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找到
2024-09-14 23:57:39
作者: 粉墨蜘蛛
第64章 找到
派蒙發現,自從和旅行者一起旅行,它的生活開始變得『多姿多彩』了起來。
蒙德龍災,璃月的海獸,在稻妻還差點和神之眼一樣被砌進神像。
與此同時,她還發現,迄今為止她們遇到的所有人幾乎都認識同一個人——潮生。
在璃月,竟然連仙人和愚人眾的執行官都知道這個名字。
這個規律直到他們抵達稻妻後終於有所不同。
鳴神大社裡,派蒙問八重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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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嘿嘿,我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想問你。」
旅行者:「......」
金髮旅行者無奈扶額。
好的,她知道派蒙準備說什麼了。
「問吧,小派蒙。」
「就是...」白色飛行物搓了搓手,「神子,你知不知道潮生這個名字?」
「潮生?」
粉發巫女輕輕挑眉:「這個名字...好久沒聽到了。」
潮生,曾與傾奇者一起生活的少年。
四百多年前,名叫阿舟的人類壽終正寢後,傾奇者就再也沒有踏入過稻妻這片土地。直到不久前,他來到鳴神大社,取走了那顆存放在她這裡的,阿影已經丟棄的神之心。
她倒是知道對方加入了愚人眾,成為了代號為散兵的執行官。
聽了八重神子的回答,派蒙興奮的兩眼放光:「太好了!」
旅行者扶額嘆息。
派蒙的執著源於離開蒙德的那一天,在騎兵隊長凱亞的『煽風點火』下,迪盧克老爺的承諾。
旅行者與派蒙已經知道迪盧克在找弟弟,並承諾在遊歷時如果發現相關的線索一定會寫信通知對方。
凱亞一手搭上迪盧克的肩膀,「如果她們真的找到了,迪盧克老爺,是不是該給好孩子們一些獎勵?」
一旁的吟遊詩人也停止了彈奏,附和道:「獎品?什麼獎品?」
對上幾雙期待的眼睛,迪盧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你們真的找到了潮生,以後,我名下的產業你們全部免單。」
小派蒙:「!」
旅行者:「!」
從那以後,派蒙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只要新認識一個朋友,都會問他們同樣的問題。
抵達稻妻後,一個又一個的否定的答案讓她消停了一段時間,但這次,在他們即將前往另一個國家,與八重神子道別時,派蒙的老毛病又犯了。
八重神子反問:「旅行者,派蒙,你們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旅行者與派蒙對視一眼,簡短的解釋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蒙德和璃月,潮生竟然有段這樣的過去。」
粉發的巫女笑著對兩人道:「謝謝你們告訴我,你們也許...幫了那孩子一個大忙。」
「那孩子?」
「以你們吸引麻煩的體質,我想在不久的將來,你們一定會遇到他的。」
旅行者又問:「神子是怎樣認識潮生的。」
也許,他們找到了和潮生有關的新線索,可以寫信給迪盧克和魈了。
「事情要從四百多年前說起...」
那是一段並不算長的故事。
八重神子輕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以為,記得潮生的就只有我和他了,沒想到...」
傾奇者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吧。
派蒙聽得十分入神,抓住了重點的金髮旅行者卻問:「那孩子難道是...」
「沒錯。」八重神子點頭,肯定了旅行者的猜想,「傾奇者,愚人眾的第六席執行官,散兵,就是不久前取走神之心的傢伙。」
旅行者和派蒙晚到一步,連他的面都沒見著。
旅行者:「......」
又來一個執行官,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算了,還是先寫信給迪盧克和魈他們吧。
離開稻妻抵達須彌,旅行者與派蒙在化城郭結識了兩位新朋友。
