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74 章

  第 174 章

  顧熙寒微微愣了下, 他沒想到五歲大的三個孩子現在已經上二年級了。

  「寒寒，歡歡是不是很厲害。」

  顧成歡昂著小腦袋一副求表揚的小模樣。

  「嗯，歡歡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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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寒, 哥哥是第一名哦, 哥哥更厲害。」

  顧成安拉著顧成雨不甘落後的喊說。

  「哥哥是第一名，那安安呢？」

  顧熙寒笑著問顧成安說。

  「寒寒, 安安第十二名, 歡歡第五名, 歡歡比安安厲害。」

  顧成歡小嘴得意的說。

  顧成安不高興的瞪著姐姐, 嘟囔著喊說：「算數安安比歡歡厲害，安安都考一百分。」

  顧成木三兄弟見顧熙寒又和哥哥姐姐開心的聊起了天, 委屈又失落的嗚咽嗚咽哭了起來。他們三個一哭, 顧成雨三兄妹便不高興的舉著拳頭想揍人。

  小冉冉也和顧熙麗說：「弟弟們好討厭，小姨。」

  顧熙寒攔著想揍弟弟的三兄妹, 顧熙麗沒好氣的顧熙寒說：「哥，你好歹和成木他們三說說話啊, 小孩子很敏感的, 他們以為你不喜歡他們呢。」

  「小姑姑, 叛徒。」

  「壞蛋小姑姑。」

  「寒寒是成雨的。」

  顧成雨三兄妹不高興的朝著顧熙麗喊說。

  隔壁兩張病床上的同志看樂了, 周山打趣說：「顧燜子, 你這福氣看來也不太好消瘦啊。」

  「但顧燜子的媳婦還真會生啊，五個兒子一個閨女，人家五年抱三句不錯了，他們家五年抱六個娃不說, 孩子都能跑能說了。」

  比顧熙寒大兩歲的李虎羨慕的說。

  「這倒也是, 我跟顧燜子同一年結的婚, 我到現在就一個三歲大的閨女。」

  周山嘆著氣說。

  「我比你大兩歲, 我媳婦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李虎鬱悶的接話說。

  顧熙寒笑著回說：「那你們倆以後多努努力。」

  顧熙麗被侄子侄女瞪著，心裡很是委屈，說：「成雨，你們三個傷到小姑姑的心了。」

  顧熙寒理解顧成雨他們三個孩子的心思，當年他媽要生妹妹時，他心裡也是很不安惶恐的，害怕媽媽有了妹妹便不愛自己了。

  「成雨，你和歡歡安安乖乖的。」

  顧熙寒摸著大兒子的腦袋說。

  顧成雨不情不願的點了下腦袋，而後不高興的瞪了嗚咽哭唧唧的三個弟弟。他身旁的弟弟妹妹有樣學樣，瞪了三個弟弟一眼後，還舉著小拳頭『哼哼』了兩聲。

  顧熙寒輕柔的給三個兒子擦了臉上的淚水，三兒子木愣愣的看著他說：「爸爸，木木很笨嗎？」

  「木木不笨，木木只是思考的時間多了些，怎麼算笨呢？」

  顧熙寒溫聲回他說。

  「爸爸，林林不是壞孩子，不是。」

  「嗯，爸爸知道林林不是壞孩子。」

  「爸爸，森森不是小偷，森森拿家裡的東西怎麼算偷呢？」

  顧成森委屈的和顧熙寒哭訴說。

  「森森撒謊，你偷拿了安安的東西，就是小偷。」

  顧成歡生氣的蹦到顧成森的面前，控訴說。

  「森森為什麼要拿安安的東西呢？」

  顧熙寒笑著問小兒子說。

  「爸爸，二哥有好多漂亮的東西，他給大哥大姐，不給森森。」

  顧成森委屈的哭訴說。

  「森森，安安要是喜歡你的東西，可以偷偷拿走嗎？」

  顧成森低頭不說話了。

  「那森森會把喜歡的東西分給哥哥姐姐嗎？」

  顧熙寒又問小兒子說。

  「爸爸，哥哥姐姐會打人，很痛很痛的。」

  顧成森可憐兮兮的回顧熙寒說。

  顧熙寒揚起嘴角笑了笑，摸著小兒子的臉蛋說：「森森家裡的東西也是有主的，森森的衣服是家裡的東西，但是衣服是屬於森森的，安安拿森森的衣服穿，森森會開心嗎？」

  顧成森搖了搖頭。

  「所以森森這樣做，安安也不開心。我們喜歡一樣東西可以自己去爭取，不可以偷偷拿走的哦。」

  「爸爸，森森和二哥說了，就可以拿了嗎？」

  「要安安同意才可以，安安不同意也不可以拿。」

  顧熙寒回說。

  顧成森癟著嘴，不說話了。

  他心裡想著二哥那麼不喜歡他，怎麼會把東西給他呢？

  許草丫和顧重山從顧熙寒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里出來，顧重山輕嘆著氣說：「草丫，老話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熙寒的左胳膊受了重創，對我們來說，不見得是件壞事兒，咱們家再也遭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了。」

