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一個在直播平台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主播, 竟然有這麼大本事？

  不但和當紅主持人的妹妹地下戀愛，還……男女通吃？就連哥哥也曾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一口大瓜吃的楚白頻頻咂舌，不得不對蘇琦這個細狗刮目相看。

  此人顏值吧, 只能算是中上；身材吧……剛剛也看到了，屬於用點力蝦線就能崩斷的那種；人品就更別提了, 這期節目除了沈雁秋和楚白，都是他的魚。

  而且就第一次見面的表現來說, 此人甚至有把楚白髮展成魚塘下線的想法。

  不得不稱他一聲時間管理大師。

  不過楚白還是有些納悶的, 蘇琦到底是如何做到腳踏N條船還遊刃有餘的？

  很快, 楚白就發現了。

  原來一切的終極奧義都只有一點——

  

  臉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在他剛剛提出讓陳燦幫忙擦防曬霜時, 陳燦的拒絕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甚至提出讓管飛幫他擦。

  作為他前男友的管飛明顯十分尷尬, 可蘇琦卻只僵硬了一秒，就立刻調整好狀態, 還真的把防曬霜遞過去, 展開笑容：「可以麻煩飛哥嗎？」

  管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臉色都白了。

  盯著蘇琦裸-露的後脊猶豫了半晌，才悶悶地說：「我不太方便。」

  不過直播間的網友卻對此修羅場毫不知情，甚至有些納悶：

  [管飛為什麼不願意幫他塗防曬霜啊，感覺他平時挺熱心的啊……]

  [emmmm只有我覺得奇怪嗎, 擦防曬霜這個事情還是很私密的吧, 他居然大庭廣眾之下求助陳燦，有同性在場的時候不應該默認找同性幫忙嗎]

  [圈裡的這些事情誰能說的准呢, 萬一蘇琦是姐妹呢（狗頭）]

  [不過擦個防曬霜而已前面的不要再陰謀論了，蘇琦是那種很努力很單純的男孩, 他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而且他在直播間說過的，他宇直]

  [媽耶十八線糊咖的粉絲來了？宇直宇直你家哥哥最直，比蝦線還直！]

  ……

  管飛最終也還是沒有幫他。

  不過蘇琦卻好像並不在意，自己在脖子後面亂蹭了兩下，就重新穿上了衣服。

  管飛始終背對著他站著，表面看似與陳燦和楚白寒暄，心中一團亂麻。

  其實在得知蘇琦要作為新一期嘉賓來參加《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的時候，他就已經心亂如麻了。

  管飛早就發現了自己的性取向，但卻從未向身邊任何人透露過半分。

  一方面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取向影響工作生活，另一方面……他不覺得喜歡同性就可以肆意妄為荒唐的對待每一段感情，即便圈子裡這種事情很多，他仍然對真摯抱有期待。

  直到後來遇見了蘇琦。

  蘇琦活潑陽光，熱情真誠，在對他隱晦的表達了同樣的愛意之後，管飛第一次產生了墜入愛河的衝動。

  兩人很快展開了地下戀情，就像他和管悅悅一樣。

  在一起後蘇琦總是找理由向管飛借錢，要麼是家裡人生病，要麼是想要投資某個項目，數額都不低。

  管飛收入高，再加上比蘇琦年齡大一些，他倒是覺得對他進行一些經濟上的幫扶也無傷大雅。

  後來工作太忙，再加上蘇琦簽約草莓平台後不允許談戀愛，兩人見面機會越來越少，就和平分手了。

  只是沒想到……管悅悅偷偷戀愛的對象竟然是蘇琦。

  說實話管飛對兩人之間的地下戀情非常不看好。

  雖然他和蘇琦已經分手一年多，可蘇琦之前不是說自己只喜歡男人嗎？怎麼* 能轉頭就找了女朋友，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妹妹？

