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開陸地

  第1章 離開陸地

  四人吃了早飯，樓霽星就開始安排離開的事情。

  X市臨海，寶石已經備好了船，就停在港口，船上配備的是自動駕駛系統，只等他們上船就可以開船。

  要把物資收起來，還要把冬眠的動物叫起來。

  幾人分頭行動，紀時笙帶著倉鼠團團去收物資，裴傾負責幫忙搬動大件物品；樓霽星去帶著寶石去叫醒所有冬眠的動物；謝春晝去了四合院門口摘地里成熟的菜，連池塘里的睡蓮都收了起來。

  

  幾人忙了一天，物資收拾的差不多。

  動物們都被叫醒，懶懶地，挨挨擠擠地擠在四合院，寶石挨個跟他們都交代了情況，動物們都同意跟著樓霽星走。

  庭院中的桂樹帶不走，紀時笙就折了一枝桂枝，讓桂樹的精元都寄居在桂枝之中。

  桂枝上的白光閃爍一下歸於平靜，庭中滿樹的桂花霎時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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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不欲耽擱，樓霽星也怕夜長夢多，趁著夜色就出發了。

  裴傾開車帶著謝春晝在最前方，火能力開路清理積雪，樓霽星和紀時笙坐著雪橇跟在車後面，雪橇後面跟著一大串動物。

  並非是樓霽星二人不想跟著坐車，只是樓霽星和紀時笙，一個是瑞獸白澤，一個是春神句芒，得在動物們觸目可及的視線內，動物們跟著才不會躁動。

  樓霽星規劃的路線從後山的小門離開，穿過樹林，再經過一個前幾年就已經荒廢的廢棄村莊，就能到達海邊。

  樓霽星的住處本就靠近X市邊界，用這條線路，人少，道也好走，繞得不遠，開車只要三個小時就能到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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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海邊去，行至中途，樓霽星敏銳地聽見樹林中傳來野獸的吼叫，他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樓霽星用對講機讓開車的裴傾停下，一行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幾分鐘後，樹林中跑出一隻身形狼狽的老虎，圍在樓霽星身邊的動物們察覺到陌生氣息，都蠢蠢欲動地做出攻擊姿態。

  「等等。」樓霽星伸手攔住周圍動物的攻勢。

  那隻老虎從暗林中緩緩走出，保證樓霽星能看清的情況下，在一個安全距離把嘴裡的東西輕輕放在了地上，那是一根樓霽星十分眼熟的紅色手繩。

  「你是動物園的那隻老虎是嗎？」樓霽星試探地問。

  「吼！~」老虎應和似的低吼一聲。

  樓霽星鬆了一口氣，安撫好周圍的動物之後，喊那隻還遠遠站著沒有靠近的受傷老虎：「你既然帶著我給你的手繩來了，你願意跟我們離開嗎，我負責送你們去避難的地方。」

  「吼~」

  老虎低吼一聲，銜起手繩小步靠近樓霽星身側，樓霽星這才發現它的後腿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不知是被什麼利刃傷到的，很長的一條。

  老虎見周圍的動物沒有攻擊的動作，朝著暗林吼了一聲，暗林中接二連三地跑出幾隻動物。

  三隻鹿，兩隻兔子，兩隻畫眉鳥，還有四隻小熊貓。

  數量不多，但是都被老虎保護得很好，每一隻都很健康，體型佼好也沒有傷，只有帶頭的老虎身上傷痕累累，骨瘦如柴。

  讓樓霽星驚奇的是還有一隻小鹿的角上綁著一隻裝滿水的塑膠袋，他叫來小鹿一看，裡面是十幾條拇指大小的觀賞魚。

  小動物們被老虎庇護這麼久，很是依賴大老虎，被叫出來之後都忙不疊地黏在大老虎周圍。

  「辛苦你了大老虎。」樓霽星手掌溫柔地貼上老虎的傷處，一陣柔和的白光閃過傷口就痊癒了。

  如法炮製地給那隻老虎身上的傷都治好，樓霽星通過對講機讓裴傾繼續出發。

  這些剛來的小動物們由老虎帶著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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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馬不停蹄，樓霽星一行人在夜裡十點半到了海邊。

