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90 章

  第 90 章

  「草丫, 你們先回去吧。」

  蘇丹丹看向正朝著自己走來的許草丫說。

  「丹丹姐，他，他是？」

  許草丫沒見過程西行, 直覺告訴她堵在蘇丹丹面前一臉怒容的男人應該是, 但又不是非常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程西行？

  

  「他是思宇他爸。草丫，我沒事的, 一會兒就回去。」

  蘇丹丹再次開口和許草丫說。

  「好, 我們先回去, 丹丹姐你有事喊一聲站崗的小同志, 他會幫你的。」

  許草丫不放心的又說了句。

  「嗯。」

  蘇丹丹回應了聲。

  顧熙麗推著小推車，扯了扯一步三回頭的許草丫的衣角, 說：「成雨媽你別看了, 人家是夫妻，門口又有站崗的小同志在, 不會有啥事兒的。」

  「熙麗，我不是擔心他倆有啥事兒, 我是擔心他找丹丹姐另有目的。」

  許草丫皺著眉頭回說。

  張美蘭走到許草丫身旁, 說：「草丫, 這結果還沒出來, 誰知道最後招了誰啊？」

  她沒說的一種可能, 那麼多人一起報名，或許這夫妻倆誰也沒招呢。

  張美蘭和抱著小冉冉的顧熙美去了隔壁院子休息去了，謝雲韻洗簌完也去了隔壁。

  許草丫邊和顧熙麗幫三個孩子洗簌，邊等著蘇丹丹回來。

  等啊等, 牆上的時鐘都走到了十一點, 也沒見蘇丹丹抱著程思宇回來。

  許草丫放下手中的筆, 和坐在沙發上看著連環畫的顧熙麗, 說：「熙麗，我想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這麼久還沒談完？」

  顧熙麗放下手中的連環畫，看向面露擔憂的許草丫，問：「成雨媽，你數學試卷做完了嗎？」

  「還剩下最後兩道題沒做。」

  許草丫掃了眼桌子上的試卷，回說。

  「成雨媽，我們再等等看吧，要是有情況輪崗的小同志會過來通知我們的。」

  顧熙麗轉頭看了眼漆黑的窗外，說。

  又過了十幾分鐘，兩人終於看見眼睛紅腫的蘇丹丹抱著孩子回來了。

  蘇丹丹先把懷裡睡著的程思宇抱進房裡床上躺著，而後才走到飯桌前坐在許草丫的身旁，和她說：「草丫，你和熙麗趕緊進屋睡吧，我沒事的。」

  許草丫覺得怎麼可能沒事呢？要是沒事的話，眼睛怎麼腫的跟核桃似的。

  她說：「丹丹姐，思宇他爸是不是凶你了啊？」

  蘇丹丹扯了個苦澀的笑臉，回說：「草丫，他沒有凶我。他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是我現在不敢相信他，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現在我只想找份工作安定下來，帶著思宇好好的生活。」

  許草丫心疼的抱住了蘇丹丹，說：「丹丹姐，我們一起想法子找，這份不行再找下一份，就算是花錢買，我也幫你買一份回來。」

  蘇丹丹聽著聽著又哭出了聲，她說：「草丫，你別對我這麼好。」

  她蘇丹丹還不起。

  她從來沒想過當初可憐給個小丫頭點吃的，會變成拉她出命運泥藻的貴人。

  許草丫沒說話，她忘不掉阿爺死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蘇丹丹在陪著自己，告訴她日子不該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她可以活的更好。