  即便拋開他的性取向不談，管飛仍然覺得蘇琦和管悅悅這與他當初如出一轍的地下戀情有些奇怪。

  又或許是對妹妹有長兄如父的保護情節，得知蘇琦現在是管悅悅的男朋友時，管飛就莫名的對這個人產生了一些排斥感。

  很快六人都換好衣服來到了節目組提前準備好的沙灘排球場地。

  對面蘇琦穿著紅色隊服，看向身後兩位女隊員：「悅悅！燦姐！你們放心，我肯定帶領大家取得勝利！讓你們選最好的房子！」

  管悅悅的神情有些幽怨，見鏡頭給過來，只好敷衍的笑了笑。

  而陳燦……則半點猶豫都沒有。

  滿臉都寫著「我不想跟渣男一組」幾個大字。

  她直接跟管飛打了個招呼：「飛哥，咱倆能換換嗎？」

  這姐脾氣直爽嫉惡如仇，管飛根本不敢問為什麼，生怕她把什麼都在鏡頭面前給抖落出來，連忙點頭：「好好好……」

  一抹紅色加入楚白和沈雁秋的隊伍，氣勢洶洶、蓄勢待發，死死盯著蘇琦的方向，眼含殺氣。

  連楚白都看出來了:

  【怎麼感覺燦姐想把蘇琦生吞活剝了？】

  陳燦這才稍微收斂了點。

  天知道她在聽到楚白腹誹這個蘇琦是個腳踩N條船的雙插頭時有多噁心！

  就這樣的還想來撩她？怎麼她陳燦的軟飯看起來就這麼容易吃嗎？

  陳燦找小男朋友的第一要求就是私生活簡單潔身自好，要是有髒的貼上來……

  她的條件反應就是——

  殺之而後快。

  排球比賽正式開始。

  蘇琦就像一隻急於求偶的狒狒，恨不得散發魅力，迷死一片雌性生物。

  而作為不論是外貌還是排球技術都過於耀眼的沈雁秋，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假想敵。

  於是當沈雁秋來了個帥氣的高發球，獲得圍觀工作人員和彈幕的一片喝彩時，蘇琦必然要在下一輪模仿他來一個同樣的高發。

  然後留下一個自認為帥氣逼人的側臉給鏡頭。

  接連幾次，直播間的觀眾像是終於發現了他的不正常——

  [這個蘇琦在幹嘛？為什麼每次接完球都要撅一下自己的下巴？]

  [他大概是……想要展示自己的下頜線？]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知不知道有個成語叫東施效顰？沈雁秋每次打完一個球他總要模仿一下，還一副自己更牛逼的樣子……兄弟你要不要看看你們場上的比分啊？]

  場上比分十八比五。

  沈雁秋十八蘇琦五。

  大概是見過油的，沒見過這麼油的。

  陳燦的眉頭越鎖越深，就在蘇琦又打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高發球，正洋洋自得時——

  陳燦眼疾手快衝到準備接球的沈雁秋身前。

  她縱身躍起。

  噁心賜予她力量，瞄準蘇琦那張油膩張狂的臉——

  砰的一聲。

  陳燦惡狠狠的一巴掌仿佛抽在了蘇琦臉上，讓那顆排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回到蘇琦面前。

  正中他的「完美下頜線」。

  「啊——」

  對面的男人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吼聲，捂著下巴窩在地上嚎叫。

  「蘇琦！蘇琦你沒事吧？」管悅悅最先衝上去，扶住蘇琦的肩膀，滿臉擔憂。

  管飛也急忙跟上去，眼中的擔心溢於言表。

  高速運轉的排球就像一顆帶著濃濃火藥味的飛彈，超強的衝擊力把蘇琦下巴砸到脫臼都不為過。

  蘇琦本來痛的死去活來，結果看到管悅悅和管飛兩人都露出關切的表情，立刻開始上演苦肉計:「很……很痛……」

  嘴和下巴都有些泛紅，他用手遮著，見鏡頭拉的遠，連忙悄悄蠟燭管悅悅的手，深情地看著她:「對不起……悅悅，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熱情的對待每個前輩，我沒想到你會……」

