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打新床

  第155章 打新床

  因為進城一趟花完錢了, 又窮了，葉欣不得不勤快一點賺錢。

  反正也到冬閒時節了，她又拎著籃子下知青宿舍兜售雞蛋鴨蛋, 還有些菜乾、辣椒干, 能賺一點是一點。這些空間都是有庫存的，正好沈卓也不知道, 他也不會跟知青宿舍打交道。

  李英麗先瞅見了她, 把她上下一打量, 喲了聲，「不是城裡回來了，怎麼沒穿新衣裳, 這次沒買？」

  葉欣面露微笑：「買了啊，留著過年穿。」

  李英麗昂著頭，就有些不屑, 「哼, 去年不是買了新衣服就迫不及待穿出來了嗎？怎麼今年就知道要留著過年才穿了？」

  葉欣說：「啊, 你還記得去年我買新衣服的事情啊，那你一定也記得，當時我說了, 因為沒有衣服穿了，所以買了就先穿上, 不必等到過年穿。現在有去年的舊衣服穿，就不用那麼著急，可以等到過年再穿啦。」

  李英麗噎了下。皺眉看看她, 疑心她話里故意擠兌自己, 不過見她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模樣，又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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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再看看她這膚若凝脂、白裡透紅的漂亮臉蛋, 忍不住多看兩眼，哪怕心裡不舒坦，也不得不承認，葉欣就算不穿新衣服，都很好看。

  何況，她身上的「舊衣」，其實就是去年那件大紅襖子，現在還是非常鮮艷亮眼的，特別襯她氣色。

  頓時李英麗又想起了去年自己受她刺激買的那件紅襖子，顏色不正，圖案也花哨，自己穿了一陣就覺得不大好看了，真沒有她這件好看。

  想到了去年年末的這些事情，繼而又想到了接著年初一連串的事情……

  一時李英麗心情不好，臉色也不好了。

  她冷哼一聲，硬邦邦地問：「你們今年去了哪裡買衣裳？」

  葉欣聞言，心中一凜。

  不會吧不會吧，李英麗不會還要跟她比較吧？？

  說到底，這有什麼好比較的啊？真是服了……

  葉欣本來想低調一點，說去的縣城，但是怕她萬一也去找大隊長開介紹信，順便打聽出來了，那就尷尬了，只好實話說：「去市里。」

  李英麗有點意外，但還好，「哦，我還以為你們去年去了省城，今年估計出省呢！怎麼只去了市里？」

  葉欣無語了會兒，說：「去年那是有時間，也好去。今年就只是進城買買東西而已，去哪裡都差不多的。」

  李英麗就驕傲地擡頭，宣布：「我已經找大隊長開好介紹信了，明天我去省城！」

  葉欣看她這驕傲勁兒，默默翻了個白眼，面上卻非常捧場地說：「哇，真好，省城可比市里繁華多了！」

  李英麗就更得意了。

  葉欣問：「明天肯定是崔時宇陪你一起去吧？」

  李英麗道：「那當然！」

  葉欣繼續順著夸道：「你們見識多，又有錢，一起去肯定玩得很開心的！」

  李英麗心中更舒坦了。

  原本她都不想跟葉欣比較了的，自從跟李光榮鬧掰了，跟她傾訴了自己的事情，就感覺自己有些矮人一等，偏偏當時又是自己說出來的，後來她也很懊悔，為什麼要跟她說那些？？總之，這大半年來，跟葉欣相安無事都還好，但是昨天突然見她跟沈卓兩個親親密密、俊男美女地從城裡回來，她心中又不知怎麼又不得勁了，就是想比她好一點，壓她一頭。

  所以，昨晚李英麗就去找大隊長開介紹信了。

  原本大隊長皺著眉頭，還不想開的，說外面可能還不太平靜。

  ——今年李英麗已經找過幾次了，畢竟她時常不上工，閒得很，又有錢，想進城買買東西，但都被拒絕了。

  現在再被拒絕，李英麗就很不高興了，當場指出大隊長處事不公正，給葉欣和沈卓開介紹信，不給自己開。

  大隊長板著臉，首先說明沈卓和葉欣兩個是因為準備明年結婚的，要進城添置東西，自己才開的。見李英麗堅持要去，他也不多勸阻，皺著眉頭答應了，並且也叮囑幾句，到了城裡低調些，不要惹事，不要湊熱鬧。

