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手第五天

2024-09-15 00:11:51 作者: 鹿沼

  第28章 分手第五天

  在場哪個不是從各種險境中走過來的?

  乍然聽到陌生的說話聲,肌肉記憶快于思考,舉木倉上膛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

  伏特加左看看右看看,見自家大哥都拿出了木倉,一臉嚴肅的樣子,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也掏出來走走過場。

  只一瞬間就被三把木倉指著的五條新也:「……需要我舉個手配合一下嗎?」

  琴酒:「……」

  波本:「……」

  貝爾摩德:「……」

  

  不是,自家學生怎麼有點笨笨的呢?

  他們又不是在演極道舞台劇。

  似乎聽到了無語的烏鴉叫。

  琴酒犀利的目光鎖定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偶。

  「這什麼玩意兒?你帶了具備竊聽功能的森*晚*整*理偶人過來?」

  語氣很平靜,似乎也沒有生氣,但緊擰的眉頭應該是在回想他們這群人方才有沒有說不應該說的事。

  安室透皺了皺眉,在旁邊靜觀,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面色他也裝出了一副警惕的表情。

  貝爾摩德卻是清楚五條新也的本事,她帶了幾分疑慮地說:「這是……活的?」

  仔細一瞧,這人偶的模樣不就跟五條新也要查的人差不多嗎?

  這麼想著,她重新將木倉放入手彎處挎著的白色小包包里。

  「是啊!」見夏油傑在眾人面前露了個相,五條新也簡單解釋了一下,「夏油的靈魂暫居在了人偶里。」

  他哪不清楚夏油傑是故意的啊!

  要是這裡只有琴酒他們還好,但還有一個可以說是陌生的波本啊!

  算了,應該也沒事。

  組織的人不會主動接觸咒術界的。

  琴酒略感無語。

  「下回帶這種東西過來,提前說一聲。」

  旋即他看向半天也拿不出來木倉的伏特加,「這事你知道?」

  伏特加憨憨地抹了抹自己的禮帽。

  「是的,大哥,來的路上,夏油先生就說過話了。」

  琴酒:「……」

  蠢貨,也不知道提前跟他們說一聲嗎?

  其中最懵的應該是安室透,在場沒有一個人和他具體的解釋解釋,他已經隱隱覺察到自己唯物主義的世界觀有點搖搖欲墜了。

  「等等,五條先生,我怎麼沒聽懂呢?」

  什麼叫活的?

  什麼叫靈魂暫存在人偶里?

  五條新也無辜地眨了下眼睛,「夏油,算是活著的人。」

  貝爾摩德輕輕笑了一下,幫忙道:「新也醬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這位夏油先生,本質上可是活生生的人。」

  夏油傑保持著一副笑咪咪的模樣,沒有搭理這幾人,無論怎麼說,他也依舊對這個世界上的非術師提不起一絲好感。

  「這怎麼可能……」世界觀噼里啪啦碎了的安室透嘴角微抽,話是那麼說,但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里世界?」

  以往聽到里世界的概念他都不以為意,可眼下這情景,只能用那個普通人看不到卻能通過某種方法感知或者「看到」其存在的世界解釋了吧?

  貝爾摩德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答對了,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新也醬的世界,就算是我們也不能輕易去接觸。」

  打破了兩者之間的界限,可是會帶來不妙的後果的。

  安室透恍恍惚惚地點了一下頭。

  「昂,我明白了。」

  這麼說著,他暗自掃了掃破碎的世界觀,重新在電腦上操作了起來。

  五條新也讚嘆,「波本你接受能力還挺強的啊!」

  安室透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沒辦法。」

  只是一個活著的人偶而已。

  這麼想著,他又用餘光看了一眼夏油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小巧的人偶里還藏著成年人的靈魂。

  他也聽說過盤星教的教主,這是一個十多年前就開始活躍的教派,在社會上擁有很大的話語權,很多達官顯貴經常去盤星教祈禱,但最近似乎沒怎麼聽說過了。

  琴酒把酒杯推到一邊,伏特加馬上倒上一杯龍舌蘭。

  「你要找這人的身體?」

  靈魂在這,身體在外遊走嗎?

