柔的樣子,瘋狂得像是一頭野獸。

  「混蛋,混蛋,你居然為了爭奪撫養權跑到這裡裝神弄鬼,你知不知道郁子都被你嚇成什麼樣子了,她在幼兒園裡暈過去了!你出來!我要殺了你!你給我出來!!!」

  兩個小朋友愣住了,裡面——是松原淑美的丈夫!

  裡面的男人當然不可能出來,他屏住呼吸,鐵了心要跟前妻耗到底。

  沒錯,他偶然間偷聽了前妻跟律師的對話,知道了前妻的新家一直在可疑的漏水,這讓前妻非常不安,而作為曾經的丈夫,他太清楚松原淑美的精神狀態了。

  這個女人膽子很小,根本不經嚇。

  於是他昨晚特意跑到這裡,擰開405的水龍頭,目的就是把前妻逼到精神病復發。

  松原淑美在外面大喊大叫著,多日以來的恐懼、絕望和委屈湧上心頭,她的情緒越來越崩潰,手都砸出了血,「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

  夏油傑默默站在一旁,抿了抿唇。

  好過分。

  但是,他現在沒有足以破門而入的堅硬咒靈。

  「咪。」

  藍眼年糕拍了拍他的手臂,不懷好意地眯起了眼睛。

  「嗯?」

  「咪,咪咪,咪!」

  樓下。

  拉魯獨自一個人等了沒多久,就有一輛黑色的車子就向著公寓的方向駕駛過來,大雨中,拉魯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

  不過……嘛,黑車基本都長這樣。

  車子絲滑地停在公寓門前,車門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一身黑色,大雨天還戴著個太陽鏡,長得跟黑惡勢力的首領似的。

  中年男人溫柔地撐開傘,遮住緊跟著下車的五歲小女孩:「來,郁子,我們到家了。」

  拉魯:「……?」

  夜蛾正道撐著傘,牽著郁子走進公寓,然而,當他看到站在公寓門口的拉魯時,也愣住了。

  「……」

  高專的校長跟盤星教的詛咒師隔著一個台階互相對視。

  拉魯:「……」

  這個男人,不就是高專的現任校長,最強咒術師五條悟和最惡詛咒師夏油傑的老師——夜蛾正道嗎。

  高專的領袖,什麼時候兼任幼兒園的老師了?

  拉魯在心裡苦笑一聲,大腦飛快運轉起來。

  對方認出自己是詛咒師了嗎?不,高專的領袖怎麼會這麼閒,會記得每一個詛咒師的長相,但如果對方沒有認出他,那夜蛾正道盯著他看是為了什麼呢?

  仔細想想,他雖然一向比較低調(?),但他的老大畢竟是小傑那個顯眼包,作為小傑的屬下被夜蛾正道重點記住好像也很合情合理。

  漫長的沉默中,松原郁子疑惑地擡起頭,不解道:「叔叔,我們不進去嗎?」

  夜蛾正道這才回過神,帶著她走進了公寓,沒讓五歲的小朋友繼續吹冷風。

  「……」

  走進公寓後,雨聲小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加恐怖的沉默,沉默中,拉魯開始思考要怎麼脫身、要怎麼樣才能讓夜蛾正道見不到夏油傑,他在這裡若無其事地接手郁子的話,夜蛾正道應該就不會上樓吧?

  只要不讓對方上樓,他們就不會見面了!

  就在他這樣認為的時候,樓梯口傳來一陣火急火燎的腳步聲,一個垂耳兔小鬼火急火燎地從樓梯口沖了出來,後面跟著松原淑美。

  拉魯:「……」

  好的,計劃更改,更改成不要讓夜蛾正道認出小傑。

  「郁子!!!」

  哭紅了眼的松原淑美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女兒。

  「你身上怎麼這麼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是不是昨晚嚇到你了?為什麼會忽然暈過去呢?」

  松原郁子不解道:「媽媽,你為什麼哭了?」

  她伸出小手,碰了碰媽媽哭紅的眼圈。

  夜蛾正道露出欣慰的神色,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另外一個小朋友,被小朋友身上的紅色小挎包吸引了視線。

  這個包……

  他的目光上移,看到了小朋友的臉,隨後,夜蛾正道僵在了原地。

  「……?」

  中年男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藍眼年糕:「……」

  哇哦,這是誰?高專的討厭鬼夜蛾,隔三差五就跑到五條家宣傳東京咒術高專的那個。

  它警覺地往夏油傑懷裡縮了縮。

  小小夏油傑看不出現場的暗流涌動,他左右看了看,便氣勢洶洶地沖向保安室,問裡面的爺爺:「爺爺,爺爺,可以借我一把椅子嗎?凳子也行!」

  藍眼年糕頓時精神了,也懶得管夜蛾正道:「咪!!!」

  拉魯:「……」

  不要,再做,顯眼的事了,你們二位!

  此時,405房間。

  男人躲在屋子裡,聽著前妻歇斯底里的哭聲和罵聲,臉上只有心虛和不耐煩,過了好一會兒,前妻的聲音慢慢平息下來,似乎是離開了。

  走了嗎?

  這麼輕易就走了,真的假的?

  這個房子的貓眼早就壞了,他貼在門上傾聽了好一會兒外面的動靜,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走向窗戶,正想通過窗邊看看樓下的情況,卻瞥見一個黃色的身影從下面飛了上來。

  「!!!」

  有人,在飛?!

  黃色的垂耳兔小朋友疾速飛來,他一邊操控魔鬼魚咒靈飛近窗戶,一邊高高舉起手裡的椅子,狠狠把椅子摜在了窗戶玻璃上!

  砰!

  窗戶上當場多出了一張猙獰的蛛網紋。

  男人:「!!!」

  砰!砰!砰!

  小朋友氣勢洶洶地發動持續的椅子攻擊,窗戶上的裂痕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男人嚇得目瞪口呆,既不理解一個小孩子為什麼能飛上四樓,也不理解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氣勢。

  他一步步後退,窗外的大雨中,夏油傑最後一次高高舉起手中的椅子,大喝一聲:「天降——正義!!!」

  嘩啦!

  飛濺的玻璃碎片中,一隻年糕飛射進來,發出最快樂的聲音:「咪!!!」

  它一個火箭頭槌,不偏不倚命中男人的下巴。

  「呃啊!!!」

  中年男人當場暈厥過去。

  噠。

  夏油傑跳進405號房間,跟跳起來的小年糕愉快地擊了一掌。

  作戰——大成功!

  夏油傑向樓下的大人們揮了揮手,小孩子稚嫩的聲音穿過大雨,傳進他們耳中。

  「松原阿姨——!我們——幹掉——壞叔叔啦——!」

  松原淑美:「……」

  特意出來圍觀的拉魯:「……」

  特意出來圍觀的夜蛾正道:「……」

  這個一臉乖巧的日天日地的勁,怎麼這麼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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