  港口停了艘漂亮的三層巨型遊艇，全船長約60米，船身印著「星辰」二字。

  樓霽星撐著傘上船，寶石撲稜稜落在遊艇上。

  裴傾，紀時笙還有謝春晝也先後上了船，之後動物們排隊挨個上船。

  等所有動物都上了船，樓霽星在主控室按下啟動鍵，遊艇緩緩駛離港口。

  動物們全部趴臥在船艙，等待樓霽星的安排。

  掌握空間的倉鼠團團，會鬆土的土撥鼠一家，能力是防護罩的小刺蝟，馭火的貍花貓斑斑，還有狐貍星星，這些動物跟樓霽星四人很熟悉，就跟四人一樣住在甲板上的第三層。

  樓霽星說完小動物們就分散去尋找自己的住處，斑斑還是跟紀時笙一起睡，星星睡在樓霽星房間配備的嬰兒房裡。

  樓霽星接著詢問了其他動物們的能力，挑出了幾個覺醒火能力還有防護罩能力的，給遊艇做了防護，也分居在三層的幾個房間。

  剩下的動物們，不需要冬眠的進入船艙一層，選好住處繼續冬眠，貓還有狗這類不需要冬眠的居住在船艙二層。

  幸好動物們進化之後都有了靈智，都自己帶有食物存在團團的空間，不然除了素食動物的植物可以讓紀時笙催生，食肉動物真的要挨餓了。

  不過動物們攜帶的食物也不會很多，吃完了以後還是要靠樓霽星囤積的物資的。

  樓霽星在知道他需要救助動物們之後就做了準備，從紀時笙買下一整個養殖場的牲畜中得到了啟發，又包下了五家養殖場的牲畜。

  還好團團的空間隨著團團能力的增長在變大，不然真的差點裝不下這些肉類。

  至於蔬菜，樓霽星直接收了一個村子的蔬菜大棚，囤積了半座山高的蔬菜，還買了各種蔬菜的種子和水果的樹苗分類儲存在空間內，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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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時笙將手裡的睡蓮藤放進注滿水的露天泳池，纖長手指輕拂水面，帶起一陣漣漪，水面瞬間復上了一層瑩瑩的生機。

  睡蓮藤慢吞吞地攀住水池邊的立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

  「樓哥，我們去哪裡？」

  樓霽星把手裡的塑膠袋放進水中，倒出那十幾條還在活蹦亂跳的觀賞魚：「沒有目標，只是離開陸地而已。」

  他看著水池叫來團團，把放在空間裡的錦鯉也拿出來放進泳池。

  錦鯉們甩甩尾巴，泳池剎那間生出一片水草，錦鯉們愉快又得意地在池子裡撒歡，嚇得剛生出靈智的觀賞魚們躲去了一個角落。

  「樓哥？你的意思是？」

  「這片大陸，馬上就會消失了。」

  樓霽星看著漫天飄雪，「雪總會停的，海水倒灌，積雪消融，這片大陸，很快會被水覆蓋。」

  「那，樓哥，你也沒辦法了嗎。」紀時笙臉色一變，碧綠的眼眸滿是對眾生的悲憫。

  樓霽星搖頭：「不是沒辦法，這些都是人類自己的因果，我的身份過於特殊，無法給予人類更多提示，人類很快會擁有屬於他們的『先知』，我這個所謂的『預言家』總歸是不屬於人世間的。」

  想到什麼，樓霽星回頭看了正在愣愣出神的紀時笙一眼，那眼神似乎有悲憫，再細看卻是冰冷一片。

  「笙笙，你現在是『預言家』一方的人，即使你是春神，是生機之神，也不可以幫助人類，知道嗎。」

  春神的力量溫柔且慈悲，樓霽星不能放任紀時笙因為這股力量犯錯。

  他這麼想著，又默念了幾次不可以，不知道在勸告紀時笙，還是誰。

  紀時笙撥動水面的手一顫：「我知道了，樓哥。」

  樓霽星沒再看他，走出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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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分別選擇了三層的兩間房間，吃了點東西就各自回房。

  謝春晝的房間帶著一面巨大的落地全景單向玻璃窗，從窗戶可以看見蔚藍的大海。

  窗前放了一隻浴缸，裡面蓄滿了水，這會兒謝春晝正滿意地睡在浴缸里賞景。

  其實他並不覺得尾巴乾燥，只是樓霽星要求他每天睡前要泡一次水。

  樓霽星進門的時候就看到謝春晝躺在浴缸里，懶懶地看向外面平靜的海面。

  不知道為何，即使溫度已經低到零下50℃，海面還是沒有結冰，依舊維持著一片蔚藍色，包容一切，清澈得仿佛能看到海底。

  兩人賞了會兒海景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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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剛乍亮，樓霽星在朝陽中醒來。

  船緩慢地行駛著，沒有目的地。半晚的行駛之後，四周看不見人煙，樓霽星定位了一下，發現船行駛的方向是北。

  如果不偏方向一直往這個方向行駛，最終會到達世界的盡頭，北晝。

  北晝這個地方是極晝，終年積雪，而且一年內有三分之二時間都是白天，日照時間極長。

  樓霽星拿著平板來到主控室，寶石的窩放在這裡。

  「寶石，目的地是北晝？」

  「不一定呢樓哥哥，只是往這個方向而已，看接下來哪個災難會先來。末日已經開始，從現在開始我的目標，或者說我一切行為都是以樓哥哥你的安全健康為目的。而樓哥哥你不再給予人類提醒，以後人類的目標只有一個，活著。」

  寶石舒展翅膀，從一旁的書架叼了一張地圖給樓霽星。

  活著啊……

  樓霽星展開地圖，地圖上標註了幾個地點。

  「這是？」

  「加油站哦樓哥哥。」

  寶石爪子落在地圖上，「這艘遊艇現在是滿油，底下儲藏室還有有三噸儲油量，樓哥哥你做好預計，如果需要油，最好去這些加油站尋找。」

  「好。」樓霽星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