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樓霽星的妥協

  第17章 樓霽星的妥協

  動物們跟星辰號，或者說寶石，有類似共生的關係，寶石的力量能在這災異的環境中護住動物們，甚至給予動物們一部分力量。

  他們經歷過後面的災難後就會前往極北之地北晝，寶石說那裡會有一個只屬於動物們的「桃花源」，他把動物們送過去就可以了。

  鹿呦呦現在要離開無疑是放棄了生路，選擇了一條前途未卜的艱難路程。

  「呦呦~！」小鹿突然強硬，咬著孔煊的衣擺撒開蹄子就往岸上遠處跑，孔煊一時不察直接被帶著跑了起來。

  「站住！」樓霽星溫和的面具終於破碎，他低叱一聲，話中禁錮之力加持，小鹿瞬間被鎖在原地。

  「啊，這……時間也不早了，樓先生啊，我們三個老傢伙比不了你們小年輕，受不得餓，我們先去吃飯了啊，先去吃飯，你們也快點過來。」敏感地察覺氛圍不太對，三位領導對視一眼，打了幾句岔就離開了。

  「鹿呦呦，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我把你放開，立刻回船上去，知道嗎？」樓霽星不想讓小鹿感覺自己在罵它，但是看小鹿根本不回頭的樣子，他不得不硬下語氣。

  「呦呦~呦呦~」鹿呦呦語氣哀求地悲鳴。

  「你想過後果嗎，鹿呦呦，你離開星辰號，離開寶石的庇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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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鹿呦呦敏感地察覺樓霽星態度的軟化，急促地打斷他的話，長鳴一聲。

  「你不要說了，回船上去，就現在。」

  樓霽星伸手輕柔地把孔煊的衣角拽出來，看著鹿呦呦的小鹿眼命令，「回去船上。」

  鹿呦呦小鹿眼裡都是祈求，身體四肢卻不受控制地向星辰號奔去。

  「呦！呦~！」

  悽厲的鳴叫傳來，樓霽星嘆了口氣：「裴傾，你跟笙笙說一聲，讓他…讓他給鹿呦呦喂點…吃的…」

  樓霽星並沒有說透，但是裴傾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讓紀時笙給餵點藤蔓。

  「樓哥我知道了，我跟笙笙說一聲就行。」

  裴傾轉身回了船上，樓霽星歉意地對表情不舍的孔煊說：「不好意思，不是我摳門小氣，小鹿還太小，實在不適合離開船上。」

  「我知道我知道。」孔煊連忙擺手表示自己理解。

  他理解樓哥的心情，只是打心底喜歡那隻小鹿，而且就是感覺對那隻小鹿說不出的特別親切。

  「那就好，我們走吧。」

  三人結伴去了食堂。

  -

  吃過午飯，由跟樓霽星最熟的王局長帶著樓霽星和孔煊去了研究所的一處異常點查看。

  異常點的上方被用一個透明玻璃罩罩住，水面翻湧著異樣的紫紅色，正如同噴泉一樣咕嘟冒著泡。

  「這水的顏色就是這樣，它的翻湧是我們的實驗員用了一些藥劑的作用，我們讓它翻湧是因為發現異常點的水域在靜態和動態狀態下，水中的物質不同，我們試圖分析出是不是因為靜態和動態的轉換造成的水域異常，」

  王局帶著三人走到側邊的簡易實驗室，實驗室中桌台上放著一排透明高罐子，每個罐子裡裝滿液體，液體裡遊動著各種奇怪的生物。

  連上次樓霽星見過的那種藍身黑翅的生物也在一個高罐子裡見到了。

  「這些都是我們在異常點捕捉到的異化生物，因為本身這裡就是研究所的所在，所以實驗生物還有各種藥劑很多，泄露的可能性極大，目前還不能確定這些異化生物是因為災難異化還是因為吸入了含有特殊藥劑的水液造成的異化。我們現期還在確認水下實驗室的位置，下一步是確認實驗室內部藥劑完整性。」

  王局給樓霽星介紹著，樓霽星應聲表示自己明白，接著話頭說：「那現在的任務是探測位置？確認過附近異化生物沒有巨大化的嗎？探測的前提一定要保障好人員安全。」

  「嗯，已經進行過簡單的排查了，我們在研究所異常點能輻射到的區域內設置了隔離區，把異常點這片區域完全隔離，異常點的異常水液不會外散，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異常點的封閉性還有安全。」

  樓霽星點頭表示明白了。

  -

  異能者小隊奔波了兩天趕來研究所區域，整個小隊的人都很疲憊，所以給小隊安排的任務都在第二天，今天下午大家可以好好休息。

  參觀過整個實驗室區域之後，樓霽星和孔煊回了星辰號。

  送孔煊回到房間，樓霽星走到走廊轉角，果不其然在拐角抓到了偷偷摸摸在窺探的小鹿呦呦。

  在樓霽星的嚴厲眼神中，小鹿垂頭喪氣地轉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樓霽星跟上鹿呦呦，低聲詢問：「呦呦，你到底為什麼非要跟著孔煊走，孔煊的未來福禍不定，你不是也能感知嗎，你可是九色鹿的後裔。」

