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因為李霖凱和何艋的鬥毆事件, 楚閱鳴組的表演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

  原本的動作被設計在結尾處二十秒左右的位置，為了整個團隊，楚閱鳴甚至不計前嫌, 特地為何艋和李霖凱指導了很多次。

  可現在的結果卻是……他們整個小組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所有的網友、觀眾談及他們的這首曲目時，注意力和話題點都集中在李霖凱和何艋身上, 沒有人記得楚閱鳴婉轉動人的高音，也沒有人記得舞擔的高難度地板動作。

  楚閱鳴的小組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得到一個導師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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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一組接著一組的表演結束, 楚閱鳴只能和隊友們坐在後台, 心情落寞。

  有心理承受力弱的隊員已經哭了起來：「憑什麼啊, 他們兩個憑什麼毀了我們所有人的心血！」

  有人傷心抱怨，也有人在渴望奇蹟：「我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導演會不會……讓觀眾重新給我們投票啊？」

  楚閱鳴望著他們小組一潭死水般靠後的投票名次, 聲音平靜沉悶：「投票通道已經關了，可能……」

  可能要永遠跟舞台說再見了。

  他們組的幾個隊員, 除了李霖凱和何艋之外，都是用功的普通練習生。

  或是全靠家庭和熱愛支持的個人練習生, 或是在公司內名不見經傳只能靠這次選秀翻盤的新人。

  對於每個人來說, 這次的舞台都是唯一的機會。

  眼下看來，這最後一個機會也要離他們而去了。

  沒有人會甘心，可他們不過滄海一粟而已。

  一粒沙到底在哪片水域沉默無人在意，甚至無人得知他們是否來過。

  楚閱鳴怔怔地望著台上那些正在表演的耀眼同伴們。

  他們真的好閃耀啊。

  「終有一天……你會成為舞台上最亮眼的那顆星。」

  他又想起楚白的話。

  楚閱鳴心中波瀾四起，曾經的他可能會沉默離場，可昨晚楚白的鼓勵還歷歷在目。

  她說寶玉永遠不會蒙塵。

  勇敢能讓籍籍無名的破石頭碾碎身體外包裹的沉渣, 成為晶瑩美玉；勇敢也能讓星辰耀眼過月光, 成為最奪目的那顆。

  或許……他真的該試著努力、爭取。

  楚閱鳴沉默了半晌，終於看向其他的幾個隊友：「如果我們試著爭取一下呢？」

  最後一個小組的表演結束, 《九十九份熱愛》第二次公演直播即將進入尾聲。

  楚閱鳴和幾名隊友去台下找導演：「導演，我們……可不可以再表演一次？就算……就算投票通道沒辦法開啟了, 我們也想把準備了好久的成果展示給大家看！」

  「我們不想自己的努力被浪費！」

  導演有些猶豫。

  一方面是讓他們單獨再表演一次，對其他組的隊員不是很公平；另一方面李霖凱和何艋的話題好不容易在直播間彈幕中慢慢消失了，讓楚閱鳴他們重新表演……這不等於喚起網友們的記憶？

  導演正想拒絕，就聽到評委席舉著話筒的楚白突然開口：「剛剛有一組的表演受到了打擾，導演，我們是不是重新給他們一個機會？」

  場上的觀眾席發出一陣沸騰音。

  彈幕也在討論：

  [我早就發現了，那兩個人渣大家純純是毀了其他隊友的心血啊！你看楚閱鳴他們組才多少票，太不公平了]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楚白這人能處！她真的好善良！]

  [我覺得楚白真的超適合監察員的角色，正義、勇敢、還三觀超正，你們還記得上一期的郭創嗎，當時錄製現場有人打電話報警，這人就是楚白！她根本沒怕得罪人的！]

  [emmm可是讓他們表演兩遍不就是對其他隊伍的不公平嗎？]

  ……

  楚白看出了導演的糾結，提議道：「給他們一個完成完整表演的機會，到時候全場觀眾和其他選手們不記名投票，看看大家是否同意為他們重新打開網絡投票通道。」

  「選擇權完全在觀眾和他們的對手手上，我覺得也不算是不公平，導演您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的確是個好辦法。

  可他們組少了兩個人，那兩個人的part由誰來完成？

  還有就是……資方那邊會不會不同意？

  導演猶猶豫豫下不了決定，卻聽到楚白那邊已經涼颼颼地吐槽他的未來了——

  【這個沒遠見的導演很快就要被辭了。他沒同意楚閱鳴小組重新表演，結果網上一片罵聲，一大堆人為他們抱不平，最後影響到了《九十九份熱愛》的收視率。資方爸爸大怒，導演直接被撤-職。】

