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在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上。

  一輛奢華的四層遊艇熱鬧非常, 震耳欲聾的DJ激-情四射，到處都是熱情舞動的比基尼美女。

  遊艇慢慢駛出海灣，船上的活動也變得大膽起來。

  這是獨屬於富二代的淫-亂娛樂, 男男女女們在酒精和違禁品的作用下，滿腦子只剩原始衝動, 野獸一般地聚集在一起，玩鬧發泄著。

  李霖凱就坐在甲板的主位上。

  他帶著茶色墨鏡, 嘴裡叼著煙, 身旁攬著三四個衣著裸-露的漂亮女孩, 大腦已經有些飄飄然，跟旁邊的富二代朋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這次的局是李霖凱攢的。

  他差點因為毆打何艋的事情進局子, 但好在他母親是個有手腕的，居然成功把事情平息下來, 沒讓何艋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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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事情上了熱搜，在網絡上人人喊打, 但真正被踩進泥里的只有何艋一個人。

  即便沒辦法出道當明星, 李霖凱仍然是個含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要什麼有什麼，天天躺著揮霍家裡的錢也夠他花幾輩子，他也樂得當一個豪門闊少爺。

  就算那些傻-逼網友罵他又怎麼樣？

  周圍的人照樣得捧著他哄著他，他的錢完全可以砸死那些在網上嘴碎的窮鬼們。

  即便這次的事件的確對金柚產生了負面影響，父母兩人因為處理公司的事情也沒來得及追究他的責任, 父親更是顧不上關注自己的綠帽子, 不過以他們李家的家底，就算金柚真的倒閉了, 提前轉移的資產也足夠他天天辦party揮霍。

  李霖凱喝了一口香檳，醉眼朦朧地跟朋友誇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知道麼？就算金柚不行了, 我們家也只是從超級大富豪變成超級富豪而已。」

  「一樣可以把何艋之類的人踩在腳下。」

  坐在李霖凱對面的富二代立刻附和：「那當然了，誰不知道凱少啊，也就那個鴨子不知天高地厚……說真的，凱少你在台上打他的樣子真的解氣！」

  李霖凱冷哼：「不過一個臭蟲而已。」

  「這麼一鬧，圈子裡的富婆都避之不及，他還以為他真的能出人* 頭地了呢！要不是我施捨他，他能吃得起飯？」

  「乞丐的飯盆嘛，」李霖凱得意地大笑，「我隨便踢一腳他就得餓死，給狗吃也不給這種貨色吃……」

  眾人鬨笑做一團。

  誰都沒有注意到酒水吧檯處那個穿著侍應生服裝的高個子男人-拳心緊握，指尖泛白。

  這種富二代的遊艇聚會一般人是沒辦法來的，就算是服務人員，也要經過嚴格的篩查。

  何艋花光了所剩無幾的積蓄買通了一個和他身材體型比較相似的侍應生，又經過一番化妝喬扮，這才順利登上了遊艇。

  少爺們要在遊艇上放開了玩兒，自然不能泄露出去，所以所有的登船人員都不能攜帶手機和錄影設備，何艋專門買了針孔攝像頭藏在衣領里，才矇混過關。

  只要拍到這些富二代們在船上的場景，再把相關證據發布到網上，就足以給金柚重重一擊。

  當然，他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李霖凱，他承受過的痛苦也要讓李霖凱也再承受一遍。

  他不是喜歡這種糜爛的生活嗎……那就讓他也失去人道的能力。

  何艋原本只打算讓李霖凱嘗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此時聽到他在別人面前這麼囂張地侮辱他，怒火如浪濤般猛烈襲來，這樣的渣滓……憑什麼還能享受這樣富足的生活，憑什麼還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

