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20被砸
2024-09-14 23:11:33
作者: 瀟瀟名苒
20 20被砸
◎醋吃多了影響智商◎
胡寧月揉了揉眼睛, 強忍著哭意道:「沒什麼,我感覺有點不太舒服,你們倆去食堂吃吧。」
話剛落音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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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音雙手環在胸前, 用腿撞了一下夏晚晚:「她怎麼回事?好像心情突然不好了,是咱們說錯什麼話了嗎?」
夏晚晚回憶起在寢室里胡寧月和趙靈韻說過,她媽媽過世很久了,爸爸又另娶了一個妻子, 妻子還帶了一個女兒, 她的父親對繼女比待她還要好。
夏晚晚扭過頭去看校門口的李央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 好像明白了什麼,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猜測, 她也不好說出來,朝食堂方向揚揚下巴:「沒事, 咱先去吃飯吧, 一會兒人太多搶不到位置的。」
何念音也懶得再琢磨胡寧月, 天大地大幹飯最大:「行。」
用過午飯回寢室的時候,夏晚晚給胡寧月帶回去一份烤肉拌飯。
夏晚晚到寢室時,胡寧月正閉著雙眼躺在床上,整張臉上布滿淚痕。
她眼皮一顫一顫的, 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趙靈韻從陽台掛好衣服出來, 俯在夏晚晚耳邊低語道:「寧月不知道怎麼了,回寢之後連校服都沒脫直接就躺床上了, 一句話都不說,她是不是病了啊?」
夏晚晚眉頭微蹙, 把烤肉飯放在桌子上, 走到胡寧月床邊蹲下去, 開口問道:「你中午沒吃飯吧, 我給你帶了烤肉飯,你要不要嘗嘗?」
趙靈韻也很擔心胡寧月,跟夏晚晚並排趴床頭:「寧月,你到底怎麼了啊?」
胡寧月緩緩睜開被淚水糊住的眼睛,瞧見趴在床邊的兩個小腦袋,癟了癟嘴,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你別哭,到底因為什麼呀?誰欺負你了?」趙靈韻伸手去給胡寧月擦眼淚,可胡寧月的淚就像泄了閥門的洪水,洶湧不止。
她啜泣著從床上坐起來,一個勁地哭,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把額角的碎發沾在了臉上。
趙靈韻還想問什麼,夏晚晚扯扯她的袖子,搖了搖頭,然後坐在床上面對著胡寧月,一把抱住了她,一下下地用手順著她的後背。
胡寧月哭聲停了一下,她將臉埋在夏晚晚的右肩上,像是終於給情緒找到了可以寄託的地方,再無顧及地放聲大哭。
夏晚晚和胡寧月找到了共鳴。
也許,在某種程度上,她們都渴望被愛,卻又得不到親人的愛。
她只能在夢裡幻想著內心缺失的那份愛,而胡寧月面對的比她還要殘忍一些——明明已經失去了母愛,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本應該屬於自己的父愛分給別人。
胡寧月滾燙的淚水浸濕了夏晚晚單薄的T恤衫,女孩的眼淚好似熔漿滴落在她的心上,把她的心燙出一個洞。
那份烤肉飯最後也沒人動。
飯涼了個徹底,可根本沒人在乎。
胡寧月哭的太狠了,眼睛腫的像桃子,下午的運動會自然是沒法參加,夏晚晚替她跟郝輝請了個假。
胡寧月本來是負責往主席台上送各個項目的加油稿的,她一請假,郝輝便把這個活安排給了沒報項目的夏晚晚身上。
夏晚晚坐在班級座位第一排的太陽傘下,把下午的稿件按照運動會的項目分好類後,去主席台送稿。
她再次遇見了李央。
李央長發微曲,扎著高高的馬尾,本就漂亮的臉上花了點淡妝,顯得她的容貌愈發艷麗。
她見夏晚晚過來,沖夏晚晚露出一個親切的笑。
夏晚晚也朝她彎眼一笑作為回應,把稿件放在收稿處,轉身下了主席台。
坐在李央身邊的女同學注意到她們的互動,問李央:「你和那個女孩熟嗎?她早上在這做方陣解說的時候,聲音好甜啊。」
李央收起笑容,聲線淡然:「不是很熟。」
一想起上午林慕白和夏晚晚在主席台的相視一笑,她捏著稿紙邊緣的手用力了幾分。
夏晚晚中午光顧著安撫胡寧月,忘了帶水,走下主席台後順路去學校拐角處的超市買了瓶礦泉水。
超市正對著籃球場,那裡站了一排檢錄完畢的運動員,等著參加定點投籃。
林慕白穿著深藍色的短袖,黑色的運動褲,腳尖點地來迴轉在熱身,他出挑的身高在運動員里格外顯眼。
站在他身邊的凌程緊了緊自己頭上的運動髮帶,壞笑著指著主席台的方向跟林慕白說了些什麼,而林慕白只是懶懶地瞅了眼,多一秒都沒停留,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滿不在乎。
運動會這幾天學校破例讓學生們帶手機,宿管阿姨也把住宿生交上去的手機都發了下來,晚上再收回去。
夏晚晚從校服褲兜里摸出手機,躲在超市門口的大樹下,暗暗地拍照。