  「爺，這事兒咱們還是先別跟顧熙寒說了吧。」

  許草丫擔心他心裡承受不住。

  一個把生命交給了部隊的人，突然有一天告訴他不能繼續待在部隊了，對他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兩人整理好情緒回到病房，顧熙寒手裡正拿著顧成雨顯擺的兒童日報在看，他見到許草丫，笑著打趣說：「大作家回來了。」

  「你說什麼呢？」

  許草丫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熙寒，熙辰他在那裡失蹤的，能不能托人再打聽打聽？」

  顧重山看向小孫子問說。

  「爺，我已經委託那裡的戰友幫忙，要是有消息他們會發電報通知我的。」

  顧熙寒回說。

  提到顧熙辰的失蹤，讓原本歡快的病房順間安靜了下來。直到幾個護士進來推他們三個傷患去換藥，七個孩子才又開始嘰嘰喳喳。

  顧熙寒在部隊醫院住了十多天，許草丫和顧重山天天的提著湯湯水水和他喜歡吃的飯菜過來給他和兩個戰友吃。

  在五月二十五這天，顧熙寒終於被主治醫生允許回家，一星期過來檢查一次。

  許草丫坐在大巴汽車上看著車窗外的毛毛細雨，笑著和顧熙寒說：「晚上我給你摸蝦和螺絲吃。」

  「好。」

  顧熙寒回說。

  兩人回到家後，謝雲韻抱著顧熙寒嚎啕大哭了一場，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才哽咽的說：「熙寒，等天晴了，我們就送你爸和你媽團圓吧。」

  「好。」

  顧熙寒輕聲回應著。

  安撫好謝雲韻後，顧熙寒便起身去了隔壁見傷心過度至今還不肯走出屋門的張美蘭，他說：「大伯母你相信我，大哥他一定還活著，我會把他找回來的。」

  「熙寒，大伯母跟你一起去找好不好？這個家裡我待不下去，我總覺得你大哥他在那裡正等著我，等著我去接他回家。」

  張美蘭緊緊抓著顧熙寒的手，懇求說。

  「好，我帶大伯母一起去找。咱們先去隔壁吃飯好不好？身體好了才有力氣去找大哥。」

  顧熙寒回張美蘭話說。

  「吃飯，我現在就去吃飯。」

  張美蘭心急的穿鞋下床，腳下一軟，人差點摔倒在地上。

  顧熙寒扶著張美蘭走到給隔壁，驚得顧家老老小小大氣都不敢喘。

  「媽，我想吃燉魚，想吃西瓜。」

  張美蘭朝著謝雲韻喊說。

  「好好好，媽馬上給你切西瓜，一會兒再吃燉魚。」

  謝雲韻邊抹淚邊笑呵呵的回說。

  「奶，熙麗人呢？怎麼沒見熙麗？」

  許草丫記得今兒個熙麗沒上班，怎麼在屋裡沒見到人呢？

  「熙麗說去黑市買點肉，估摸一會兒便能回來。」

  謝雲韻回說。

  張美蘭連吃了三片西瓜才停了下來，她眼睛亮亮的，整個人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氣，謝雲韻小聲的問顧熙寒，才知道他答應了張美蘭什麼。