「提納里,柯萊,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潮生的傢伙。」
小小的銀色飛行物懸浮在這對師徒面前,將手背在背後,一本正經的開始她的『每日任務』。
一旁的旅行者嘆了一口氣,早已對小夥伴的行為感到麻木,只剩下淡淡的無奈。
「你們不用在意...」
正想說些什麼,卻聽提納里道:「潮生?」
「銀色的頭髮,金色的眼睛,十六七歲的外貌,身邊還跟著一隻風精靈?」提納里認真的回憶了起來,「如果他就是你說的潮生...我的確認識。」
不僅認識,還曾一同清理過死域。
潮生清理死域的方法令他印象深刻。
旅行者:「你有他的線索嗎?」
「四年前他突然消失了。」提納里搖頭,頭頂上寬闊的大耳朵也隨之擺動,「教令院對這起學者失蹤案很重視,賽諾也曾去調查過,卻一無所獲。」
「賽諾?」
「教令院對大風紀官賽諾,也是我的朋友。」提納里耐心的解釋,「在那之後不久,潮生的導師埃舍爾也失去了蹤跡。」
唯一的異常是,從潮生消失起到現在,須彌的死域越來越少,新的死域也幾乎不再出現。還有...生論派的學長跟他聊天時曾說過,不知怎麼,一直讓學者們困擾的魔鱗病竟然有消失的趨勢,許多病人都不治而愈。
這件事一度引起了整個生論派學者乃至教令院的注意,但如同他們找不到魔鱗病的成因一般,痊癒的機制也無從探尋。
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提納里認為,這件事與那個消失的潮生有關。
教令院的學者困於古代遺蹟是常有的事,比如說琺露珊前輩,被困兩百年才終於逃脫,時間停滯,外面卻已物是人非了。
四年過去,潮生這個名字也漸漸的沒有人提起,直到今天,他從異鄉的旅行者身上又聽到了這個名字。
...
離開化成郭后不久,旅行者與派蒙抵達須彌城。
在教令官的講解下戴上虛空終端,兩人漫步在須彌城的街頭,每到一個國家見到完全不同的風土人情也是旅行的一部分。
「呼——這次總算沒人追我們了。」派蒙拍了拍胸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無論是蒙德璃月還是稻妻,一路過來都很不容易呢。」
旅行者:「......」
有種不詳的預感。
「總之,先去找冒險家協會!」
這是身為冒險家的他們最主要的『路費』來源。
派蒙飛在旅行者前面,將手放在眼睛上四處張望著,突然開口:
「咦——旅行者你看!」
金髮旅行者循著派蒙的聲音望去。
「那好像是...凱薩琳!」
派蒙看起來身份震驚:「原來凱薩琳是可以離開那個櫃檯的嗎?」
每次與凱薩琳見面,她都站在冒險家協會的櫃檯後,從沒見過她出現在別的什麼地方。
「凱薩琳!」沒有多想,好奇又興奮的派蒙朝至冬的機器人小姐揮了揮手。
「旅行者,派蒙。」正站在欄杆邊遠眺的凱薩琳回過神,隨後轉身面對著兩人走了過來。她的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對兩人的到來並不驚訝,「很高興在須彌與你們相會。」
「嘿嘿,我們也是。」
在陌生的國度遇見熟悉的面孔,總會讓人感到安心的。
「花神誕日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須彌城裡應該會有人準備慶典,一路辛苦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是的!提納里已經和我們說過了!」派蒙興奮搓手,「花神誕日啊...很期待呢。」
凱薩琳看著派蒙,問:「是嗎,你們真的期待著這個節日嗎?」
派蒙一臉理所當然:「如果沒有人期待的話,城內就不會有慶典了呀!」
「須彌每年都會有慶典,不是嗎?」
機器人小姐沉默著,表情不變,眼睛卻閃了閃,「...是的,每年都有慶典。」
「對了,凱薩琳小姐知道覲見神明的方法嗎?」
「小吉祥草王?」
「嗯嗯!」小派蒙點頭,「花神誕日,慶祝神明誕生的日子,小吉祥草王應該會露面吧。」
凱薩琳卻搖頭:「不會。」
「而且,教令院的學者提倡藝術無用論,也許過不了多久,連花神誕祭都會消失了。」
派蒙震驚:「怎麼會...那可是神明的生日...旅行者可是每年都會過生日的。」
與派蒙對視了一眼,旅行者問:「小吉祥草王對此沒有異議嗎?」
至冬的機器人小姐輕輕搖頭,卻沒有直接回答。
「旅行者,派蒙,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冒險家協會了。」
