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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chapter65

2024-09-14 23:54:31 作者: 溪山入夢

  第65章 chapter65

  瞧這話說的, 明明早前提起沈舒臨來還是一口一個「我大堂哥無往不勝」,又敬又怕頗為崇拜的,眼下這會兒就變成「怎麼能和他那種人在一起」了。

  溫茗被這他義憤填膺、氣急敗壞的語氣逗笑了, 帶著他在水吧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所以你家都沒回就來了泛悅,其實沒有什麼要緊事?」

  「這還不要緊嗎?」沈關西眼睛都瞪大了, 捏著手裡的金屬長柄勺用力地攪杯子裡的冰塊,「姐姐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在中東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想問又怕你嫌我煩, 不問又怕被偷家……呵,現在看來好像確實被偷家了,沒想到他手段這麼髒,太過分了!」

  溫茗在他的大呼小叫里塌下背來, 擡手撐住下巴趴在了桌上:「你真是受苦了。」

  所以一早在沈家慈善晚宴那次就結束「合作」不就免得遭這麼多罪了嗎?

  「我受苦了倒不要緊, 只是姐姐你還沒告訴我,你和沈舒臨是不是真的在談啊?」沈關西卻只是搖了搖頭,把冰塊攪得震天響。

  他好像真的很執著這個問題。溫茗的目光從他長的有點炸毛的頭髮上滑落下來,忽然覺得如果他把頭髮紮起來沒準會更帥一點, 「算是吧。怎麼了?」

  對方果然立刻就炸了,要不是在水吧,肯定要拍案而起了:「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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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我先來的!」沈關西顯然還在氣頭上,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沈舒臨明明心裡有別人, 怎麼可以來勾引姐姐!他把姐姐當什麼了?!」

  思及之前沈關西篤定沈舒臨有多深情的模樣,想來冷不丁聽到他「移情別戀」的消息是會很幻滅,溫茗沉吟了片刻,好心地替那人正名道:「他說他的那個白月光就是我。」

  沈關西果然愣了一愣, 手上的勺子也停了下來:「可你不是說,你們是今年才認識的嗎?」

  「他說很久以前就在宴會上見過的, 不過我給忘了。」十六歲的生日宴,雖然只過去了九年,但總覺得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了。

  聞言,那人滔天的氣勢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亮亮的眼神也一點點暗下來,溫茗見他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最終化成了一個自我安慰般脆弱的微笑:「就算很久以前就見過,但姐姐把他忘了,證明也沒什麼用。」

  溫茗撐著下巴眯了眯眼:「好了,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趕快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搭子的事別想了,找不到合適的人改天我幫你推薦。」

  沈關西動了動嘴,似乎想再說點什麼,只是目光滑過溫茗看起來有幾分倦怠的眉眼,抿了抿唇終究只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嚯」地站起身來,「我現在是有點忒不像樣了,等我收拾收拾,改天有機會再來找姐姐吃飯。」

  溫茗心道她現在的一日三餐都被沈舒臨安排的明明白白,這機會還真不是太好找的,但這原本也只是句客氣話,因此只是點了點頭,敷衍道:「好。」

  等溫茗打發了沈關西回去,再回到樓上的時候,客廳沙發里的男人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溫茗在門口換了鞋,看他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清冷又落寞的背影嘆了口氣,腦仁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好在那人耳尖,聽到她趿拉著拖鞋進了屋,人就旋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走了?」

  溫茗點點頭,幾步走近客廳里的組合沙發,直接在最長的那個上癱了下來,擡手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檸檬水:「不是去談生意的嗎?怎麼弄成那樣了?不知道我還以為他是從非洲回來的。」

  沈舒臨卻若有所思,喃喃道:「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他還不會想又把人送到非洲去吧?!溫茗抿了口杯里的檸檬水,睨了他一眼:「沈家在非洲也有業務?」

  沈舒臨回答得也飛快:「目前還沒有。」

  男人挨著她在長沙發上坐下來,擡手將她倚靠在扶手上的腦袋搬到自己腿上,微涼的指尖又順著她鋪散的長髮慢慢滑落下來,聲音有些低:「他怎麼知道你的住址,他也……在這裡留宿過嗎?」

  穿過發間的手指將她的長髮梳的十分舒服,溫茗索性擡手將手裡的杯子塞到了他閒著的另一隻手上,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沒,只是上次去參加你家的那個晚宴,他來接過我。」

