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3 章

  第 83 章

  回去的路上, 許草丫把家裡混亂的情況和顧重山講了。

  顧重山嘴裡叨叨了句，說：「我這才幾天沒回家，怎麼又鬧上了？」

  許草丫抱著顧成歡, 和走在身旁抱著顧成雨的顧重山又小聲, 說：「爺，我覺得熙麗把周語甜同志這樣帶回去看大哥不好。」

  顧重山輕嘆了口氣, 回許草丫, 說：「草丫, 你大伯在家呢, 不會有啥事兒的。」

  吳東平懷裡抱著顧成安聽著家裡的混亂狀況，著急的開口問許草丫, 說：「草丫, 熙美她怎麼樣了？」

  「大姐夫，熙美姐正在家裡照看喝醉的大伯母呢。」

  許草丫回他話說。

  等三人抱著孩子回到了家, 發現家裡客廳已經沒了人。

  顧重山在房間裡找到了躺在床上喝得半醉的謝雲韻，大伯一家子也回到了隔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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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草丫把三個孩子洗簌好放在床上, 便開始給顧熙寒寫信。

  告訴他走後家裡發生的情況, 還有她覺得大哥有些可憐了。

  然後絮絮叨叨的說著三個孩子鬧心的事。

  她說：「顧熙寒, 我擔心咱們成安會變成個小賭鬼了, 爺說成安小眼睛盯著他打牌大半天, 後面都會伸小手幫他出牌了，這該怎麼辦啊？

  還有成雨和成歡，他們竟然被奶教的喊周語甜大伯母了，我今天想和奶說這樣教孩子說話不太好的。可是大哥回來後, 就吵鬧了起來, 我都沒機會說出口。

  顧熙寒, 還有你為什麼走都不喊醒我呢？

  你個壞傢伙, 是不是怕我纏著你哭不讓你走啊？

  「草草，睡覺覺啦。」

  顧成歡撅著小屁股爬到她的腳邊，抱著她的大腿，奶聲奶氣的喊說。

  許草丫停下了筆，把大閨女抱了起來，跟著她一起上了床。

  兩個兒子也湊過來，扒拉著她的胳膊，嘴裡叨叨碎念著說：「草草，哼小曲兒，睡覺覺。」

  許草丫摸了摸大兒子的小腦袋瓜子，和他說：「成雨，以後不能喊周語甜姨姨大伯母了喔？」

  「草草，姨姨不是大伯母嗎？」

  顧成歡昂起小腦袋困惑的看像許草丫問，說。

  「不是呀，周語甜姨姨又沒和你大伯結婚，怎麼算是你們大伯母呢？」

  許草丫耐心的和顧成歡解釋說。

  「草草，什麼是結婚啊？」

  顧成安也困惑的開口問許草丫，說。

  「結婚啊，上回你靜姨姨和程度叔叔那樣就是結婚啊，你們不是還給他們新房滾滾床，拿了大紅包了嗎？」

  小兒子愛錢，許草丫覺得他一定能聽得懂自己講了什麼。

  「哇，那大伯和周姨姨，結婚，結婚吧。」

  顧成安小眼睛亮亮的坐了起來，高興的喊說。

  「成安，你個小壞蛋，怎麼為了個紅包，就喊讓大伯結婚呢，你大伯白疼你了。」

  許草丫被小兒子給氣笑了，伸手拍了兩下他的肉肉的小屁股。合著顧熙辰在他眼裡還不如個紅包啊，為了個紅包大伯都給人送了出去。

  「嗚嗚嗚嗚———草草壞，打安安，壞草草。」

  「該打，安安壞蛋蛋，草草打他，打他。」

  顧成歡伸著小拳頭，給許草丫吶喊助威。

  顧成雨從許草丫的懷裡爬了起來，拉著哭唧唧的顧成安，板著小臉說：「安安，睡覺覺。」

  「成雨，媽媽說的話你聽懂了嗎？」

  許草丫把生氣哭鬧的顧成安摟進了懷裡，又看向顧成雨問。

  過了好一會兒，

  顧成雨才趴回許草丫的胸口回她說：「草草，給大伯滾滾床，才有大伯母對不對？」

  許草丫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回說：「對的，哪天太奶奶讓你們去給大伯滾滾床，你們才會有大伯母。」