「啊...再見,凱薩琳。」派蒙朝少女揮手。
「再見,旅行者、派蒙。」停下腳步,凱薩琳側過身對著兩人道:「如果你們想見小吉祥草王,須彌有一個傳說——」
「神明會在夢境中與你們相會。」
留下這句話,凱薩琳朝她們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了。
「夢中相見...」看著凱薩琳的背影,金髮旅行者若有所思。
須彌城外
秘密實驗室
巨大的機器人佇立在實驗室的正中央,沒有能量注入,除了外表的怪異外,比起機器更像一具雕塑。
頭戴斗笠,紫發紫眸的執行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一切,機器人的最上方,那個被特意空置的空間是他將要進入的駕駛艙。
他的身後,帶著面具的藍發青年突然開口:「斯卡拉姆齊,準備好了嗎?」
「多托雷,不要試圖命令我。」少年轉過身,被斗笠遮掩了一半的眼眸冷冰冰的毫無溫度,「我們只是暫時合作。」
「我不是你的實驗體。」他厭惡被人操控,也和那個人有過約定。
被稱作多托雷的青年並不在意:「只是說辭不同,本質上沒有區別。」
「我將創造神明,而你會獲得力量和神明的權能進入世界樹,拋開那些沒有意義的自尊和情感吧,斯卡拉姆齊。」
「呵...」少年執行官冷笑一聲移開視線,「廢話少說,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入那具軀體。」
「旅行者已經到了須彌,花神誕祭那天,計劃就可以啟動了。」似乎想到了什麼,多托雷補充道:「她剛剛從稻妻過來,也許見過你的故人也說不定呢。」
「旅行者...」
只輕生重複這三個字,少年執行官扶了扶斗笠,側身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機架,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不可見天日的地方。
待少年的背影消失,多托雷往前走了幾步,注視著這具由他打造的瀆神的『武器』。
「你本該變得更加完美。」
可惜...那個少年自始至終都沒有加入他的實驗——無論是四百多年前,還是幾年前都是如此。
並且,兩次消失都未留下任何蹤跡。
天理已經沉睡,四年前讓少年消失的並不是天理——會是誰?須彌這塊地方,還有他不知曉的力量存在。
還是說...那是潮生本身的力量。
這個少年從一開始,身上就帶著許多全新的無人可解的秘密。他曾試圖成為解密人,可兩次的結局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內。
潮生的鍛造技術來自璃月,可這四百多年間多托雷接觸了許多璃月的匠人,可他們的技術只是相似,從不相同。
潮生所擁有的,似乎並非只有短短百年壽命的人類可以掌握的知識——四年前的潮生,他使用的軀體亦非人類。
璃月的仙人。
回想起那張孩童的畫片,藍發的執行官勾起嘴角,俯視著沉睡的機甲。
「仙人...嗎。」
...
須彌城
半日過去,旅行者想見小吉祥草王的計劃沒有任何進展,她遇到的所有人,包括提納里寫了介紹信的教令院的學者,都沒有辦法給出任何有用的建議。
小吉祥草王在淨善宮,而淨善宮整日都被傭兵把手,未經大賢者的允許無人可以進入。
小派蒙掰扯著自己細小的手指:「所以...我們要先去見大賢者得到許可,才能見小吉祥草王。」
跟稻妻不同,須彌的人民幾乎遺忘了他們的神明,實際掌權者是教令院的以大賢者為首的幾大賢者。
「怎麼會有這樣的神明?」小派蒙有些不解,摸了摸後腦勺直白道:「就感覺...像是被關在淨善宮一樣,沒有自由。」
旅行者也搖了搖頭,須彌城的情況讓人費解。
不過,也並非全部的須彌人都忘了小吉祥草王。
大巴扎的人們正在為慶典做準備,途經樹洞的旅行者和派蒙被正在舞台中央彩排的少女舞者吸引了目光。
「哇,好漂亮!」
正當兩人入神的時候,一行人突然闖入,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人,他的眉頭緊皺,態度強硬,不耐而輕蔑,宣告了禁止藝術表演的新教令。
用一張紙把熱鬧的慶典氛圍攪得亂七八糟後,教令官就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彩排舞台。
「怎麼會這樣...」小派蒙在空中跺腳,「太過分了!」
竟然要取消慶典!
