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55糾結

2024-09-14 23:12:06 作者: 瀟瀟名苒

  55  55糾結

  ◎你在乎的人◎

  夏晚晚臉上沾著水回頭, 愣愣道:「念音?」

  「你這什麼表情呀,放個假回來不認識我了?」何念音掏出一張紙巾給夏晚晚,「你怎麼大早上來衛生間洗臉了?這水多涼啊。」

  

  夏晚晚接過紙巾擦拭臉龐沾的水珠:「我困, 洗把臉清醒清醒。」

  「洗完了嗎?」何念音親切地挽起夏晚晚的手臂,「洗完咱倆一起回教室吧。」

  夏晚晚長睫上還掛著濕潤的水珠,她神色複雜地盯著何念音,欲言又止:「念音, 我……」

  大咧咧的何念音絲毫沒察覺出夏晚晚的不對勁, 天真無邪:「怎麼了?有事回教室說, 別在為衛生間門口,走。」

  夏晚晚任由何念音牽她手走, 滿臉糾結。

  到底要不要告訴念音,舅舅就是她親生父親這件事?

  她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爸爸還活在世上, 一定很高興吧?

  可是, 這個秘密就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一旦開啟,盒子裡面除了驚喜,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場不可預料的「災難」。

  念音一定有很多問題。

  為什麼她的親生父親還活著,她的媽媽卻不告訴她, 還要騙她說父親過世了?

  那父親還在世上, 又因為什麼原因這麼多年不認她呢?

  ……

  這些是何念音在得知真相後想要問的,恰恰也是夏晚晚不知道的。

  上一輩的恩怨情仇, 夏晚晚不清楚,她貿然告訴何念音, 除了增加念音的焦慮, 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夏晚晚還是選擇等待長輩們告知念音真相。

  等到火焰燒開紙團的那一天, 不知道念音能不能承受的住。

  不管結果如何, 夏晚晚都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受到傷害。

  到了教室門口,夏晚晚回牽住何念音的手,暖暖的觸感撲滿她的掌心:「念音。」

  何念音停下腳步看夏晚晚,笑嘻嘻問:「咋啦?」

  夏晚晚牽緊何念音的手:「沒什麼,就覺得有你這個朋友真好,想跟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何念音疑惑了一下,旋即甜甜地笑道:「肯定啊,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所以吶好朋友,咱們現在進教室吧。」

  她笑容越純真爛漫,夏晚晚心口越酸。

  她不想失去念音這個來之不易的朋友,真的不想失去。

  清明節假期結束後的一周,夏晚晚和林慕白在周一升旗儀式上,一起進行了國旗下演講。

  林慕白是以優異的學習成績被班主任老師選中的,而夏晚晚是因為英語成績好被選上的。

  她和林慕白並肩站在萬眾矚目的台上,注目飄揚的五星紅旗隨著國歌緩緩升起,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天空碧藍一片,雨後芬芳的空氣洗滌了夏晚晚心裡的煩憂和愁苦。

  上學真好。

  她舉著英文稿,側眸瞟向朗聲發言的林慕白。

  他的聲線乾淨,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無不彰顯著青春與激昂。

  有林慕白在,真的很好。

  家裡亂成一團,慧出院後回家坐月子,丁父丁母都去何斌家照顧丁慧和剛出生的寶寶,夏晚晚覺得自己回去會給家裡人添亂,給何斌打了電話說了聲,四月份一整月都待在學校沒回去。

  夏晚晚給何斌打電話時,何斌冒出一句:「晚晚,你等等。」

  「就是……」何斌躊躇半天,問道,「念音這幾天在學校還好嗎?你們是好朋友對吧,她最近情緒上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多照顧照顧她……」

  夏晚晚點頭:「您放心舅舅,念音她很好,她可能……還什麼都不知道。」

  夏晚晚聽見何斌在電話里的嘆息,他什麼都沒說,掛斷了電話。

  「嘟嘟」聲響起,夏晚晚盯著電話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電話亭。

  殘陽如血,染紅了半邊天。

  夏晚晚回教學樓的路上,與從操場上打球回來的林慕白相遇。

  林慕白邊走邊拍球,沖夏晚晚擺手:「打電話去了?」

  「嗯,」夏晚晚和林慕白肩並肩走著,「林慕白,我想問你個事。」

  走上教學樓的台階,林慕白把籃球夾在右臂和腰之間:「你說。」

  「如果你有一天突然發現,你在乎的人隱瞞了一件關於你的天大秘密,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怪她沒有提前告訴你嗎?」

  林慕白拉開教學樓的大門倚住,示意夏晚晚先進門:「我的話,應該是不會的。」

  夏晚晚看向林慕白。

  「比如說我,」林慕白指指自己,「我隱瞞了我是林又鳴的事情,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怪我嗎?」

