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野雞蛋

  吐了幾口草，柳清顏坐到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野雞跑走，同時還驚動了草叢裡很多動物，野雞沒抓到，倒是在草叢裡看到很多雞毛。

  順著雞毛的地方找了幾圈，倒看到一窩蛋，看到窩邊的野雞毛，確定是野雞蛋之後，柳清顏數了數，足足六個，不過個頭都很小，比正常的雞蛋小了一圈。

  「正淮，給我把籃子拿進來。」柳清顏還想往裡面找一找，草叢挺深的，不可能只有一窩，多找點，也夠吃幾頓的。

  「唉」柳正淮放下手中的野菜，拎著籃子順著姐姐走過的路走進去，裡面的草很深，都到小傢伙的腰部了，還好剛剛柳清顏進去的時候已經踩出了一條路。

  柳清顏接過籃子，把草窩裡的雞蛋放到野菜里裹著「正淮，我們一起找找看，周圍還有沒有野雞蛋。」

  柳清顏拿著棍子在前面開路，柳正淮異常的積極，非要走前面，柳清顏害怕他踩到蛇，自己手裡又拿著有棍子，再說了自己還是個姐姐，也就沒讓小傢伙走前面。

  草叢很深，每走一步，都要把草狠狠的往下壓在腳底，一處荊棘把柳清顏的衣服勾住了，她還沒注意到繼續往前走著，『嘩啦』一聲，本就破洞的衣服肩膀處被鉤出了一個大口子「我去」這衣服本就薄，已經是打滿補丁了，這下直接成了乞丐裝。

  「姐姐，你別動，那邊還有。」柳正淮伸出小手給大姐取下了勾著衣服的小刺。

  可惜了這身衣裳，這麼大個洞，現在又該拿什麼來補啊，肩膀處本來補了一塊補丁，現在被勾破了，全是散開的麻線，整個肩膀都露在外面。

  接下來，柳清顏小心的不能在小心的走著，生怕又被什麼東西勾破衣裳。

  

  太陽越發的紅火，兩個人頂著大太陽往裡面鑽，看著有雞毛的地方就找過去，倒也是找到好幾窩，拎著籃子，柳清顏很滿意的點點頭笑著。

  窸窸窣窣地聲音傳來，一邊有一條通體烏黑的蛇被驚醒了爬過來，柳清顏正拿著籃子開心，瞥見一邊的蛇，臉色瞬間發白，腳軟的站在原地。

  「姐姐，怎麼了？」柳正淮發覺了自家大姐的不對勁，剛剛還高興的不得了怎麼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蛇～有蛇～」舌頭都打結了，柳清顏好不容易捋直了說道，她也是奇怪，要說怕蛇的話，她去動物園還會專門去看蛇，但是真正的不隔著東西，就這樣零距離接觸的話，她就很害怕。

  柳正淮一聽見有蛇，趕忙撿起地上放著的棍子，把姐姐拉到身後，索性那條蛇轉悠了一會兒也就爬走了。

  這一刻，柳清顏真的覺得這個弟弟就像是一個男子漢一樣，擋在自己面前，不錯，是個好孩子。

  「謝謝正淮。」柳清顏毫不猶豫的夸道，她是不敢在繼續找野雞蛋了，要是被毒蛇咬上一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個古代可沒有什麼抗毒血清這麼一說的。

  小傢伙很害羞的紅了臉，柳清顏牽著他趕緊出去，一路上很著急，太陽又大，柳清顏的衣服都濕透了。

  「姐姐，你們終於出來了。」柳正淇無聊的在外面等著，抱怨著自己怎麼沒有跟著進去，這一看到人出來了，立馬興奮的站起來。

  「我們回家吧，這太陽太大了，一會兒該中暑了。」柳清顏跨著籃子，看了下這日頭，這幾天天氣越發熱了，不會是旱災吧，要是那樣，野菜都該沒得挖了。

  帶著兩個小傢伙回了家，柳清顏放下籃子就去打水洗臉，臉上糊了一層汗，黏黏的，怪難受的。

  莫柔兒正在裡面繡花，看到幾個孩子回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繡繃，給幾個孩子倒了碗水，柳清顏端著咕嚕咕嚕幾口就給喝了。

  「娘，你看我們找了好多野雞蛋。」柳正淇迫不及待的跟莫柔兒講道，好多雞蛋，他也可以吃到雞蛋了。

  「嗯，清顏你的衣服怎麼破了？」莫柔兒看了眼籃子，注意力就被大女兒露在外面的肩膀吸引了。

  柳清顏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這衣服破上加破，還不知道莫柔兒怎麼補呢「剛剛被荊棘刮破了，娘，你還能補嗎？」

  這還真是個問題，家裡破了的衣服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這裡拆一塊不顯眼的補到那一塊顯眼的地方去，現在破了這麼大一塊，莫柔兒還真不知道從哪裡拆一塊來補呢。

  「我找找看哪一件衣服可以拆一塊下來。」莫柔兒說著就去箱子裡面翻了，每個人的衣服平均兩件，可能還多了，兩兄弟都是合著穿的，柳苡茹也撿著哥哥們沒穿的衣服穿，要不是跟柳清顏相差太大，沒準她們都是合著衣服穿。

  這還是沒有冬天的衣物，按照柳老太的心思，就算這一家人死在外面，她都不會多看兩眼，這人的心就是這麼歹毒。

  把幾件衣服都翻出來了，莫柔兒看了半天都沒找出來，哪一件衣服可以拆一塊下來補，都是破衣服，稍微好一點的衣服她又捨不得拆了。

  「娘，沒有就算了吧。」看來下一次去鎮上，還得買些布料回來，每個人做一些好點的衣裳，她們幾個孩子倒是沒什麼，衣服小，就算打了補丁也沒關係，莫柔兒一身衣裙上也打了好幾個補丁，這村子裡都沒有哪一家婦人的衣裙上有這麼多補丁。

  按說莫柔兒嫁給了柳木，也不至於連一件好衣服都沒有，就是被趕出來那天，柳老太把每個人的好衣裳都挑走了，剩下的都是看不上的。

  柳清顏覺得柳老太討厭莫柔兒這個兒媳婦也就罷了，可是這幾個小傢伙都是她的親孫子，親孫女啊，再怎麼不喜歡也不該想要這幾個孩子餓死啊，但是她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大概是極品是沒有理由的。

  莫柔兒當然不會就這麼讓女兒露著個肩膀，看見一邊跟柳清顏身上顏色相近的衣裙，一咬牙拿著剪刀把裙子從裙擺剪了一大塊。

  「娘，你幹嘛把自己的裙子剪了，不是都說不用補了嗎。」藍灰色的衣裙就這麼缺了一大塊，那還是莫柔兒出去才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