  【不過我現在已經幫他想到解決辦法了，不知道會不會改變他的想法？】

  導演後脊一涼，連忙舉手示意：「同意！演！」

  看向楚閱鳴幾人的眼神也滿滿都是殷切——

  給我好好的演！只准成功不准失敗！

  我的飯碗就靠你們了嗚嗚嗚嗚！

  一場勇敢嘗試才得到的機會，讓楚閱鳴和幾位隊友歡呼雀躍。

  楚閱鳴看向台上楚白的方向，心跳的非常劇烈，眼神堅定的仿佛在做保證——

  我會成功的。

  一定。

  一場被荒唐八卦打斷的舞台重新被布置起來。

  燈光如束、音樂跳動——

  楚閱鳴和隊友們比第一次登台還要認真賣力。

  而向來全能又努力的楚閱鳴早就將李霖凱和何艋的部分爛熟於心，即便一人表演三人的內容，他仍然遊刃有餘。

  這一次，觀眾終於在楚閱鳴高音幾乎要擊破穹頂的vocal中驚艷，終於看到了舞擔小哥靈活的腳步和臂膀，終於明白這一組的隊員被李霖凱和何艋二人拖累了多久。

  沒了那兩個划水人渣，這組的表現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說唱導師rich除了對說唱很感興趣之外，對其他的唱跳從來不做評價。

  可這次他卻毅然拿起話筒：「非常棒，這是我看過最完美的唱跳舞台，讓我第一次對唱跳提起了興趣。」

  陳燦也點評：「楚閱鳴的歌聲就算單獨拎出來做歌手節目，也是領先的佼佼者。」

  宋琦粵和艾瑞克也紛紛對楚閱鳴小組提出表揚。

  最後是身份最特殊的監察員楚白。

  她看向楚閱鳴，眼神中充滿了肯定：「瓜雖然好吃，但還是努力又有實力的小哥哥更好看。」

  楚閱鳴呼吸一滯。

  熟悉的心若擂鼓感再次席捲而來。

  他怔怔地望著楚白的方向：「謝謝……楚白老師。」

  主持人輕咳：「就只感謝楚白老師嗎？」

  楚閱鳴一愣，臉頰立刻紅了，連忙撓頭鞠躬道謝三連：「還有謝謝rich老師、陳燦老師、宋琦粵和艾瑞克老師！謝謝……肯給我們機會的所有人！」

  毋庸置疑，楚閱鳴小組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優異，在場的觀眾和既為對手又為朋友的選手們都願意為他們重新打開投票通道。

  這一次，寶玉終於不再蒙塵。

  ……

  與楚閱鳴的苦盡甘來不同，何艋已經從充滿潛力的冉冉新星……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從網友爆出他鴨照開始，網絡上就層出不窮地在相冊里「偶遇」他。

  要麼是在會所陪酒的露-骨照片、要麼就是和某富婆的逛街抓拍，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裡，他身邊至少出現了十多個不同的中年女人。

  網友們紛紛嘲諷他「真雞兒忙」，甚至還有人拿他做了鴨王的表情包。

  他已經成了一個網絡上人人談笑的梗。

  沒有人真情實感地詆毀他，卻也在玩笑中讓他成功因「鴨」出圈。

  代價就是金柚當天就寄過來的解約函，以及巨額的解約賠償金。

  他試著聯繫李霖凱媽媽那邊，試圖服軟尋求同情和憐憫，可李霖凱媽媽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

  一個髒鴨子，也好意思成為她的玩物？

  她最討厭的就是髒東西！

  李霖凱睚眥必報的性格正是遺傳自他的母親。

  不過金柚此時難關未過，稅務上在不停地稽查，股市也跌到谷底，整個公司都岌岌可危，李霖凱母親這才暫時放棄了收拾何艋的想法。

  一場舞台上的打架。

  挨打的人成為過街老鼠葬送一生，打人者卻依舊過著少爺日子，甚至在海上開party。

  何艋心裡的恨在拿到醫院的檢查報告單時達到了頂峰。

  李霖凱在舞台上對他褲-襠處狠狠的踢踹，讓他的生殖系統受到了嚴重損傷，醫生說他這輩子都只能變成一個廢人了。

  那些曾經包-養過他的富婆聽說他腳踩幾條船，而且還不能人道了，紛紛斷了他的糧，更有甚者為了解氣還找人蹲守他，就是為了揍他一頓發泄。

  富婆們送的錢財房產都被收走，他還背負巨額的違約金，哪怕是他曾經就職的鴨子會所也因為他不能人道而給他發了開除信。

  他甚至無家可歸，吃飯都成了困難。

  人在走入絕境時，就什麼都不怕了。

  他只想報復。

  讓他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兩個人。

  第一個……就是李霖凱。

  他已經走投無路落魄至此，憑什麼李霖凱這個人渣還能平安無事，甚至享受著金柚的黑色財產，要在海上遊艇連辦一周的海天盛筵？！

  何艋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的光。

  短短三天，曾經光鮮亮麗的年輕鴨子已經變得落魄不堪，鬍子拉碴不修邊幅……卻滿腦子只剩復仇一件事。

  該接受懲罰的……絕對不止他一個人！

  海天盛筵還在籌備，遊艇上正在招募工作人員，何艋改名換姓申請了成為遊艇服務生的名額，只要有機會接近李霖凱……

  他就有辦法讓那個人渣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