  晚宴。

  梳理長發的手指一頓。

  他當然記得那個晚宴。那時她的頸側還留著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吻痕。

  滑過白皙脖頸的手指驀地一縮,那人偏頭錯開了原本一直盯著她的視線,垂了垂眼。

  溫茗半闔著眼哼了一聲,對他突然停下來的行為表示不滿,直到頭頂傳來一聲輕嘆,修如梅骨的長指隨即又開始了梳理,才滿意地舒了口氣。

  「茗茗,」聲音很輕,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我們是在談戀愛,沒錯吧?」

  溫茗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想起剛才沈關西也問了這個問題,好像她不明確給個答案這輩子都安生不了,便有些敷衍地點頭「嗯」了一聲,「不知道,應該是吧,我也沒什麼經驗。談戀愛應該是這樣子的嗎?」

  那人好像很滿意,輕哂了一聲,嗓音也溫柔:「我也沒什麼經驗。不過你說是的話,那應該就是這樣的。」

  那應該就是這樣的吧。畢竟沈舒臨還占著她男朋友的名分,而簡單互助的搭子也不會像她們那樣熱吻。

  溫茗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轉念又想起一件事來:「你該不會是因為知道沈關西今天回國,才非要寸步不離地一直粘著我吧?」

  頭頂上的聲音縹緲得像是來自另一個時空:「不全是。」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裡吧,我對沈關西沒什麼興趣。」溫茗說著翻了個身,幾乎枕著他的腿仰面平躺了下來,「我先眯一會兒。」

  「嗯。」回答聲也淡淡的。

  半晌,一個更加淺淡卻柔軟的吻輕輕落了下來,在她閉上的眼睫之間。

  「睡吧,我就在這裡。」

  溫茗再醒的時候已經日暮四合,房間裡光線昏暗,看不清物什的輪廓。她意料之中的已經不在沙發上了,而是在分配給沈舒臨使用的那間客房的床上。

  男人這時候還沒醒,只是抱著她的手臂將她環得很牢,像是怕她跑了一樣,兩個人緊緊地裹在同一個被子裡。身上的衣服果然已經被換過了,他的身上也穿著不知道哪裡來的睡衣。男人的體溫比她要高些,此時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就像塊烙鐵。

  溫茗實在太熱,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將他推開,只是擡手撫上那人胸口之後,忽然又想到他白日裡說自己這段時間都在失眠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有些心軟,又訕訕地收回了手。

  可把她箍在懷裡的男人卻還是立刻睜開了眼睛。聲音微微有些啞,還帶著剛睡醒的茫然:「怎麼了?」

  溫茗索性從他懷裡滾出來,翻身坐起,摸了摸潮乎乎的長髮:「沒怎麼,有點熱。你繼續睡吧,我去喝口水。」

  半張臉都陷在被子裡的男人眨了兩下眼睛,決定乖乖聽話,擡手撈過原本蓋在她身上的那半截被子在懷裡摟緊,將臉埋得更深了。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難想像這人偶爾會流露出那種大型食肉動物般勢在必得的攻擊性。

  溫茗下了床,赤著腳出了客房的門打開外面的去廚房找水喝,路過客廳的時候找到了自己的拖鞋,一扭身又看見裝飾鏡面里反射出來自己的人影,鎖骨上方的皮膚上好像有一道紅痕。

  溫茗對著鏡面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頸側,微微蹙起眉,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快走了幾步進了衣帽間,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眉頭就擰了起來。

  果然是一道吻痕。

  不僅是這一道,還有肩膀、鎖骨、胸口……甚至大腿上,或深或淺都分布著大大小小的紅印子。

  她還以為這人意志力驚人,真的能抱著她睡素覺,現在想想也不知道自己是高估了他的意志力,還是低估了自己的睡眠質量——這樣折騰她竟然都沒醒?該不會之前的那次也是這樣吧?

  還知道放過她日常穿衣會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看來還有幾分理智,但也不多。就是不知道頸側這個吻痕要怎麼遮。

  溫茗有些惱,出了衣帽間噸噸噸噸喝了一整杯水,放下杯子又氣勢洶洶地走回到客房要找他算帳,只是才一進去就發現偌大的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而後腰間忽然一緊,那人溫熱的身體已經從背後貼了上來,將她整個人嚴絲合縫地嵌進了自己的懷抱里。

  潮濕的長髮被剝開,一片柔軟便復上了她光潔的後頸。那人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著實有幾分苦惱,又帶著些才睡醒的呢喃:「要是能在你身上貼上『沈舒臨所有』的標籤就好了……省的外面到處有人覬覦你。」

  沒等溫茗開口說話,一股溫熱又襲上耳後:「茗茗,把主頁的背景圖換上我的照片吧?我們不是情侶了嗎?」

  細眉頓時一跳:「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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