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間

  第7章 空間

  管理處，管理員正在跟領導匯報那個買孩子還虐待孩子的中年人的事情，領導讓管理員自己處理，但這樣的人渣絕對不能輕易姑息。

  

  掛了電話，管理員跟工作人員說先把那個人渣關起來，後面有什麼苦力活都優先讓這個人來做。

  剛把事情交代清楚，沈奶奶帶著剛剛的男孩子走了過來。

  「沈奶奶，還有剛剛的小朋友，你們怎麼來啦？」管理員跟工作人員打了個眼色，工作人員離開管理處。

  「管理員，這孩子有話跟你說。」沈奶奶牽著沈君留，鼓勵地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孩子。

  「我。」

  沈君留有些害怕地看著周圍的人，不太敢說話。

  「你和沈奶奶跟著我來。」

  管理員看出了孩子的猶豫，只以為這孩子見不得生人，就帶著祖孫倆進了裡面的單間。

  「小朋友有什麼要跟叔叔說的呀？」管理員蹲下身子，儘量平視男孩，降低男孩的懼怕感。

  「我……我有個能放東西的地方……」男孩垂著頭，一句話越說越小聲，到最後都低得幾乎沒了聲兒。

  他沒讀過書，連手機也沒玩過，不知道這在玄幻小說里叫空間，只懵懂地知道這個能放東西進去。

  「？？？」

  管理員懵了一瞬，一下子沒明白：「小朋友，你，你說的什麼意思？是你能把東西收起來那種嗎？」

  「嗯。」

  男孩還是低著頭，他伸出一隻手，那隻手一晃，地面上憑空出現了一隻破舊得不成樣子的毛絨玩具。

  「！！」

  管理員喜出望外，他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

  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大驚喜。

  如今全區的異能五花八門，但是獨獨缺少儲存類。

  這個小朋友的能力可真是雪中送炭！

  「小朋友你真棒！這下真的要拜託小朋友幫忙了，你的這個能力叫空間，可以儲存東西的，特別特別厲害，對我們現在特別特別特別有用！」

  管理員連用了幾個『特別』，強調了這個能力的厲害，希望給沈君留一點安全感。

  對於一個從小不被重視，還被虐待的孩子，沒什麼比知道自己被人需要更讓人有安全感了。

  「真的嗎！？」沈君留灰暗的眼底陡然亮了起來。

  「對，小朋友你特別厲害！」管理員給了沈君留特別堅定的肯定。

  他叫來一個工作人員帶著沈君留去檢測能力的等級還有空間大小，自己則是帶著沈奶奶前往了特殊組專門的住處。

  之所以給特殊能力者專門分配住處，一來方便找人，二來也更加方便保護特殊組的家人，畢竟異能者總是奔赴在第一線，不能連他們的家人的安全都無法保障。

  特殊組分配的住處跟普通居民的住處大小相比是一樣的，但是裡面家具要略多一點，日常生活用品也放置了一些。

  因為沈奶奶和沈君留是祖孫兩人，沈君留的年紀還小，管理員就找了一間有小帘子遮擋成兩個隔間的房間，既有隱私，也方便沈奶奶照顧小孫子。

  房間十分小巧精緻，兩張床，中間擺了一隻床頭櫃，柜子上還放了只燭台，燭台旁列著幾隻彩色蠟燭。

  避難所建得匆忙，沒有電，晚上只能靠燭火照亮。

  管理員進入房間，拉開抽屜將裡面的一沓物資券交給沈奶奶：「沈奶奶，這是異能者的補貼，現在不比之前，給錢也不好流通，所以全都換成了物資券，奶奶你拿好。」

  「這可使不得，我不能拿，你等君留回來給他吧，他一個孩子不容易，我也不是貪他這些子補貼才要收養他的。」

  「沈奶奶，你拿著吧，君留那孩子年紀小，拿了這麼多津貼怕他放不住被人騙了，你幫他收一收，我想君留也會願意的。」

  「對！我願意的！」

  沈奶奶還想說什麼，身後傳來沈君留堅定的聲音。

  沈君留跑到沈奶奶身邊，伸手就抱住了沈奶奶的大腿，擡頭滿眼儒慕地看著奶奶：「奶奶，你幫我拿著吧，我拿錢萬一丟了怎麼辦。」

  沈君留對錢並沒有概念，從前養父說起花了五百買他時眼裡都是悔恨和氣憤，嘴裡還念叨著這麼多錢都打了水漂，他覺得五百一定是很多。

  後來來到避難所，官方會給他們這些年紀小的孩子一些補貼來日常吃用，那些補貼也被養父拿了去，養父又說他沒用，才拿來這麼點補貼，還不夠他吃一頓飽肉。

  他又覺得那些補貼一定很少。

  可是他今天看著管理員拿著的那些補貼，比養父吃一頓肉要花的補貼還多，奶奶卻不要，還要留給他。

  從前養父拿了他的補貼，他怨過恨過，甚至起過魚死網破的念頭，現在想到奶奶會幫他好好保管這些補貼，他就很放心。

  安頓好一切，管理員就離開了。

  時間已經傍晚，沈奶奶點亮了蠟燭，拿著剛剛工作人員一併送來的一點點食材去了公共廚房。

