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2 章

  第 82 章

  「周同志, 新年好。」

  許草丫也向周語甜熱情的笑著打了個招呼。

  心裡想著，周語甜在大哥顧熙辰回來的這幾天都來家裡兩次了，她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不知道大哥顧熙辰是怎麼想的？

  若是周語甜和大哥顧熙辰走到一起, 其實也挺不錯的。

  但是，那個愛慕她家顧熙寒的姜文雪會不會跟著她一起來顧家給自己添堵啊？

  許草丫在心裡想著, 顧熙麗卻開口替她問了。

  她走上前挽著周語甜的胳膊笑著問, 說：「語甜姐, 今兒個就你和語進哥一起來了嗎？姜文雪同志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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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雪嗎？她在家忙著相親呢, 都沒空搭理我。」

  周語甜輕挑了下眉梢，語氣中夾帶著些許抱怨說。

  「啊？姜文雪同志想開了可真不容易, 我還以為她要在我哥這顆歪脖子樹上一直吊下去呢。」

  顧熙麗『嘻嘻嘻』笑著回說。

  她的話音剛落, 就被許草丫甩了一記眼刀子。

  她生氣的想著，她家顧熙寒怎麼就成了顆歪脖子樹了？要歪也是姜文雪她心思歪。

  看著許草丫要吃了顧熙麗的眼神, 周語甜『噗嗤』一聲笑了，她趴在顧熙麗的耳邊小聲說：「你哥和你嫂子感情不錯啊。」

  顧熙麗輕嘆了口氣, 也小聲在她耳邊回說：「語甜姐, 他們倆天天整的跟連體嬰兒似的, 也就是今兒個我哥回部隊了, 你才能單獨見著我嫂子人。」

  周語甜羨慕的笑了笑, 說：「你嫂子是個有福氣的。」

  顧熙麗搖了搖頭，很不認同的回她說：「語甜姐，你說錯了，我哥才是有福氣的那個。家裡家外都是我嫂子一人忙活著, 我哥一年回來一趟還要讓她伺候著, 她哪裡來的福氣喲。」

  周語甜笑了笑, 輕瞥了眼身側不遠處的一位高大身影, 輕嘆了口氣。

  苦笑著回顧熙麗，說：「我倒是想給別人這樣的福氣，可有些人是榆木疙瘩的腦袋，怎麼敲都沒回應。」

  這話顧熙麗不好接，她大哥的事兒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多嘴說些什麼。

  「大哥，你幫忙抱抱成雨，他好像犯困了。」

  許草丫看向顧熙辰開口，給顧熙麗解圍說。

  顧熙辰越過周語甜和顧熙麗，走到了許草丫面前，把顧成雨抱了過去。顧重木也把顧成安抱進了懷裡，開口看向幾人，說：「外頭冷，要聊天咱們回屋聊。」

  「顧熙辰，你真的打算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嗎？」

  周語甜擡腳向顧熙辰的面前走了兩步，許草丫拉著想看戲的顧熙麗進了屋，和她說：「熙麗，你看到啥好玩兒的記得跟我說說。」

  顧熙麗蹲著身子，趴在門縫上，盯著屋外的周語甜和顧熙辰看的起勁兒。

  趴在許草丫懷裡的顧成歡，奶聲奶氣的和她，說：「草草，大伯伯和大伯母，沒進屋。」

  呃———

  她閨女什麼時候開始喊周語甜大伯母了？

  「成歡啊，告訴媽媽，是誰教你喊大伯母的？」

  許草丫親了親顧成歡的小臉蛋，哄著她問說。

  顧成歡也熱情的在許草丫的臉上回親了兩下，甜甜糯糯的回她說：「太奶奶，讓叫的。」

  過了一會兒，顧熙麗突然笑的差點直不起腰。

  她趴在許草丫的耳邊輕聲說：「大哥一聲沒吭的，語甜姐生氣的把大哥都逼到了牆角了，誰知成雨生氣的開口喊了句：『大伯母壞壞，欺負大伯伯。』

  然後語甜姐羞紅著臉跑了，哈哈哈哈———「

  呃———

  許草丫尷尬的扯了扯顧熙麗，看向她身後，開口喊說：「大哥。」

  顧熙麗轉過身，見顧熙辰正雙眼冷冰冰的瞪著自己，嘴裡慌亂的喊了句：「大哥。」

  許草丫小心的抱著顧成歡躲到了一邊，然後認真的打量起正惱羞成怒的顧熙辰，他耳尖紅通通的，脖子也紅紅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或許是因為大哥顧熙辰的臉太黑，紅了她也瞧不出來———