  五條新也含糊說道:「差不多吧!對了,我要的東西呢?」

  琴酒從大衣里側的口袋裡拿出兩卷白金色的絲線。

  「歐洲那邊剛研發出來的,參入了特殊的合金,應該比上回那種更韌一些,延展性也更好,組織的研發速度都趕不上你幾天損耗的,你能不能省點?」

  五條新也扯出一小截試用了一下,自動忽略琴酒的後半段句話,「謝了,還特意跑去幫我拿一趟。」

  貝爾摩德笑道:「其實是波本跑過去拿的。」

  伏特加在旁邊嘲笑了兩聲。

  安室透:「……」

  所有人都在品酒,只有一個人在幹活,作為打工皇帝的安室透也不由得露出了木然的表情,他出聲打斷其他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琴酒,我說你們要是沒事兒應該可以走吧?」

  看他任勞任怨地工作很有意思嗎?

  對於這話,琴酒和貝爾摩德都當自己沒聽見。

  五條新也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拿出了上司一貫的勉勵套路,「辛苦你了,波本。」

  安室透:「……」

  呵呵。

  夏油傑的長相很有記憶點,但把通往湖泊那條路上的監控倍速看完了兩周內的,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甚至連來來往往的人都很正常。

  「沒有找到,五條先生接下來想先看哪個區的監控錄像?」

  五條新也的心沉入深淵。

  首先排除的肯定是東京高專周圍,如果不是偷屍狂魔的話,那對方很有可能也是術師,大概率會避開高專的人。

  怎麼知道夏油傑的屍體埋在那的?

  又怎麼肯定五條悟一定不會選擇火化而是直接安葬的?

  想要夏油傑的屍體有什麼目的?

  這些問題他們暫且都不知道。

  夏油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意味著自己的屍體丟失時間比他想的要長上很多。

  「如果你們偷了屍體後,會往哪藏?」

  一想到偷屍人就藏在東京二十三區中,他頭都要大了,茫茫人海怎麼找啊!

  酒廠一眾:「……」

  為什麼要問這種奇葩問題?

  他們雖然是跨國/犯罪組織的成員,但也不至於變態到這種程度吧?

  琴酒幾人異口同聲地說:「隱藏在普通人群里。」

  夏油傑不禁多看了兩眼這幾人。

  五條新也:「你們……」

  琴酒打斷五條新也的話,警告道:「沒有偷過屍,不要亂想。」

  五條新也點點頭。

  一晚上過去,可算是在凌晨找到了些許痕跡。

  「等等,等等,倒回去。」夏油傑急切地說。

  安室透滑動滑鼠,把錄像退回去了幾秒。

  夏油傑指著屏幕下方的一角衣服,「這是我的袈裟。」

  五條新也佩服道:「這你都能認出來?」

  夏油傑:「……那可是我穿了十多年的款式啊!」

  「這應該是個十字路口,我看看有沒有其他角度的攝像頭。」安室透熟練地操作了幾下,新的視角很快就被調了出來。

  夏油傑盯著屏幕上額頭橫著一條猙獰縫合線的「自己」,眸色深深,怒意凝聚成一灘波瀾無驚的死水。

  有所猜測是一回事,猜測得到落實那就另一回事了,他現在比誰都要冷靜。

  「這傢伙……」

  居然敢用他的身體!

  他還以為是有人想利用他的屍體做什麼,沒想到是有術師盜用。

  五條新也下彎唇角,「放慢倍速,繼續看下去。」

  安室透放大畫面,讀唇語,「……他好像是跟什麼人在說話,『因為半吊子的試探根本無法獲得什麼……而且也得到了相應的收穫[1]』,中間幾句話有明顯的停頓,一定是在和什麼人交流。」

  最關鍵的是,並沒有看到耳機之類的東西,難道是那種隱藏的?

  不對,那也不應該做出那種聆聽身旁之人的動作,明明是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夏油傑」周圍卻平白無故地空出了一大片。

  五條新也沉默著。

  試探?

  試探什麼?

  畫面上的夏油傑過了斑馬線,越走越遠,最後進入一家餐廳里。

  安室透敏銳地發現了什麼,「他身後是不是還跟著別的什麼東西?自動識別門停頓了很久才關上。」

  該不會是幽靈什麼的吧?

  夏油傑緊緊攥起手,「是咒靈。」

  安室透挑眉,暗暗記下這個名詞。

  隨著畫面的推進,占據夏油傑身體的傢伙從店裡走了出來,緊接著那家餐廳發生爆炸,火焰席捲而過。

  安室透皺眉,「他做了什麼?!炸彈嗎??」

  那麼多人……

  五條新也的嗓音冷了許多,「今天的事你們不要說出去。」

  這下可真的糟糕了。

  這人該不會還能使用夏油傑的咒靈操術吧?

