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人
2024-09-14 23:22:05
作者: 雪廊
璧人
一個是大妖, 一個是神子,在天上翻雲覆雨,胥清有理由懷疑自己會遭雷劈, 他掙扎, 「不要……」
剛說完, 就閉上了嘴。
白石劫笑著親他, 「再多說幾句不要。」
胥清羞惱, 他越是說不要, 白石劫就越欺負他,「不要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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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比這裡更乾淨的地方了。」白石劫也沒真的讓胥清躺在雲上,而是像羽絨一樣又輕又暖。
胥清皮膚白,躺在上面就像遺落凡塵的一顆珍珠,讓大妖喜歡得不行。
這確鑿是白石劫在幻境裡藏了兩千年的珍寶, 是他夢醒時念念不忘的情衷,他已經儘量克制自己,不要嚇到胥清。
「放心,沒人看見。」白石劫用一種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的語氣說,「也沒有任何神魔鬼怪會看見。」
胥清揪住身上幻化而成的衣衫,烏溜溜亮晶晶的眼瞳映照如水的月華,就像要哭似的,但其實只是害羞, 「你怎麼知道沒有神看見?」
眾神觀測這個世界, 儘管有時因為大地之神的原因, 而無法看見這個世界發生的事,但胥清還是一萬個提心弔膽。
白石劫有理有據:「大地之神在地上, 我們在天上,所以祂看不見。至於其他的神, 有青荒的月亮為我們遮擋,他們也是看不見的。」
「青荒的月亮?你這話說得好像跟東淵的月亮有區別似的,還不都是一個月亮?」
白石劫撫著胥清額前的碎發,掀到上面,露出飽滿的額頭。胥清臉小,五官精緻,帶著點嬰兒肥,露出額頭後更顯眉清目秀。
白石劫捏著他腮邊的軟肉說:「青荒的月亮當然與別處不一樣,妖族信仰月亮,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氣』。」
「氣?」
「就像地氣,青荒的地氣利於妖族修煉,而月亮的『氣』類似屏障,就在月光中。這麼說吧,青荒的月光就像一個巨大的結界,每當它照耀青荒大地,就代表絕對的安全。」
胥清似懂非懂,不由得想到神界的構造,眾神處於同一時間,但不一定處於同一空間,各神宮之間有著絕對的屏障。
難道東淵與青荒也是如此?
不對,只有當月光照進青荒的時候,才有可能與東淵不處於同一空間。那麼眾神觀測青荒的難度就增加了。
為什麼?是大地之神做的?難道大地之神知道祂被觀測了?
胥清細思極恐,冥冥之中,他好像搞清了一件事,東荒的大地之神好像在與眾神進行一場博弈。
至於博弈的目的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唔……」胥清唇上一片柔軟,呼吸被堵在喉間,只能通過鼻腔急促地吸入空氣,但很快就被擾亂,只能張開嘴。
如此更方便了大妖的入侵,口腔內壁被大妖柔軟的舌尖掃過,又癢又酥,緊接著無處安放的舌頭也被勾纏,攪弄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吻聲。
胥清從一開始的慌亂羞恥,到坦然接受,不過一分鐘的時間。
他擁住身上的男人,回應這個吻。
白石劫放緩了攻勢,終於讓懷裡的青年得以喘氣,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走神。」
胥清被籠在大妖的氣息里,他不算矮,更不瘦小,四肢修長,身形勻稱,但在白石劫面前,就像一隻依附大樹的小鳥,他伸展手臂,勾住白石劫脖頸,試圖讓自己顯得更從容些。
「那我們就翻雲覆雨吧。」胥清故作淡定地說,但略微急促的呼吸,與紅通通的耳根出賣了他。
翻雲覆雨這個詞,原是白石劫說的,從胥清說出來,多了一股純真的引誘。
白石劫不由得低低笑起來。
胥清被他笑得面如火燒,捶打大妖堅實寬闊的胸肌,「你還做不做了?不做放我下去。」
白石劫親他額頭、臉蛋、鼻尖、嘴巴,好像哪哪兒都稀罕,嘆道:「我既想將你一口吃掉,又想慢慢品嘗。」
「……」胥清有點慫,「你還是慢慢品嘗吧。」
他還記得,幻境裡的第一次有點疼,要是狂風暴雨,他更受不了。就算他現在的身子骨不弱了,也是肉長的,他可不敢放縱。
胥清暗暗唏噓,他居然能有三次第一次,也是神奇。
第一次在夢裡,第一次在幻境,第一次是現在。
以後他歸位,恢復神子的身份,跟白石劫豈不是還有「第一次」?