「派蒙,旅行者,你們怎麼在這?」
「迪希雅!迪娜澤黛!」回過神,派蒙看見了兩個不久前認識的朋友。
溫柔的大小姐和她的僱傭兵保鏢。
「那群老古板的意思是,這次的花神誕祭不能辦了?」擁有一身古銅色皮膚的僱傭兵單手叉腰,眉頭緊皺,「不僅僅是這次,大巴扎的表演以後都不能看了嗎?」
迪娜澤黛輕嘆一口氣:「父親和我說過,教令院從很早開始就開始宣揚藝術無用論,所以這次...」
新的教令一旦正式頒布,以後...無論是歌舞還是任何形式的藝術,都將變成違反教令的行為。
「這也太過分了,明明是慶祝神明誕生的慶典!」
小吉祥草王在須彌的處境比她們預想的要糟糕的多。
迪娜澤黛看向舞台上的舞者妮露,那雙眼睛裡滿是失落:「我從很小的時候,在我的魔鱗病還沒有好轉,幾乎不被允許外出的時候...我會聽到一道聲音。」
陪伴她,守護她,與她成為朋友——讓人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可須彌城的人,明明不會做夢。
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猜測,那道聲音的主人,就是須彌現在的神明,小吉祥草王。
可現在,能讓須彌的人們難得想起這位幾乎已經被遺忘的神明的誕生日,也不被允許再慶祝了。
「是在夢中嗎?」派蒙突然想起了凱薩琳的話,「難道是那個傳說?神明會在夢境中與我們相見?」
「須彌人不做夢。」迪西雅搖頭,「說來也奇怪,我來了須彌城之後,好像...真的沒做過夢了。」
沙漠的孩子是有夢境的。
她將頭偏向一旁,問,「你真的做夢了嗎,迪娜澤黛?」
溫柔的大小姐搖頭:「我不知道。」
但她不願意將此歸結於重病時的幻覺。
新的教令會在花神誕祭當天頒布,正式錄入虛空終端。因此,大巴扎的大家決定提前展開慶祝活動,並準備趕在教令頒布前舉行完慶典。
為此,他們需要加快準備工作,熱心的旅行者一行人也加入了忙碌的隊伍,幫著大巴扎的人們準備場地材料。
一如既往的,旅行者又多交到了幾位朋友。
夜晚
回到臨時住處,洗漱完後,旅行者躺在旅館的床上閉上了雙眼,不久後,掛在耳側的虛空終端泛起了綠色的螢光。
夢境中
產自至冬的機器人小姐引著她走到了一塊空地,旅行者環顧四周,發現是她白日剛抵達須彌城的時候,與凱薩琳相遇的地方。
「夢境是現實的延續。」
轉過身,凱薩琳的身形逐漸消散,綠色的螢光消失,一位穿著綠衣服,頭戴一片綠色葉子的女孩出現在旅行者的面前。
「你好,異鄉的旅行者,我是納西妲。」
小吉祥草王,納西妲。
...