  只讓他承受斷根的痛苦還是太便宜他了！

  何艋捏著拳，靜靜等待時機——

  很快，被違禁品侵蝕了大腦的李霖凱興頭正足，帶著兩個比基尼美女走進三層的豪華套間。

  整個三樓都是李霖凱的專屬空間，除了他帶著上去的女人之外，任何人不許踏足。

  為了保證隱秘性，甚至連樓梯間都沒有設置監控。

  何艋跟守衛的侍應生換了班，不過在樓梯間等待了半個小時，那兩個跟李霖凱一起上去的女孩就已經意興闌珊地走了出來。

  何艋低著頭，貼心地為兩人遞上擦手的熱毛巾。

  其中一位女孩囑咐：「凱少說了，他要休息一會兒，不要讓人上去打擾他。」

  何艋默默點頭，待兩人離開，迅速轉入樓梯拐角，來到李霖凱門前。

  他按了五六次門鈴，房間裡才傳出李霖凱不耐煩的聲音：「誰啊？老子說了不要來煩我！」

  門鈴聲依然不止。

  很快，房間裡的人怒了，像是摔了什麼東西，疾步朝門口走來。

  打開門，還處於飄飄欲仙狀態的李霖凱並沒有認出何艋，見來人是個侍應生，擡腳就要踹上去，誰知道門口的人卻突然捉住他的小腿，然後將人猛地推進房中。

  「你-他他-媽發什麼神經？誰讓你打擾老子的？！」

  李霖凱又醉又暈，力氣根本沒辦法跟何艋比，被掀翻在地之後廢了老半天勁才爬起來，不過嘴上還一直在罵罵咧咧：「媽的臭蟲一個，老子分分鐘讓你失業信不信？敢推老子……」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高大侍應生根本沒露出半點恐懼的神色。

  而是一步一步地逼近他，摘掉眼鏡、死掉偽裝的鬍子和易-容-面-具，滿含殺意的眼睛終於展現在李霖凱面前。

  李霖凱盯著他看了半晌，腦子才反應過來：「你……何艋？！」

  何艋勾了勾唇，沒等他爬起來，就猛的撲過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李霖凱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連忙掙扎著爬起來，不服輸的性格讓他並沒有大聲呼救，在舞台上打過他一次，那就能打他第二次！

  可被酒精和毒品蠶食過的身體連三歲孩童都不如，更別提一身腱子肉的何艋了。

  對方就像拎小雞一樣抓起他的領子，拖著他來到房間陽台的位置。

  這裡是最好的觀景陽台，能看到整片湛藍的海面。

  陽台下方就是冰冷的海水，在甲板上娛樂的眾人根本看不到這裡的情況。

  直到被何艋掐著脖子半懸在陽台欄杆上，海風才算徹底吹醒了李霖凱的頭腦。

  他驚恐又憤怒地看著何艋：「你要幹什麼？！你不想活了嗎，你信不信我……」

  「閉上你的臭嘴。」

  何艋漠然地打斷他，視線平靜地仿佛在看一具屍體：「李霖凱，你的死期到了——」

  李霖凱終於露出慌張的神色。

  可他身體羸弱，根本不是何艋的對手，而何艋也沒想給他半分求生的機會，沒等他尖叫出聲，就猛地將人推進了海里。

  撲通。

  平靜的海面被砸出一朵毫不起眼的浪花，浪花里的人撲騰掙扎著，可遊艇的炸耳音樂轟鳴，根本沒有人聽到他的呼救聲。

  李霖凱失蹤了。

  這件事情是直到遊艇靠岸時才被發現的。

  狂歡結束，幾個與李霖凱交好的富二代見他還一直在樓上睡覺，去敲門才發現陽台門開著，房間裡卻空無一人。

  所有人找遍了遊艇，都沒有發現李霖凱的蹤跡。

  他們這才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海上失蹤這種事情凶多吉少，可他們幾個在船上開淫-亂party還涉毒，報警就是自投羅網，無奈之下只能先通知李霖凱的父母。