她用手指將像素放大,直至手機屏幕只容下林慕白一人。
在她即將按下拍照鍵時,有人從身後叫了她的名字:「夏晚晚?」
偷拍的夏晚晚被嚇了一跳,手一抖,手機沒拿穩,屏幕朝下摔在了地上。
夏晚晚撿起手機,心疼地拍著手機屏幕上沾著的塵土和雜草。
屏幕的右下角摔出一道裂痕,不過還好不是很顯眼。
「你拍什麼呢?」遲峻彎下腰,似笑非笑地平視著夏晚晚的眼睛。
夏晚晚連忙把手機揣進兜里,隨口應付道:「沒什麼。」
她側過頭,正好看見那邊的定點投籃已經開始比賽了,林慕白第一個上場,利落地投出球,籃球被拋出一個漂亮的弧線,精準落在籃筐里。
遲峻跟著夏晚晚的目光望過去,不甘心地握了下拳,直起身子道:「之前,是我聽了一些傳言,對你有偏見,所以才會冒犯你,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夏晚晚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明白遲峻為什麼突然就向她道歉,她撓了撓額頭,笑道:「沒關係,都過去那麼長時間的事情,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這次方陣解說的事情,籃球場的方向哨聲響起,林慕白投籃結束,換下一個參賽同學上場。
遲峻往球場瞄了一眼,朝夏晚晚走進幾步,故意斜過身子,讓外人看起來兩個的站姿很近很親密,繼續和夏晚晚找著話題聊。
夏晚晚表面笑嘻嘻,內心飄過一堆省略號。
她覺得直接打斷遲峻的話好像不太好,尋找著遲峻話里的縫隙,好結束這場尬聊。
林慕白退到賽場外,走到另一片空場地拿起自己剛才放在地上的礦泉水喝,擰瓶蓋時卻瞧見了不遠處站在大樹下的夏晚晚和遲峻。
他們站的很近,特別近。
最關鍵的是夏晚晚還笑盈盈的,和遲峻聊得蠻開心的樣子。
遲峻看夏晚晚的眼神,充滿著炙熱。
那眼神林慕白再熟悉不過了。
一股酸意翻湧進林慕白的心間,他連水都忘了喝,死死地盯著夏晚晚的方向,瓶子都快被他捏爆了。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林慕白右手用力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在應不應該走過去悄悄聽一下之間來回糾結。
他正矛盾著,只聽見「哐」的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顆籃球砸在球框邊緣被彈出,對準他的後腦勺就飛了過去,人被球打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周圍的老師和同學圍了過去,焦急地問:「同學你沒事吧?」
把球不小心扔籃筐上的男同學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夏晚晚也注意到了籃球場的動靜,匆匆跟遲峻說了聲「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後跑了過去。
遲峻一個人留在原地,落寞地嘆口氣。
她跑過去的時候,凌程一馬當先地蹲在林慕白跟前,用手晃了晃:「哥們,你還好不,能看清這是幾嗎?」
林慕白就感覺自己暈了一下,也沒多疼,沒必要大驚小怪,擡頭跟老師道:「我沒事,您去忙,別耽誤比賽。」
「行,」老師往周圍掃了一眼,指指凌程,「你是不是參加完比賽了,我看你們倆好像認識,你陪他去醫務室看看。」
「下一個就是我,我比完賽就帶他去!」凌程摸摸林慕白的腦袋,「你暫時一個人行吧?」
「我沒事,你比賽去吧。」
周圍的人都散了,林慕白一隻手撐著地起身,站起來的一瞬眼冒金星,身子一晃又要倒下去時,一雙手扶住了他的身體。
「我扶你去醫務室看看吧吧。」
夏晚晚的聲音如同六月的和風,洋洋盈耳,清澈的好聽。
「你,」林慕白往超市方向看了眼,「你怎麼過來了?」
「我在超市那邊買水,看見你被球砸了,」夏晚晚攙著林慕白的手臂往醫務室走,「你感覺怎麼樣,暈不暈?」
林慕白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唔了一聲:「挺疼的。」
「你倒地下的時候不是說不疼嗎?」
夏晚晚和林慕白尋聲回頭。
凌程不知何時跟在他們身後,轉而對夏晚晚道:「我跟你說,你知道林慕白為什麼沒聽見球砸筐的聲音麼?」
夏晚晚搖頭。
林慕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啊,」凌程頗有深意地一笑,「是醋吃多了,影響到智商了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之林茶茶的兩幅面孔
被球砸後的林慕白面對其他人:「沒事,一點不疼,這點傷對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看見夏晚晚之後的林慕白:「好疼,頭都腫了……」(委屈小狗眼)
凌程:……這哥們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