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圖層

2024-09-14 23:56:38 作者: 粉墨蜘蛛

  第8章 『新』圖層

  收容所里,璃月七星派來的調查人員正在詢問所長失蹤案的案情。

  「是的,只有那個叫做潮生的孩子被抓走了。」所長的臉色蒼白,倚靠在牆壁上,伸出手揉了揉仍在抽痛的額角:「其他的孩子都還在,也沒有受傷。」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記得聞到了一陣奇怪的香氣,然後就...」

  這時,紫發紫眸的少女走了進來。

  「玉衡星大人。」

  玉衡星名叫刻晴,少女的樣貌,卻是個對所有工作都無比認真的人。她走到下屬的身邊,問:「昨天白天的時候,收容所有來過什麼奇怪的人嗎?」

  「有,至冬國的執行官來過。」下屬將來訪記錄遞給刻晴:「整個白天,他都帶著那個失蹤的孩子在集市上游完,最後去了琉璃亭與往生堂客卿鍾離先生一起吃了頓飯。」

  說著說著,下屬就皺著眉頭道:「這麼說來...那位執行官非常可疑。」

  

  「邏輯不成立。」少女輕輕搖頭:「若是他真的想把那個孩子怎樣,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送他來福利院。」

  而且...據她所知,達達利亞一大早就帶著一隊人出了璃月港,且行動的目的與他們一致——尋找那個叫潮生的孩子。

  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嫌疑,可是...如果因為對方的身份就死盯著不放的話,反而容易讓真正的犯人逃脫。

  「有消息了,玉衡星大人!」這時,負責傳遞情報的人小跑著進了收容所,將最新的消息送到了少女面前:「望舒客棧,那孩子現在在望舒客棧。」

  今天上午,總是神出鬼沒的降魔大聖突然帶回了一個孩子,託付望舒客棧的人們照顧他。

  「...降魔大聖。」

  玉衡星皺起的眉頭重新舒展——那孩子...竟然與仙人有關嗎?

  ...

  另一邊,至冬的執行官也追查到了潮生的下落。

  根據下屬帶給他的情報,昨天晚上,有一隊商隊連夜出港,且沒有走水路。他們只帶了馬車上的三個大箱子,而潮生可能就在其中一個箱子裡。

  可當他追循著線索,追查到商隊的行跡時...眼前的景象卻讓執行官忍不住皺眉。

  荻花洲邊際的大路上,『商隊』成員躺了一地,兵器也散落在地面。

  達達利亞又走到馬車旁打開那些箱子——裡面空無一物。

  看來...有人先他一步找到了潮生。

  璃月七星的人?

  正想著,達達利亞便看到了一隊千岩軍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領軍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達達利亞此行的目的,只是簡單的詢問後就命令軍士們給地上不省人事的『人販子』們帶上了鐐銬。

  領頭的千岩軍並沒有向這位執行官解釋什麼,只是保持了該有的禮貌——這是璃月的內部事務,不需要至冬的執行官來干涉。

  看著千岩軍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中,達達利亞倚靠在一棵大樹上,環抱著雙手,一邊的食指輕輕的點著自己的手臂。

  看來...璃月七星的人也許已經知道潮生的下落了。

  他應該已經脫險,可問題是——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

  蒙德

  晨曦酒莊

  截獲了愚人眾密信的暗夜英雄脫下偽裝,回到了由他經營的莊園。

  敞亮的房間內,青年將火一樣紅髮束在腦後,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撥開了信上的火漆印——信封里裝著的是一張畫片。

  抽出畫片,看清了上面的人後,暗夜英雄紅色的眼睛暗了暗。

  次日

  西風騎士團的騎兵隊長凱亞受邀來到了晨曦酒莊——這是他長大的地方。穿過葡萄園,藍色的風晶蝶也被驚擾,紛紛飛向遠方。

  「真是少見啊...」騎兵隊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迪盧克老爺竟然會主動邀請我來做客?這還是頭一回吧。」

  騎兵隊長凱亞有著一頭深藍色的長髮,藍色的眼睛像綴著星星的夜空又像深海之中的堅冰。他與酒莊的主人分明是義兄弟,可神之眼的屬性卻如此『針鋒相對』。

  一個是熱烈的火,一個是嚴寒的冰。

  走到潔白的大理石桌前,迪盧克將一張畫片遞給他。

  凱亞接過畫片,一邊的眉毛高高挑起:「潮生小時候的照片?你從哪裡找到的?」

  潮生是他們的父親收養的第二個孩子,生日不明,父親就把撿到他的那天作為他的生日。銀色的頭髮金色的眼睛,迪盧克的成人禮過後就去須彌求學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用信件相互交流,可是最近兩年,他和迪盧克就徹底失去了幼弟的音訊。迪盧克曾親自去須彌探查過,卻沒有任何收穫。

  潮生來到他們家的時候大概15歲,而畫片上的小孩最多是6、7歲的樣貌,所以騎兵隊長才會那麼驚訝——這張照片,迪盧克是從哪裡找來的?