  管飛還在身旁，管悅悅連忙抽開手，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先別說了……」

  管飛蹙了蹙眉，拉開蘇琦的手：「你先放開她。」

  蘇琦又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飛哥。」

  對面藍隊的三人也湊了上來。

  楚白看著左擁右抱把哥哥和妹妹玩弄在股掌之間的蘇琦，不禁在心裡暗暗豎起大拇指：

  【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人，這種頂級修羅場都能處理好！】

  【也是哦，這種1V2的場面蘇琦見過不少，草莓平台那些高層玩的花著呢，有時候蘇琦還會1VN男男女女大混戰……嘶，這種本事也不是誰都能有的啊。】

  管飛和管悅悅都愣住了。

  蘇琦終於慌了，也不顧半邊臉還腫著，連忙爬起來想要解釋：「我[嗶——][嗶——]」

  「我沒有[嗶——]」

  管悅悅最先露出嫌棄的表情。

  所以蘇琦真的……幹過那些噁心的事情？

  她早就聽聞蘇琦他們唱歌區想要出頭得出賣身體，但每每提及此事，蘇琦總是表現的十分正直，對這種行為一直持鄙夷態度。

  他總說成功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能走捷徑。

  也正是因為他正直上進這一點，管悅悅才覺得他與其他人不同，才在蘇琦屢次三番的追求下動了心。

  結果……這人其實根本就是個表里不一的爛人？

  管悅悅頓時幻滅了，碰他一下都覺得噁心。

  管飛也非常震驚。

  他剛認識蘇琦時他不是這樣的人啊，他一直以為蘇琦是個單純陽光心思單純的男孩，現在怎麼會……被污染成這樣？

  沙灘排球賽終於結束了。

  雖然蘇琦賣力到用臉撞球，也沒能贏得比賽。

  沈雁秋帶隊的三人最先選房。

  楚白和沈雁秋都選擇了二樓的房間，陳燦選了一樓帶環焦泳池的臥室。

  蘇琦則選到了陳燦隔壁。

  陳燦這裡……他大概是沒辦法刷到好感度了。

  蘇琦心亂如麻，他不停地查看著手機日曆，緊張地計算著時間。

  夠了，應該夠了。

  只要這幾天錄節目的時候他能想到辦法，只要有人願意幫幫他……

  實在不濟……

  蘇琦眸色變得陰暗起來。

  不過是搞到點錢而已，既然已經進入了這個圈子……就有的是辦法。

  明天要進行浮潛項目，今天選好房間之後就沒什麼特別的環節了。

  蘇琦收拾了一下，準備先去找管悅悅。

  這姑娘年紀小，又賺得多，從小錦衣玉食對錢根本沒什麼概念，所以特別好哄。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節目組把所有攝像設備都撤走了。

  蘇琦也就乾脆明目張胆地去敲了管悅悅的房門。

  見到來人是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管悅悅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你來幹什麼？」

  蘇琦連忙攔住她關門的動作，露出一派深情的模樣：「我是想來跟你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嗶——][嗶——]」楚白透露的那些事情管悅悅講不出來，但兩人卻都心知肚明。

  蘇琦根本不像他自己營造的人設那樣單純正直。

  管悅悅乾脆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不如及時止損，我們分手吧。」

  這些話只有蘇琦這個當事人講出來，才能打破楚白上帝系統的禁制。

  他糾結了半晌，像是做了什麼天人交戰，終於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垂著眼睛悲哀道：「我一開始沒想騙你。」