  這無疑對李霖凱的母親是又一重擊，她整個人幾乎已經要崩潰了。

  不能報警，只能派人連夜去海上搜救，但範圍太大，接連三天都搜尋無果。

  可如果報警……

  那金柚也完了。

  身為金柚的少東家，在公司因為稅務問題被調查、股票暴跌的時候居然涉嫌黃賭毒，等於徹底將金柚娛樂拖入深淵，再無迴轉可能。

  整整三天，李霖凱父母派去的搜查隊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就證明……

  他是真的葬身大海了。

  網絡上漸漸有風言風語傳出，李霖凱母親只能拼盡全力讓公關壓制。

  接連幾天的操勞已經讓她憔悴不堪，她哭了整整三天，終於在尋覓兒子屍體的執念中清醒過來——

  所有人都認為李霖凱是吸毒過量失足掉入海中的。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推他下水？

  ……

  《九十九份熱愛》的第一次公演雖然出了那麼大的bug，但其他的環節還是很圓滿的。

  節目的精彩並沒有因為李霖凱與何艋的鬥毆事件被削弱，直播收視率是同類綜藝的歷史新高，話題討論度也居高不下。

  一方面是確實有許多個人能力不錯的選手，另一方面則是兩個人渣迅速翻車，讓網友們直呼太爽。

  節目組製片方深知這是楚白的功勞，興沖沖地搞了個聚會，也算是慶功宴。

  他們包場了訓練營附近的一家KTV，幾名熱門選手和導師們都在受邀行列。

  楚白原本對這種場合不怎麼感興趣，可導演屢次三番打電話過來，非說她是最大的功臣，讓她一定到場。

  雖然她也不明白她哪裡有功。

  當天晚上，楚白簡單畫了個妝，準備往KTV去。

  然而就在她開門的瞬間，對面沈雁秋家的門也同時打開，就好像……瞅准了時機一直在等她似的。

  偏偏沈雁秋還一臉淡定，影帝技能拉滿，仿佛真的是開門偶遇一般：「你要出門？」

  楚白點點頭：「是的，《九十九份熱愛》在搞慶功宴，導演一定要我到場。」

  沈雁秋眉頭擰起，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我和劉製片很熟，如果你不想去的話……」

  楚白並不想搞特殊，畢竟以她的咖位參加這樣爆火的節目純屬三生有幸，再加上之前因為郭創的事情報警、替楚閱鳴打抱不平得罪資方，劉製片他們都沒有追究她，楚白覺得自己還是得給點面子的。

  而且沈雁秋的態度很奇怪欸。

  【他怎麼這麼不想讓我去啊，難道說……】

  【他想搶我飯碗？】

  【嗚嗚嗚嗚難怪他說和劉製片很熟，該不會我得罪了資方他們已經準備換人了吧……】

  沈雁秋：……

  沈雁秋也不知道該怎麼制止楚白這個九曲迴腸的腦迴路。

  他之所以不想讓楚白參加這次的慶功宴，主要是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前幾天李霖凱的小道消息短暫地流傳了一下，沈雁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派人打聽了當時的情況，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李霖凱在遊艇上失蹤了。

  他剛剛打了何艋，讓對方身敗名裂，在這個節骨眼上失足墜海身亡實在是可信度不高。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何艋下的手。

  如今何艋光腳不怕穿鞋的，未來盡毀的他很有可能向李霖凱發起復仇。

  而除了李霖凱之外……他最恨的應該就是無意中將所有事情都爆料出來的楚白。

  從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沈雁秋就有些坐立難安。

  連著推了兩三個通告，就是為了在家裡蹲守楚白，希望能及時制止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危險。

  可楚白身上的禁言禁制讓他根本沒辦法說清楚阻止她去參加慶功宴的緣由。

  更何況楚白一副十分敬業的樣子：「這是我的工作啊沈影帝。」

  【半途搶人飯碗不厚道吧！】

  沈雁秋無奈，只能囑咐她：「那你……注意安全。」

  然後目送著楚白下樓之後，迅速換衣服拿車鑰匙，往劉製片發給他的地址趕去。

  悅色KTV。

  宋琦粵把車鑰匙交給侍應生的時候，正好看到楚白從計程車上走下來。

  「楚白！你怎麼自己過來的，節目組沒有派車去接你嗎？」宋琦粵像是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去接你了。」

  楚白擺了擺手，跟他一起並排往門口走：「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

  宋琦粵的注意力都在楚白身上，並沒有注意到身旁有人走過。

  那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立刻側身拉下帽子的帽檐，急匆匆越過兩人，往KTV里走去。

  宋琦粵蹙了蹙眉，隱約中好像看到了他的側臉。

  這人穿著侍應生的服飾，卻帶了一頂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帽子，而且這個身材和長相……似乎有些熟悉。