胥清:「……」這跟滿級重開有什麼區別?
大概就是累積了羞羞的經驗與姿勢吧。
這麼想著,臉蛋被捏了,白石劫有點不高興地說:「又走神。」
胥清有點恃寵而驕地說:「你做你的,我想我的。」
大妖微微眯起深邃的鳳目,透著股野獸般的危險,「你在挑釁我?」
「沒有啊。」
「你這就是挑釁。」白石劫手一拽,胥清上身的衣衫不翼而飛,目光侵略十足地打量一眼,「你覺得,跟我做的時候,還有空想別的?」
「……」胥清確鑿感受到了什麼叫腰酥腿軟,明明只是被看,就好像已經進入正題,讓他不由得從頭到腳都緊繃起來。
月光如紗,夜涼如水,輕柔地拂過胥清的身體,讓他打了一個顫。
大妖修長的手指落在青年潔白細膩的心口肌膚,打了一個圈,笑問:「抖什麼?」
胥清:「……有點冷。」
「要我幫你熱起來嗎?」
「……」胥清現在就火燒火燎了。
白石劫不緊不慢採擷嬌嫩的花骨朵。
胥清往後躲,腰肢被手臂摟住,動彈不得,卻顫得更厲害。白石劫果然一點點地品嘗,胥清仰起脖頸,本是清涼的體質,額上滲出細微的汗來。
半小時後,胥清還在顫,眼中含著浸染月光的淚珠,「……快點。」
「不是你讓我慢點?」白石劫忍得更辛苦,但他喜歡看到青年失控的模樣。
胥清忍羞含怒地說:「你再不快點,我自己來。」
「……」雖然這也是一種樂趣,但白石劫更喜歡雙人運動,他擁住青年,低低笑嘆,「真拿你沒辦法。」
……
凌晨三四點的月色最為清冷,像是卸去了精華,只留一輪溫潤的軀殼,默默守護這人間。
在人間的雲朵上,躺著一對璧人。
胥清放縱地呈「大」字形,腿腳舒展開來,將大妖踢到一邊,說:「我要曬月光浴。」
白石劫側著身,單手撐頭看他,「你現在的身子骨不錯,怪不得敢向我下戰帖。我覺得我們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胥清只是強撐罷了,實際上腰酸腿抽筋,那裡還漲漲的,他不理白石劫,並用蓮子化了一張碩大的荷葉蓋在身上。
白石劫瞧著青年,越看越心動,說:「你現在好像一朵小蓮花。」
還是一朵羞答答躲在荷葉下的小蓮花。
胥清揪住荷葉邊緣,臉蛋紅紅,「你不許過來。」
白石劫笑得眼角眉梢俱是寵愛,「我不過去。」
「你也不要看我。」
「除了你,現在任何風景都入不了我的眼。」
「……那你把眼睛閉起來。」
白石劫當真把眼睛閉起來。
胥清心下稍安,覺得白石劫不會再對自己做什麼,曬了會兒月光,接了幾滴露水滋潤嘴巴。扭頭看見白石劫優美如弓的唇,心下一動,用自己沾著露水的嘴巴碰了碰。
白石劫翹起唇角,眼睛沒有睜,「你做什麼?」
胥清說:「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嗯。」
胥清便放肆地親他,毫無章法。
白石劫笑得胸腔微微震動,嗓音低沉又磁性:「你小雞啄米呢?」
胥清說:「大米真香,但大米是不會說話的。」
白石劫配合他,當一粒又白又大的米,身上的小雞仔使勁啄也啄不透。胥清來了勁,越發放肆,整個人坐到白石劫身上,「好大的米!」
白石劫:「……」
白石劫由著他耍夠威風,雙手掐住青年窄瘦柔韌的腰肢,睜開一雙瀲灩的鳳目,說:「寶貝,是你自找的。」
小蓮花慘遭辣手摧花,蓮心受到一千次搗鼓。
胥清這次真的爬不起來了,罵也罵不出,呼呼大睡過去——醒來再罵也不遲。
一覺睡到午後,胥清睜眼望著民宿的天花板,不禁懷疑昨晚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他動了動手指,可以,是正常的;他又動了動腿,這熟悉的酸痛。
