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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32

2024-09-14 23:53:57 作者: 溪山入夢

  第32章 chapter32

  沈舒臨沒有回答她, 只是轉過身來靠在了電梯壁上,面朝她露出了一個淺笑,像是平常對她露出的那個笑容一樣, 只是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姐姐?你喜歡沈關西這麼叫你?」

  溫茗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這事,頓時有點窘:「是他自己瞎叫的。」

  「所以, 你喜歡嗎?」

  溫茗這會兒開始有點明白沈關西說他的那股子執著的勁兒是什麼了:「什麼?」

  那人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呢喃般地重複道:「喜歡他叫你——姐姐?」

  沈關西叫她的時候, 其實總是帶著半分戲謔的成分,他的聲音也開朗,聽著倒沒什麼不尋常,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可這兩個字被沈舒臨念出來, 好像突然之間就不一樣了,他剛才仿佛是在模仿沈關西的語調,可仿佛又不是,那兩個字放在一個問句的最後, 尾音里不知怎的就染上了幾分旖旎,聽得她有些頭皮發麻。

  溫茗回答得勉強:「呃,還好吧。」

  「只是還好嗎?」那人垂了垂眼,蝶翼一般濃密卷翹的長睫輕輕擋住了眼神, 很快又擡起來看向她, 重複了剛才的那個問題:「你現在喜歡他那種類型了?」

  溫茗被他這突然的執拗問住了,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個問題,只是無端地覺得他越來越不對勁了:「啊?也還好吧。」

  

  她現在突然開始懷疑,沈關西和她的那個計劃到底還能不能順利進行下去了。

  「還好?」那人低低地重複了一遍, 忽然垂著睫輕笑了一聲。電梯抵達的「叮」聲清脆悅耳,將沈舒臨接下去的那句話掩去了一半的音量, 但溫茗還聽見了:「我還以為,你更喜歡裴知易。」

  溫茗從電梯裡追出去,跟上那道走得很快、幾乎就要碎掉了似的背影:「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那人卻驀地停住了腳步,擡手按上一道房門的指紋鎖,下一秒隨著音樂響起,房門應聲而開。

  沈舒臨推開門,退後半步讓出了一個身位,回過頭朝她看了看,臉上還是掛著電梯裡的那個淺笑,似乎在竭力克制著什麼:「進去吧,備用的裙子應該已經放在桌上了,如果不好清理的話,也可以在裡面洗個澡,浴室里的浴袍是新的,可以放心用。」

  溫茗說了聲「謝謝」,從他身旁經過走進房間,果然剛一邁進去就看到了那條她帶來的備用裙子正端端正正地掛在門口的穿衣鏡前。

  沈舒臨沒再向前,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又說道:「我的房間密碼是10301103。」

  溫茗聽到這串數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就見對方朝她頷了頷首,退後一步關上了房門。

  1030……前四位剛好是她的生日,還真是有點巧了。

  溫茗舒了口氣,脫下身上沈關西的那件西服外套,皺著眉看了看胸前那一大片奶油,先是簡單地用濕紙巾清理掉了大面積的奶油,接著在摘項鍊的這部分犯了難。

  因為她這條項鍊的卡扣是那種貴重珠寶典型的保險扣,想要打開或者扣上都需要專門對應的卡扣鑰匙,雖然她有隨身攜帶鑰匙的習慣,但鑑於項鍊的長度和祖母綠的分量,想要一個人完成摘項鍊的工作屬實有些為難。溫茗對著鏡子嘗試了幾次,又想把項鍊的卡扣轉到前面來,都沒行得通,嘆了口氣最終決定出門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見個打掃的客房大姐來幫她的忙。

  只是沒想到一開門,率先撞進眼帘的竟然是那道熟悉又挺拔的人影,正斜倚在酒店走廊的牆壁上,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茗一隻手還扶著門把手,臉上的表情有點呆滯:「沈、沈舒臨?」

  他沒走?

  那人這才直起身,像是勉強撐著精神看向她:「怎麼了?」

  溫茗在請他去找個客房大姐和直接讓他幫忙之間猶豫了幾秒,看著他輕咳了兩聲,不太好意思地問道:「呃……你能不能進來幫我摘一下項鍊?」

  漆黑的眸子只定定地將她望著,片刻之後點了點頭,擡腿跟她進了房間。

  溫茗關好房門,扭身見他有分寸地站在門口就不走了,索性直接將項鍊卡扣的鑰匙塞進了他手裡,背過身去撩起了長發將後頸向他亮了出來:「喏。這個你會用吧?」

  那人還是站得十分板正,低低地「嗯」了一聲:「我試試。」

  下一秒微涼的指尖輕輕划過了她後脖頸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像是為了將遺落的散發撥走,溫茗配合地垂下頭等他把卡扣打開,屏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他有下一步的動作:「怎麼了?」

