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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阿笙

2024-09-14 23:27:09 作者: Thanks

  第六章 阿笙

  路未亦手裡拿著一支碎冰藍玫瑰,徒手摺了花枝花杆,只剩嬌嫩的花瓣和耳尖泛紅的柳之繁,「柳之繁,張嘴。」

  一個巴掌落下,「你喊我什麼?」

  「寶寶。」他嘴角溢出笑容,絲毫不在意那一巴掌,在他看來,這頂多算情趣。「自己吃還是要我餵?」

  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柳之繁蹙眉扭了扭,想要換個姿勢,「自己來。」

  路未亦笑著舔吻他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全都扑打在他的耳尖上,「寶寶真乖。」

  一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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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寶,榨出汁了,好看麼?」路未亦揉了揉柳之繁的腰,「下次買紅玫瑰,好不好?」

  柳之繁的腿搭在他的肩上,止不住地發抖,「你、你是打樁、機嗎?」

  「寶寶覺得是,那我就是。」路未亦深深一頂,像是印證了這個稱號。

  柳之繁喘著氣,眼神迷離,「輕、輕點。」

  「怎麼親啊?寶寶。」路未亦裝傻充愣地俯下身,吮吸柳之繁的喉結,「這樣親嗎?」

  柳之繁的身體抖得不像話,連說出來的話都被路未亦撞成一個一個破碎的字,「路、路未、亦,我、我疼。」

  「寶寶。」路未亦摸著這張皺起眉的臉,差點就信了,「我記得,你喜歡粗暴一點的。」

  話音剛落,他就抱著人離開了床,走向落地窗。「寶寶,你猜莊園裡有沒有人在看你?」

  柳之繁被抵在落地窗前,胡亂地親上去,「阿笙,疼。」

  阿笙。

  十年前在國外的街頭上,柳之繁給一個淋雪的少年起的名字。

  他一筆一畫在雪地上寫出這個字,「莘莘學子,望你心有祖國,勿忘中文。」

  「泥寫錯惹。」剛剛惡補中文的少年說出來的話倒像國內四五歲的小屁孩,可愛得要緊。

  柳之繁莞爾輕笑,「沒寫錯,我小時候遇見一個算命先生。他給了我一個錦囊,裡面就是這個字。現在,我送給你了。」

  路未亦回神,用發梢蹭著他的臉頰,「真疼假疼?」

  柳之繁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讓我在上面,就不疼了。」

  「阿笙……」他用甜得發膩的嗓音撒嬌,「阿笙,好不好?」

  路未亦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看著眼前面色潮紅、喘著粗氣的妙人兒。忽得意識到,自己栽了,自己栽得徹徹底底。

  這輩子,除了身上那個人,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

  ——^——

  樓下。

  十分有眼力見的高伯見路未亦上樓之後,既沒有吩咐做飯也沒有吩咐其他,他就知道自己該帶著下人老老實實的離開了。

  噢,還要留人在保安亭,免得有人打擾小情侶。

  正準備去蝦線的大廚:「不做飯了?那少爺和先生吃啥啊?」

  高伯眯眼,眉眼含笑道,「你猜。」

  ——^——

  「猜什麼猜?」周臨指間夾煙,「路未亦對象到底誰啊?」

  明絡左手拿著手機刷視頻,右手拿著圓勺在吃無籽西瓜,聞言轉過頭,也是一臉八卦,「關大影帝,你知道路未亦對象?」

  關雎臉上的笑意若隱若現,「知道,但我這個人向來嘴嚴。」

  明絡朝周臨打個響指,後者認命地拿起手機轉帳。

  「支付寶到帳20000元。」

  「這多不好意思。」關雎嘴角噙著笑,「雖說我這個人為了兄弟,可以拒絕一切利益。但誰讓我和臨哥關係好呢?誰能比得過我和臨哥的感情。」

  聽聽,聽聽。

  不愧是影帝,撒起謊來眼都不眨一下。

  「路未亦早結婚了。」關雎在心裡默默數著字數,謹慎開口,生怕多說一個字,自己就虧了一千。

  明絡瞪圓了眼,「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啊?!他不是才二十來歲嗎?!急什麼啊?」

  天殺的。

  剛愛上的男歌手,不僅談戀愛了,還隱婚。

  關雎放下另一個重磅炸彈,「他去年六月結的婚,和一個男人。」

  很好,剛好二十個字。

  關大影帝很滿意。

  周臨輕嘖一聲,在明絡看不見的地方笑得渾身亂顫。

  噢耶,老婆喜歡的男人已經結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助臨也。

  然而,明絡已經從偶像英年早婚之中走出來了。她現在更想磕cp,尤其是一個月之後她就可以近距離磕cp,想想就興奮。

  「周臨。」又是一個響指。

  「支付寶到帳50000元。」

  ——^——

  路未亦正抱著看著暈過去的柳之繁在衛生間清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關雎賣得一乾二淨了。

  他看著溫水之下的柳之繁有些頭疼,如果醒過來的人有記憶,那一切好說。

  但如果醒過來的人沒有記憶,那他要怎麼解釋這一身的愛痕?

  天殺的方家,要是沒有他們,柳之繁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二十年前,曲雲山。

  「之繁,來媽媽這裡。」女人挽著簡單的髮髻,僅插了一支白玉簪。身著淡雅的白色旗袍,上面繡著雛菊花紋。

  這個時候的柳之繁太過年幼,並不知道什麼是雙向情感障礙症,什麼是郁期,什麼是躁期。

  他只知道,媽媽不喜歡他。

  他如果過去,可以享受一瞬的溫情再接受暴風雨。

  他如果不過去,只能接受雷陣雨。

  七歲的柳之繁抿著小嘴,慢吞吞地走向媽媽的懷抱,「媽媽。」

  「乖孩子。」他被黛眉如畫的女人抱了起來,「舅舅最近在研究新藥,之繁願意去幫舅舅嗎?」

  柳之繁不喜歡舅舅,他總是一副陰鬱的樣子,像陰溝里的老鼠。

  他身上永遠有消毒水的味道,白大褂的兜里也永遠有針管。「媽媽希望我去幫舅舅嗎?」

  「我們之繁是乖孩子,要學會為舅舅分憂。」女人輕柔地拍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與死亡倒計時無異。

  「媽媽,我不想去……」他討厭針管,討厭消毒水,討厭這個家。

  巴掌毫不猶豫地落在他的臉頰,與之前的每一次都沒有區別。

  「之繁,你不乖。」她掐著柳之繁的下巴,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親生兒子,反倒是像在看一個螻蟻。

  一個不能為她帶來利益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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