  琴酒抿著酒杯,輕呵了一下。

  「……我們可沒那麼無聊。」

  ……

  五條悟一進門就看到了屬於自家兄長的咒力殘穢,往那邊一看,五條新也正和虎杖悠仁盤腿坐在地板上通關恐怖小遊戲。

  他彈了兩下五條新也腦後那一團卷卷的小揪揪。

  「新也,你怎麼躲到了我這裡來啊!又招惹了什麼?」

  被突然出聲的五條悟嚇了一跳的虎杖悠仁打了個激靈,「嗷!五條老師!」

  「喲,悠仁!」

  五條悟這才發現虎杖悠仁的右眼上有一塊大大的青黑,看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可愛的學生被咒具捶得很慘啊!

  「很有精神嘛!」

  「嘿嘿。」虎杖悠仁元氣滿滿地晃了晃手中的遊戲柄,「五條老師要一起來玩玩嗎?」

  「不了,我看你們玩就好了。」五條悟走到二人身後的沙發上坐下,「新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來了我這?」

  五條新也往後仰頭,把邊桌上的一份小蛋糕給了五條悟。

  「新菜給你做的小蛋糕,是蔓越莓茉莉口味的。」

  「太棒了,正好我有點餓了,對了,也好久沒看到新菜了。」五條悟快樂地拿過小蛋糕,拆開外面的紙盒子,看到疲憊的五條新也驚了一下,「豁,你大晚上幹什麼去了?黑眼圈這麼重?」

  五條新也幽怨地看著五條悟。

  「悟,收留我一段時間叭……」

  少年院世間之後,已經「死亡」的虎杖悠仁被五條悟藏在這個黑黢黢的暗室內進行咒術特訓,五條新也早上從那個小酒館離開了之後,回家拿上幾件必須品就來到了這。

  從小一起長大,五條悟怎麼可能不了解五條新也,「怎麼?被你對象發現了?現在不敢回家?」

  一晚上沒睡的五條新也神情懨懨,「是啊!直哉可算是發現了。」

  「怎麼發現的?」五條悟大大咧咧地擠在學生和哥哥之間。

  貓貓起了很大的好奇心。

  五條新也毫不留情地奪過五條悟手中的抱枕,環在自己懷裡,「還能怎麼發現的?打三壘的時候發現的唄!」

  五條悟笑得喘不上氣,「那畫面一定很災難吧?」

  五條新也沒好氣地用抱枕砸了幾下五條悟。

  「還好吧!」

  沒虧。

  成功把人叼嘴裡吃掉了。

  「咳咳咳……」虎杖悠仁眨了眨豆豆眼,弱弱舉手道,「那個,這是我能聽的嗎?」

  是他想的那個三壘嗎?

  是那個吧?

  五條老師和新也老師應該不是在交流棒球賽吧?

  五條悟幫忙掰轉虎杖悠仁的腦袋。

  「未成年自動屏蔽,去其他地方看漫畫去。」

  虎杖悠仁非常聽話。

  「好的,五條老師。」

  「你是上哪騙來的好好學生?和你相性不錯嘛!」

  五條新也起身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瞧著虎杖悠仁抱著熊形咒骸往另一個方向走,還聽話地戴上了耳機。

  「什麼騙來的啊!你不是知道悠仁的來歷嗎?」五條悟好笑道,「要是羨慕了,你來高專當老師,我把我的學生分給你。」

  五條新也暗道不妙,打算岔開話題。

  「那還是算了,你更適合當老師一點。」

  五條悟順勢說:「幫我帶幾天學生唄?反正新也你也沒事幹,我去幫你打聽打聽禪院直哉,你幫我帶兩天學生打發時間,要不是他發現了,你能捨得跟禪院直哉那張戳你xp的臉分手?」

  最強咒術師露出勝券在握的神情。

  五條新也想了想,應了下來,「……好叭,正好過兩天我要回爺爺家,虎杖同學和新菜同齡,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啊……」五條悟抓了抓銀白色髮絲,「好久沒見新菜了,改天我也去一趟,悠仁!」

