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 冤大頭 ◇
2024-09-14 23:24:40
作者: 林海潮聲
46 冤大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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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大家都在放假,除開跟袁先生吃的那頓飯,稍後袁睿思又帶著陳茉去了不少局,見自己的擰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國慶節大家都在放假, 除開跟袁先生吃的那頓飯,稍後袁睿思又帶著陳茉去了不少局,見自己的朋友。
陳茉在野餐燒烤局裡見到了游朗, 就是那個苦逼的白色奧迪車車主。
不過人家一點都不耽誤享受, 奧迪沒了就換一輛大G,上身皮衣, 下身落拓牛仔褲,跳下車的時候用手指頂頂鼻樑上的墨鏡,配著眾人起鬨的口哨聲,微微一笑,風騷的很。
這次更是一口氣帶兩個女伴過來,聽說在路上女伴就因為誰坐副駕駛吵了一架, 到了這裡觀眾多了鬧得更甚。
游朗跟袁睿思說話的時候,笑嘻嘻看女伴因為他鬥嘴吃醋,他自己說今生兩大愛好, 一是車,另一個就是看女人打架。
「男人近身肉搏太暴力,沒美感, 女人就不同了,就是伸爪子、咬人,看著也可愛, 跟小貓一樣。」
那兩個女伴看游朗飛吻, 反倒跟打了雞血一樣斗的更厲害。
真是有病!他們這幫富二代就沒幾個正常人,跟在他們身邊的也多不是正常人。
好在陳茉一直出現在袁睿思身邊, 眾人對其早有耳聞, 上次泳池派對一會, 他們對她的好奇早就消散, 如今再聚也不會發生第一次都盯著她看的場景了。
她融不進去,他們也不會跟兄弟的女朋友交心,大家見面笑一笑,面上過得去也就大差不差了。
這種煩人的局多,愉快的也不是沒有。國慶最後兩天,陳茉直接跟袁睿思飛到雲南,沿著臨海公路自駕。因為她還沒拿駕照,只有他開,比他們速度慢很多,慢慢從隊頭落到隊尾。
不過他們兩個都不在意。
這時秋高氣爽,海風推送著波光粼粼的浪濤,車從公路走過,入耳都是溫柔的浪聲。即使開到半路汽車拋錨,袁睿思的心情也沒很差,打了救援電話,就拉著陳茉從山路下去踩水。
這條山路坐在車裡看還好,真走起來就感覺又陡又峭,腳一滑立馬能墜到海底,陳茉走到一半就想回去,但袁睿思不肯,指著那泛著點點光芒的海水誘惑道:「不想去看看嗎?」
陳茉斬釘截鐵:「不想!」
袁睿思唉聲嘆氣地鬆開她的手,「可是我想去,你要是害怕,那就我一個人去吧。」
陳茉才不上當,幾乎在他鬆開手那一刻就立馬往回走,速度快的令人瞠目結舌,氣的袁睿思在後面喊了好幾聲:「陳茉!」,她也不理,反倒越走越快。
可是回去的路比下去的更難,走到最後她幾乎手腳並用,差一步能上岸,又被袁睿思抓住直接騰空抱到懷裡。
陳茉驟然騰空,驚地發出一聲尖叫,袁睿思還順勢顛顛她,讓她更無措的胡亂摟著他的脖頸。他這才滿意一樣說:「抱好了。」
下一秒竟然帶著她大步跨下幾階石梯,起勢、凌空、驟落,失重感嚇得陳茉全程將臉埋在他身前,不敢睜眼。
精神高度緊張下,她甚至能聽到袁睿思腳步擡起下落帶起的碎石聲,好像那些陡峭、老舊不堪的石梯早已承擔不起探險者的重量,痛苦的發出呻-吟,下一刻就能坍塌滑落,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腳一落到地上,陳茉都虛脫了,讓袁睿思扶著、摟著才能站立。她腎上腺素狂飆時想的『抓他撓他,讓他頂著一個大花臉丟死人,踩斷他的腳,讓他瘸著腿走路』等等幻想全都沒能實現,平安落地後,她只想哭。
強打起精神才能一邊抽噎,一邊質問他:「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不想來,不想看!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能聽進去?」
袁睿思真沒想到會把人嚇成這樣,他經常跟人一起爬山,甚至嘗試過攀岩運動,看見陡峭的石壁,心裡也就想:哦,一個小石坡。