  就連嫁給顧熙寒，也是蘇丹丹替她跑前跑後幫忙的。

  是她告訴自己月下村外的世界有多美好，告訴自己一定要走出大山。

  一夜難眠，第二天一早許草丫就抱著一堆錢票跑到隔壁找張美蘭。

  她焦急的抓著張美蘭的手，說：「大伯母，你不是說明兒個出結果嗎？今兒個咱們送送禮應該可以吧？」

  張美蘭頭疼的把桌子上的那些錢票推了回去，說：「草丫，錢票我這裡也有，我今兒上班先打聽打聽是什麼情況再說。」

  而後又一臉嚴肅的訓斥許草丫，說：「草丫，你以後不要帶著這麼多錢票出門，你想嚇死誰？」

  許草丫嘟嚷著回張美蘭，說：「大伯母，這些是昨晚爺塞給我的，是部隊換麥子給的錢票。」

  張美蘭白了她一眼，她難道不曉得這些錢票是麥子換來的嗎？

  她瞅了眼顧熙美住的那間屋子，開口趕人說：「草丫，一會兒你奶醒了，你想挨訓是不是？」

  許草丫掃了眼顧熙美的房門，聽見裡面有些動靜傳出來，利落的兜起錢和票跑了，跑時嘴裡還不忘和張美蘭說：「大伯母，你別忘了啊。」

  等她跑回屋，顧熙麗也醒了。

  見她往錢箱子裡塞一堆錢和票，眼珠子轉啊轉的，而後泄氣的開口問說：「成雨媽，你這是在考驗我嗎？」

  許草丫沒好氣的回她說：「是啊是啊，你敢動試試看？」

  顧熙麗吸了吸氣，鬱悶的又把腦袋塞進了被窩裡，吼了句：「你有錢，你了不起。」

  今兒個許草丫起的早，放好錢票後就進了廚房開始做早飯。

  她先燒了一鍋粥，又和了半盆面，把昨天剩下的豆腐拿了出來切成丁，打算做幾鍋豆腐卷吃，爺說做這個比包包子和蒸饅頭省時省力。

  謝雲韻過來時見她正在擀麵皮，笑著打趣她說：「草丫，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許草丫回她說：「奶，我睡不著覺。」

  謝雲韻走到她身邊，狠狠的拍了她兩下手背，說：「草丫，你怎麼又不聽話了？你現在是一個人麼？你不睡肚子裡的三個娃娃還要休息呢？」

  許草丫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手背，唉嘆了口氣，說：「奶，你說丹丹姐怎麼就那麼難呢？」

  謝雲韻沒好氣的回她說：「你就瞅見你丹丹姐難了啊，外面成千上萬的人都跟你丹丹姐一樣難？你又不是看不到。」

  說著話，她找了把小蔥出來，放到盆里清洗起來。

  等兩人做好了飯，顧熙美和張美蘭也抱著小冉冉走了過來，見著竹籃子裡的豆腐卷，眼睛亮了幾分。

  顧熙美忙把懷裡的小冉冉放到了客廳里的搖床上，跑進廚房洗了手，捏了個塞進吃里，嘴裡還不忘和許草丫說：「好久沒吃了，怪饞的。」

  張美蘭也捏了個豆腐卷邊吃邊說：「媽，你今兒個咋捨得的？」

  謝雲韻伸手指了指許草丫說：「今兒個早飯是草丫做的。」

  她本來還打算留著豆腐晚上煎著吃的呢。

  許草丫『嘿嘿嘿』連笑了幾聲，問張美蘭母女說：「大伯母，熙美姐，我手藝是不是還不錯？」

  顧熙美連連點頭，說：「嗯，不錯，快趕上爺了。」

  許草丫被她夸的嘴角咧到了天上去了，提著一籃子豆腐卷很是得意的出了廚房。

  等她把豆腐卷放到了飯桌上，顧熙麗帶著三個孩子洗簌好走了過來。

  顧成雨高興的爬上了凳子，嘴裡說：「草草，吃卷卷啊。」

  「對啊，吃卷卷啊。」

  顧成歡站在凳子上抱著許草丫的腦袋，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大口，『咯咯咯』笑了好一陣子，才說：「草草，歡歡想吃蛋蛋卷卷。」

