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個球

  十八個球

  訓練結束後，菅野對前輩們說出了昨天的經歷。

  他的原話是：「昨天路過街頭網球場，所以進去打了一場網球。」

  丸井：……這種時候就很需要赤也的講故事能力了。

  還好，在柳的引導下，菅野成功讓前輩們明白了昨天發生的事。

  「原來是質疑我們立海大的實力啊。」切原猙獰笑，磨拳霍霍，「哼，慶幸沒遇到我吧。」

  柳生擦了擦眼鏡，重新戴上：「高中生特意跑過來打擊初中生嗎？還真是動了腦子的行為呢。」

  丸井有些生氣：「可惡！這種事情太過分了吧？！」

  柳平靜地說道：「事情已經和真田、幸村說過了，他們會找到這幾所高中，進行一定處理。」

  現實當然不是童話故事，惡人被感化道歉後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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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知道錯了，那更應該承擔相應的懲罰。

  其實這件事高中生們很容易找到漏洞，畢竟決定打比賽是初中生同意了的，而且往暴力網球連國際都不算違規。

  但是，正常比賽時受到傷害和故意在比賽時擊傷他人的性質，還是不一樣的，傷害網球界的未來，怎麼說也不是件小事。

  當然，幸村他們也絕對不會讓事情這麼輕易被放過。

  有人侮辱立海大打回來就行，但是有人想要傷害他們的後輩，這很難忍。

  菅野點點頭，對此沒有意見。

  他只是打了一場比賽，並沒有突然和那些高中生成為朋友。

  仁王摁了摁菅野的頭：「白天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還以為是菅野見義勇為呢。」

  見義勇為？菅野有些不解，如果那些人口中沒有瞧不起立海大的意思，對他而言只不過是看了一場普通比賽。

  沒來立海大之前，他的日常本來就不普通。

  吠舞羅在旁人眼中是一個沒有規則的暴力組織，周防尊從來沒有讓菅野參與過他們的打架活動，但他也是從小看到大的。

  知道網球具有精神力之後，他更不覺得打球受傷有什麼不對了。

  「沒事。」

  仁王發現菅野除了在面對他人死亡時，反應會很大之外，別人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受到傷害，都很難引起他的共鳴。

  「如果是前輩們，我會去見義勇為。」菅野突然說道。

  仁王驚奇地看向他：「這樣啊，原來菅野已經把我們看得這麼重要了嗎？」

  菅野重重地點點頭，收穫了來自前輩們摸頭、捏臉的獎勵。

  離開學校前，柳拉著菅野再三提醒，如果下次遇到這種事，無論是否違規都要第一時間告訴前輩們。

  得到菅野肯定的答覆後，才放他回家。

  這一天儘管獲得了真田副部長的鐵拳制裁，但總體過得並不壞。

  晚上菅野在給周防尊打電話時，特意強調了「鐵拳制裁」，認為可以加入吠舞羅的懲罰里。

  周防尊說會考慮的。

  終於到周四進行正選拔賽的日子了，菅野是那種遇到大事會有點緊張的孩子。

  具體表現為，晨訓跑步的時候走神，不小心撞到前面一年級的部員，上課的時候也會時不時摸一下網球拍。

  一般的網球部部員，球拍都是放在器材室里，正選隊員會放在專屬休息室里。

  由於菅野需要利用日常時間控制精神力，所以柳特意向學校申請，讓他上課時能將網球拍放在身邊。

  同桌吉田也被他感染得緊張起來：「如果你不能成為網球部正選，那我後援會會長的計劃也要推遲進行了。」

  菅野突然冷靜下來，再一次摸了摸網球拍之後，開始認真聽課。

  「怎麼辦怎麼辦……」吉田還在繼續焦慮。

  一天的上課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菅野放學來到網球部，發現今天在球場外圍觀的人很多，男女比例大概持平。

  「菅野，你來了。」丸井雙手枕在腦後，吹了一個泡泡，「前面告示欄上有你今天的對手哦。」

  菅野道了謝，走到公式欄處，在C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年級一直有陸陸續續的人離開，網球部最終剩下了52個人。

  今年的選拔賽規則是將52個人分為A、B、C、D四組，每組13人，所有非正選成員都要進行七場比賽，按照積分計算，贏一場獲得一分，輸了不扣分，最終積分6分以上（包括6分）的部員，經過評估後有資格成為正選。