  顧成雨拉著許草丫的手，放到他肉肉的小背上，讓她給拍拍。

  許草丫邊給他輕拍著背，嘴裡又和他說：「成雨，下次遇到周姨姨記得和她說對不起，我們說錯話要道歉喔。」

  雖然許草丫覺得周語甜可能並不想聽到她三個孩子的道歉，但是許草丫覺得成雨他們三個還是要去道歉的。

  要讓他們知道做錯事情說錯話都要改正才行。

  「好，草草，睡覺覺。」

  顧成雨閉著小眼睛，嘴裡咕嚕了句。

  「嗯，睡覺覺。」

  許草丫邊說，邊親了親貼著自己的三個寶貝。而後在黑夜中，輕輕的給他們哼起了小曲兒。

  第二天一早，顧熙麗敲響了許草丫的房門。

  許草丫起身給她開了門後，她跑進屋，抱著睡的迷迷糊糊的顧成歡滾進了許草丫的被子裡，而後在被子裡鬼鬼祟祟的和許草丫，說：「成雨媽，你猜猜昨晚兒大哥和語甜姐怎麼樣了？」

  許草丫打著『哈切』回她說：「爺說，有大伯在，不會有啥事兒的。」

  更何況她覺得周語甜也不像會是做出格事情的人。

  要是她真有那份心，當初也不會讓大哥顧熙辰把李詩雨給娶了。

  顧熙麗興奮的回她說：「是沒發生什麼事兒，但是大哥他昨晚在院子裡和語甜姐說了好久的話。他這幾年都沒和語甜姐講過什麼話呢。」

  許草丫輕嘆了口氣，問顧熙麗說：「周語甜昨晚兒是怎麼走的？」

  「大哥和大伯一起送回去的。」

  「熙麗，這事兒可能不太順啊。你想啊要是大哥他願意的話，就不會讓大伯跟著一起把周語甜給送回去了。」

  許草丫想，大哥顧熙辰還是想讓周語甜死心啊。

  顧熙麗唉聲嘆氣的嘟囔著，說：「大哥可真能折騰人啊。」

  而後她又說：「成雨媽，今天咱們帶著三孩子出去玩兒吧。爺和奶昨晚半夜也吵架了。」

  呃———

  許草丫困惑的問，說：「爺和奶吵什麼架？」

  「奶教成雨，成歡和成安喊語甜姐大伯母的事情，還有她和大伯母鬧著讓大哥娶媳婦的事情———爺覺得該讓大哥緩緩勁兒，不能逼他太緊了。」

  顧熙麗碎碎念著說。

  唉———

  許草丫也說不清誰對誰錯，但是大哥顧熙辰很可憐就是了。

  顧熙麗嘴裡叨叨不停的，把三個孩子都鬧醒了。

  許草丫讓她把三個孩子的衣服穿好，自己也爬起來穿衣服。而後開始忙活著去衛生間刷牙洗臉。

  整理好自己後，端了盆溫水開始給孩子們洗簌換尿布。

  這邊她收拾好，那邊顧熙麗抱著三個奶瓶也進了屋。

  她又小聲和許草丫說：「成雨媽，我奶還沒起床呢。」

  許草丫回她，說：「知道了。」

  便帶著三個孩子走出房間，敲響了謝雲韻的房門。

  而後她和謝雲韻最疼愛的顧成雨說：「成雨，喊太奶奶起床吃飯飯喔。」

  她自己進了廚房，把顧重山弄好的紅薯粥端上了飯桌。

  又拿了兩屜子蒸好的白面饅頭出來，碰上了從隔壁過來的顧熙美和吳東平。

  顧熙美小聲問許草丫，說：「奶還沒起嗎？」

  許草丫點了點頭，問顧熙美，說：「熙美姐，大哥和大伯，還有爺都去哪裡了？」

  顧熙美唉嘆了一聲，說：「都去了明草湖三爺爺那了，爺說中午就在那吃，不回來了。」

  這還是許草丫第一回見爺顧重山和奶謝雲韻鬧脾氣呢。

  吳東平進了廚房把昨晚沒怎麼吃的鐵鍋燉魚給端了出來，嘴裡說：「爺已經都熱好了，咱們把這魚都吃了吧。」