  許草丫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回說：「今兒個沒蛋蛋卷卷吃。」

  顧成安倒是有眼力見的，跑在許草丫的前面，敲響了蘇丹丹的房門，嘴裡喊說：「蘇姨姨，吃飯啦！」

  蘇丹丹開門溫柔的摸了摸顧成安的小腦袋，說：「成安，早呀。」

  「丹丹姐，思宇呢？」

  許草丫見蘇丹丹一人走出了房門，開口問說。

  「思宇他還在睡呢，咱們先吃。」

  蘇丹丹邊說邊擡腳進了廚房，幫忙拿碗拿筷子。

  「丹丹姐，你趕緊去洗簌，馬上就開飯啦。」

  許草丫站在飯桌前邊擺著碗筷，邊和她說。

  等張美蘭吃完飯，

  許草丫殷勤的給她遞包，嘴裡不忘提醒說：「大伯母，你別忘了啊。」

  顧熙美被她給逗笑了，趴在許草丫的耳邊小聲說：「草丫，你是不是忘了我了啊？」

  許草丫眨巴眨巴圓碌碌點眼睛，狡黠的回說：「沒忘 ，熙美姐記性好。要是事情成了，我給熙美姐買肉吃。」

  「行，為了吃上肉，我也會拼全力找人打聽去。」

  送走家裡上班上學的人後，

  謝雲韻抱著小冉冉和收拾碗筷點許草丫，說：「草丫，咱們今兒個去明草湖撿麥穗，你裝些豆腐卷帶給你三爺爺吃。」

  「好呀。」

  許草丫回應說。

  而後和蘇丹丹一起端著碗筷進了廚房。

  洗好碗筷後，許草丫問蘇丹丹說：「丹丹姐，你要不要留在家裡休息啊？」

  蘇丹丹搖了搖頭，回說：「草丫，我在月下村乾的活兒比這多多了，這點事兒累不著我的。」

  「行吧，一會兒丹丹姐你就留在磚瓦房裡看孩子好了。」

  許草丫想了會兒，說。

  「草丫，現在我比你強，你這麼大的肚子不要亂跑亂動的才好。」

  蘇丹丹摸了摸許草丫的肚子，憂心的說。

  「丹丹姐，大伯母說我還是要走動走動的，這樣對肚子裡的孩子好。」

  許草丫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著回說。

  「草丫，我給帶的茶油你用了沒有？」

  蘇丹丹繼續的關心追問著。

  「用了，用了。我曉得厲害的。」

  她想著幸虧蘇丹丹給她帶了瓶過來，不然她還得想法子讓阿嬸給她寄。

  蘇丹丹把程思宇和成雨三人放在推車上，又把謝雲韻懷裡的小冉冉抱了過去，和許草丫說：「草丫，可以走啦。」

  等幾人到了大院門口，幾個老太太提著籃子帶著家裡的孩子正等著他們。

  謝雲韻迎上去笑著問說：「紅雲奶，你們在這站多久了？」

  楊老太太回說：「也沒多久，好不容易有次撿漏的機會，可不要起早嘛。」

  許草丫讓幾個孩子也上了推車，一路說說笑笑的把人帶到了明草湖。

  謝雲韻帶著三個孩子和幾個老太太去了麥地里。許草丫和顧重木把院子裡的麥子又搬到了院子外早已準備好的打穀地方。

  許草丫問顧重木，說：「三爺爺，大姐夫說今晚那個脫穀機能來的是吧？」

  「是啊，東平說他下班後會帶著脫穀機和人一起過來。」

  顧重木回她話說。

  等把院子裡的麥子搬完了，許草丫和坐在屋檐下哄著兩個孩子的蘇丹丹說：「丹丹姐，你在留在這看孩子和麥子，我們去前面撿麥穗啦。」

  「好，草丫記得帶上草帽。」

  蘇丹丹叮囑了句，說。

  顧重木和許草丫走到了麥地，地里已經聚集了不少老太太和孩子。

  顧成歡瞧見了許草丫，撒腿就朝著她撲了過來，而後仰著小腦袋求表揚說：「草草，歡歡撿了好多麥穗穗，比安安多多了。」

  「我們成歡這麼厲害的啊。」

  許草丫笑著把她給拎了起來，狠狠的親了下，說。

  「對啊，草草，安安好懶喔。」

  顧成歡伸出小胖手指著正跟在顧成雨屁股後面的顧成安，告狀說。

  「成歡你跑去跟成安說，今兒個他要是能撿滿一個籃子麥穗，媽媽給一毛獎勵，撿兩籃子麥穗，媽媽給三毛講理，三籃子給一塊獎勵。」

  許草丫把顧成歡放到了地方，摸著她的小腦袋，交代說。

  「草草，好聰明啊。」

  顧成歡眼睛一亮，誇了親媽一句後，蹬著小短腿又朝著顧成安跑了過去。