  反正她覺得顧熙辰對周語甜似乎也沒那麼無動於衷的。

  要是李詩雨和那位仇同志發展順利，周語甜能像她厚臉皮鬧顧熙寒一樣鬧大哥顧熙辰的話，或許他們也不是沒可能破鏡重圓的。

  可她能那麼膽大的鬧騰顧熙寒，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夫妻。

  但周語甜？

  許草丫突然覺得她還不如換顆歪脖子樹吊著比較好。

  耳邊傳來顧熙麗被訓的慘兮兮的求饒聲，讓許草丫回了神兒。

  她走到顧熙辰面前，看向他懷裡的大兒子顧成雨，開口說：「大哥，成雨他似乎快睡著了。」

  她懷裡抱著顧成歡，那送顧成雨去屋裡睡的自然是抱著他的顧熙辰。

  等顧熙辰抱著顧成雨走向隔壁的屋子，許草丫也跟著走了進去。

  把顧成歡給了正在看人下棋的顧軒河，說：「大伯，我和熙麗要去湖邊釣條魚，你幫忙照看下成歡。」

  「好，你和熙麗小心些。」

  顧軒河笑著把顧成歡給抱了過去，叮囑說。

  許草丫點了點頭，又瞥見小兒子在顧重木的懷裡，兩隻小眼睛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太爺爺打麻將。

  她跟顧熙麗小聲，說：「熙麗啊，你說成安以後會不會變成個小賭鬼啊？」

  顧熙麗瞪了她一眼，說：「你才是賭鬼呢，我們成安是財爺，財爺。」

  行吧，財爺，不到兩歲就會盯著麻將兩眼放光的財爺。

  許草丫拿著釣竿挽著顧熙麗的胳膊，兩人慢吞吞的踩著滑溜溜的冰塊，往湖邊走去。

  說是釣一條魚，可這冰天雪地的折騰一回，釣一條似乎不太划算。

  於是貪心的許草丫，連著釣了七八條魚甩上了湖岸。

  要不是在湖岸上站著的顧熙麗一直喊快凍死了，她估摸著還能接著釣下去。

  爬上湖岸的許草丫氣呼呼的開口和顧熙麗，說：「熙麗，你年紀輕輕的，身子骨怎麼一年不如一年了呢？去年你可是年初二陪我釣了好幾個鐘頭呢，我這才剛在湖邊站了多久？你就一直喊個沒完？」