  「你應該知道我們唱歌區的生態，想要出人頭地很不容易。我只是……」

  管悅悅聽到他說話就來氣：「所以呢，你就可以騙我？明明你也是那種人！」

  蘇琦關上房門，露出一抹苦笑：「如果……我做的那些都是被迫的呢？」

  他看著管悅悅的眼睛，神情哀傷，還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悅悅，你從小生活條件很好，有完美的家庭，有視你如珍寶的哥哥，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

  「就連做主播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都比我們這些普通人容易的多。」

  「我家世不好，又沒有錢，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想要為了配得上你。」

  蘇琦憂傷地說：「我只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蝦米，上面讓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他們騙我去喝酒，把我灌醉，給我下藥，我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那些事情……」

  管悅悅眸光閃爍，將信將疑：「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絕無半點謊言。」

  蘇琦說起謊來都不用草稿，眼睛裡有多少深情，心裡就有多少虛偽。

  什麼迫不得已，什麼被灌醉迷暈——

  想要通過不正當的手段拿到直播首頁的推薦位，當然是「迫不得已」；沒有唱歌的實力卻想要對那些有特殊癖好的高層投其所好，當然會自己把自己灌醉。

  為了錢和機會，他什麼都可以做。

  當然也包括哄騙管悅悅這樣無知單純的小女孩。

  而管悅悅似乎相信了他的話。

  她紅著眼睛看向蘇琦：「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啊！之前你說創業需要錢，我不是把我的積蓄都拿給你了嗎？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去想辦法，你根本沒必要出賣自己啊……」

  蘇琦心下一動，立刻抱住管悅悅的肩膀，趴在她身側啞聲道：「那你……可以再幫幫我嗎？」

  「我只是想……想快點脫離苦海，做出自己的一番事業！創業投資那邊現在還差三百多萬，如果你願意幫幫我……」

  蘇琦舉起手發誓：「這一期節目錄完了我就從草莓辭職！」

  管悅悅揉了揉眼睛，有點不可置信：「怎麼……還需要三百萬？我之前不是給了你五百萬嗎？」

  「那五百萬隻是啟動資金，公司開起來了走每一步都需要花錢，我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了，我肯定不會再來找你……」

  蘇琦嘆了口氣：「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就去……求求黃總。」

  黃總就是草莓直播平台那個玩的最花的高層領導，平台的很多主播都知道他，對他避之不及。

  聽到蘇琦又想走老路，管悅悅連忙道：「你別急！我再想想辦法！我今晚就給我爸打個電話問問，可能弄不到那麼多錢，暫時先幫你湊個一百萬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謝謝你悅悅！」蘇琦感激涕零地跟管悅悅告別後，徑直朝二樓的方向走去。

  楚白剛去陳燦的房間裡拿了面膜，一出門就看到從管悅悅房間裡溜出來的蘇琦。

  奇怪，他的房間不是就在一樓嗎？往二樓跑什麼？

  楚白悄悄查看了一下上帝系統——

  【原來這小子是去籌錢了啊，下一個冤大頭是……管飛。】

  【呵，又有瓜吃嘍。】

  二樓的三個房間有一個共用的大露台。

  露台上有一處小吧檯，撐了一把很大的流蘇遮陽傘。

  夜晚坐在傘下吹著海風，倒是別有一番情調。

  管飛此時正獨自一人坐在吧檯處，手裡端著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目光幽幽地望著遠方的海平面。

  「飛哥。」突然有人在身後喚了他的名字。

  管飛回過頭，看到蘇琦站在燈光下，穿著一件白色T恤，就像當時兩人初遇時一樣，簡單、乾淨。

  只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人如其表。

  管飛垂下眼，想起楚白透露的關於蘇琦的那些事——

  與草莓直播平台那些高層做了一些匪夷所思的齷齪事；還隱瞞自己的性取向，跟他的妹妹成為情侶。

  不論是哪一件事，都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蘇琦。

  「飛哥，咱們……好久都沒有聯繫了，你……過得還好嗎？」蘇琦顫抖的聲音被海風撞碎，聽起來愧疚又緊張。

  管飛沒有看他，抿了一口酒，低聲道：「還好。」

  「你和悅悅的事情，我不會同意的，你們儘快分手。」

  蘇琦苦笑了一聲，垂下頭：「我會的。」

  管飛倒是對他的回答有些意外，回過頭，恰巧和蘇琦四目相接。

  蘇琦苦澀自嘲：「咱們分開這一年多，我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你，看到你事業也來越進步，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你，我很開心。」