  「草丫啊，成安真有那麼愛錢嗎？」

  顧重木邊彎腰撿著麥穗，邊打趣的問說。

  「三爺爺，你瞅著吧。」

  許草丫輕嘆了口氣，說。

  她小兒子那不是愛財，他那是鑽錢眼子裡去了。

  大著肚子的許草丫彎不下腰，她就拿著鐵鍬在麥地邊角慢慢的翻地。等這一大片地翻完了，就該種玉米和紅薯了。

  她低頭翻著地，隔個半個鐘頭左右，就能聽到謝雲韻喊她休息會兒的聲音。

  顧成雨見她翻地，也跑回磚瓦房把他的小鐵鍬拿了過來，陪著她一起翻。

  許草丫心疼的跟大兒子顧成雨說：「成雨，你去跟弟弟妹妹們撿麥穗穗好不好？」

  顧成雨搖晃著腦袋，回說：「草草，成雨力氣大著呢。」

  許草丫心想，這不是力氣大不大的問題？是你人才多大啊，累壞了身體怎麼辦？

  她從小被扔在地里幹活，可捨不得自己兒子也一樣受苦。

  「成雨，你再不去看著弟弟妹妹，媽媽要生氣了。」

  許草丫一手搭著鐵鍬，一手叉腰，板著臉說。

  「草草，一小會兒，一小會兒我就去找弟弟妹妹撿麥穗穗去。」

  顧成雨伸出一根胖手指，央求說。

  許草丫低頭看了會兒手腕上的表，伸出五根手指頭，說：「五分鐘，就五分鐘。」

  顧成雨點了點頭，低頭開始不停的翻土。

  過了一小會兒後，

  許草丫喊說：「成雨，到了，五分鐘到了。」

  顧成雨不信，許草丫無奈的把手腕的表放在他的面前，指著分針說：「剛才在六的下面，現在在七的下面了，中間隔的時間就是五分鐘，對吧？」

  「好吧，成雨找歡歡和安安去。」

  終於把不情不願的大兒子顧成雨趕走，小兒子顧成安一臉興奮的跑過來，匯報說：「草草，安安撿了一籃子麥穗穗了啦。」

  「我們成安這麼厲害啊，給你一毛錢拿好，媽媽等著你來取三毛錢喔。」

  許草丫從口袋裡掏出一毛錢放到了顧成安的小袋口裡，樂呵呵的鼓勵他說。

  「好，安安一會兒再來看草草。」

  顧成安咧嘴笑著又跑進了人群里，開始活力滿滿的去撿他的第二籃子麥穗穗。

  那邊陸家老太太一臉羨慕的跟謝雲韻說：「軒河媽，你家安安可真是厲害，這才多久就撿了一小籃子的麥穗了。」

  謝雲韻無奈的笑著回她說：「你又不知道我家成安是啥性子，他媽給他獎勵了才肯動的。」

  楊老太太說：「你瞅瞅我那小孫子，我也學著草丫給他獎勵了，他到現在才撿了個籃子底。」

  「紅雲奶，你是沒找准方向，要投其所好，你家紅山喜歡啥，你再試試看？」

  謝雲韻笑著出主意說。

  「那還是算了吧，我家紅山喜歡肉，我要買肉也不可能只給他一人吃，家裡大大小小二十來口人呢，我試不起啊。」

  楊老太太泄氣的回說。

  「可不是嘛，咱們大院裡就屬軒河媽你們家人口少，但我瞅著草丫的肚子，你家以後也會越來越熱鬧的，你往後肯定能體會到我們現在的心情。」

  胡家老太太也湊過來笑著說。

  「說到這個，我現在就有些頭疼。你們知道嗎？我家成歡她可會學話了，昨晚上她都能拿我的話堵我的嘴了。」

  這還是她第一回帶孩子遇上這麼棘手情況呢。

  「軒河媽，你還是孩子帶的少了，小孩子可聰明了。我家小孫女和成歡差不多大吧，她都學她媽那張爛嘴罵人了，差點沒把我氣死了。」

  楊老太太叉著腰，望著遠處的小孫女嘆氣，很是頭疼的說。

  「你家小兒媳婦是該管管了，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她。」

  胡家老太太沒好氣的吐槽說。

  「你以為我不想管啊，你們又不是不曉得我小兒子的情況，要是她撒腿跑了，他上哪去再找個媳婦去啊？」

  楊老太太越想越窩火，可又實在拿小兒媳婦沒辦法。

  「咦，她們倆怎麼帶孩子來麥地了？」

  陸家老太太伸手指著正往麥地里走著的夏田媽和王菊花說。

  謝雲韻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在撿麥穗的夏田媳婦，小聲說：「她兒媳婦在這忙活著，她要是在家閒呆著，估摸著晚上又該吵了。」

