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鳳孔氏

  第3章 金鳳孔氏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孔煊昏迷三天後自主清醒了過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而且果然如樓霽星所言覺醒了先知的能力，能夠通過夢境和一些感知知曉未來的發展。

  清醒之後孔煊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變得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沒有任何生病的跡象，就是力弱氣短，連指尖都變得蒼白。

  官方請了軍方的教官來，本來想要通過鍛鍊提升孔煊的身體素質，但是剛進行第一項慢跑，孔煊就體力不支地昏了過去，可把官方的人嚇壞了，一番檢查顯示孔煊只是體力透支，再次跑步孔煊又會再次昏倒，鍛鍊計劃沒辦法直接擱淺了。

  官方這才清楚認識到孔煊的孱弱是能力帶來的，不可逆而且沒辦法通過外力改變。

  在孔煊的同意下，官方讓孔煊搬到了武裝力量更強，特殊能力者更多的L市，還給孔煊安排了幾位強大的特殊能力者隨行保護。

  無意間談及「預言家」樓先生，大家都疑惑地發現好像這位樓先生身為「官方預言家」，卻一點也沒有柔弱的表現，反而一直像一枝雪山之巔的高嶺之花，清貴優雅。

  不過大家隨之談起樓先生好像只有預言這一種能力，所以沒有變弱似乎也是正常。

  說到這裡大家對身負兩種能力的孔煊不由都帶上了恭維的語氣，畢竟這位孔先生現在是官方的國寶級人物，如果真的能得到他的青眼，說不定直接一飛沖天。

  其中要數一位火土雙系姓林的男人最為殷勤，據說其還是京市某個大集團的高層，一直跟在孔煊身邊殷勤地伏低做小，明里暗裡透露出對孔先生的愛護和情誼，可惜孔煊並不買帳，一直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孔煊還是第一次聽說「樓先生」，在聽周圍人說樓先生帶著身邊人放棄了官方給的優越居所，不告而別再沒出現的時候，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好奇。

  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格，才會讓這位「樓先生」被官方奉為「官方預言家」給予了尊崇的地位之後，又毫無留戀地離開。

  搬到L市之後，孔煊跟周圍的保護者說起樓先生，正巧有個跟著L市區管局長一起去見過樓先生的特殊能力者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這位特殊能力者叫南研，當時是第一批得「雪症」的軍方人員，後來跟著王局前往誅宿山向樓先生求藥，痊癒之後僥倖獲得了掌控冰的能力。

  他第一次知道保護王局求藥這個任務的時候是不太服氣的，他覺得這位樓先生是仗著能力就傲起來了，想要挑釁官方的。

  後來見到樓先生之後他這種心態更嚴重，樓先生實在太年輕了。

  如雪一樣的年輕人，長身玉立，渾身都好像被一陣柔光包裹著，明明是冰天雪地的環境，那人卻只穿著薄薄的一件長衫，纖長的食指微擡，跟立在他指背的鸚哥兒說話。

  直到樓先生展現出超凡的能力，現場用藥治癒了他的「雪症」，他才明白他的思想多狹隘。

  -

  自從跟在孔雀血脈者身邊之後，南研發現孔雀血脈者每次的預言都十分精準且細節，因此他更覺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南研有些背景，所以每次都能得知樓先生的預言，他隱隱約約察覺到，樓先生每次預言都說的模稜兩可，好像被什麼限制，有口難言的樣子，直到見到樓先生身邊的鸚哥兒，他好像一下子恍然。

  樓先生身邊那隻鸚哥兒不似凡物，似乎一直在監控樓先生的話語，連他這個粗人都看得分明。

  在孔煊沒有出現之前，樓先生就是人類的救世主，但是樓先生太不可控了，每次給災難警示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官方對樓先生既尊重又保持著一分的警惕。

  而現在孔煊是人類的希望，這個希望一心向著人類，還非常柔弱需要保護，官方自然把心偏到了這位先知身上。

  南研說話的時候，旁邊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男生有些出神，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過說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那次任務回來之後裴傾就離開特殊小組了，我記得葉繁你跟裴傾關係挺好，他跟你說為什麼了嗎。」南研轉頭看向那個出神的男生。

  「啊？」葉繁從思緒中驚醒，「嗯，裴哥沒說什麼，他說去找他心愛的人了。」

  「這樣啊。」南研點點頭。

  -

  在二月的尾巴上，雪終於停了，天空久違地放晴，太陽追上了二月的裙擺，跟著露出雲層。

  樓霽星擺弄著手機，正在教裴傾一個很複雜的簪發方法，紀時笙和謝春晝坐在兩人前方充當模特。

  裴傾已經熟練掌握基礎的簪發方法，所以學起複雜的髮型也勉強能跟上樓霽星的教學。

  陽光從雲層慢慢悠悠地滲透出來，照在紀時笙的身上，紀時笙舒服地長嘆一口氣，頭髮都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學會了嗎，學會了就給笙笙的頭髮簪好，讓笙笙曬曬太陽。」樓霽星熟練地給謝春晝的長髮束好，詢問身邊還在用手勢模擬的裴傾。