次日
早早的醒來,旅行者帶著派蒙來到了大巴扎。
慶典已經開始,小吃攤和各種遊玩項目讓派蒙眼花繚亂,時不時的發出驚嘆。旅行者跟在她身後,注意力卻完全不在慶典上。
她仍在回想昨晚在夢境中納西妲與她說的話。
小吉祥草王需要取回神之心,離開名為淨善宮『牢籠』才能打開前往世界樹的通道。世界樹記錄了這個世界的一切信息,降臨者的信息不會被記錄。
「因此,就算我進入世界樹,也不一定能找到關於你兄長的線索。」
「還有...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夢境之中,小小的的神明與她對視。
「大慈樹王在世界樹中留下了我仍未解開的訊息,還有...我的另外一位朋友,如今也困於世界樹中,無法脫身。」
被遺忘的神明無比真誠,對異世的旅行者態度坦誠,並不隱瞞。
「幫助我意味著對抗整個教令院,這很危險。」
即使她需要對方的幫助,納西妲也不希望讓旅行者因此陷入危險之中,就像四年前的那個少年一樣。
「我不希望你承擔這些風險,卻客觀的需要你的幫助,十分抱歉。」歸根結底,造成這一切的都因為她是一個弱小的神明。
無法庇佑子民,也無法保護朋友。
弱小的事實無法改變,如果不採取有效的行動,被困於淨善宮,無法做到任何事情。
——金髮旅行者也許會是一個新的轉機。
...
最終,他們還是沒有得到一個圓滿的祭典。在妮露將要獻上花神之舞的時候,大賢者阿扎爾出現,當場頒布了新教令,打斷了進程。
須彌城外
地下實驗室
藍發青年居高臨下,笑著看場地正中央的機甲。機甲之中,紫發紫瞳的少年閉上了眼睛。
「...終於要開始了。」
造神實驗的最終階段。
世界樹中
無數條枝杈從枝幹里不斷延伸,由數以億計的光點匯聚而成的一條條細線組成了信息的海洋。
這裡是世界樹,記錄著這個世界從誕生到終結全部進程。
在這片數據的亂流中,以一個少年為中心,綠色的屏障將他嚴密的包裹,他的胸前還有一片羽毛散發著微弱的藍綠色的光。
少年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皮膚蒼白的幾近透明,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他生命仍然存續。
世界樹外
解開了花神誕祭的循環,與同伴們順利解救小吉祥草王,擊敗正機之神的旅行者環視周圍一片狼藉的廢墟。
巨大的機甲已經癱瘓,艙門已經被破壞,駕駛神明的執行官卻不知所蹤。
「真奇怪...」派蒙飛到旅行者旁邊,「那傢伙不見了。」
代號為散兵的執行官,取走雷神神之心的傢伙,八重神子和潮生的故人。
金髮旅行者沒有回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在禪那園裡,她初次遇見了以意識體的形態出現的,代號為散兵的執行官。對方的姿態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直到她說出一個熟悉的名字——潮生。
不久前
禪那園
金髮旅行者仰頭看著紫發紫瞳,意識形態的執行官。即使是意識體,旅行者卻能感受到對方已經接近神明的力量。
前有這位代號為散兵,實力深不可測的執行官,後有愚人眾和教令院的追兵,為了保護自己的同伴,順利執行艾爾海森的計劃拯救小吉祥草王,旅行者靈光一閃。
她回想起鳴神大社裡八重神子的話,於是,她問:「八重神子說,你認識潮生。」
聞言,執行官猛的轉過身,居高臨下。斗笠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上空的閃電與雷鳴卻越發密集。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
之後,空中密集的閃電並未落在她們身上,反而將後頭愚人眾和教令院的追兵擊倒。
「呼——嚇死了!」派蒙心有餘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麼可怕的閃電,就像之前在稻妻遇到的雷暴一樣。」
派蒙並沒有看到散兵的意識體,因此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旅行者卻在回想著少年執行官同她說的,馬上會再見面的這句話。
於是,當她和小吉祥草王一起趕到須彌城外的隱秘實驗室後,果然又聽見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正機之神由雷神的神之心驅動,執行官散兵為操控者。