  李英麗還問了葉欣他們去的哪裡，但是李興國沒說。李英麗只好決定去省城。所以現在聽到葉欣今年去的只是市里，就感覺壓過她了，高興起來。

  葉欣要是知道這個，肯定直接說他們只是去縣裡，讓富婆更高興一點。

  當然，現在也不錯，見富婆情緒好了，她就趕緊推銷：「你們雞蛋吃完了沒有？要不要買一點？」

  原本正在得意驕傲的李英麗：「……」

  她不滿地瞪著她：「你只想著賣雞蛋嗎？？」

  葉欣微笑，「還有鴨蛋哦，醃好的！也有菜乾，以便你們冬天菜不夠吃，可以放一把煮，也很好吃的！還有辣椒干，可以爆香炒菜，也可以煮火鍋，冬天跟火鍋更配，要不要買一點？買一點吧，比街上的好吃，還方便！」

  看著熱情推銷的葉欣，李英麗心情複雜，「你是一心只想著錢啊。」

  葉欣不好意思地笑笑，「沒辦法，去城裡買東西，把錢都花光啦。現在得努力賺點錢。」

  不然你以為，我剛剛跟你廢話那麼多是閒著沒事幹嗎？

  不不不，我只是想賺你口袋裡的錢……

  在她的熱情推銷和真誠剖白之下，李英麗最終抵擋不住，掏錢買了。畢竟，自己種的菜是真不夠吃；以及，葉欣家的不管什麼，確實好吃，比街上買的好；還送貨上門，確實方便。

  葉欣賺到了錢，很開心，立刻拋下李英麗走開了。

  她去找鄭文文說說話。

  鄭文文在屋裡看書呢。江靜雨和劉紅霞也在，三個人都是在拿著書看。

  原本鄭文文就有在暗中努力，江靜雨也喜歡文學作品，總之她倆都愛看書，後來葉欣提醒過可能明年春天還有招工之類的信息，她們就更加勤快看書了。劉紅霞見她們都那麼努力，自己也跟著努力起來。

  總之，女知青宿舍現在學習氛圍蠻好，除了李英麗還是傾向於輕鬆躺平談戀愛，其他三個女孩子只要有空都會看點書，寫寫字。

  鄭文文也聽說了葉欣和沈卓去城裡的事情，見了她順便問道：「城裡怎麼樣？有沒有很鬧騰？今年我收到家裡的信，也說是挺不安寧的，讓我注意。」

  葉欣如實說了，「我們在城裡遇到一隊盤問的。不過前兩年我和沈卓第一次去縣城就有遇到過，市里也是第一次去，所以判斷不出是不是比以前嚴重，反正我們有介紹信，安分守己的，他們問幾句就過去了。」

  鄭文文鬆口氣：「那就是還好了。沒有想像得那麼亂。」

  葉欣笑道：「畢竟咱們這裡地處偏僻，就算市里，放在全國也是落後地方，受中央影響相對來說小很多。」

  鄭文文點點頭，又打量打量她，也問了句：「怎麼你今年沒有買新衣裳？」

  葉欣無奈道：「買了。只是我去年的衣裳今年還能穿的，就沒有買幾件。」其實也買了不少。不過還是要低調一點，畢竟現在大家還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鄭文文道：「你眼瞅著好像是跟去年差不多，沒長高。你家沈卓倒是越長越高了，有時候我遠遠瞅著，都覺得他老高一個，真是少見。不過他長那麼快，衣服應該也換得快吧？」

  看來大家都看出她不長而沈卓猛猛長了，葉欣很鬱悶：「可不是，他去年的衣服鞋子都得換。反正進城一趟，攢的錢都花沒了。」

  鄭文文好笑，「怪不得你又來做生意來了。」說著也跟她買了點雞蛋。

  葉欣自然高興。

  江靜雨也過來問了問葉欣進城的事情，還了解到李英麗和崔時宇也去，就說：「我跟康明也打算進城一趟呢。既然你已經去過了，知道安全，那我們也放心去。不過跟那兩個避開，可能臘月再去。」

