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球

  二十個球

  「玉川！加油！」

  「上吧上吧，拿出前輩的實力來！」

  菅野和玉川站在網球場上。

  周圍響起了不少關於玉川的鼓勵。

  有一個原因是玉川的性格好，平時無論是網球部還是班級都很受歡迎。

  還一個原因就是，誰不喜歡看被捧在上面的人摔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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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菅野可是親手被柳和其他正選捧上來的，他們對他的親近有目共睹。

  切原那邊比賽還沒有開始，一聽到有人給菅野對手加油，人「唰」地一下，直接蹦了過去。

  「菅野你聽好了！」切原大聲叫道，「十分鐘、不、是二十分鐘，給我結束比賽！」

  菅野思考了一下，有些拿不準，最終只能很遺憾地說道：

  「抱歉切原前輩，我不確定。」

  好、好囂張。

  玉川愣了一下，原來菅野是這樣的人設嗎？

  還有切原……

  玉川隱隱有種吾兒叛逆傷透我心的感覺，他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切原還在氣哼哼：「你可是打敗我的人，給我自信起來啊！」

  觀眾：只有您覺得那小子不自信吧？

  那一臉淡定面無表情的樣子，比旁邊跳腳的切原看起來張狂多了。

  玉川的朋友：……懂了，真正的裝x是不動聲色的。

  可惡，玉川這裡輸了啊！

  「玉川加油！讓他明白自己後輩的身份！」

  「就是就是！讓他們放尊敬點！」

  玉川，氣勢我們來給你！

  「菅野，必須二十分鐘！」

  切原抓狂。

  場面一度十分熱鬧。

  丸井看得很起勁：「赤也一人對戰四人，絲毫不輸呢！」

  桑原：「真好啊，赤也學會照顧後輩了呢。」

  丸井：……桑原對後輩的濾鏡也得有個限度，這怎麼看都是赤也自己玩起來了吧。

  真田雙手抱胸，先是黑著臉說了一句「太鬆懈了」，之後又點點頭：「身為正選，就是要有以一敵四的實力！」

  柳：真田在某些地方意外的很執著。

  仁王嘆了口氣：「赤也那裡真好玩，想去。」

  柳生推了推眼鏡：「你可以認輸。」

  他們倆是正選中第一個開始打比賽的，不過都是老生常談的場面了，看比賽的人不多。

  「puri～」仁王笑了一下，揚起球拍回擊，「那就趕緊結束吧！」

  裁判吹了口哨，表示菅野和玉川這場比賽要開始了。

  這一場是菅野率先拿到了發球局。

  他左手握拍，右手抓著小球在地上彈了兩下，最後一下扣在手中，直接往上一拋。

  這看上去只是一個速度、力量比較大的普通發球，玉川實力不弱，不至於接不到。

  然而在玉川往回彈地點迅速趕過去，用力揮拍時，卻發現自己揮空了。

  什麼？玉川有些茫然，他反應過來，往後看去，黃色小球已經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了。

  沒、沒擊中？！

  怎麼可能，玉川握緊了球拍，他明明是緊盯著網球揮拍的，他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他猛然扭頭，看向菅野。