  「呦~呦呦呦~」小鹿停下腳步，它擡起一雙鹿眼倔強地看著樓霽星，氣得用鹿角去頂樓霽星的腰。

  「……」

  樓霽星沉沉地盯著小鹿，四目相對，樓霽星對上的是一雙無畏的鹿眼兒，他沉默了。

  半晌，樓霽星無奈地敗下陣來：「我可以讓你跟著孔煊走，畢竟他是孔家的人，你跟著他，也不虧，」

  樓霽星自我安慰：「但是你得向我起誓，一定保護好自己，等到……的時候，我會來接你。」

  不知為何，樓霽星中間的話明明說了，卻像觸犯了什麼禁忌詞一樣被消了音，沒有出聲。

  小鹿得到首肯驚喜地「呦呦」叫了一聲，原地旋轉了幾圈表達著自己的喜悅。

  雖然樓霽星有些話沒辦法出口，但是身為動物的小鹿心裡明白，也知道這是樓霽星的底限了。

  小鹿屈膝跪伏在地上，長鳴一聲，一個藍色的陣法在小鹿的膝下形成，小鹿昂首嘶叫，無聲的音波在小鹿頭頂盤旋，然後沒入小鹿膝蓋下的陣法。

  陣法由外而內一圈圈消失，誓言陣法即成。

  小鹿起身興沖沖的拽著樓霽星的衣角往孔煊房間的方向走。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樓霽星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還是順從地順著小鹿的力道跟著它來到孔煊的房門口。

  又看了小鹿一眼，樓霽星在它迫不及待的眼神示意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李榮飛聽見敲門聲放下手中的書，他起身打開房門，看見了樓霽星還有那隻一直粘著小煊的小鹿。

  「樓先生你這是？」

  「孔煊在嗎，我給他送禮物嘛這不是。」樓霽星拍拍小鹿的頭，得到小鹿反抗性的用鹿角回擊了一下。

  李榮飛驚訝一瞬。

  孔煊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正好聽到樓霽星說送禮物，低頭就看見那隻小鹿。

  他一下子難掩驚喜。

  小鹿呦呦見到孔煊也很開心，擠開門口站著的李榮飛就鑽進了房間，貼著孔煊輕柔地叫喚，撒嬌地往他身上貼。

  「樓哥……」孔煊驚喜過後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樓霽星。

  「送你了，這個小沒良心的白眼鹿，這小傢伙叫鹿呦呦，好記得很。

  不過雖然知道你喜歡，我也得告訴你，這隻鹿吃的嬌貴，平時在我這兒都是吃的新鮮蘋果，還有災難開始後睡蓮結出的一種獨特果子，你的話，可能得分點朲榊果給它吃。」

  孔煊還沒說話，小鹿先不願意了，小鹿討好地蹭蹭孔煊，從孔煊的口袋裡咬出一塊果乾，津津有味地吃完，朝樓霽星挑釁地鳴叫。

  「你這小沒良心的，吃了我這麼多雪蓮珠，跟著孔煊就心甘情願吃糠咽菜了？」

  樓霽星這下是真心實意地酸了，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告訴孔煊，「你看到了，這小傢伙願意平時只吃你的果乾，但是偶爾你是一定要分出一個朲榊果給它的，不然會影響到小傢伙的發育。這小傢伙的血脈是九色鹿，能分辨善惡，好善厭惡，而且……」

  樓霽星似笑非笑地看著正往孔煊房間鑽的小鹿：「這小傢伙脾氣很壞，遇到不喜歡的人可是會欺負人的，你看著點。」

  小鹿一下子呆在原地，僵硬地偏頭看向這個把自己老底都揭完的白澤尊者。

  它氣憤地用角頂著孔煊和李榮飛進入房間，後蹄一蹬，房門就被關上了。

  「可真是個小白眼鹿。」

  嘴上這麼說，樓霽星還是去倉庫取了一些儲存的雪蓮珠還有一隻小鹿換下的角，一起送給了孔煊，

  「這果子叫雪蓮珠，是睡蓮結的果子，你拿一枚，把它切開榨汁，用這鹿角磨粉，攙著一起喝掉，就能聽懂那隻小白眼鹿說話了，剩下的給小鹿做零食，這果子不好存放，你把這果子給小鹿，小鹿自己會放好的。」

  孔煊感激得很，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樓霽星直言不用謝，護好鹿呦呦就好。

  孔煊連連稱是。

  孔煊回到房間就按照樓霽星說的把鹿角磨碎和著雪蓮珠的汁水一起喝掉，沒過幾分鐘，孔煊只覺耳鼓一陣熱意，他下意識看向正好奇盯著他看的小鹿。

  「呦~（你怎麼了？）」

  竟然真的能聽懂了，孔煊把樓霽星給的放滿雪蓮珠的小籃子遞到小鹿面前：「給你，呦呦，這是樓哥給你的雪蓮珠，他說你自己會放好的？」

  「呦呦~（我會噠！）」

  小鹿低頭，鹿角輕輕靠在籃子上，一陣白光閃過，小籃子消失在孔煊手裡，又一陣白光小籃子又出現在孔煊手裡。

  反覆演示了幾遍，小鹿得意地昂頭：「呦呦~（我厲害吧~）」

  「噗~厲害厲害~」孔煊給面子地豎起大拇指。

  不過小鹿竟然有空間，真的很厲害。

  「呦呦你這個空間是保鮮的嗎？」孔煊詢問。

  小鹿點點頭。

  「呦呦，我很鄭重的跟你商量，你這空間能不能幫我放一點東西，你之前吃的那種果子也很不好存放，能不能放在你這兒？」孔煊蹲下身子跟鹿呦呦平視，不想讓鹿呦呦有一絲覺得不適，覺得自己強迫他。

  之前他身體不好需要吃朲榊果補養，以後他身體好了就不需要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可能得讓陳森催生一兩顆備用，如果有小鹿的空間能長期存放是最好的。

  小鹿點點頭表示答應，接著把角輕柔地放進孔煊的掌心，「呦」了一聲，讓孔煊幫自己摸摸角。

  「謝謝你，呦呦。」孔煊溫柔地撫摸小鹿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