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事事事與願違

  第35章 事事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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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野和森鷗外分坐兩邊，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個小桌子。森鷗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示意閒野：「閒野君不喝一杯茶嗎？這是紅葉君推薦的茶葉，喝起來有點特別。」

  「不必了，我現在不太想喝茶。」

  「唉，」森鷗外放下茶杯，嘆了口氣，「這茶真的很好喝的。」

  閒野不耐煩起來，每次她心情不好就會皺緊眉頭，這次她也是一樣。

  「森先生想說什麼還請直說。我知道下屬的技能應該包括看上司的臉色，不過即使我看出來了我也不會委婉地說。」

  「我知道閒野君即使過了這麼久還是像以前一樣。不管是熱愛平淡普通的生活還是直言直語的說話風格。」森鷗外完全不意外閒野的態度，或者說如果有一天她會委婉地表達他才會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壞掉了。

  「那我就直說了。安德烈·紀德是閒野君殺死的吧，他的致命傷是刀傷。織田君和太宰君在那之後被你帶到了家裡對吧。」森鷗外談談地笑，「不過我很疑惑，為什麼你突然去幫織田君，明明安吾君的臥底身份就是你告訴我的？你根本不在意織田君的命。」

  「你說得對，我不在乎。」她都把太宰治的一個朋友出賣給了森鷗外，難道還會在乎他另一個朋友的生死？黑手黨的每個人誰不是把命掛在褲腰帶上？

  「那是什麼讓你不管不顧？」

  閒野看向窗外，今天天氣很好，不像昨天下了大雨，讓她想起了一些往事，才會暈暈沉沉睡了很久。

  「有人告訴我，你出賣了織田作之助的孩子的情報給MIMIC，那些無辜的孩子死於爆炸，所以織田君才會掏出他的槍，裝上子彈，去和安德烈拼命。」閒野看著森鷗外的眼睛，「當然，這不是我憤怒的原因，頂多是往大火里倒汽油。」

  森鷗外沒笑，往大火里倒汽油，真是可怕。

  「我為什麼要憤怒？我還記得你對中原中也說過的話，作為一個首領，為了組織的發展和強大，那麼無論要你去做什麼事你都會去做，即使是有罪的。真是讓人感動的話，既然你都做好犯罪的準備了，那麼我想不過是拋棄個下屬，這樣一件小事你也能做。還能順便氣走一個看不順眼又忌憚的下屬，何樂而不為。」

  看來閒野君真是氣瘋了，森鷗外直視那一雙藏著野獸的眼眸，以往沉睡的野獸已經甦醒了。不過他也明白了閒野君生氣的原因了。

  「如果織田君是死在戰場或者和其他人的決鬥中，我不會生氣。但是這一次你做得太絕了，不僅讓五個孩子死於非命，還拋棄了織田君和治。說實話我很憤怒很仇恨，但是經過一晚的冷靜，我想清楚了，你才是首領，我也不是你，你決定怎麼做是你的事，我沒有必要去強求你按我的想法做。」

  糟糕了，看來情況不能緩和了。森鷗外笑了笑，「我很高興閒野君會和我談這些事情，一直以來閒野君都避而不談自己的往事。讓我想了解一下閒野君都做不到。」

  「因為不是一些愉快的事情，所以沒有交談的必要。」閒野絲毫不客氣。

  森鷗外看上去很頭疼，「好歹我是個首領，閒野君不尊重我的話，會讓我的威信大打折扣啊！」

  閒野聳聳肩，「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的底線了，就不用一直試探下去了。」

  「我明白了，閒野君的底線是拋棄和背叛啊。」森鷗外感嘆一聲，「閒野君以前被拋棄和被背叛過？」

  「是啊。」閒野很乾脆的點頭，她在說出來的時候就有被人知道的覺悟了，「那是很久以前了，大概是八年前了。」

  閒野目光悠遠。

  八年前，安全區快被喪屍攻占下的時候，孟警官帶著軍警小隊和她安排好普通人出去之後，接著安排上面的人出去。結果被那些人送到了喪屍口中，孟警官明明知道那個人在說謊，還是服從了軍令。七人的軍警小隊全軍覆沒，她被兩個警官護在身下逃過了一劫。然而在那三天的噩夢裡，她眼看著敬愛的教官們被那些醜惡的喪屍吞吃，卻什麼都不能做，她的結界一直護著她。她流了一天的淚，之後的兩天她流不出淚了。直到第三天大雨傾盆而至，救活了她，大雨之後喪屍也離開了。

  她拼了命去尋找孟警官說過的另一個安全區，去找孟警官的舊識。她乞求他的收留。然後她被出賣給了這個安全區的上層，以勾結喪屍致使安全區陷落的理由。但是不僅是她，孟警官他們也被安上了這樣的莫須有的罪名。她被困在這個安全區的監獄裡，每天十二次點名，六次巡邏，她被困在了銅牆鐵壁中。但是她不甘心，她就算遭受了什麼冤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那些警官們，那些把她當成家人一樣的警官們，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們死了還要背負罵名！於是她以重傷為代價逃出了安全區，躲在別的地方養好了傷，然後開始了調查。