  顧熙麗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指了指謝雲韻的房間，小聲說：「奶把我侄子侄女帶進了屋，這是不打算吃了啊？」

  顧熙美沒好氣的回她說：「最多半天，她就會自己出來的。」

  「熙美姐，你怎麼知道的？」

  許草丫詫異的看向顧熙美問說。

  「奶和爺以前吵架都是這樣子的啊，爺一般不會說什麼的。但一旦開口說了，奶最後基本上都會妥協的。」

  顧熙美回她說。

  行吧，這是一物降一物啊。

  許草丫也不再多問，低頭吃起了早飯。

  飯後不久，

  孫紅雲和柳云云兩人敲響了顧家的門。

  倆人是來找吳東平打聽鋼鐵廠招工的事情的，她們現在已經拿到了高中畢業證，也沒了當初鬧著要下鄉的激情，家裡給找的工作又沒合心意的———

  許草丫也坐在邊上聽著，她想替蘇丹丹留意著。

  今年蘇丹丹又沒回京市婆家來過年，她寫信跟許草丫說孩子太小了，天氣冷她擔心在火車上遇到啥情況，她沒法子處理。

  她對許草丫講的在火車上遇到拍花子的事情，心有忌憚的。

  吳東平想了會兒，才和孫紅雲和柳云云說：「我們鋼鐵廠在元宵後，好像是要招一次工的，等我上班後幫你們再問問？」

  許草丫看向吳東平，說：「大姐夫，你們這次是招什麼工啊？」

  吳東平覺得奇怪，便問許草丫說：「草丫，你又不想進廠，打聽這個幹什麼？」

  許草丫笑了笑，搪塞說：「我就好奇的問問，你看紅雲和云云都是女孩子，幹不了車間裡的那些重活的。」

  許草丫的話讓孫紅雲和柳云云的眼睛一亮，她們自然心儀不進車間的體面工作。

  當然只要能進鋼鐵廠，不管是在車間當工人，還是去干其他的工作，對她倆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兒。

  因為鋼鐵廠是京市里最大的廠了。

  不說工資比別的廠高，福利也是其他廠沒法比的。

  吳東平回說：「等我上班問問廠里是在招什麼工種，再告訴你們。」

  孫紅雲和柳云云感激的給吳東平鞠了個躬，兩人齊聲說：「謝謝大姐夫了。」

  許草丫笑著揶揄她倆，說：「怎麼不想下鄉去大展身手了？」

  孫紅雲和柳云云紅了臉，顧熙美拉著兩人坐到沙發上，問許草丫說：」草丫，你把她們倆帶到地里幹嘛了，瞧著現在還心有餘悸的。」

  柳云云小聲說：「熙美姐，嫂子沒幹啥。就是我和紅雲想的太天真了，地里的活兒我們什麼都不懂，而且原來種地有那麼多事情啊。」

  顧熙麗和柳云云說：「云云姐，你看的還是一星半點的，種地的事情可多了，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為什麼要把好好的秧苗給拔了，為什麼要育苗，為什麼要給花授粉———」

  她現在只會種南瓜，黃瓜，韭菜，這些簡單，埋進土裡就行。

  孫紅雲也說：「我奶說，要我謝謝嫂子拍醒了我。那地真的又累又不好種，天氣不好了，雨水多了，天氣冷了，都會影響收成的。我琢磨著種地比帶家裡妹妹難多了———」

  許草丫回她說：「其實差不多的吧，你只要搞清楚地里莊稼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東西就成了。」