  畢竟,不論他們怎麼調查,潮生15歲以前的經歷都是一片空白,就像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又突然消失了一樣。

  「這是從愚人眾手上截獲的信件。」

  而這封信原本是要送到一位商人手中的。

  「愚人眾?」騎兵隊長皺起眉——愚人眾的那群傢伙怎麼盯上了潮生?

  等等...畫片上的日期是幾天前,也就是說——他們二十歲出頭的幼弟變成了...一個小孩?!

  「能確定這個孩子就是潮生嗎?」騎兵隊長終於收起了他一向散漫的態度,變得正經了起來:「你是懷疑...」

  在這一刻,這對決裂已有四年之久的義兄弟心有靈犀。

  酒莊的主人說出了他深深惡著的名詞:「...人體實驗。」

  這並非毫無根據的猜測,而是在前幾年,蒙德就已經有過這樣的悲劇。

  如果潮生是被愚人眾控制了,那麼...這兩年來徹底失去音訊也就說得通了。

  騎兵隊長從畫片中獲得了額外的信息:「這張畫片的拍攝地點是...璃月?」

  「是的。」酒莊的主人輕輕點頭。

  他們的幼弟,現在就在璃月。

  ......

  記憶的碎片在黑暗中閃著微光,就像一面被打碎又重新拼接的鏡子,每一塊碎片都能映出照鏡人的模樣,卻又令人眼換繚亂的令人暈眩。

  從一片混沌中醒來,睜開眼,仍是一片黑暗。

  腦袋漲漲的,身體像浮在雲端,潮生甚至覺得——自己仍在夢境之中,並未清醒。

  感知到的一切都那麼虛幻,而腦海中的地圖將他拉回了現實。

  地圖上,代表著他的小綠點正點綴在望舒客棧的中央。而包圍著他的,同樣是幾個綠點。

  失去意識前的記憶終於回籠。

  他遇到了一個人,一個並未發出任何聲音,卻令他感到熟悉的人。

  紅點消失了,只剩下代表著安全與友好的小綠點們在地圖上閃爍。

  身下是柔軟的被褥,潮生伸出手,摸索著來到床的邊緣。

  「小心」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臂,一個小綠點憑空出現在地圖上,就像在蘆葦盪中遇到的那個人一樣。

  聽聲音,是一個少年。

  潮生用那雙空茫的金色眼睛朝對方『望』去,問:「是你救了我嗎?」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你需要好好修養,還有這個,給你。」少年並未解答潮生的問題,只是將一個東西遞到了潮生手裡。

  光滑的棍身,略微凸起的粗糙硬節,莫名覺得熟悉的觸感讓潮生瞬間便知道——這是一根竹棍。

  「...謝謝。」

  少年領著潮生走過望舒客棧的每一個角落,也帶他認識了客棧里的人。關於引領盲人認路這件事少年好像十分熟練,好像曾經做過千百回那樣,總是在潮生需要幫助的時候施以援手。

  而且,更難得的是,他並未將潮生看做是時刻需要幫助的弱者,在潮生想自己摸索一遍這個陌生的地方時,他便毫無疑慮的把手鬆開。

  仿佛...他知道潮生一定能做到。

  「若是沒有可以去的地方,這裡便是你的住處。」

  哥哥收留弟弟,嗯,很合理。

  況且,他們已經分別了上千年的時光。

  「...謝謝。」潮生覺得,自從遇到這個少年起,他就已經說了無數個謝謝了。

  少年卻對他說:「不用道謝。」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作為一個愛護弟弟的兄長,應該做的事情。

  少年仙人低頭注視著身側的小夜叉:「你不用感到有負擔。」

  他知道,潮生現在沒有記憶,所以會感到不安。

  少年的態度耐心又溫柔,讓潮生感覺到——他好像被愛著。被這樣對待,潮生反倒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心底有一道聲音說——他一定是認識這個少年的,這個少年也一定認識他。

  潮生握緊了手中的竹棍,似乎有些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開口:「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夜叉護法走到小夜叉的面前:「魈,我的名字。」

  「...魈。」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如此的陌生。

  「職責所在,我不常在望舒客棧。若是遇到危險,就呼喚我的名字。」

  少年在小夜叉面前蹲下:「呼喚我的名字,我就會馬上趕到你身邊。」

  「...魈。」潮生又輕輕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開口道:「我...我的名字是潮生。」

  「我知道的,潮生。」

  少年握住了潮生的手,就像曾經無數次那樣。

  「我知道,你的名字是潮生。」

  潮生,他最珍貴的寶物,藏在匣子裡閃閃發光的寶石,他的一定要守護的——弟弟。

  奇怪...

  手上暖融的溫度並未傳遞到心底,潮生茫然的看著眼前黑色的一片,全部的注意力已經被腦海中的正在發生不知名的變化的地圖吸引——一個圖層正在緩緩的覆蓋另一個圖層。

  唯一被點亮的錨點仍然佇立在璃月港,可錨點周圍的建築卻悄然被改變了。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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