  葉欣很贊同，「康明哥今年拿工資，肯定也攢下了不少錢。現在也寒假了，他有空，你們就一起去逛逛，買衣裳也好，買書學習也好。」

  江靜雨點頭，臉色微紅。

  那邊劉紅霞也豎起耳朵聽她們聊進城的事情，她也想去，不過她沒有錢去。去年回家把自己攢的幾十塊錢都給家裡了，現在得等十二月分紅才有錢的。只能聽聽，心裡羨慕。

  葉欣轉一圈，把帶下來的東西賣得七七八八。

  除了菜乾不是很好賣，雞蛋鴨蛋和辣椒干都挺受歡迎的，她拿著三塊多錢，回家了。

  雖然今年不能跟往年一樣，一次賺個十幾塊幾十塊的，但是工人平均也就一天一塊錢的樣子，她一天賺三塊多，已經很厲害了！

  當然，也不是天天都能賺那麼多了。

  總之覆蓋日常支出是可以的。

  回去放下籃子，沈卓還沒回來。葉欣於是拿了幾個橘子橙子出來，坐在涼棚竹椅那兒吃，悠哉悠哉的。

  沒多會兒，沈卓背著藥箱回來了。他今天又是走診。

  葉欣看見他就招呼：「你回來了？辛苦了，快過來吃個橘子。」

  沈卓應了聲，先是把藥箱放一邊，從井裡打了水上來洗過手，才走向她。因為冬天冷，冷水剛洗過的手更冷，怕冰著她，一時就沒有「動手動腳」。

  葉欣已經剝了個橘子，掰了一半舉高給他。

  沈卓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今天怎麼這麼好？」

  葉欣白他一眼，「吃吧你。」

  沈卓也不接過來，低下身就著她的手吃了。

  葉欣皺眉頭收回手，又問：「好吃不？」

  沈卓有些意外地說：「好吃。怎麼比之前吃的還甜？這是咱們在城裡買回來那些嗎？」

  葉欣眉眼一彎，笑道：「不是城裡買的哪還有？我就是剛剛吃了覺得特別好吃，才跟你分享的。」

  騙鬼。當然不是啦。

  葉欣這次在城裡特意多買些橙子橘子帶回來，就是因為空間裡的成熟了，可以「偷天換日」「暗度陳倉」，現在拿出來的就是空間裡的，口感當然比外面買的好了。

  沈卓不知道這些，對她深信不疑，並且很感動，傾身過來，蹭蹭她的小臉，「欣欣對我真好。」

  葉欣嫌棄地推開他，他剛從外面回來，臉龐被風吹得有些冷冷的，不想碰。

  不過想到他那麼辛苦奔波都是為了賺錢，今年這形勢，幾乎全靠他賺錢，就又心軟了一下。

  她指指桌上的橙子，說：「你拿刀切了吃吧。」

  沈卓以為她要吃，就進灶房拿菜刀了。現在家裡沒有專門的水果刀，能有兩把菜刀區分切蔬菜和肉就已經不錯了。切開了橙子，裡面果肉也是飽滿多汁，散發著酸甜誘人的香味。

  他先給她餵了一瓣吃，然後自己也嘗了一塊，又是一陣意外：「怎麼橙子也那麼好吃？」早知道多買一些。但又想到他們已經把錢花完了，想多買也買不了的。

  葉欣道：「好吃你就多吃點。這些都給你吃。」

  沈卓更意外了，覺得她今天特別好，不過搖頭：「你留著慢慢吃吧。」畢竟買來的不多。他嘗一點就好了。

  葉欣覺得他真不識好歹。

  原本她都不準備給他好吃好喝了，他長得太高，自己心裡不平衡；但是想到他辛苦奔波，賺到的錢都交給她，又覺得對他好一些。心裡拉扯好一會兒才決定不吃獨食，給他分一些的。

  當然，也是因為果園裡不少，自己吃，一時吃不完。

  最後她決定，「算了，剩下的放到灶房吧，當餐後水果好了。」就是兩個人一起吃的意思了。

  沈卓覺得她嘴硬心軟，特別可愛，忍不住親親她。

  然後當然是被她嫌棄，抱怨他吃東西還親人，弄髒臉。

  沈卓心情愉快，正要說去做飯。

  葉欣又喊住他，把口袋裡的錢掏出來給他：「之前說你的床小了，要給你打新的，現在也年底了。只是暫時沒有什麼錢，今天我下去知青宿舍兜售東西，賺了三塊多，加上進城花剩下的，湊湊還有五塊，要不你明天先拿去跟木工師傅做訂金？」