見陳茉這麼委屈,他又心疼又想笑,但怕笑出聲更惹人惱,把臉埋到她脖頸處,任她捶打。
她還不解氣,用牙齒顫抖著隔著衣服咬他胸口,他悶哼一聲,怕自己出醜,控制不住將身體遠離她一點,這才摟著,說自己錯了、再也不敢了。
甚至握著她的手捶自己胸口,『砰砰』兩聲悶響後說:「解氣沒有?陳茉,茉莉,別不理我,我就是想帶你看看。」
他扭過她的頭說:「你看。」
峭壁之下是一小片平整的山崖,半步下是粼粼涌動的海面,眼前是隨風舞動如海浪起伏的草,藍天白雲連成一片,此時遇到日暈,美的像一副水彩畫。
陳茉漸漸回神,他又握著她的手親了一記,直到救援車以為兩人發生意外,瘋狂呼喊,他這才抱著她上去。
為什麼她不走呢?他活該。
……
袁睿思請的那場飯經過幾天發酵,一度登上T大校園表白牆,文字視頻版本全都有,評論區都是『臥槽真有錢』的驚呼。雖然這中間也夾雜著不少不和諧的音節,但不可否認的是:陳茉因此成為校園紅人。
不僅提著普拉達包包、繫著限量版絲巾的貴婦老師要拿她調侃,上課逮著她提問,連學生會外聯部也向她發出邀請。
前來當說客的還是老熟人陳學長。
陳學長今年大三,在學生會勤勤懇懇當了兩年老黃牛,都沒混出什麼門當,早就死了有朝一日當上主席發號施令的心。
秋季一開學更是連手機卡都換一張,校園碰到某某人問他為什麼不去開會幹活,他就『是嗎真的那我忘了的』裝傻,可謂是郎心似鐵、去意已決。
但無奈終究不是銅牆鐵壁,難消美人恩,學妹合掌跺腳一撒嬌:「拜託拜託。」
他就來找陳茉了。
來了後支支吾吾半天沒講清楚緣由,沿林蔭路溜的陳茉腳都酸了,她說:「我請學長喝杯奶茶?咱們邊等邊聊吧。」
陳學長這方面倒是精通:「怎麼能讓女生掏錢?」一擼袖子說:「我來!」
陳茉倒是也沒跟他爭,接過奶茶直接把吸管插進去攪了攪,不知道是不是『我掏了錢』這個念頭讓陳學長有了底氣,他說:「外聯部林幹事很欣賞你啊,陳茉,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呢?」
T大傳統是每年迎新季社團招新、學生會、志願組織招人,大一新生參與各項活動的熱情都很高,去的晚了負責人就傲嬌的撇嘴、白眼:「早幹嘛去了?現在才來,晚了!」
陳茉開學軍訓,每天累的半死,就算社團那邊拉起小帳篷,熱鬧的那叫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也懶得動彈一下。等軍訓結束,知道加入學生會的種種便利,早就錯過了。
要是前幾天聽到加入學生會,可能真的有點心動,可不巧,她這兩天剛因為宿舍矛盾鬧心。
——主要是周怡君太能作了,保證書都寫了,不知道國慶回來又作什麼妖,鬧著給輔導員寫信,說自己遭受校園霸凌,診斷出了抑鬱症。
不管周怡君這是真抑鬱還是假抑鬱,輔導員還是按規定找兩人談話。
大學調解學生矛盾其實也就那麼幾套,追求公平正義的,早就因為這多如牛毛的瑣事累死辭職不幹了。
剩下來的全都是早解決早超生的和稀泥派,作為這派別的箇中翹楚,輔導員不是沒想過捏軟柿子。
可周怡君手拿抑鬱症這把寶劍,自然不行,輔導員稍稍透出口風要陳茉服個軟道個歉,陳茉默默掏出了保證書,還說:「我真的很遺憾那時候的心軟,為了維護一個女生的顏面,沒有選擇報警。」
輔導員看到保證書上周怡君白紙黑字敘說作案過程,難辦了、發愁了。
想讓周怡君搬到別的宿舍「避免霸凌」吧,人家的尖叫聲能穿破耳膜:「憑什麼是我這個受害者搬?!就因為陳茉有錢,所以你們都向著她?」她抱著膀子,即使再忍耐也克制不住露出一副刻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收了她的禮物!」
要陳茉搬,陳茉也咽不下這口氣,溫聲細語的建議輔導員報警,警察肯定能調查清楚的,至於我,沒關係,您放心,我有錢請律師。
輔導員愁的都想給兩個祖宗磕一個。
現在聽到陳學長這麼說,陳茉臉上就透露出一點拒絕的意思,連攪弄吸管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陳學長這個人精,自然開始大力吹捧外聯部有多好多好,進了學生會眾所周知的請假賊拉方便不提,外聯部是實打實的富裕!有錢!拉到一場贊助,每人至少能有兩千塊提成呢!