  閒野又開始了正常的工作，尾崎紅葉找她喝了幾回茶。之後就沒事了。一直到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回來。

  她毫不意外看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被轟飛，一群人攔著芥川龍之介，顯而易見他們沒攔住。

  芥川龍之介怒氣沖沖，難得還能保持冷靜沒有直接對她出手：「閒野大人，您知道太宰大人去哪了嗎？我聽說他在叛逃之前和你在一起。」

  「他都叛逃了，我怎麼知道他在哪？既然是聽說得來的，沒有事實依據還是不要隨便污衊你的上級。」閒野的表情淡淡。

  小林隨即趕到，他把其他人都趕走，規勸芥川龍之介：「芥川君，一些沒有根據的事情還請不要在後勤部撒野，這裡不是黑蜥蜴。」

  廣津柳浪急忙趕來，好說歹說也沒辦法帶走芥川龍之介。這傢伙，在遇到太宰治的事情上倔得像頭牛。

  小林和廣津柳浪都沒有辦法。閒野只好站起來，然後迅速打暈芥川龍之介。廣津柳浪示意黑蜥蜴的隊員拉走芥川龍之介。

  廣津柳浪對芥川龍之介在後勤部撒野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也就是閒野大人脾氣好，換了其他大人芥川龍之介不知道會怎樣。

  之後芥川龍之介多次想突破閒野這條線索，然而其他人根本不給他這個條件。不僅芥川銀出面阻擾，小林和廣津柳浪根本不給兩人見面的可能。但是芥川龍之介在找到太宰治這件事上非常執著，他在隱忍多日後，尋到了一個機會偷偷跟上了落單的閒野。

  他跟著閒野後頭走了兩條街，看著她給了兩個孩子買冰淇淋，送了三個孩子氣球，然後給自己買了一杯飲料癱坐在一個廣場的長椅上。芥川龍之介等了整整兩個小時，周圍的人看著這個一身黑的傢伙目光集聚在一個女孩的身上，都很害怕這個人是個變態。終於有個男子勇敢的走上前來威脅芥川龍之介趕緊走，不然他就報警。

  芥川龍之介不耐煩地想趕他走，羅生門伸到一半後猛地想起自己在跟蹤，他擔心羅生門惹出的動靜會打草驚蛇，於是憋屈的換了個地方繼續蹲。然而等他重新盯的時候發現目標人物已經不見了，然後他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閒野一邊給芥川銀打電話一邊喃喃自語：「治是怎麼教他的？偵查和反偵查都不會。」

  閒野給芥川銀說了地址，然後瞥了一眼芥川龍之介，想了想好歹是自己徒弟的哥哥，於是拖著他的腳往角落裡一扔，施施然走了。

  太宰治走了最高興的是中原中也，聽說他還開了瓶好酒慶祝，等他高興地準備回家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愛車被裝上了炸彈，還差點被炸傷。不過閒野在第二天看到中原中也的時候他還正常的朝她打了個招呼，一時間閒野也不知道中原中也知不知道他的車是被誰裝了炸彈。

  芥川龍之介還沒有放棄跟著她，知道跟蹤會被發現於是光明正大的跟著。看著絲毫沒有收斂氣息的某人，閒野感到很頭疼，她終於明白太宰治的辛苦了。這頭倔牛和他香香軟軟的妹妹察言觀色的等級相差太大了，其中的差距不是勤能補拙能補回來的。

  在被他跟了兩星期之後她終於了解了一個太宰廚的可怕，為了自己以後的清淨，她把芥川龍之介帶到了異能特務科。芥川龍之介跟著她彎彎繞繞溜進了異能特務科，一路上暢通無阻，對她這麼了解異能特務科感到了懷疑，「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因為做過很多次啊。」

  閒野正在開一扇門，她用一個機器連接了電子鎖，迅速熟練的打開了門，然後趕緊把芥川龍之介拉進來。

  房間裡的坂口安吾表示突然進來的兩個人讓他受了驚嚇。

  芥川龍之介環顧四周，「太宰先生不在這裡。」

  沒錯，閒野能把芥川龍之介不吵不鬧的帶來異能特務科的理由就是太宰治在這裡。

  「安吾君請把你的手從警報裝置上放開，我來這裡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閒野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表示了自己的無辜。

  坂口安吾看了面無表情的少女一眼，又看了宛如惡狗一樣的芥川龍之介一眼，慢慢的把手移開了。他坐在自己原本坐著的地方，緩慢的點頭：「我知道了，你想談什麼」

  「談談安德烈·紀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