  顧熙麗嘟嚷著說：「那些地里的莊稼又不會說話，我們咋知道它需要什麼啊？」

  許草丫繼續說：「地里幹了，莊稼焉巴巴的是缺水了，莊稼葉子黃了可能是缺肥了，還有莊稼葉子上多了斑斑點點，可能是生病了或是長蟲了———」

  說起地里的莊稼，許草丫的臉上神采奕奕，口若懸河的，她整個人像是在發光。

  顧熙美感嘆說：「我們草丫真的好厲害，竟然懂得這麼多———」

  吳東平回她說：「草丫，種地可是一把好手。」

  「大姐夫，就是太累了，我看著都替她累。」

  顧熙麗看向吳東平說。

  「知道你嫂子累，有空你就多幫她一點，別老是到了收割的時候便跑的沒影。」

  吳東平當然知道種地累啊，很多時候他和顧重山幫忙收割又播種的，他能不清楚嘛。

  孫紅雲拉著許草丫的手，問她說：「嫂子，到了元宵你菜棚里還有草莓麼？」

  許草丫回她說：「有的，怎麼啦？」

  孫紅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又問許草丫，說：「嫂子，菜棚里的那些夠不夠啊？」

  許草丫點了點頭，回她說：「足夠了，你到時候把人帶過來摘好了。」

  孫紅雲聽說『足夠了』，咧嘴笑的開心。

  等孫紅雲和柳云云走後，顧熙麗和顧熙美便問許草丫說：「草丫，紅雲跟你說了什麼？」

  許草丫回說：「紅雲有個同學家里有兩位孕婦，要買些草莓回去吃。」

  顧熙麗覺得古怪，問她說：「成雨媽，兩個孕婦能吃多少草莓啊，還問你夠不夠？」

  「紅雲說，她同學家有二十來口人呢，都住在一塊，買回去不可能只給孕婦兩人吃的。其實我猜她那個同學家，可能有些門道，把草莓拿出去賣。」

  許草丫覺得誰家孕婦每天都要吃十斤重的草莓呢？

  孫紅雲不說，她也不會去多問，反正人家給的是正常的價錢。

  許草丫說完話，又和吳東平說：「大姐夫，你們廠招人一定要京市的人嗎？其他地方的人行不行啊？比如下鄉的知青啊。」

  顧熙美聽得明白了，許草丫這是替她那個知青朋友打聽的。

  她說：「草丫，上回你不是說蘇知青已經在你老家結婚生子了嗎？」

  許草丫回她說：「對啊，丹丹姐的愛人是京市人，他們倆想回城不得有份工作嘛。我上回見了丹丹姐，覺得要是她愛人有了門道回了京市，她留在鄉下，她的家可能就散了。」

  吳東平嘆了口氣，說：「草丫啊，現在都鬧下鄉的，想找份工可不容易。」

  許草丫點了點頭，又說：「大姐夫，我知道的。所以想讓你幫忙看看，要是有人賣工的也跟我講一聲啊。」

  吳東平回她說：「行，我聽到合適的就和你講。」

  下午一點多，謝雲韻終於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問正坐在沙發上給三個孩子講故事的許草丫說：「草丫，你爺他們人呢？」

  許草丫回她說：「奶，都在明草湖那呢。」

  謝雲韻的臉陰沉沉的，又打算折回房間去。

  許草丫輕嘆了口氣，說：「奶，一會兒大伯和大哥就要回部隊了，你———你和大伯母別讓他們心裡不痛快的回去好不好？」

  謝雲韻停住了腳步，她紅著眼眶看向許草丫問，說：「草丫，你也和你爺一樣覺得我和你大伯母把熙辰給逼的太緊了嗎？」

  許草丫猶豫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謝雲韻此刻正緊緊盯著她，她遲疑的開口說：「奶，你沒覺得大哥他有些可憐嗎？當初你們為什麼不攔著他和李詩雨結婚呢？要是你們和現在一樣的逼著大哥，大哥應該也娶不成李詩雨吧。