可在她們擊敗它後,操控室中卻沒有那位執行官的身影。
激戰過後,實驗室幾乎變成了一片廢墟。
「旅行者...旅行者!」見旅行者久久不回應自己,小派蒙飛到她眼前伸出手晃了晃。
「...抱歉。」回過神,旅行者側身面向一旁的神明:「納西妲,我總覺得...」
司長智慧的神明朝著旅行者輕輕點頭,顯然與她有同樣的想法:「那位執行官故意輸給了我們。」
正機之神的強大毋庸置疑,它的操控著卻顯然沒有置她們於死地的打算。
這一路都太過順利了。
「你們在說什麼呀...」小派蒙有些疑惑,卻又馬上回想起禪那園時發生的事,「對哦,之前那些劈暈追兵的閃電...難道也是散兵...」
旅行者點頭肯定了派蒙的猜測。
「那...那他...」小派蒙一臉糾結,最後放棄思考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單純的派蒙大致把人分為兩類——好人和壞人。可這位代號為散兵的執行官卻一時間難以簡單的分類。
思考著到少年執行官的立場,知道對方不會幹涉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小吉祥草王將那顆紫色的神之神捧在手中。
兩顆神之心的力量讓納西妲成功打開了通往世界樹的通道,旅行者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
一棵由無數信息匯聚而成的巨樹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
她轉過身,笑著對須彌的神明開口:「你來了。」
小派蒙睜大了眼睛:「又...又一個納西妲?!」
在世界樹里等候她們的,是五百年前隕落的神明,大慈樹王。
大慈樹王一邊講述著五百年前的災難,世界樹被污染的原因,一邊引著她們走進了世界樹的深處。
在無數的分叉中,一個綠色的光點引人矚目。隕落的神明擡起手將光點捧在手中。
「這孩子迷失在了信息亂流中,卻一直在幫我清理世界樹里的污染。」曾經的神明擡起頭,看著自己已經長大的枝椏,「我本來以為,我要徹底消失了。」
「像我曾經說過的,讓世界,徹底遺忘我。」
納西妲的身體一顫,這是她未曾破解的,大慈樹王留給她的信息。也明白了她作為神明本該履行的任務——親消抹自己最憧憬的人。
「但是現在...」曾經的神明鬆開手,讓光點飄浮在空中,上前輕輕攬住了她最純潔的枝椏,「納西妲,關於我的記憶,可以留下來了。」
「謝謝你將他送進世界樹,還有...對不起。」
少女神明輕輕搖頭,也伸出手,輕輕擁住了自己的半身,眼角留下一滴眼淚——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離別。
「納西妲...」見證了前任神明的消逝,旅行者和派蒙走到小吉祥草王的身邊,試圖安慰卻無從開口。
神明少女卻輕輕搖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她終於見到了被所有須彌人民懷念,也被她一直憧憬的神明,並保留了關於她的記憶。
「我和所有須彌的子民都會永遠記住她。」
只要記憶仍然存在,生病便以另一種形式一隻維繫——她也是大慈樹王的延續,作為繼任者而誕生的,世界樹最純潔的枝椏。
...
將綠色的光點捧在手裡,納西妲跟隨著同源力量的指引往世界樹的深處走去。
旅行者和派蒙跟在她身後。
許久後,納西妲停下腳步,身後的兩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仰起頭,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個半透明的綠色屏障,屏障之中,一個少年正在沉睡,銀色的長髮在空中涌動。
「銀色長髮的...少年?」看清被保護在屏障內的人,派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一股熟悉感從心底升起,「為什麼感覺...」
有點『眼熟』?
旅行者將視線落在對方手上的鈴鐺上,又看了少年胸口的兩片羽毛——一片是金色,一片是風的顏色。
旅行者的心中有了答案。
「...潮生。」
他就是迪盧克和魈一直在找的那個少年——他被困在世界樹中,所以外面當然沒有他的蹤跡。
「潮生!」小派蒙興奮的搓了搓手,「我們找到了!旅行者!」
嘿嘿嘿,迪盧克老爺的產業全部免單!