  避難所單獨辟出了一個地方作為廚房，裡面擺放了十幾台煤氣灶，牆面上點著一排火把，把整個空間照得明亮。

  這會兒時間還早，排隊的人不算多，沈奶奶帶著沈君留一起排隊。

  沈君留一溜煙跑到隊伍最前面，又跑回來，非要幫著沈奶奶提著菜。

  沈奶奶拒絕不過，只能把兩個大番茄給了他。

  前後排隊的人見這一幕，都和善地笑了起來。

  「你看看，這是個好孩子，知道沈奶奶對他好，也知道回報，這才多久，就這麼孝順了。」

  「是啊是啊，真是個乖孩子。」

  「就是啊，不像我們家那個皮孩子，天天的跑得沒影兒，別提給我拿東西了。還是沈奶奶命好喲，孫子這麼孝順。」

  「誰說不是呢。」

  ……

  沈君留聽著周圍善意的調笑，羞怯地躲到了沈奶奶的身後。

  -

  誰也沒想到，才退去的海嘯在晚上再次捲土重來。

  晚上十二點，當時針和分針重疊的那一刻，滔天巨浪再次翻滾而來，避難所的居民們從睡夢中被吵醒，守夜的異能者們立刻警醒。

  安撫了所有居民在住處等待後，所有能力者聚集守護在避難所入口。

  巨浪迎面襲來，土系能力者行動快過大腦，擡手就是一面土牆，直接擋住了避難所入口，瞬間避難所被黑暗淹沒。

  火系能力者揮手間，兩面牆壁的火把全部被點燃。

  外面海浪撞擊土牆發出令人牙酸的「砰砰」聲，土牆眼見著裂開一道道裂縫。

  植物能力者馬上反應，雙手撫上地面，一陣唰唰聲響起，土牆牆根生出一根根粗壯的藤蔓，纏繞著土牆而上，直到將整面土牆覆滿變成一道綠色的牆體，才停了下來。

  有了藤蔓加固，土牆裂開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太大意了，沒考慮到海嘯不止一波。」管理員神色凝重。

  「嗯，明天不知道水會漲到什麼地步，如果一直這樣全封閉，缺氧也會導致死亡。」

  旁邊的工作人員拿著一份資料查看著，「我們還得往上走，還有物資也不能拖了。」

  工作人員翻出資料下面的地圖，用紅色記號筆圈出了一塊地方：「這裡，這裡是一個港口，也許我們可以嘗試去找找這裡會不會有被漁民遺落的船，現在光靠陸地太危險了。」

  幾人乾脆就著火把的光席地而坐開會。

  管理員拿過那張地圖，又用另一種顏色圈出了幾個地方：「這些地方是一些超市，還有駁船點，我們得分出三個小組，一支小組尋找船，一支尋找物資，避難所也得留一些人保護，防止有些外部人員有船的，會來搶奪物資。」

  管理員一邊說一邊寫下了「ABC」三個編號。

  「A組負責找尋船隻，由鳥類血脈覺醒者和重力能力者你們二位，」

  管理員一邊寫名單一邊說，旁邊的瘦高短髮男子還有一位長發男子點頭表示明白。

  「B組負責下水前往這些物資點尋找物資，由你們二位魚族血脈者帶著一位力量能力者前往，你們還需要帶的是沈君留小朋友，」

  說到這裡管理員神情少見的帶上了喜色：「沈君留小朋友的能力是空間。」

  會議氣氛一下子高昂起來。

  「竟然是空間能力者！？」

  「真好啊，我們這是第一個空間能力者吧。」

  「王力，孫偉，老四，你們可要保護好我們的寶貝啊。」

  王力是力量能力者。

  孫偉和老四是一對結拜兄弟，稀奇的是兄弟倆能力覺醒的也是一樣的魚類血脈，在耳後覺醒出了魚類用來呼吸的鰓，兩人合力能憑空吹出一個氧氣球，人進入其中，氧氣球會自動收縮貼在人的身上，讓人可以在水中自由行動。

  只是以兩人現在的能力，一天只能做四枚氧氣球。

  「你們就放心吧，我們一定保護好君留小弟弟！」

  「就是就是，我們兄弟一向靠譜的很。」

  「好了好了，安靜。」

  管理員示意還有事情要交代，場面又安靜下來：「明天我們留在避難所的C組人也不能白等著，我們得順著山體往上挖掘，在最壞的情況下，沒辦法找到船，我們就最好能往山頂的方向挖通，這樣地勢高，空氣也流通。」

  管理員在山體構造圖避難所的位置往上畫了一個箭頭：「把那個買孩子的男人也拉過來，雖然力量不能比異能者，但這是他的懲罰。」

  說著管理員看了眼那位火系能力者：「洛城你負責監督。」

  「知道了。」洛城隨意地應聲。

  這邊正在開會，旁邊的植物能力者卻是快要力竭。

  植物系本就柔韌，現在在巨浪的持續衝擊下，能力者得源源不斷地輸出能力，短短兩三個小時就筋疲力盡。

  那位植物能力者脫力地癱在地上大口喘氣，額角密密麻麻地都是虛汗。

  旁邊的金屬異能者立刻頂替了植物異能者的位置，擡手間土牆附上了一層金屬，牆壁瞬間堅硬很多。

  並不是一開始沒想到讓金屬異能者先上，只是金屬能力一上，整面牆就變得密不透風，氧氣流失更快，只有頂端留出的一道縫隙還在進行著空氣的循環。

  金屬異能加固，土系能力者的壓力小了不少。

  那位土系能力者收手，也粗喘了幾口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