說到這裡看陳茉身上穿的香奶奶白底鑲邊薄外套,又加一句:「就我跟你提的那個林幹事,去年咱們學校文化藝術節,拉的贊助,據說有這個數。」
陳學長在陳茉面前舒展自己的五根手指。
陳茉:「五千?」
「五萬!」陳學長壓低聲音說,「學妹啊,不是學長勸你,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男朋友再有錢,也不如你有錢,知道嗎?錢在自己手裡,無論多少都是自己的!」
陳茉配合的哇了一聲,陳學長談性更濃,開始吹林幹事這個人怎麼會來事,剛進外聯部就有多少男生圍著她大獻殷勤,但她誰都不感冒,就惦記著拼事業,聽別人說,林幹事準備自己攢夠首付買房呢。
「所以呢?」陳茉問他,「T市買房首付怎麼也要小一百萬了吧?林幹事能拿一次五萬,還能次次拿五萬?手裡錢肯定欠的多,這時候竟然還托你把我拉進去,分享掙錢途徑,她可真是無私啊。」
陳學長不知有沒有聽出陳茉話中的嘲諷意味,反倒說:「對,想跟她一起掙錢的人多了,她不願意帶又不想把關係搞僵,怎麼辦呢?她就想出一個辦法,誰能帶資過去找她,誰就能跟她合作!這樣多好,你看,帶資進去的肯定是自己也有能耐,按她的話說這才叫搭檔,誰也不用扶貧……」
呵呵呵呵。
自己送上門的抽成,就是林幹事不願意,陳茉也願意啊,螞蟻再小也是肉。坐著收錢這種好事,別人是敢想不敢做,林幹事是敢想又敢做,她也敬人是條漢子。
但把這主意打到自己頭上就不好了。
陳茉聲音更溫柔:「您看,像我這個樣,要是想跟林姐合作,不歹拿個萬八千的?」
陳學長以為陳茉意動,大手一揮:「林幹事說了,你男友不是挺支持你的嗎?讓他出個二十來萬就行,他上次請客不是也花了□□萬嗎?這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他要是不願意,那你可就好好好考慮一下你們的未來了。」
「這要怎麼考慮?」
陳學長聞言恨鐵不成鋼道:「當然是掏他的錢啊!他這時候都不打算支持你幹事業,你怎麼保證以後你們能走到結婚那一步呢?還不趁著現在買衣服、換手機的多拿點,最後被他踹了怎麼辦?!」
最後好像也知道自己話說的不好聽,一直往回找補,說『這麼多美女,你男朋友只找了你,肯定是真愛』、『聽說你們還是一個高中的?青梅竹馬感情深吶』、『我沒惡意,都是為你好,你要早點認清現實』云云。
陳茉真服了,夸林幹事跟陳學長真是高!算盤珠子都快崩她臉上了,現在還能指導她怎麼掏袁睿思的錢,那為表感謝,我要不要給你換個手錶啊學長?你看你這個電子表看著也不太好了。
你說林幹事會來事,我看著也不像啊,讓你過來拉二十萬贊助,也不說給大功臣換身行頭,不會你跑這一趟,她只打算請你吃頓飯吧?這也太雞賊了!
最後把陳學長擠兌的摸鼻子灰溜溜走人,陳茉還拎著手中奶茶運氣,好懸沒拋他頭上,傻逼!大傻逼!罵完還是丟到垃圾桶,更堅定了跟這群傻逼撕擄開的決心。
「袁睿思,你個冤大頭!」回去的路上,陳茉還在低聲嘟囔:「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
冒著傻氣一直往她心裡跑,即使說一千次一萬次,離開他也能活,地球也能轉,但他要是有一天真離開了,她該怎麼辦?
大概這輩子,她也不會再碰到跟他一樣傻的人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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