  顧熙麗哆嗦著身子，在雪地里不停的跺腳，嘴裡回她說：「成雨媽，咱們說好的只釣一條魚，你弄這麼多條魚上來做什麼？」

  「我明天想躺著休息一天，這不是多釣幾條魚回去有備無患嗎？」

  許草丫嘴裡碎念著回她說。

  兩人一起把雪地上蹦躂的大魚裝進了麻袋，而後許草丫左手提著麻袋，右手拉著顧熙麗回了大院。

  等到了家，許草丫把半麻袋的魚倒進了廚房裡的大盆里。然後才開始脫身上的外襖，圍巾，帽子，手套。

  她對著躺在沙發上粗喘著氣的顧熙麗，喊說：「熙麗啊，今晚你除了想吃燉魚，還想吃什麼？」

  顧熙麗懶洋洋的回說：「洋柿子炒蛋，再涼拌個木耳，拍個黃瓜好了。」

  「行，那你去把干木耳拿出來泡上。」

  許草丫邊說，邊拿著砍刀準備把要殺的大魚魚頭先剁下來留著明天燉豆腐吃。

  從五斗櫥櫃裡拿出要用的大料，又在院子的小棚子裡拔了些小蔥和香菜，拍了兩坨大蒜，便開始準備做飯。

  鐵鍋燉魚當然少不了貼餅子的。

  再燒一鍋暖胃的胡辣湯，熱兩屜子玉米面饅頭，這也夠家裡幾口人吃了。

  也不知顧重山和顧軒河，顧熙辰是留在明草湖吃還是回來吃？

  顧熙麗走進廚房，見許草丫已經把魚給燉上了，正忙活著貼餅子。

  她吃驚的開口說：「成雨媽，你這也太快了吧？」

  「爺不是說，魚要慢慢燉才好吃嘛，我就先把魚給燉上了。」

  許草丫邊貼著餅子，邊回她話。

  顧熙美被剛回來的吳東平給扶著進了屋，兩人好奇的打量著廚房裡忙活的兩人。

  她不可思議的開口問，說：「草丫，熙麗，今兒個你們怎麼想起動手做飯了？」

  「大姐，你想不想嘗嘗奶釀的桂花米酒？」

  那些桂花還是她和成雨媽去人家學校里摘回來的呢，年三十的時候她偷偷嘗了兩小口，那味道甜甜潤潤的又夾帶著桂花的香氣，她想想都饞。

  顧熙美倒是想喝，可她肚子有個娃不能喝啊。

  「顧熙麗，你是不是想找打？」

  這是什麼破妹妹，竟然拿桂花米酒饞她。

  又不是不知道她現在不能喝。

  吳東平連忙把生氣的顧熙美帶到沙發上坐著，把收音機給打開，讓她分分心神。

  過了大半個鐘頭，謝雲韻和張美蘭蘭婆媳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謝雲韻進屋邊脫著外襖子，邊和正往飯桌上端菜的許草丫說：「草丫，明兒個你要再去釣幾條魚，陸家，李家，胡家，楊家------都說再換兩條大魚給閨女帶回去。」

  許草丫笑著把謝雲韻拉進了廚房，走到裝魚的大盆前，問說：「奶，這些夠不夠？」

  「夠，足夠了。」

  謝雲韻又掀開大鐵鍋，滿意的點了點頭。

  喊在客廳里和顧熙美正說著話的張美蘭進廚房，給她看許草丫燉的魚。

  她樂呵呵的顯擺，說：「美蘭啊，咱家草丫的廚藝不錯吧。」

  「媽，你想說我廚藝差就直說唄。」

  張美蘭邊鏟了個貼餅出鍋，便泄氣著說。

  她這大半輩子都沒進廚房燒飯了，廚藝怎麼可能會好。

  許草丫把鍋里的魚裝進了大砂鍋里端了出去，碰上了顧熙麗從閣樓上抱著一小罈子桂花米酒下了樓。

  謝雲韻沒好氣的瞪著她說：「沒想到咱家裡還養著個小賊出來。」

  「奶，這酒再不喝可就壞了。」

  顧熙麗討好的笑著說。

  顧熙美被她的說法給逗笑了，接她話說：「熙麗啊，我還沒聽說過酒還能壞了的。」

  顧熙麗生氣的在屋裡喊：「大姐夫，你出來管管她。」

  張美蘭回她說：「熙麗，你大姐夫去明草湖喊你爺，大伯和大哥回來吃飯呢。」

  說到明草湖，許草丫就想起了一件事兒，不解的開口問謝雲韻，說：「奶，你教成雨他們三個喊周語甜大伯母的？」

  謝雲韻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問她說：「草丫，今兒個語甜她又去找你大哥了？」

  許草丫點了點頭，回謝雲韻說：「奶，她被成雨的一句大伯母給羞的跑了。」

  張美蘭朝著謝雲韻豎起了大拇指，說：「媽，還是你有法子。」

  「我這是為了誰？要等熙辰開竅還不知等到什麼時候？上回語甜被胡小夏的話刺激的央著她媽和她一起上門我就知道她心裡還是有熙辰的。」

  這話不巧的被剛進屋的顧熙辰給聽到了。

  他生氣的沖謝雲韻低吼，說：「奶，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我和周語甜不可能？你為什麼還要亂點鴛鴦譜？」