納西妲有些驚訝,問:
「旅行者,派蒙,你們也認識潮生?」
旅行者點頭:「他的兄長一直在找他。」
納西妲鬆開手,綠色的光點朝少年飄去。下一刻,籠罩在他周身的屏障瓦解,銀髮少年緩緩落了下來,那雙眼睛卻一直緊閉著,沒有要睜開的跡象。
「四年前,潮生通過我進入世界樹尋找丟失的記憶。」走到少年的身邊,納西妲伸出手探查著他的身體狀況,發現並大礙後鬆了一口氣。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通過夢境保持聯繫,可突然有一天,潮生的夢境跟我斷連了。」
但潮生帶進去的枝椏仍未消失,通過這縷微弱的聯繫,納西妲才確定潮生沒有徹底迷失,仍然活著。
納西妲將兩人之間的『交易』和四年前的一切娓娓道來,小派蒙聽的入神,時不時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大慈樹王被禁忌知識侵染,如果潮生...」
如果潮生沒能成功清理世界樹里的污染...
少女神明垂眸看著陷入昏睡的少年,「有關於她的一切,會在今天被我親手抹除。」
從此,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大慈樹王的痕跡,除了旅行者,沒有人會記得她。
就像揭露了教令院的陰謀,打敗了正機之神的旅行者一樣,潮生也是須彌的『英雄』。
旅行者問:「他什麼時候能醒?」
納西妲輕輕搖頭。
意識被龐大的信息流沖刷因此導致昏迷,醒來的時間卻無法預測。但...只要沒有徹底迷失,那麼一定會有醒來的一天。
花神誕祭被重新舉辦,大賢者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旅行者在須彌的旅程已經接近尾聲。
意外的收穫是——世界樹里竟然有她血親的記錄,這意味著他的兄長已經從降臨者的身份轉變,成了提瓦特大陸的人。
潮生還在昏睡,代號為博士的執行官與小吉祥草王做交易,取走了兩顆神之心,代號為散兵的執行官仍不知所蹤。
派蒙發現,朋友遍天下的除了旅行者外又多了一個——潮生。
雖然仍然昏睡著,但來看他的人卻沒斷過,而且大部分都是熟人,除了那個在一切風波都結束後突然出現的建築師卡維。
進入世界樹前,潮生以去遺蹟考察的理由委託卡維幫他定期送早已寫好的信回蒙德,最後一封信送完,時間過去快兩年,潮生卻仍未回來。
卡維這才意識到,潮生是失蹤了。
過於後知後覺的妙論派之光受到了來自室友的嘲諷,兩人像往常一樣針鋒相對的吵完架,以天才建築師被氣成風史萊姆結束。
考慮到正在尋找潮生的幾位熟人,旅行者與納西妲商議後,決定先把潮生送往鄰國璃月與親人團聚。
魈和幾位夜叉都在璃月,而且璃月是蒙德的鄰國,迪盧克他們趕來也很方便。大風紀官賽諾接下了這個送人的任務,次日動身。
友人的親人已經尋到,自己的血親又何時才能團聚呢?
莫名的,本該開心的旅行者有些落寞。
當晚,旅行者參加了友人們為她準備的送別晚會,決定乘著篝火和夜色開始新的旅程。
走在須彌的街道上,與第一次踏入這片土地時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突然,旅行者停下了腳步。
見旅行者沒有跟上來,派蒙轉身問:「怎麼了,旅行者。」
環顧四周實在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旅行者輕輕搖頭,「沒什麼。」也許是她多心了。自從擊敗正機之神,離開世界樹後,她總有一種有人在暗中窺伺出錯覺。
待旅行者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一道人影在暗處緩緩浮現。
他戴著斗笠,是一位皮膚白皙,紫發紫眸的少年。
深夜
安置著潮生的房間裡,透著月光的窗戶外突然出現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他懸浮在空中,斗笠上的掛簾也隨之浮動。
輕盈的落在窗台上,少年打開窗戶走了進來,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乘著夜色,他看著躺在潔白病床上的銀髮少年,紫色的眼眸閃了閃。他將視線落在對方胸前的金羽毛上,伸出手想要碰觸,卻又半途收回。
下一刻,少年的神色變得冷淡,表情也沒有了溫度,輕聲道:「做個交易吧,布耶爾。」
布耶爾,小吉祥草王納西妲的神名。
綠色的螢光匯聚,少女神明出現在代號為散兵的執行官面前。
紫發紫眸的少年注視著須彌的神明,一字一頓道:「我要進入世界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