  「但是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可能你也不會想聽的吧。」

  「我只想說……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都非我本意。」

  蘇琦期期艾艾地朝他望過去：「我……早就不是以前的蘇琦了，我髒了，我配不上你，更配不上悅悅，就讓我……徹底的爛進泥土裡吧。」

  他說的太過哀傷，又好像……存在什麼隱情。

  管飛擰著眉看向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琦眼底悲傷流露，心底卻暗暗嘲諷。

  這兄妹倆果然都一樣好騙。

  他把對管悅悅說的那套無奈措辭又添油加醋地給管飛重複了一遍，兄妹倆一個反應：「你遇到困難為什麼不找我幫忙呢？！」

  正中蘇琦下懷。

  他沉默片刻，露出一抹苦笑：「我覺得……我可能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心。」

  「當年我們分手之後，也有向我示好的男人，但我對他們根本提不起興趣。恰巧這時我遇到了悅悅。」

  「起初我並不知道你們是兄妹，她對我很感興趣，經常約我吃飯、聊天，應該是喜歡我的吧，慢慢接觸下來，我也對她有些動心了。後來我才發現……可能因為你們是兄妹，她身上有你的影子，我才會……」

  「住口，不要再說了！」管飛痛苦地閉上眼睛。

  蘇琦卻仿佛瓊瑤上身，撕心裂肺地說：「直到我今天再次見到你！我發現我還是愛著你，我不是對別的男人沒有興趣，我只是……眼裡和心裡只放的下你一個人！」

  楚白剛爬上樓，就聽到了蘇琦這段堪稱狗血八點檔的噁心告白。

  偏偏管飛這個傻白甜還十分受用。

  「我們不可能了，你和悅悅也不可能。」管飛沉默良久，終於紅著眼睛看向他，「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繼續糟蹋自己。」

  「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難處？」

  蘇琦垂了垂眸，留下一滴自認為破碎憂傷的眼淚：「我……我不想再麻煩你了……」

  「可……可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他聲音哽咽著說：「去年我母親病重，去國外手術的錢就是你資助我的，今年……今年我父親又得了腎衰竭。」

  「換腎的腎-源都是價高者得，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和我父親匹配的腎-源，我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我只能……只能出賣自己的身體……」

  「你為什麼不早說呢？」管飛皺著眉問他，「需要多少錢？」

  蘇琦頓了頓：「腎-源加上手術費用……大概需要五百多萬。」

  「這麼多嗎？」管飛詫異了一瞬。

  兩人之前戀愛時，不論是家人生病還是蘇琦想要做生意投資，管飛都沒少資助他。

  前前後後出了八百多萬，分手時管飛也從沒想著要回來。

  但這次怎麼又得五百萬？

  【那是因為你們管家兄妹看起來比較像冤大頭啊。】

  楚白還是頭一次見演技這麼拙劣的劇情，就蘇琦這編劇能力，放在晉江八點檔播出，還不得被觀眾追著罵兩條街？

  【這小子剛才去你妹妹那裡訛了三百萬，真是逮著你們一家人使勁兒薅啊！】

  【不過他也的確是走投無路了。嗜賭成性的賭徒嘴裡是沒有一句真話的，什麼父母重病、什麼創業投資，都是為了還賭債呢。】

  【這不，地下賭場追債的人都追到海島上來了，說是三天內他湊不到錢還債，就要直播讓全國人民都看到他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