  此時他和周語甜孩子都該生好幾個了。

  可那時候你們沒逼迫他，讓他隨著性子和李詩雨結了婚。

  為什麼現在又不能隨他性子來了呢？

  奶，大哥還沒有和李詩雨離呢？

  你和大伯母這樣子逼大哥和張建設的奶和媽逼著張建設去相親給她們生孫子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許草丫這些話是不太想說的，可是謝雲韻問了。

  她又不想搪塞她瞎說，便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許草丫的話，也被從隔壁過來的張美蘭給聽到了。

  她臉上也難看極了。

  張美蘭拉著許草丫的手，哭著說：「草丫，你說熙辰他心裡會不會怨恨我和你奶啊？」

  氣話說完了，酒也醒了，她又開始不安的想著大兒子會不會對自己不滿了。

  當媽的，哪裡會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許草丫輕拍著張美蘭的背，哄她說：「大伯母，大哥他不會怨恨你和奶的，你看昨晚他都妥協了。可是大伯母，他是因為愛你和奶才會妥協的，要是他心裡怨恨你和奶，怎會肯妥協呢？他性子多倔你和奶最清楚的。」

  三個孩子見大奶奶和太奶奶都傷心的哭，害怕的緊緊扒拉著許草丫的大腿，謝雲韻心疼的把張美蘭給拉了起來，說：「美蘭，咱們也去明草湖看看。」

  而後她看向許草丫問：「草丫，你和孩子去不去？」

  許草丫搖了搖頭，回說：「奶，天氣冷，我想在屋裡陪陪他們，你跟大伯母和大哥好好說，被再鬧脾氣了。」

  謝雲韻愣愣的點了下頭，穿好衣服和張美蘭一起走了。

  許草丫摸了摸三個小傢伙擔憂又害怕的小臉蛋，溫柔的說：「成雨，成歡，成安，不怕怕喔，大奶奶和太奶奶去找大伯伯了。」

  顧成雨抱著許草丫的胳膊說：「草草，伯伯壞壞，奶奶和太太哭哭，」

  顧成歡和顧成安也點著小腦袋，重複顧成雨的話，說：「伯伯壞壞，伯伯壞蛋蛋。」

  許草丫把他們三給兜抱了起來，在客廳里轉圈圈玩兒。嘴裡和他們講著他們聽不太懂的話，反正就是不停的叨叨說，他們的大伯伯不壞，不能說大伯壞蛋蛋。

  玩了會兒飛飛，又聽了會兒收音機里唱的小曲兒。

  家裡還沒有人回來。

  許草丫便和三個孩子商量著中午想吃什麼飯。

  顧成雨和許草丫說：「草草，面面。」

  顧成歡回她說：「草草，蛋蛋。」

  顧成安對吃什麼沒啥意見，只說：「草草，蘑蘑。」

  於是許草丫帶著三個孩子進了廚房，搬了三個小板凳讓他們坐好，自己開始動手和面擀麵條，邊擀著麵條，嘴裡還不停的和三個孩子交流著。

  等顧熙麗回來，許草丫的麵條已經擀完了。

  「熙麗，你怎麼沒在明草湖那吃？」

  許草丫奇怪的開口看向她問。

  顧熙麗坐到三個孩子邊上，回她說：「你一個人帶著我侄子侄女，我咋吃得下去喲。」

  她見許草丫不信她的說詞，才嘟嚷著說：「爺，不放心你和我侄子侄女。」

  許草丫瞭然的點了點頭，又問她說：「熙麗，大哥和奶她們怎麼樣了？」

  顧熙麗邊帶著三個孩子剝蒜，邊說：「成雨媽，聽三爺爺說一大清早的語甜姐又去明草湖見了大哥，我回來的時候奶和大伯母還有大哥正尷尬的干坐著呢。」

  許草丫覺得奇怪，問她說：「周語甜又去找大哥做什麼？」

  顧熙麗也不太清楚，回她說：「可能是給大哥送行吧。」

  許草丫用一個鍋下著麵條，一個鍋炒著蘑子肉末醬。