  至於王菊花，謝雲韻覺得她純屬過來湊熱鬧的。

  「草草，安安第二籃子麥穗穗也撿好了。」

  顧成安把撿好的一籃子麥穗放在了謝雲韻的腳邊，朝著許草丫的方向邊跑邊開心的喊說。

  許草丫見他一頭汗水，心疼的給他擦了擦。

  說：「成安，你要不要歇會兒啊？」

  顧成安搖晃著腦袋，回說：「草草，安安不累的，安安撿麥穗穗可快了。」

  話說完，伸出小胖手放在許草丫的面前，讓她給鼓勵。

  許草丫深吸了口氣，無奈的又掏出了三毛錢放在了他的小手心。

  顧成安高興的蹬著小短腿又跑回了麥地里。

  嘴裡激動的喊說：「哥哥，歡歡，草草給我獎勵了，這回真的是三毛喔。」

  麥地里的孩子們聽到顧成安說許草丫給了他三毛錢，都好奇的朝著他聚了過去，嘰嘰喳喳的圍著，問他說：「安安，你三毛錢掏出來給我看看嘛？」

  「對啊，安安你媽媽給你的錢呢？掏出來給我們看看呀。」

  「安安，你是不是騙人的，你媽媽根本沒給你三毛錢對不對？」

  「就是啊，大人哪會給孩子這麼多錢呢？我媽三分錢都捨不得給我。」

  「我媽也是呢，買支鉛筆都摳摳索索的。」

  顧成雨不高興的沖了進去護著膽小的弟弟，和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幾個孩子，說：「走開，你們嚇著安安了。」

  顧成歡叉著她的小水桶腰，也喊說：「走開走開，安安要撿麥穗穗，你們走開。」

  幾個大孩子很不高興的豎起了拳頭，威脅說：「就不走開，我們今天就站在這了。」

  「對，就不走開，除非讓我們看看安安兜里的三毛錢長什麼樣子？」

  「對啊，我也想看。」

  「我也好奇，安安是不是騙了我們？」

  顧成歡學著許草丫訓她的樣子，板著小臉，怒瞪著圓碌碌的小眼睛，沖幾人吼說：「安安不給，不給看，你們走開，走開，不走開我讓哥哥打你們喔，我哥哥很厲害的。」

  「呵呵，歡歡，你哥哥是個老生病的病秧子，哪裡厲害了？」

  「對呀，成雨老生病，哪裡厲害了？是生病厲害嗎？」

  「兩歲大的小不點，竟然敢威脅我們了？」

  「歡歡，我今年五歲了喔，比你大了三歲呢。」

  「歡歡，我六歲，比你大四歲了呢。」

  「歡歡，我四歲，但也比你大兩歲呢。」

  顧成歡的小拳頭怒了，她朝著比自己大最多的那個六歲的胖小子撲了過去，張開小嘴狠狠的咬了上去。

  那胖小子被她咬的痛的哇哇哭喊，兩隻手狠狠的把顧成歡給甩了出去。

  顧成雨見妹妹被人欺負了，舉著小拳頭就朝著胖小子揮了出去，然後騎在胖小子的臉上不停的用小拳頭打著。

  顧成安被嚇哭了，朝著被甩在麥地里的顧成歡跑了過去，嘴裡喊：「草草，救命！草草，歡歡被打死了。草草-----」

  許草丫聽到小兒子顧成安的哭吼聲給嚇了一跳，扔下手裡的鐵鍬就朝著他跑去。

  謝雲韻那邊也聽到了顧成安的哭喊聲，著急忙慌的朝著兩孩子跑去，等她見著栽在麥地里的顧成歡時，心疼的眼淚不停的落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