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chapter90
2024-09-14 23:54:54
作者: 溪山入夢
第90章 chapter90
這是……沈舒臨?
溫茗被他突然的閃現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擡手去推他的胸膛,卻被他抱的更緊了。
男人低頭將半張臉都埋進了她的肩窩裡,邊蹭邊嗅, 像個在標記領地的貓科動物,輕聲道:「別動, 只是抱會兒。」
剛剛還空無一人的接機口開始漸漸湧出人,穿過接機口向四下溢出, 原本安靜冷清的接機口也變得嘈雜起來。人來人往中,溫茗忽然意識到對方大約是第一個下飛機又急忙趕到接機口的人,內心便塌陷了一塊:「怎麼只有你自己?」
「其他人去取行李了,不用管他們。」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回答卻很漫不經心。
溫茗「哦」了一聲, 注意到魚貫而出的人群中開始有人把目光放在她們身上,不想站在這裡被人當猴觀賞,便擡手拍了拍那人寬闊的後背:「走吧,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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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果然很吃這一套, 乖乖應了聲「好」,擡手將手提包遞給陳述,便拉起她往外走。
溫茗被他緊緊牽著大步往停車處走,一時之間都要分不清到底是誰來接誰的, 上了車子, 一句「你不是私人飛機飛過去的嗎?怎麼坐民航回來的?」還沒問完,就被那人猛然扳過了下巴,低頭狠狠吻了上來。
陳述一向是有眼色的,早早就將擋板升了上去, 溫茗被他捏著下巴吻得丟了魂,忍不住輕哼出聲, 下一秒便迎來了那人更加猛烈的進攻。
手臂從身後穿過,將她牢牢箍在懷中,修長的指慢慢滑進衣擺,那人將頭微微退開,漂亮的黑眸里水色瀲灩,溫熱的呼吸噴薄在面前,嗓子有點啞:「想你……所以……早點回來。」
溫茗的目光掃過他滑動的喉結和定定望著她好像隨時都會將她推倒在后座上的露骨黑眸,吞了口口水,試圖讓自己的理智回歸:「呃,雅湖別墅是怎麼回事?」
對方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收斂,漂亮的黑眸只盯著她一開一合的唇,像是在用目光描摹她的唇形,聲音低低的,「嗯,聽管家說你自己轉了一陣子,怎麼樣,還合心意嗎?」
幾乎都要把她在泛悅的家整個複製過去了,哪能不合心意。溫茗被他毫不掩飾慾念的眸子看得不自在,擡手捂住他的眼睛:「先回答我的問題。」
「想你以後能搬過去和我一起住,」回答很簡潔,微長的睫毛划過掌心,有些痒痒的,話說到這裡聲音微不可聞地低下來,輕笑了一聲,「就先準備著。」
溫茗鬆開手,對上他如夜般幽深又漆黑的眸子,開門見山:「我看到了。保險柜里的東西。」
對方只是微怔了一秒,就明白她指的是主臥那個保險柜,長睫輕顫,躲開了她的視線,紅暈瞬間攀上了耳尖,「那些都是這幾年偶爾碰到的,覺得適合你,就順手買下來了,本來想慢慢循著合適的機會一樣一樣送給你的。」
溫茗被他這個含羞帶怯的模樣* 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忍住想要搖著他肩膀晃的念頭,按著眉心閉了閉眼睛,才又擡眸看他:「你在說什麼東西?」
這些日子他偶爾會送她一些首飾,其中不乏貴重的珠寶,溫茗並沒有拒絕過,碰上很喜歡的還會額外附贈一個香吻,沈舒臨明白她說的東西不是那些他從各地搜集而來的珠寶,心下便是一沉,「那個戒指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剛巧碰見了一顆漂亮的裸鑽,做成戒指剛好合適,並不是要……」
她在說遺囑,他在說什麼?溫茗皺著眉打斷了他的話:「我說的不是那些。為什麼要立那種遺囑?」
「你是說那個?」對方愣了一下,回答脫口而出,看起來完全沒經過思考,「不為什麼,你是我的愛人,想把繼承權給你,也需要理由嗎?」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那顆漂亮的頭顱里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頂級的戀愛腦原粹嗎?溫茗要被他這個理所當然的態度氣昏頭了,語氣也嚴厲起來:「沈舒臨,你知不知道那種遺囑到底意味著什麼?如果我起了歹念想要謀財害命怎麼辦?」
望向她的目光依舊澄澈而純良,像只全心愿意信賴她的小動物,「你會嗎?」
「當然不會!」就算她不是個好人,至少也是個守法公民,再怎麼也不至於為了錢財去犯法殺人吧?