  身後的聲音越發的低沉起來,隱隱竟然染上了幾分喑啞:「沒什麼,我……再看看。」

  溫茗瞭然地在心裡嘆了口氣。果然大約這世道是沒什麼人敢讓沈舒臨幫忙戴項鍊的,他對女性的飾品也沒什麼研究,剛才還不如叫他去幫忙找個客房大姐過來,沒準還更快些:「就是把鑰匙垂直對準項鍊的圓扣,推進去,它是磁吸的,應該很好打開。」

  下一秒頸上的重量驀地一松,那人修長的手指繞到面前托住項鍊摘下來,伸手遞給了她:「好了。」

  溫茗這才鬆了口氣,看著項鍊縫隙里亂糟糟的奶油痕跡皺了皺眉,隨手放在一旁的台子上。

  沈舒臨還站在原地,漂亮的黑眸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周身縈繞著一種淺淡但卻龐大的怒意,又像是用盡全部的力氣在努力克制著什麼,在這種極端的拉扯下,仿佛整個人馬上就要碎掉了。

  溫茗看他這副模樣,只覺得莫名有些揪心,說話便沒過腦子,直接說出了潛意識裡的提議:「你要不要去那邊的臥室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可能還要你幫忙把項鍊重新帶上。」

  如果換做是別人,溫茗就算是完全昏了頭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但因為對方是沈舒臨,即便是現在這種瓜田李下的情景,她居然也忍不住首先考慮起他的狀況來:「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那人卻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順手拿起她擱在一旁的項鍊,轉身就進了左手邊的一間臥室:「好。」

  溫茗看著他腳步虛浮地進了臥室關上門,這才拿起掛在門口的那條禮服裙,穿過右手邊嵌套的小客廳,進了更深處的主臥。

  沈舒臨的這間房留的應該是頂級的總統套房,各類用品倒是一應俱全,溫茗簡單地洗了個澡清理好了身上和頭髮上的奶油,又飛快地換好備用的禮服裙吹乾了頭髮,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補好了妝,才一身清爽地出了臥室。

  她這條裙子其實也蠻好看的,是一條和項鍊的祖母綠同一顏色的綠色露背絲綢裙,某條驚艷過影史的綠裙仿製制式,要把頭髮挽成髮髻露出脊背和後頸才更好看。不過她洗了澡又吹了頭髮,之前做造型燙出來的捲髮都被洗掉了,她又沒有盤發的手藝,手邊也沒有什麼飾品,只好清湯寡水地披散著頭髮了。

  溫茗不知道自己拾掇這一番大概用了多長時間,疑心沈舒臨是不是已經睡著了,躡手躡腳地穿過幾道房門走到他剛才休息的臥室門口,卻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輕輕敲了敲門,清了清嗓子稍稍擡高了聲音:「沈舒臨?」

  好在對方響應迅速,很快打開了房門,臉色並沒有比剛才好上多少,一見到她先是猛地愣了一下,而後目光下移,突然死死地盯住了她的脖子。

  溫茗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有點慌張地開了口:「呃,項鍊好像被你拿走了,現在能還給我嗎?我處理一下上面的奶油。」

  那人對她說的話無動於衷,就順著她後退的腳步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她脖子上的某處,好看的薄唇也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直到將她逼到了牆邊,突然擡手輕輕撫上了她的頸側,聲音很輕:「這裡,不遮一下嗎?」

  溫茗這才意識到,他剛才一直看的應該是之前被造型師燙傷的那塊紅痕。只是現在兩個人靠得實在太近,她又已經背靠牆壁,逼仄的空間使得她和沈舒臨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溫茗條件反射般的側開頭躲過了那人有若實質的視線,清了清嗓子,開始研究逃開桎梏的路線:「哦,等會兒帶好了項鍊把頭髮撥過去擋住就好了。你、你離我有點太近了。」

  沈舒臨卻沒有動,就連在她頸側流連的手指也沒有收回,帶來陣陣酥麻的觸感,只是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已經允許他做到這個程度了嗎?茗茗……」

  溫茗終* 於真正地開始慌了。

  今天的沈舒臨和平日裡溫和有禮的模樣實在差得太多,又或者說,是那種先前被她忽略掉的危險氣息實在濃厚了太多。心臟「砰砰」地快速跳動起來,溫茗看好了脫身的路線,剛要朝一旁閃身躲開,卻被那人看穿,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肩,死死地按回了原處。

  男人靠近一步,低頭輕輕抵住了她的額頭,幾乎與她呼吸交纏,語氣很輕,但很危險:

  「茗茗,為什麼不選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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