  虎杖悠仁亮著狗狗眼跑了過來,「嗨!五條老師,有什麼事嗎?」

  「你新也老師要帶你認識新朋友啦!開心嗎?」

  「新朋友?!」虎杖悠仁來了興趣,「也是咒術師嗎?」

  「不是,是非術師哦!帶你去玩一下!這些日子以來,虎杖同學辛苦了呢!」

  虎杖悠仁歡呼,「謝謝新也老師!」

  五條新也悵然嘆氣,「年紀大了就是喜歡看這種富有朝氣的小孩子,難怪爺爺他老是催我結婚。」

  「你恐怕要讓熏爺爺失望了。」五條悟可是很了解五條新也的,他幸災樂禍道,「翻車了?不是吧!那個封建大少爺還有吸引你的點?」

  五條新也心裡亂糟糟的,近兩天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我已經跟他分手了。」

  「欲擒故縱?攻心計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啊!新也!」五條悟看熱鬧不嫌事大。

  「等等,你是剛打完三壘就分手了嗎?」

  「是啊!」

  「好渣啊!始亂終棄了呢!悠仁,快捂上耳朵,不要聽這種渣言渣語。」

  虎杖悠仁:「……」

  五條悟:「你要是真喜歡,把人釣到手裡就是了唄。」

  「好叭,我確實有一點點心動。」

  小少爺還是十分可口的!

  他也很喜歡。

  「呀呀呀!」五條悟怪叫著。

  「我本來就是從一而終的人啊!」

  嘶——

  難得生出了幾分負罪感是怎麼回事?

  欺騙了深閨小少爺。

  但又有點暗爽是怎麼回事?

  尤其是禪院直哉那時震驚的表情。

  最後小少爺還是被他的臉所引誘。

  禪院直哉現在大概在禪院家無能狂怒吧?

  「之前你還不是這麼說的——只是跟他玩玩而已。」

  「快閉嘴吧!悟!」

  五條悟控訴,「以前你都不這麼跟我說話的,談戀愛了就討厭弟弟了是嗎?」

  貓貓要開始鬧了。

  五條新也:「……」

  「你在煩惱什麼?」五條悟馬上拿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好老師模樣。

  五條新也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靈活地轉著遊戲手柄,「禪院直哉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他可是心心念念著禪院家家主之位呢!」

  五條悟不覺得有什麼,五條新也才是他們家的人,他自然也沒有胳膊肘往外拐的習慣,自然是更傾向五條新也的,至於禪院直哉的感受,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誰叫對方是封建小橘子呢?

  「反正你喜歡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他一眼看透了自家兄長的本質。

  現在的分手也只是一時的緩兵之計,禪院直哉一定被五條新也折磨得心癢難耐。

  攻心,他還沒見過有人能比得過五條新也。

  虎杖悠仁:「……」

  感覺五條老師他們在聊很危險的事。

  「先不聊這個。」真正讓五條新也煩惱的,還是另一件大事,「悟,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說。」