  宋琦粵盯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看了好久，終於反應過來。

  他內心駭然，卻又沒辦法向楚白解釋，只好緊張地拉住她道：「你今晚……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一定要注意安全！」

  楚白一臉懵逼。

  【怎麼今天一個兩個的都讓我注意安全？最近是發生什麼獨居女性-騷-擾案了嗎？】

  宋琦粵正想解釋，就看到劉製片幾人從包間裡迎了出來：「琦粵，楚白！你們終於來了！快進來！」

  劉製片身旁的中年女人正是金柚娛樂的李總。

  也就是李霖凱的母親。

  她粉底塗得很厚，臉上掛著極其商業得體的笑容，卻仍然能看得出來她氣色有多麼憔悴。

  包間裡正在飆高音的楚閱鳴獲得大家一致的掌聲，看到楚白幾人進來，選手們立刻乖巧關掉音樂，殷切地鞠躬打招呼。

  楚白看向侷促握著話筒的楚閱鳴，悄悄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小男生立刻紅了臉，靦腆地撓頭笑笑。

  李霖凱的母親則找了個角落坐下，像是有些觸景生情，神情憂鬱。

  一位侍應生端著香檳走了過來，蹲在她身側：「李總，喝點香檳嗎？」

  憔悴的女人緩緩擡眼，卻在香檳酒杯旁邊看到了一張小小的內存卡。

  她立刻擡起頭，在驚詫中對上了喬裝做侍應生的何艋的眼睛。

  在她震怒之前，何艋先壓低聲音湊了過來：「李總，這裡人多，您應該也不想被大家知道……李霖凱因為吸-毒過量，不小心跌入大海的事情吧？」

  李霖凱母親雙唇顫抖，憤恨地盯著面前的男人：「是你殺了他！」

  「有誰看到了嗎？還是說您找到了證據？」何艋輕哼了一聲，「不過我倒是有讓整個金柚萬劫不復的證據呢。」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靜靜躺在托盤上的那張內存卡。

  「這裡是我在遊艇上拍到了所有細節……」何艋勾了勾唇，「堂堂金柚的少東家，聚眾淫-亂吸-毒，毒-品的分量已經足以到死-刑的地步了。」

  「不過他已經上了黃泉路，一個人不能死兩回嘛。」

  「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為了他搭上整個金柚的前程，有必要嗎？」

  眼前就是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可身為母親卻根本無能為力。

  她不能為了出一口惡氣，而搭上整個公司的前程。

  現在只要努努力，金柚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復仇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但如果何艋真的把李霖凱在遊艇上的視頻爆料出去……整個金柚都得陪葬。

  她咬著牙，恨恨地盯著何艋：「你想要什麼？」

  何艋輕笑：「很簡單，給我五千萬，我會帶著這個視頻……一起消失。」

  楚白有些口渴，恰巧看到蹲在李總身旁的侍應生，正準備找他要一杯飲料喝喝，誰知道剛剛走近沒兩步，就看到了此人隱藏在帽檐下的側臉——

  【我抄這不是何艋嗎！】

  KTV包廂里的音樂聲很嘈雜，只有周圍的幾個人聽到了楚白的心聲。

  包括兩位當事人，以及端著酒杯過來準備感謝楚白的楚閱鳴。

  【何艋是真的猛啊，在遊艇上把李霖凱搞下了水，現在又準備搞李霖凱他-媽了！表面上是帶著視頻證據來訛一筆，其實是為了……】

  瓜吃了一半，蹲在李總面前的何艋就突然站起來，托盤中的酒杯生硬的飛出來，恰巧將酒液灑了楚白一身。

  也恰巧打斷了楚白的思路。

  何艋默默擡眼望向楚白，低聲道：「抱歉。」

  他眸光陰鷙如鷹，警惕地掃視周圍。

  差點忘了……還有這麼個bug在這裡。

  何艋最恨的人就是李霖凱母子二人。

  處理完李霖凱，第二個目標就是他道貌岸然的母親。

  何艋原本的計劃就是用視頻敲詐一筆巨款，等他遠走高飛之後，再把視頻爆出，到時候金柚會徹底被搞垮，而李霖凱的母親也絕不會有精力再找他麻煩了。

  可他的計劃眼看著就要被楚白識破。

  所以……只要有楚白在一天，就會多一天危險。

  衣服被潑髒了的楚白只能暫時放下吃瓜的心思，急匆匆地往衛生間的方向去，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並沒有讓她聽到不遠處宋琦粵焦急的呼喚聲。