確認不是夢後,胥清賴在床上不想起來,就算起來也走不動什麼路。
一隻小機械鳥飛進來,顯然與通訊器是一體化,因為裡面傳出白石劫的聲音:「醒了?等我回來。」
胥清回想昨晚想說的話,「你個混蛋,我要被你弄得魂歸故里了。」
「……」
胥清醒來不見白石劫,又有點委屈:「有什麼事比我重要?我們怎麼說也算是洞房了吧。」
「洞房?誰洞房了?」一道聲如洪鐘的聲音問。
胥清:「??」
白石劫說:「我與族長在查問烏婆,等我回去再說。」
胥清:「……哦。」
面無表情切斷通訊,胥清陡然驚叫一聲,把自己蒙進被子裡,沒臉見人了!
現在族長肯定猜到誰跟誰洞房了,既然族長知道,那麼很快整個烏乞族都會知道。
這般惴惴到傍晚,胥清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白石劫可以不要臉,他要。必須賄賂族長,給點封口費。
穿戴整齊,出門就見管家熱情地迎上來,「您需要點什麼嗎?」
胥清說:「不需要。」
管家霎時如同一棵缺水的小草蔫了,「啊?是嗎?好吧……」
不被需要,是一個管家最大的失敗。
胥清想到幻境裡的管家,也是這麼熱衷做點「有用」的事,心生惻隱:「有一件事,我想請問。」
管家立即重新煥發光彩,「您請問,我必定知無不答。」
「你們族長最喜歡什麼?」
「最喜歡錢。」
「真的?」
「當然,他家堂屋進門左轉第三排第二個地板下,藏著十六斤黃金,是他的養老錢。」
「……這麼告訴我真的好嗎?」
管家齜出一排大牙,「仙果也在族長家,但能不能偷到,紅箬小姐就是現成的例子。」
胥清:「好有道理。不過我可沒有準備去偷什麼。」
管家:「這是當然,妖王富甲天下,誰不知道,您作為他的愛侶,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胥清:「……」
胥清說:「實不相瞞,我沒什麼錢。除了錢,族長還喜歡什麼?」
管家想了想,一敲掌心,「族長還喜歡看人唱歌跳舞,尤其是每年行商到這裡的隊伍,總有那麼幾個漂亮妖精,族長偷偷看了好幾次脫衣舞。」
胥清震驚:「真的?!!」
管家點頭,「千真萬確,騙你是小狗。」
胥清恍恍惚惚,「族長年紀那麼大了,看這麼刺激容易得心臟病啊。」
管家:「族長已經得了心臟病。」
胥清:「……」
胥清就奇怪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管家捋著小鬍子微微一笑:「實不相瞞,我以前是在情報部門工作的。」
「情報部門?哪個情報部門?」
「自然是東淵的情報部門。」
胥清真是大開眼界,「你是東淵人??」
管家:「是啊。」
「那你怎麼來這裡了?」胥清風中凌亂,東淵的情報部門都探到了這裡了,說好的烏乞族隱世而居,沒什麼人知道呢?
管家說:「因為我死了啊。」
胥清:「……」
簡直每一句話,管家都在挑戰胥清的神經。縱是見多識廣的他,也不由得驚駭地退後三步,上下打量這管家,果然有些鬼氣在身上!
管家感慨:「我死了之後,到處找工作,可是東淵你也知道,我一隻鬼可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就來青荒試試運氣,嘿,就被魅魔族錄用了。」
胥清:「???怎麼又扯到魅魔族了?」
管家:「我先給魅魔族做事,然後跳槽到了烏乞族。」
胥清目瞪口呆,這管家也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