  顧熙麗把剝好的蒜放在蒜臼子裡搗碎，而後又加了幾顆辣子和鹽進去繼續搗碎。

  許草丫把面撈出來後，又打了六個雞蛋進鍋里。

  顧熙麗問許草丫說：「成雨媽，你為什麼不煎蛋？」

  許草丫回她說：「熙麗，咱家成歡不愛吃煎蛋。」

  把蛋撈出來後，許草丫又燙了些小青菜，把三個孩子要吃的面，蛋，青菜都裝進碗裡，舀了勺麵湯一澆，又各添上半勺蘑子肉醬才讓顧熙麗端出了廚房。

  她自己端著面盆也出了廚房，而後又把跟在腳邊的三孩子抱到凳子上坐好。

  朝著進屋拿圍兜的顧熙麗說：「熙麗，找到沒有？」

  顧熙麗回她說：「來了來了，奶怎麼把圍兜子放在了衣服下面，害我找了好久。」

  許草丫邊給孩子們系圍兜，邊和顧熙麗碎念說：「熙麗，奶最近心情不好，你別亂講話。」

  顧熙麗砸吧砸吧嘴，說：「奶不是不在家嘛。」

  說完跟她侄子侄女開始低頭吃麵條。

  大兒子顧成雨吃飯最乖，他趴在碗口吸溜一根麵條，然後慢慢的咀嚼著，大閨女顧成歡比較豪氣，她把勺子放到了一邊，直接用小胖手抓著碗裡的面往嘴裡塞，吃得滿嘴滿圍兜都是，還衝著親媽許草丫咧嘴笑的歡快，熱情的把手裡的麵條伸在許草丫的嘴邊說：「草草，吃吃。」

  呃———

  這是親閨女，她是好意，她在孝順自己-----

  許草丫不停的碎念著說。

  至於小兒子顧成安吃飯就比較講究了，他把碗裡的面用勺子都給搗碎了，和蘑子肉醬和蛋糊成了一碗粥，他眯著眼趴在碗邊『呼啦呼啦』的喝著。

  許草丫邊吃著碗裡的麵條邊盯著三個孩子，生怕他們一不小心噎著或是磕碰著。

  吃完飯，她抱著一本數學練習冊子在飯桌上做著題，顧熙麗和三個孩子在客廳里玩顧成安買的琉璃球玩，四人在屋子裡跑來跑去的，很是熱鬧。

  謝雲韻和張美蘭幾人是下午五點多從明草湖回來的。

  顧熙美進屋把厚重的外襖子脫了後，就把腦袋搭在坐在沙發上的許草丫肩膀上，小聲呢喃說：「草丫，還是你最好。」

  許草丫不解的放下手裡的書，問她說：「熙美姐，怎麼了？」

  顧熙美回她說：「也沒怎麼？就是有些混亂，聽東平說李詩雨和周語甜在火車站碰上了。」

  呃------

  許草丫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顧熙美繼續說：「我哥可真厲害，兩個誰也沒搭理，人直接上了火車，走了。」

  呃-----

  大哥顧熙辰確實厲害，這一般人可真做不到這麼冷血無情的。

  一個青梅竹馬，一個還沒離婚的媳婦。

  都去給他送行，他竟然能做到無動於衷。

  顧熙美接著說：「吳東說，在火車站還碰上了安娜的前夫余行抱著孩子也上了火車。」

  許草丫聽到這，愣了一下，說：「熙美姐，余行不是帶著父母去鄉下了嗎？」

  「是啊，誰知道他帶著孩子回京市幹什麼呢。」

  顧熙美回許草丫，說。

  謝雲韻坐到顧熙美邊上，見許草丫臉露不安的在想著什麼？

  她說：「草丫，怎麼了？」

  許草丫回謝雲韻話，說：「奶，我和成雨爸年初一的時候在電影院碰上了安娜，她人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謝雲韻寬慰她說：「明天我找人去打聽打聽。」

  許草丫又接著說：「奶，你說安娜要是過的不好，她會不會又發瘋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