  也沒有看到心急如焚的楚閱鳴是如何甩開資方爸爸匆匆追隨她而去。

  更沒有注意到……一直尾隨的何艋。

  直到進入女衛生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分貝變弱，楚白才發現已經跟在她身後進入衛生間的何艋。

  楚白：「？你幹嘛？走錯衛生間了吧？」

  何艋擡起眼，手指撇開遮擋眉眼的帽檐，一雙陰鷙的眼睛殺意畢露。

  然而下一秒——

  他就捂著喉嚨和鼻子，目眥欲裂掙扎倒地。

  楚白：？

  在對楚白產生殺意的那一刻，何艋就感覺整個肺里的空氣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肺泡被壓縮，鼻腔和肺管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汲取一絲新鮮的空氣。

  仿佛置身於真空的環境裡。

  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窒息的感覺已經讓何艋渾身癱軟，眼冒金星，大腦一片混沌。

  他只能向剛剛想要加害的對象求救：「救……救救我……」

  楚白連忙蹲下，還以為他突發心臟病，手忙腳亂地在他胸口按了幾下——

  好像臉色更白了？

  「喂喂！你沒事吧？」楚白拍了拍他的臉，在接受到對方死魚一般的白眼之後——

  終於反應過來：「我……打110！」

  已經憋死過去的何艋憑藉意志力給了她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是……120！」

  「啊對對！120！」楚白手忙腳亂，正準備去掏兜……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放在包廂里了沒帶出來。

  然後面露難色：「我……我好像沒帶手機。」

  何艋：……

  我還是死了算了。

  被楚白擾亂了陣腳，何艋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窒息的原因是對楚白產生殺意所致。

  最後一口氣也即將在楚白的折騰下用盡，原本怒睜的雙眼也絕望地合上。

  楚白只是隱約知道，人不能陷入休克狀態太久，否則會大腦缺氧，即使救回來了也會變成傻子。

  於是她只能一邊衝著門口的方向大聲呼救，一邊蹲下來探查何艋的鼻息……

  完了，沒呼吸了！

  情急之下，楚白只能擡手使勁兒往何艋臉上拍：「快醒醒啊！呼吸！別睡過去！」

  於是沈雁秋和宋琦粵在女衛生間門口焦急相遇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何艋昏倒在地，而楚白在抽他巴掌。

  焦急擔心楚白安危的二人：？

  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下一秒，一道急迫的身影已經撞飛兩人，緊張兮兮地來到楚白面前，一把拉起楚白，委屈地都快哭了。

  「楚白姐！」

  楚閱鳴心如擂鼓，在聽到楚白透露何艋已經來到KTV現場時，所有的緊張不安都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李霖凱失蹤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雖然何艋在李霖凱平時欺負他的時候總是一副旁觀模樣，可楚閱鳴心裡明白，何艋才是那個最危險的人。

  他看到過何艋那種陰鷙的眼神。

  那種不達目的用不罷休的眼神。

  所以李霖凱的失蹤絕對不是意外！一切都是何艋所為！

  而此時何艋出現在這裡……一定是在記恨楚白透露了他的秘密！

  楚閱鳴擔心極了。

  楚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他決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即使撇下對他很看好的資方爸爸，即便導演和經紀人焦急地拽住他——

  他仍然頭也不回地朝楚白消失的方向奔去。

  少年心性，表達關心和愛意也直接而大膽。

  在看到楚白平安無事時，楚閱鳴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想衝過去緊緊擁抱她——

  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撞開擋在門口的兩尊「門神」，撲過去拉起楚白，緊緊擁抱，然後瓮聲瓮氣地說：「楚白姐，太好了！還好你沒事！」

  門神沈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