  「熙寒，你傷還沒好，怎麼答應美蘭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

  「奶，我也想去找大哥，就算大哥真的犧牲了，我也想把他帶回家。」

  顧熙寒低聲回說。

  顧熙麗提著布袋子回了家，見到張美蘭很是高興的說：「大伯母，今兒個我買到了牛肉，一會咱們炒牛肉吃。」

  許草丫給她拿了條干毛巾讓她擦擦胳膊上的雨水，問說：「熙麗，怎麼沒買豬肉啊？」

  「豬肉聽說被人全買走了，說是擺酒用。」

  顧熙麗笑著回說。

  顧重山從明草湖回來提著半桶蝦和十幾條巴掌大的魚，笑呵呵的說一會兒紅燒著吃。

  家裡幾個孩子見到桶里的魚蝦都很高興，顧成雨帶著弟弟妹妹幫著顧重山一起清洗魚蝦，許草丫邊淘米開始蒸米飯。

  顧熙寒也被謝雲韻拉到沙發上坐下看著搖床上的小湯圓，她自己回廚房裡和曾孫子們熱熱鬧鬧的開始做飯。

  「成雨媽，你猜是誰買了黑市的豬肉？」

  顧熙麗小聲的和許草丫說。

  許草丫搖了搖頭，這她還真是猜不出來，京市那麼大，反正大院裡最近沒有人家是要擺酒的。

  「我見到周語甜她弟周語進帶著人把豬肉給搬走了，你說周語進他都結婚好幾年了，這肉還能給誰擺酒用的？」

  顧熙麗輕嘆著氣說。

  「你管人家做什麼，大伯母好不容易恢復點精神，你別亂說話。再說了天要下雨，姑娘大了肯定要嫁人的。」

  許草丫不放心的提醒顧熙麗說。

  「我就跟你說說，家裡其他人我可不敢說。」

  顧熙麗小聲回說。

  吃完了飯，張美蘭拉著顧熙寒問著出遠門要帶上什麼東西，顧熙寒耐心的一一回答她。大伯顧軒河最近很忙，從前線回來後，他每日早出晚歸的忙碌著。

  除了上回他回來接許草丫去部隊醫院，家裡也已經很多天沒見到他人了。

  五月的陰雨連續下了四五天，天氣轉晴已悄悄入了六月。許草丫也終於在吃晚飯時再次見到了大伯顧軒河，他的眼底青黑一片，人也清瘦了不少。

  顧熙寒告訴她說，大伯最近都在處理烈士的事情。

  飯後，顧軒河強烈反對顧熙寒帶著張美蘭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去尋找顧熙辰，侄子手受傷嚴重還沒恢復，張美蘭年紀也大了，山路恐怕都走不動，這兩人去哪裡找人？

  「大伯，要不我陪著他們一起去？」

  許草丫看向顧軒河說。

  「家裡的孩子怎麼辦？還有地里的活兒哪哪都離不開你。」

  顧軒河嘆著氣回說。

  「大伯，爺說過幾日送我爸去和我媽合葬，忙完這事兒我便帶著大伯母去找大哥，那地方有我兩個退伍的戰友，我和大伯母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顧熙寒又說。

  「我不放心你和美蘭一起去，要不等我手上的事情忙完陪你們倆去一趟。」

  顧軒河不贊同的回說。

  「我覺得軒河說的可以，正好趁著這段時間讓熙寒和美蘭養養身體。」

  顧重山一錘定音說。

  六月五號這天，顧熙寒抱著顧軒景的屍骨來到了父母的墓地前，許草丫再一次見到了婆婆的娘家人。

  陳家人除了對顧熙寒態度溫和外，對顧家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一句話都沒。

  兩家人沉默的完成了合葬的事情，而後顧熙寒帶著媳婦孩子和妹妹給父母磕完頭後，陳家人便轉身離開了墓地。

  他們至今對陳穎的死還耿耿於懷。

  許草丫握著顧熙麗冰涼的手，小聲說：「熙麗，咱們回家吧。」

  「成雨媽，他們還是恨我。」

  顧熙麗委屈的顫著聲和許草丫說。

  「熙麗，是婆婆選擇讓你活下來的，你沒有錯。」

  許草丫小聲的安慰她說。

  顧熙麗嗚咽嗚咽的低頭哭著，接連幾天心情都很不好。

  6月7號這天，顧軒河讓吳東平把一張入伍申請表交給花圓圓後，便帶著顧熙寒和張美蘭上了火車去顧熙辰失蹤的地方。

  三人一走便是一個多月，許草丫收到了三回顧熙寒郵寄過來的包裹，謝雲韻和顧重山的嘆氣聲也一日多過一日。

  收完了明草湖三畝多的水稻田後，許草丫在黑市見到了一個熟人，謝志鵬。

  許草丫怎麼都沒想到謝志鵬竟然敢在黑市里賣豬肉，她心裡想著肉聯廠竟然連看大門的都是個肥差。

  謝志鵬也發現了她，冷嘲熱諷的說：「嘖嘖嘖，您怎麼能來這種地方買東西呢？」

  許草丫沒理他，直接提著袋子越過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黑市。

  在黑市沒買到肉，許草丫直接騎著騎行車去了趟胡一刀家，讓他幫幫忙買個十斤肉留著家裡中秋吃。

  胡一刀笑著回她說：「那你得兩日後再來。」

  許草丫點了下頭，又和胡一刀聊幾句，便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家。

  「草丫，現在都快七點了，熙麗怎麼還沒下班回家啊？」

  謝雲韻抱著小湯圓心慌慌的和許草丫說。

  「奶，熙麗有跟你說晚回家嗎？」

  許草丫問說。

  「沒有啊，她什麼都沒說啊，平時她六點就該到家的。」

  「奶，我騎著車先去出版社和趙師傅家看看去，你先別著急。」

  許草丫邊安撫著謝雲韻邊快步走出了屋門。

  「草丫，你直接去趙師傅家，你爺已經去出版社找去了。」

  謝雲韻連忙喊說。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