  夏晚晚毫不猶疑地搖頭。

  林慕白眸中閃著笑:「那不就得了,這答案不就出來了麼。」

  夏晚晚想了想,反駁:「那不一樣。」

  林慕白不解:「有什麼不一樣的?」

  「怎麼能一樣呢?咱們倆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而且我對你……」

  夏晚晚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馬閉嘴,沒繼續說下去。

  林慕白胸膛溢出一聲笑,追問道:「你對我怎麼?」

  夏晚晚扭過頭:「沒什麼,反正不一樣。」

  晚自習時間馬上開始,樓梯間的學生們樓上樓下地跑著,一聲聲不斷的回音縈在耳畔。

  「因為在乎,對吧。」林慕白跺腳,聲控燈隨聲亮起。

  夏晚晚踩著一節節樓梯上樓,忽然駐足,心跳如擂鼓。

  林慕白用校服的袖口擦著脖頸處的汗:「有時候,為了對方好而善意的隱瞞是有必要的。而在乎你的人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從好的角度去揣度你的用意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在乎你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從好的角度去揣度你的用意的。

  是啊,她應該選擇相信她和念音之間的友誼。

  林慕白的話給夏晚晚吃了顆定心丸,她偏頭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林慕白。」

  「不用客氣,」林慕白長腿一步跨上兩節台階,先一步上去,垂眸看著站在下方的夏晚晚,「我這是,有感而發,真情實感的實話實說。」

  夏晚晚一隻腳踩在樓梯上,仰起頭,與林慕白目光交錯。

  燈光似傘狀般照落而下,光暈里漂浮著的細小塵埃。

  光影朦朧,兩人心照不宣地對望而笑。

  「要到時間上晚自習啦,」夏晚晚跨步走上最後一節樓梯台階,向前走了幾步,轉過身,回眸一笑,「林又鳴同學,咱們一起回教室唄。」

  林慕白眼底波光微轉,溫柔的笑盈滿雙眸:「好,一起回教室。」

  ——

  商業街道的傾心咖啡廳。

  復古格調的咖啡廳里放著悠揚的鋼琴曲,偶爾有客人推門而入碰到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連音來到咖啡廳時,何斌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站在玻璃門外看著坐在中央品咖啡的何斌,在門口停頓幾分鐘,最終還是把墨鏡推上額頭,開門走進去。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何斌放下咖啡杯,轉頭望過去。

  連音穿著米色的韓式風衣,氣勢依舊如當年一般強勢,她把包拍在桌子上坐在何斌對面,直接了當道:「我下午有個演出,時間不多,有什麼事你抓緊說。」

  女服務生走過來彎腰詢問連音想喝點什麼,連音沒看菜單,隨便指了一個。

  何斌轉動咖啡杯里的小勺,苦笑一聲:「連音,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這急脾氣是一點都沒改。」

  連音雙腿交疊:「你今天特地把我約出來,不是找我敘舊的吧?」

  何斌點點頭,從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個透明檔案袋,然後放在木桌上推給連音。

  連音盯著何斌翻過檔案袋,看見第一張紙上面的「親子關係鑑定報告」後,懊惱地閉了閉眼。

  她不用打開,已經猜到了何斌的意圖。

  果然還是瞞不住了嗎?

  「你想問我什麼?」

  「問你什麼?你說我想問你什麼?」何斌奪回連音手中的檔案袋,手指重重地點著,「這麼大的事?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瞞著我?還一瞞瞞了我十幾年?十幾年啊連音?你怎麼能這麼做,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連音雙手環在胸前,仍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是你的孩子沒錯,但如果當年你知道我懷孕了,你還會跟我離婚嗎?」

  何斌被連音的質問問的說不出話來。

  「可,可這不是你隱瞞我的理由吧?我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啊!」

  服務生端來一杯摩卡,連音道聲謝,抿口咖啡:「我也是在咱們離婚之後才發現有孩子的,畢竟是一條小生命,我捨不得,我留下念音,不是因為我對你還有感情,而是因為這也是我的孩子,你懂嗎?你現在有幸福美滿的家庭,為什麼還要糾結這件事不放呢?你現在的妻子不會介意嗎?」

  「丁慧跟我說了,她不反對我認女兒,當然,我想認回女兒,也不是因為和你有感情,」何斌看著連音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更加氣憤,「念音是我的親生骨肉,這是我的權利。」

  連音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諷刺:「權利?你連父親的義務都沒盡到,跟我談什麼權利?」

  「連音,」何斌不停地深呼吸,壓住心中的燥怒,誠懇請求著,「當年離婚是你提出來的,你覺得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如果我要是知道你有我們的孩子,我肯定會盡到父親該盡的義務,是你剝奪了我的知情權,好,我不怪你,現在我知道真相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想盡我所能彌補念音,求你了連音,真的求你了……」

  何斌的聲音夾帶哭意,連音摩挲著白色的瓷杯,心不禁為之一軟。

  光陰如梭,除了眼角的皺紋,歲月並沒有在何斌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他的面龐依舊是連音記憶中帥氣的模樣。

  她當年就是因為這張臉和何斌體貼的性子,一時迷惑才嫁給他的。

  其實細想,婚後何斌對她真的很好很好,是她執意要離的婚。

  這件事說到底是她太自私了。

  孩子是需要父親的。

  連音態度軟了下來,想跟何斌好好談談。

  然而一個背著書包的身影闖進了他們倆中間。

  連音和何斌都愣住了。

  何念音蹦躂噠地跑過來:「媽,真是你呀,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你跟我同學的舅舅,你倆認識?」

  作者有話說:

  近幾天三次元有點事情,可能會兩日或三日一更,等忙完這幾天會恢復日更的!謝謝寶貝們的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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