漆黑的眸子染上點點笑意,「嗯,我也覺得你不會。」
這是她會不會的問題嗎?這是她能不能的問題!這男人談起戀愛來這麼不管不顧,碰上她還好,萬一以後碰上了別人,豈不是要被人吃干抹淨還幫著人數錢?溫茗實在想不到居然輪得到她教沈舒臨什麼叫做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當然不會,可是以後你再遇到別的……」
話到這裡就停住了,溫茗想起上一次兩人就是因為這個問題不歡而散,決定換個說法:「沈舒臨,你真打算和我談一輩子戀愛?」
對方果然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溫茗被他噎住了,張了張嘴,半天才組織好自己的語言:「沈家不會允許你這麼亂來吧?」
男人彎著眼睛笑了笑,四兩撥千斤地回答道:「沒有亂來,都是我的個人資產,沒有損害家族利益。而且我的事情可以由我自己做主,輪不到別人來插手。」
「可你是沈家的繼承人,總要考慮到以後的事情。」他若是沈家隨便一個小輩,不婚不育瀟灑一輩子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哪怕像溫斯延一樣是家族繼承人中的B角,也有回緩的餘地,但沈舒臨是自幼就被沈家定下的下一任繼承人,身上承擔著整個沈家未來幾十年的全部希望。
沈舒臨卻似乎沒把這太當一回事,語氣還是輕描淡寫的:「茗茗,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我是沈家的繼承人和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這兩件事到底有什麼衝突。非婚生子依然享有和婚生子一樣的繼承權。當然如果你不想生寶寶也沒什麼,沈家人丁興旺、支脈繁多,想找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並不難,沈家的未來也不是非要交到我家這一脈的手上,我也不是必須要有子嗣。」
溫茗終於徹底的茫然了。
被他這樣一說,好像一直以來阻礙在兩人之間的巨大鴻溝壓根就不存在,溫茗開始懷疑究竟是他太異想天開還是她受限於自己的眼界與認知,壓根沒想到問題還有這種解法,張著嘴愣了一會兒,才幹巴巴地擠出一句話:「你是……這樣想的?」
「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那人見她整個人都呆呆的,笑著見她重新攬進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所以現在可以放心地和我在一起,不要再提什麼分手的話題了嗎?」
溫茗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伯父真的會同意你這樣做?」
沈舒臨不以為意,只是簡單地說道:「他年輕時做事比我瘋多了,有什麼資格和立場要求我?」
溫茗先是覺得不可想像,但轉念想到之前從沈舒臨那裡簡明扼要聽過的他父母之間的往事和從前沈關西提起沈家家風時驕傲的語氣,又覺得這個描述也沒有很誇張,「我沒想到沈家……是這樣的。」
在郾城的社交圈名利場浸染多年,團結一心的、分崩離析的、子嗣稀薄的、人丁興旺的,溫茗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家族,也看過許多起起落落,印象里總覺得鐘鳴鼎食、權勢滔天的城南沈家該是那種家規森嚴的樣子,卻從來沒想過沈家人居然個個都這麼放飛自我。
「怪我。」男人笑著理了理她鬢間的碎發,語氣很是溫柔,「我以為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就一直沒帶你參加過沈家的活動,以後多帶你參加幾次,就不會有這樣的誤解了。」
溫茗立馬搖頭拒絕:「不用了,你想的沒錯,現在這樣就很好。」光是和她家這幾房親戚打交道就已經應接不暇了,她可不想再和沈家摻和到一起。
沈舒臨對此表現得無限寬容,又或者說,溫茗的拒絕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因此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嗯,那就不去。」
溫茗本就是因為這幾天心裡都壓著事,想要立刻見他問清楚,才自告奮勇來接機的,眼下心中的一塊巨石搬走,整個人便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舒了口氣,軟軟地窩在他懷裡噤了聲。
沈舒臨一向對她的倚靠十分受用,只覺得溫香軟玉在懷,汲取著她身上的馨香,那股子一見到她便從心底燃起的慾念又翻湧上來,長指滑進衣裙,見溫茗沒動,反而擡手勾住了他的脖頸,正要順勢吻下去,阻隔在車廂和駕駛室之間的擋板卻突然毫無預兆地降了下來。
陳述的臉色十分難看,從後視鏡里對上沈舒臨不悅的目光,強行穩住心神,顫抖的聲音訴說著一個恐怖的事實:「沈總,剎車好像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