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親屬名單
2024-09-14 23:57:12
作者: 粉墨蜘蛛
第42章 親屬名單
【滴——檢測到宿主正在穿越空間壁壘】
【能量不足無法展開防護罩新錨點開啟失敗時空躍遷失敗】
【啟動方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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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備用能量傳輸中傳輸完畢次級防護罩啟動】
【次級防護罩展開成功】
【系統能量耗盡即將休眠】
機械音響起,靈魂深處熟悉的位置也傳來一陣劇痛。下一刻,腦海中的地圖關閉了。
深淵的裂隙中,銀髮少年周身籠罩著像一層淡淡的銀光。正常的視野回歸,金色的眼睛緩緩睜開,潮生看清了立在懸崖之上緊張的注視著他的至冬少年,還有一位正朝著他的方向伸出手,施放著不知名的力量的長髮劍客。
在被裂隙吞沒的那一瞬,模糊間,他聽到橙發藍眼的少年朝他大喊:「出去以後我會找到你的!潮生!」
隨後,眼前一黑,伴隨著身體如刀割般的劇痛,被世界壁壘擠壓的少年在空間的亂流中失去了意識。
懸崖上
阿賈克斯蹲在邊緣向下面探出身體。
斷崖下的裂隙緩緩閉合,最後消失不見。
絲柯克站在少年身旁,低聲道:「這下,你就算是反悔也來不及了。」
裂隙消失,下一個出口不知會在何時何地出現。
不久前,在剛剛抵達裂隙的時候,名叫阿賈克斯的少年突然提出了想拜她為師,跟隨她學習的請求。
從那雙灼人的藍色眼睛裡,絲柯克看到了少年的決心與堅持。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少年的想法,絲柯克只把長時間留在深淵的後果告訴了他。
可阿賈克斯並未退縮,他堅信自己能走出深淵與家人團聚,也堅信自己能跟隨她習得一身武藝。
老實說,這孩子的性格和天賦都很對她的胃口,簡直是為戰鬥而生的——如果他不屬於『地面』的話。
少年還不知道對於他原先的世界而言,深淵的傳承意味著什麼——師承深淵的罪人,跟隨她學習,在回到提瓦特大陸後阿賈克斯一定會被捲入爭鬥與陰謀的漩渦。
思及此處,絲柯克忍不住潑了一瓢冷水:「出了深淵,他不一定會記得你,你也不一定會記得他。」
阿賈克斯一愣:「為什麼?」
「提瓦特不歡迎深淵的生命,我的手段最多能保住你們的性命。」
可是對靈魂的衝擊只能靠本人自己抵禦,靈魂被擠壓,記憶會受到影響在所難免。
「你和那個孩子相識不超過一天,對於記憶長河而言,這一天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就像一滴水,一小片浪花。」
這些邊邊角角的記憶最容易被沖刷。
聞言,橙發藍眼的少年語氣和眼神都無比堅定:
「我不會忘記的。」
因為他和潮生約定好了,等他出去後會帶著潮生去海屑鎮游完,再將潮生介紹給他的家人。
「而且,就算是忘記了...」來自至冬的少年笑道:「我也一定會把記憶找回來!」
就像他堅信著自己能抵禦深淵的侵蝕回到海屑鎮的家一樣,他也堅信著自己一定能與一起冒險的小夥伴重逢。
潮生去找家人,他想要變得更強,在不同的道路上行走著,他們的冒險才剛剛開始!