  菅野表情很平靜，像是早就知道了。

  「OUT！15：0，菅野領先。」

  場外竊竊私語。

  「這高個的是不是出現失誤了？」

  「可能因為太緊張了？」

  「玉川怎麼回事？要保持好狀態啊！」

  「可惡！玉川實力很強，這絕對是個意外！」

  柳認真地在筆記上記錄數據，昨天菅野特意跟他說，他研究出了一個新的招式。

  可以通過精神力振動，輕微地改變網球方位。

  看來這就是那一招了。

  稍微有些防不勝防，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即將揮中，警惕力降低的情景下。

  關於招式的數據，他昨天已經詳細問過了，現在柳正在記錄的是菅野對精神力的運用情況。

  和很多人不同，菅野面對精神力更擅長十分細微的把控。

  就這一點來說，很多人都比不過他。

  第二次發球。

  菅野後仰身體，再一次用左手揮拍。

  小球在他眼中，以很緩慢的速度向對面飛去，他看見小球飛過球網，在地面彈起，即將撞上對手的球拍。

  就是現在！

  附在網球上的精神力被引動，黃色小球突然往側面飛去，躲過了迎面而來的球拍。

  又一次！玉川這次不得不承認，這並非意外，而是他真的無法接下這一球。

  明明他上次和切原比賽的時候還沒有用出這一招，這就是天才嗎？

  無時無刻在進步。

  「OUT！30：0，菅野領先。」

  這次觀眾的議論聲突然就大了起來。

  「這是什麼招式？好可怕。」

  「玉川他……」

  「不愧是立海大新星啊！柳前輩的決策果然從不會出錯。」

  ……

  哪怕是早上已經被仁王告知，菅野學會了新的招式，丸井還是被震撼到了。

  因為他覺得如果是自己，也很難在沒有防備的前提下接到這一球。

  「菅野真是……」丸井喃喃。

  總是背著前輩偷偷進化，也太過分了吧。

  說不定哪天……

  菅野：「丸井前輩，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下網球嗎？」

  丸井興致勃勃：「來吧！」

  唰唰唰，比分6：0。

  菅野歪頭疑惑：「丸井前輩是只會走鋼絲這些很久以前就會的絕技嗎？」

  丸井吐血，倒地不起。

  想像結束，丸井心裡猶然升起一陣緊迫感，不行，他一定要再想出一個十分天才的絕招！

  「菅野！下一場比賽你和我打吧！」切原在旁邊大聲說道。

  他對這一招很感興趣。

  真田身後冒出濃濃的黑氣壓，旁邊不少人都警惕的遠離了這片地方。

  「切！原！」真田怒吼，「不許打擾比賽！」

  「還有你們不是一組的！！！」

  「砰！」

  「啊！」切原抱頭慘叫。

  可惡，切原恨恨地想，等他打敗三巨頭，他也要給真田副部長一個鐵拳制裁！

  比賽繼續進行。

  菅野已經贏了兩球了，而且都是靠發球得分。

  玉川緊緊握著球拍，感受著內心巨大的壓力。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如果真的讓他僅靠發球就拿下這局，那自己豈不是……

  柳在場外輕輕地嘆了口氣，玉川平時性格穩重，但在球場上卻極易受到影響。

  他低頭仔細地將兩人的數據都記錄好。

  「1：0，菅野領先，請雙方交換場地！」

  玉川低頭重重地喘氣，汗滴了眼角，模糊了他一大半視野。

  太、太弱了自己。

  他還妄想著成為正選，連一分都拿不到。

  圍觀的觀眾對於這個結果也感到很震驚。

  說到底哪怕柳將菅野作為正選來和他們比賽，也沒有人真正地將菅野去當成正選。

  立海大每一位正選都實力強橫，和非正選成員比賽打出6:0是常有的事。

  玉川也是如此，他如果真的將菅野當做正選來挑戰，心態不會這麼快就崩。

  或許他還能從這場比賽中學到很多，可惜他沒有，對於菅野一年級就受到如此器重，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立海大網球部八位正選里只有切原赤也是二年級生，也就是說本來天才比例到了這裡就應該斷層，可偏偏今年一年級又來了一個菅野司。

  立海大網球部未來可期，可是……

  可是真的很不甘心，玉川握了握拳頭。

  玉川屈膝起跳，打出了他最擅長的平擊發球，這類發球不適合身材矮小的球員，主要是利用高點擊球的空中優勢直接進攻。

  優點是力量，威力，速度都很強。

  如果他像青木一樣研究了菅野很久，就應該明白，如果想對他打力量強的球，起碼應該做些改變。

  菅野的身高不高，力量也不夠強，但他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網球技術這方面，都很令人吃驚。

  威力大的發球可以擋得住其他力量不足的選手，但是擋不住他。

  菅野換成右手揮拍，打出一個短球，又趁著上網回球時，一記高吊球過頂，直接拿下這球。

  不是任何屬於他的絕招，是很基礎的網球技術。

  是玉川的心亂了。

  接下來幾球都類似，玉川在場內大幅度跑動，但每次都在他意料之外的地方失分。

  這一局下來，已經流失了很多體力。

  菅野打這場比賽是什麼感覺，玉川沒有像昨天的高中生那樣突破給他驚喜，也不同於青木前輩的步步緊逼。

  很尋常普通地一場比賽，但是菅野什麼也沒說，只是不緊不慢的拿下一局又一局。

  「Game！6:0，菅野司獲勝。」

  裁判吹哨了。

  玉川彎著腰，用球拍撐地，半晌站起身去握手。

  菅野握完手打算離開，玉川在身後叫住了他。

  「菅野……」他猶豫了一下，「你和我打比賽，什麼感覺？」

  他知道菅野和切原那天打比賽時，脫口而出了很意外的話，但他今天什麼也沒說。

  菅野愣了一下，認真回答道：「前輩很弱，我也沒有收穫。」

  說完，不過當場僵硬在原地的玉川，他說了聲「再見前輩」，就直接轉身離開。

  「喂！你這小子！」有玉川的朋友憤憤不平地叫住他，「你對前輩什麼態度？」

  「別說了。」玉川臉色慘白地扯扯嘴角，菅野說得的確沒錯，只是不夠委婉而已。

  菅野回頭，還沒開口，切原就直接從旁邊跑過來了。

  他手搭在菅野的肩膀上，冷笑地看著玉川他們：「是誰讓你們忘記了嗎，在立海大，弱者是沒有資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