  「那你跟誰有可能呢？李詩雨你也說不可能，你是打算這麼混一輩子啊？」

  謝雲韻也生氣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朝他吼說。

  顧軒河輕嘆了口氣，把謝雲韻拉到飯桌前桌下，勸哄她說：「媽，熙辰和詩雨還沒離呢，你就不能等等再提？你這麼胡鬧，對語甜的名聲也不好啊。」

  「李詩雨今兒個我們在百貨大樓里碰著了，她正和一位姓仇的男同志處著對象呢，說不準十天半月的就能和這小子離。」

  謝雲韻喝了口許草丫遞過來的水，沒好氣的說。

  張美蘭也不解的看向顧熙辰，問說：「熙辰，你是不喜歡語甜？還是心裡還想和李詩雨繼續過啊？」

  「媽，我就不能自己安靜的過兩年嗎？」

  顧熙辰面露哀色，懇求說。

  「可以啊，只要你肯退伍回家，你打一輩子光棍都成，我們絕不催你一句。」

  張美蘭冷冷的扔下了一句。

  說完，她把顧熙麗抱過來的那罈子桂花米酒倒了一大碗低頭猛喝起來。

  她想不通，她還不體諒這個兒子嗎？為什麼他只想到他自己，卻不想想家裡每日為他擔驚受怕的奶奶媽媽呢？

  要是他和李詩雨就這麼一直過下去，她也認了。

  可他自己都說和李詩雨不可能了？那為什麼周語甜就不可以了呢？

  在沒李詩雨這橫插進來的媳婦之前，他不是和周語甜相處的很好嗎？

  顧軒河倒是理解張美蘭和謝雲韻為什麼一直催著顧熙辰結婚生子，但他也是從前線穿越生死活下來的人，也理解兒子的想法。

  越是珍惜的東西，越不想去傷害。

  要是他兒子沒去過前線該有多好啊。

  唉——

  許草丫沒瞧見自家的三個孩子，小聲的問低頭不語的顧軒河說：「大伯，成雨他們三還在睡嗎？」

  顧軒河點了點頭，回說：「三個孩子下午玩的太累了。」

  那罈子桂花米酒顧熙麗和許草丫一口都沒碰著，全進了張美蘭的肚子裡。她喝的伶仃大醉，哭鬧罵著顧熙辰這個糟心不孝順的兒子。

  謝雲韻也火大的讓顧熙麗從閣樓上再搬一罈子桂花米酒下來，她也一碗接著一碗的猛喝。

  顧熙美拉著她哥顧熙辰趕緊上前去勸勸。

  顧熙辰剛坐下還沒開口，謝雲韻便說：「熙辰啊，我年紀大了，就想看著你們兄妹四人都過的好好的，為什麼就這麼的難呢？熙寒他有草丫和三個孩子，你有什麼呢？你告訴我，你有什麼啊？」

  她剛覺得日子有些盼頭，大孫子又過來給她澆了盆涼水。

  「奶，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顧熙辰也連喝了好幾杯酒，才苦澀開口回她的話。

  「你要多久呢？一個月？三個月？還是一年？五年？」

  謝雲韻冷笑著反問他說。

  「半年，奶你給我半年時間，我會給你和媽一個交代的。」

  顧熙辰長嘆了口氣，說完這句話，他整個人虛脫的靠在椅子上坐著。

  許草丫拉著緊盯著酒罈子的顧熙麗出了屋子去明草湖接三孩子，她說：「熙麗啊，今兒個的酒你是喝不成了，下回咱們再偷偷的喝吧。」

  顧熙麗嘴裡不滿的嘟嚷著說：「大哥也是，彆扭個什麼勁兒，明明自己心裡是喜歡人家的，非得弄成家裡把刀架上他脖子似的。我覺得只要語甜姐人躺在他床上睡一晚，我倒想看他嘴巴還硬不硬？」

  「熙麗，你最近都在看什麼書？」

  許草丫被她一語驚人的話給嚇愣住了。

  「我又沒說錯啊，你和我哥不就是這樣子好的嘛。」

  她都偷聽到了，奶就是這麼教成雨媽的。

  呃———

  「顧熙麗，我和你哥是合法的夫妻，大哥和周語甜那算什麼？你這話不要再胡說出去了，小心被奶打。」

  許草丫板著臉，極其認真的和她說。

  「我———我又不傻，幹嘛出去說。」

  顧熙麗理所當然的回她說。

  許草丫被她給氣的不輕，合著自己就是她可以胡亂說話的對象了。

  兩人到了明草湖的磚瓦房時，三個小傢伙已經醒了，正在顧重山，顧重木和吳東平的懷裡哭鬧著要找許草丫。

  許草丫著急忙慌的三步並兩步的飛奔進了屋，把三個小傢伙一起兜抱進懷裡哄著。

  她身後的顧熙麗站在院子裡正和人講著話。

  許草丫問蹲在凳子上正烤著火的顧重木，說：「三爺爺，院子裡還有誰啊？」

  顧重木笑著回她說：「小周同志中午走的急，她包忘在這了，她來取包的。」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