  五條悟撕開一包薯片,隨意應了一句。

  「什麼?」

  「虎杖同學,你能回房間看一會兒漫畫嗎?」

  虎杖悠仁眨眨豆豆眼,元氣滿滿地抱著書跑回了自己房間。

  「好的,新也老師。」

  五條悟笑嘻嘻地說:「怎麼了?這麼嚴肅。」

  五條新也輕輕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腦袋。

  「認真點,說正經事呢!」

  五條悟端正姿態,「好嘛好嘛!什麼事呀?」

  五條新也輕飄飄地扔下炸彈。

  「我看到『夏油傑』了。」

  五條悟唇邊的笑降下去了幾分,雖然還是在笑,但明顯認真了不少,眼罩遮掩下的藍眸似凝冰霜。

  「幽靈?」

  「不是,走在路上的活人,應該算是活人吧?」五條新也從背包里抽出平板,放大監控畫面,「有人把夏油傑的身體給偷了,還占據了他的身體。」

  五條悟收攏拳頭,手背上青筋浮現。

  「哈?」

  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母語還是有點那麼難以理解的。

  他當然不會覺得五條新也會跟他開玩笑。

  看到了夏油傑的身體,那就是真的看到了。

  「什麼情況?」

  自家兄長帶來的這個消息把他砸得暈乎乎的。

  五條悟手一張,喝完的可樂罐子瞬間縮成了一個小團,

  「所以你昨天晚上問我有沒有去看過傑,是因為那時候已經知道傑的身體已經不在墓地里了?」

  「沒錯,為了這事我查了一晚上,但也只找到這點蹤跡。」

  五條悟往後靠在沙發靠背上,神情冷峻,沒說話。

  室內只剩下電視劇的片尾曲。

  很哀傷的曲調。

  最強咒術師安靜的模樣得不像是之前那個活潑的五條悟。

  五條新也難得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坐立難安的情緒。

  五條悟語調輕快,但言詞中蘊含著尖刀一般的語氣,「該不會是哪個老東西從地下挖地道鑽到了傑的棺材裡吧?」

  埋葬夏油傑的地點,只有他,五條新也,以及家入硝子知道。

  五條新也和家入硝子根本不可能往外透露。

  最強咒術師的情緒沒有流露出多少,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穩定。

  五條新也知道,五條悟越是平靜,就越生氣。

  「我已經讓信得過的人著手開始查了。」

  夏油傑屍體丟失的事牽扯甚多,咒術界中的人幾乎全信不過,除了五條悟,連五條家的人他都不會告訴,這件事只能他自己親自接手,安排非術師尋找蛛絲馬跡。

  多數咒術師心中多少有點自傲,一般不會把看不見詛咒的非術師放在心上,世家的人遵循傳統,看不慣現代的科技,這樣反而方便了他。

  「悟,你往常怎麼來還是怎麼來,別露出馬腳,不能打草驚蛇,那傢伙使用夏油傑的身體保不齊是衝著你來的,暗地裡的事我會幫你處理,當然,你要是路上遇到了,直接把那傢伙給祓除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占據了別人的肉身,想想都覺得噁心。」

  夏油傑被噁心得睡不著覺,現在還在自閉中。

  「什麼時候被這種玩意兒鑽了空子都不知道,我先從御三家開始查吧!」

  還沒等五條悟說話,五條新也已經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五條悟表情古怪:「新也,你真的……」

  「什麼?」

  五條新也在心中暗暗復盤了一遍凌晨收緊到的信息,確保沒有任何遺漏。

  「好像男媽媽啊!」

  五條新也:「……」

  「你怎麼又敲我腦袋啊!」

  五條貓貓捂著自己可愛的貓貓頭。

  五條新也環起手,冷哼了一聲,「悟,你可長點心吧!」

  五條悟勾著五條新也的肩膀,任性道:「反正還有你幫我啊!傑的事我已經清楚了,這事跟那群爛橘子肯定脫不了干係,看我不把那個占據傑身體的傢伙一發茈給轟沒了。」

  要不是五條新也,他還真不知道好朋友屍體被偷的事。

  打擾本應該沉眠的死者,不可饒恕。

  「你心裡有數就好,還有一件事,那個傢伙會反轉術式,夏油當時有條手臂是被乙骨憂太給打沒了吧?在我的看到的監控錄像咯,那個『夏油』的右臂是完好無損的。」

  五條悟抿平唇角,「嗯,我知道了。」

  「後續等我先查查那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再說。」

  「嗯嗯,那麻煩新也你搞清楚那傢伙究竟想做什麼了。」

  五條悟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

  要是那傢伙知道他和夏油傑是好朋友的話,一定會儘可能躲著他走,也必定會關注他的日常行動。

  如果輕舉妄動的話,很可能會讓那傢伙藏得更深。

  這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可真叫人不爽啊!

  而這時候由五條新也出面反倒是最好的。

  對方處於半脫離咒術界的狀態,除了他家的人幾乎沒什麼人認識,身上帶著能夠偽裝成非術師的咒具,能夠殺那個傢伙一個措不及防。

  這年頭怎麼啥玩意兒都有啊!

  兄弟倆又暗戳戳謀劃了一些針對御三家和總監部爛橘子的事。

  似乎是為了緩和凝重的氣氛,五條悟主動提起了另一件事,「吶吶,新也,你知道嗎?禪院直哉昨天生病了。」

  「生病了?」

  五條悟身為高專的老師,時常會去關注一下兄長對象的任務情況,以便合理地安排約會時間,這個世界上真是沒有比他更好的歐豆豆了。

  「是啊!推了好幾天的任務,你要去禪院家看看嗎?我可以帶你去,你至少不會被禪院直毘人那老匹夫給趕出來。」

  五條新也給了喜歡看熱鬧的弟弟一手肘。

  「……我靠自己也能潛進去的。」

  而且他知道禪院直哉的房間在哪。

  一個人更方便一些。

  要是五條悟和他一起去,禪院直毘人可是會很防備的。

  「對了,悟,我還有件事想告訴你。」

  五條悟拆開一根糖,緩解鬱悶的心情。

  「是好消息嗎?」

  「額……不算是。」

  「那是什麼?」

  「就是那什麼,我昨天晚上去挖了夏油傑的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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