  每一組都會有兩個正選，每個正選都需要打12場比賽，同理得到11分（包括11分）以上的可繼續成為正選。

  所有人的對手都由抽籤決定，但都會有兩場比賽的對手是正選。

  畢竟正選只有這麼些人，想要成為正選，自然需要拉下來一位正選。

  由於目前正選在場的只有七人，所以有一個小組只有一位正選。

  而這一小組也是大家最關注的，如果今年會有新的正選出現，極大可能是從這一小組。

  至於在這一小組的非正選成員如何打滿兩場正選比賽——

  菅野仰頭查看自己的對手：

  三年級——田中雄太

  三年級——三上一真

  二年級——玉川良雄

  一年級——木村潤

  一年級——尹藤萊

  ……

  三年級——真田弦一郎

  菅野一路看下去，發現自己有十二位對手。

  菅野嚴肅思考：柳前輩排錯表了。

  他應該去提醒柳前輩，可能柳前輩自己還沒有發現。

  菅野打算離開這裡，去找柳。

  「天！不愧是一年級新星嗎？直接被當成正選來用了！」

  「這個一年級是誰啊，好像不是網球部的正選啊。」

  「C組還真是走了大運，只要打敗這個一年級的就能成為正選了吧！」

  「被當成正選來用實力應該很強吧。」

  「可能實力強，但這可是車輪戰，到後面不是隨隨便便就打敗了。」

  不少非網球部的圍觀者在議論，顯然對這個安排也很不理解。

  而網球部的成員哪怕覺得菅野的實力還可以，但也不認為他能連續打十來場比賽。

  有人一臉道賀拍了拍玉川良雄的肩膀。

  「提前恭喜你了。」

  「是啊，真田副部長打不過，但只要贏了那個一年級的就可以了吧。」

  「還真是走運啊你。」

  玉川就是C組的。

  玉川很認真地反駁：「名單是柳前輩安排的，他從來不會做錯誤的決定。」

  還沒來得及離開，聽到這句話，發現自己已經懷疑柳前輩排錯名單的菅野感到十分抱歉。

  是的，柳前輩什麼都知道，不可能排錯對戰名單。

  不過他還是決定去詢問一下柳前輩的用意。

  玉川內心有些發苦，他知道柳前輩看好菅野，卻沒想過會這麼看好，他以為自己平時也是很受重視了。

  這份對戰名單體現的意思是，菅野完全具有成為正選的實力。

  那今年他還有成為正選的機會嗎。

  「不管他實力怎麼樣，應該沒有三年級的前輩好對付吧。」

  「就是啊玉川，你實力又不弱。」

  「對於網球這件事，還是要有戰意點。」

  玉川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同伴們是出於好意。

  「我明白了，不管怎麼說，我都會盡全力的。」

  菅野走到休息室附近。

  切原看到他眼尖地打了一聲招呼：「菅野！聽說你今天要和真田副部長比賽？」

  「嗯。」菅野先是點了一下頭，又接著說道，「我今天要和12個人比賽。」

  請注意，這裡表達的是一個疑問。

  切原完全沒反應過來，語氣還有點抱怨：「我也是。可惡！我明明只想和柳前輩比賽。」

  切原在A組，今天組內的兩名正選就是他和柳蓮二。

  菅野贊同：「我也想和真田副部長比賽。」

  切原大聲發出宣言：「我今天一定會打敗三巨頭的！」

  菅野有些緊張地握了握小拳頭：「我一定會努力的。」

  丸井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兩名可愛的後輩。

  他今天最主要的對手是桑原，毫不意外，柳經常讓他這個體力短板和桑原這個體力強板打。

  他兩個是最熟悉彼此的搭檔，雙打的時候也是取長補短，每一次對戰都挺費心費力的。

  不過還好，練習賽他已經習慣了。

  柳生對此表示贊同，因為他還是和仁王打。

  今天對戰名單上唯一意外是，本來以為會是柳和菅野，真田和切原的對戰方式。

  柳在旁邊開口：「你們正在疑惑菅野對戰名單是真田的概率是85%。」

  柳繼續說道：「菅野的打法太溫柔了。」

  丸井&柳生：……

  雖然但是，真田的網球的確是一如既往的充滿了他嚴苛的氣勢。

  仁王：「菅野說他昨天領悟了一種新的招式，還沒見過呢。」

  切原對此反應最大，他焦急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啊啊啊不行，我也要學會新的招式！」

  丸井的關注點不同，他很警惕地看向仁王，像是看拐賣自己孩子的人販子：「菅野為什麼只跟你說了？」

  仁王微笑：「因為我是菅野最尊敬的前輩吧，puri～」

  網球部很快響起了丸井和切原破防地反駁。

  對此，柳生只是推了推眼鏡：仁王君真無聊，一個梗到底還要玩幾次。

  「柳前輩。」菅野無法在切原那裡得到答案，只好過來詢問柳，「非正選也可以打十二場比賽嗎？」

  柳：「當然不是，這是我對菅野的信任。」

  菅野一怔。

  柳：「菅野不想參加這麼多場比賽嗎？」

  菅野搖頭：「沒有，我很喜歡。」

  他想跟很多人打比賽。

  柳繼續忽悠：「很好，幸村部長不在，他的責任暫時拜託你了。」

  「我明白了。」菅野很鄭重。

  他代表了幸村部長，所以絕對不能輸。

  幸村部長不會輸給非正選成員，同樣不會輸給真田副部長。

  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