*
蒙德邊境
瓢潑大雨中,從異國歸來的商隊停在了道路中央。
一個紅髮紅眼,蓄著紅色鬍鬚的男人撐起傘,從領頭的馬車上走了下來。
馬夫也跳下車,引著男人往前走了幾步:「萊艮芬德老爺,您看前面...」
幾米開外,十幾個穿著異國服飾的人倒在地面上,鮮紅的血液從致命的傷口處向四周蔓延,被雨水沖刷,浸入了地面。
血液的腥氣與土壤與青草的味道夾雜在一起湧入鼻腔,紅髮紅眼的男人不自覺的皺眉,隨後邁步往前走去。
他蹲下身,將手一一放在他們頸部的動脈上。身體已然冰冷,脈搏也不再躍動,這些與他素不相識的人們已經失去了生機。
男人掃視一圈,正欲推測這行人的遭遇,卻聽他的下屬道:
「老爺!這兒有個活的!」
他連忙站起身走了過去。
躺在地面上的是一個少年,他有一頭銀色的頭髮,如今已被雨水浸濕,沾上了泥土與草葉。少年雙眼緊閉,樣貌出色,可渾身上下除了那張臉還算完好外,裸.露的地方全是傷痕。
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碎,只勉強遮擋住重點部位,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男人蹲下身,他伸出手,將目光落在滲著血的脖頸上,隨後,動作頓了頓。
怕碰到少年的傷口,轉而用手指去探他的鼻息——呼吸微弱卻勉強算平穩,體溫也偏冷。
大概能猜到這個少年經受了怎樣的磨難,男人的下屬面露不忍之色:
「老爺...」
看著這個與自己的兩個孩子年紀相仿的少年,酒莊的主人也動了惻隱之心:「先帶他上馬車處理傷口,再換身衣服。」
他本就是極其正直的人,如今看到這片堪稱『人間煉獄』的場景,不可能不動於衷。
「那這些屍體...」大概也是異國的行商,運氣不好遇上了窮凶極惡的強盜。
「通知騎士團調查他們的身份,再好好安葬吧。」
*
晨曦酒莊
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紅髮紅眼的少年朝著窗外望去。黑夜之中,一道閃電突然降臨,像是要把夜空劈成兩半。耳畔隨之也傳來了雲層的悶隆聲。
深藍色頭髮,眼睛裡像是盛著兩顆星星的少年也朝著同樣的方向望去。
今天是他們的父親行商歸來的日子,蒙德已經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雨了,異常的天氣也許會拖慢商隊的進程。
酒莊的管家走了過來,將托盤裡的兩杯牛奶放在兩位少年的面前:「迪盧克少爺,凱亞少爺,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紅髮紅眼的少年搖頭道:「埃澤爺爺,我想再等等。」
管家無奈,只好拿起托盤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深藍色頭髮的少年收回目光,對著自己的義兄開口:「迪盧克,明天西風騎士團有早訓。」
身為騎士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騎兵隊長,迪盧克可不能遲到缺席。
「我沒忘記,凱亞。」
面對西風騎士團的任務,少年騎士總是盡職盡責,態度也無比認真。
「好吧,你心裡有數就好。」知道自己拗不過義兄,凱亞便不再勸說。更何況,他也擔心著他們共同的父親。
可嘴上卻安慰道:「父親帶了許多人手,不會有事的。」
終於,熟悉的馬蹄聲與車輪聲響起,外出已超過半月的商隊終于歸來。
兩位少年對視一眼,眼底皆有驚喜,心裡也終於安定,站起身一前一後的走到大門前。
「父親。」
酒莊的大門的被打開,高大的男人收起傘解開雨衣,笑著走了過來。
他想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個擁抱,卻因為身上的潮氣克制住了久別重逢的衝動,最後只溫柔的擡手撫上他們的頭頂。
「抱歉,我遲到了。」
之前送給這兩個孩子的信件中,他約定的回歸時間是下午,還說了要一起吃晚餐。可連綿的暴雨讓路變得難走極了,更何況...他還臨時去了一趟蒙德城。
脫下手套放在一邊的架子上,男人打開了被下屬們擡進來的箱子,像往常每一次行商歸來一般將紀念品遞給了兩位少年。
「對了,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
手握著紀念品的兩位少年擡起頭,對視一眼,問:「什麼事,父親。」
「咳...」男人似乎有些緊張,他虛握著手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道:「迪盧克,凱亞。」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表情和語氣都認真了起來:「你們介不介意...多一個弟弟?」
*
蒙德城
西風教堂
躺在陌生的房間裡,銀髮少年看著頭頂成圓拱形的白色天花板,緩緩眨了一下那雙金色的眼睛。
頭很暈,身上的傷口也很痛,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他的記憶一片空白。
嚴格來說,不是一片空白。
他記得他剛剛離開一個沒有太陽和月亮的地方,與一個人...也許是一個少年約定了重逢。但他卻記不起那個少年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每當他想仔細探究那份模糊的記憶,頭痛也越發越劇烈。
但最重要的目標就像刻入了本能一般,潮生不可能忘記——他要尋找他的家人。
可馬車上的那個紅髮男人卻說...他的家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了...嗎?
潮生不知道,只覺得心底湧出了一種奇怪的感情,讓他下意識的否認這個答案。
一個修女端著藥走了進來,見潮生已經睜開眼睛,便笑著走近:「你醒了,孩子,感覺怎樣?」
「今天會有兩位騎士來看你,年紀和你差不多。」
無論是誰,只要良知尚在,見到這個孩子身上的傷口都會升起同情。
潮生的遭遇她已經聽說了。
萊艮芬德老爺的兩個孩子,西風騎士團騎兵隊長迪盧克和庶務長凱亞都是優秀又正直善良的同齡人,希望潮生能在蒙德城交到好朋友吧。
另一邊
西風教堂的主教西蒙站在紅髮男人的面前。
「克利普斯,那些屍體的身份都已經確認,他們來自須彌的行商,可是...」主教大人慾言又止。
「怎麼了?」克利普斯.萊艮芬德耐心的提問。
「那個叫潮生的孩子...不在親屬名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