  「會了會了。」

  聽到太陽，裴傾反射性擡頭，果然見到傾撒在紀時笙身上的陽光。

  他這陣子纏著樓霽星惡補了關於春神的知識，知道了陽光對紀時笙的好處，這會兒一點也不想掉鏈子。

  深吸一口氣，他一邊仔細回想，一邊認真給紀時笙簪發。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裴傾成功地給紀時笙挽了個漂亮的髮髻。

  「不錯。」樓霽星看著陽光更加肆意地灑落在紀時笙身上，滿意地點頭。

  自上次王局給謝春晝發了消息，謝春晝問了樓霽星的意思，就沒有刪除通訊錄。

  已經三月初了，寶石說的下一個災難也快來了。

  樓霽星突然想起什麼，把手機遞給謝春晝，出了門。

  「寶石。」樓霽星擡頭招呼立在船舷尖上的鸚鵡。

  「有什麼事嗎樓哥哥。」

  「問問你，還有幾天時間。」

  「一個禮拜吧，樓哥哥。」

  「那快了，得做好準備了。」

  樓霽星輕鬆許多，現在與人類的因果已經結束，接下來要考慮的就都是末日的生活了。

  他準備的物資足夠他們四個人吃住用一輩子，還儲備有很多植物種子，足夠他們衣食無憂的了。

  想到這樓霽星心情更加愉悅，他突然又想起什麼：「寶石，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做一個同樣的夢。」

  寶石疑惑地歪頭：「嘎？」

  「夢裡是蛟龍尾巴的春晝，還有，瀕死的我，我覺得那是我，可我在夢裡看不清自己的臉。」

  他下意識斂眉低頭，摩挲了一下指背的痣。

  夢中那個被謝春晝攬在懷裡手上有痣的人，那分明是他自己。

  「嘎？」

  寶石飛下船舷，繞著樓霽星轉了一圈，停在他旁邊：「人類的命線已經跟樓哥哥你斷開了，樓哥哥你仍就會夢到的，那就是哥哥你自己的命線了，」

  它接著又說，「樓哥哥你是不可能受傷甚至瀕死的，這是天道賜予你的恩賜，是你作為雙血脈傳承者的禮物，你的夢，不太對勁。」

  「夢裡，春晝好像能驅使人魚族，如果真的不知道什麼原因異變成了蛟龍族，應該不能驅使海洋族類。」樓霽星百思不得其解。

  「樓哥哥你為什麼覺得夢裡的謝春晝是蛟龍？」

  「因為是，是金銀交織的尾巴，我以為…我以為…」

  樓霽星一頓，發覺了自己的思路誤區，那條尾巴.金色和銀色交織，他怎麼就覺得是蛟龍呢。

  「樓哥哥？」寶石示意樓霽星接著說。

  「夢裡他的尾巴，是金色和銀色交織的，難不成他本身的覺醒血脈，蛟龍血脈也因為什麼原因覺醒了？沒有消失？」樓霽星恍然，努力思考夢裡的其他細節。

  「有可能呢。」

  寶石接話，「因為樓哥哥你的思路誤區，所以你的夢境走向了錯誤分支，所以你才會看不清你自己的臉，因為夢境在告訴你，這是錯誤的，你也是虛假的。」

  「原來是這樣。」樓霽星指尖無意識地動作著，心裡的石頭放下了些。

  -

  星辰號漫無目的地漂流在海上。

  在距離下個災難到來還剩五天時間的時候，謝春晝再次接到了王局的消息。

  孔煊想要跟樓霽星說話。

  樓霽星雖然疑惑，還是接了電話。

  視頻對面的孔煊身形瘦削，面容蒼白，裹著厚厚的披風還不時輕咳幾聲，似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吹走。

  「是樓先生嗎？」

  「是我。」樓霽星回答，「有什麼事嗎孔煊先生。」

  「您方便一個人跟我說些話嗎，我知道您有位戀人，我想跟您單獨說一些話，」

  孔煊那副男音帶著虛弱，似乎為了表示誠意，他急急地接話，「您放心，我也是一個人，我保證這次通話的內容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因為說話太急孔煊還連聲咳嗽了幾聲。

  「可以。」

  樓霽星拿著手機走到甲板上，示意對方說話，「我是一個人了，你說吧。」

  「您是白澤尊者，是嗎。」

  正要躺到躺椅上的樓霽星聞言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躺好，咂舌，不詳，「你都知道些什麼了？說出來我聽聽。」

  樓霽星取了旁邊的遮陽帽蓋在臉上，懶洋洋的，看起來愜意極了。

  「我，我做個了夢，有隻…有隻金鳳跟我說，馬上會有，會有大災，讓我找，找白澤尊者求些幫助。」

  孔煊喘著氣磕磕絆絆地把一句話說完，「他說白澤尊者是天命者，姓樓，希望尊者看在他曾對您有一跪之恩的情分上，幫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