  沈卓愣了下，看著她那麼認真地從口袋裡掏出錢，遞給他。

  明明就剩一點點錢了，還惦記著他的小床舊了、不合適了，願意把所有錢都給他打新床。

  他終於忍不住把她抱起來，穩穩地抱在懷裡，看著她說：「你留著吧。沒錢先不打新床，我不急。」

  葉欣又猝不及防被他抱起來，差點把手裡的小錢錢都撒了，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人家師傅打一張床要不少時間的，說不定要一個月，你先拿去說好了，讓師傅先做著，等你月中發了工資，不愁付不夠。要是等你攢夠錢了再去說，可能明年才有了。家裡暫時沒有別的要花錢的地方，早買早享受知不知道？」畢竟現在也沒有折扣一說。

  沈卓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她既然那麼為他著想，他也不好辜負。就一臉受教地說：「好，我明天就去找師傅打床。」

  葉欣就把手裡的幾塊錢塞進他口袋了，還拍了拍，說：「記得跟師傅說打一張大點的，不然你這麼高了，不夠你睡的。不知道要多少錢，反正你先跟師傅說好，先付五塊，你還有工資、還有年底分紅，態度好點說話，師傅會信任的……」

  沈卓心道，當然得打一張大點兒的，不僅是自己睡，還盼著和她一起睡呢。

  這麼一想，心中就火熱起來了。

  尤其是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美麗動人的臉龐，紅潤柔軟的小嘴說著那麼體貼的話，根本忍不住，吻住她。

  葉欣：「……」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啊！

  第二天，回去吃午飯前，沈卓就依言先拿著五塊錢去找隊裡的木匠師傅，說要打一張床。

  老師傅見生意上門，自然是細心問要多大尺寸的。

  沈卓說要儘可能寬敞些。

  老師傅仰頭看看他身量，很是贊同：「你越長越大了，床是要大些。」

  沈卓補充一句：「兩個人睡的。」

  老師傅之前也是上他家量門窗尺寸做過活的，知道他家有個嬌滴滴的姑娘，也就明白了，「哦，是要結婚的新床？你們年紀大了，是該睡到一起了。」

  沈卓臉龐就有些紅。

  跟師傅商量一陣，最後確認，新床的尺寸是長二米一，寬二米，是非常寬大的了，本地人沒有做那麼大的，完全是特別定製。

  至於價錢，床大，耗費材料多，自然也就貴些，要十五塊錢。沈卓說可以，但是暫時先給定金五塊。師傅知道他是醫生有工資拿的，自然放心，而且打床也要一段時間的，說大約臘月下旬給他做好，到時候來付錢搬走就行。

  沈卓走出老師傅家，鬆了口氣。

  心中又隱隱期盼起來。

  當然，心中所思所想，都藏在心裡。

  村里人見他走過，只見他個子高高，分外挺拔，皮膚白，臉清俊，但是冷冷清清的，再好看大家也只敢遠處看看，嘖嘖稱奇，不敢上前寒暄。

  沈卓走到一處，見那裡有些熱鬧，似乎在搬東西打掃似的，但此時還不到小年掃屋的時候，他不由看過去一眼。

  隨後他看見了李光榮的身影，才想起來這是他家。

  李光榮也看見他了，畢竟他那麼高那麼顯眼，想不看見都難。

  沈卓收回目光，冷冷淡淡地走了過去。

  李光明看著沈卓那高高的身影走過了，心裡在想他怎麼能長這麼高的，還總繃著一張臉，也不知道葉姐姐害不害怕？反正他感覺怪害怕的。

  回頭看見大堂哥不知道為什麼也繃著臉，他就不是那麼害怕了，直接問：「光榮哥，你不是要娶媳婦了嗎？怎麼不高興？」

  李光榮回神，吐出一口鬱氣，突然對他說：「你明天幫我去跑個腿，買五十個雞蛋吧。」

  李光明立刻答應了，「好！」

  葉姐姐又可以賺錢了，她肯定很高興！

  ……

  沈卓回到家，收斂好了神色。

  然後跟葉欣說了去找木工師傅商量的結果，尺寸、價錢、交期等。

  葉欣點點頭：「不錯，那你新年就能睡上新床了。」

  沈卓心中本也因此期盼而火熱的，但是路上見到李光榮，讓他心情受到了一點兒影響。當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閒聊一般，跟她說起：「經常來找你玩的那個小孩家隔壁，好像有喜事要辦了。」

  葉欣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李光榮吧？之前就聽說了，他年中就已經說親了，準備冬閒時節辦酒的。」

  沈卓嗯了聲。

  葉欣看了看他，懷疑：「你不會現在還在胡思亂想吧？」

  沈卓若無其事地搖頭：「沒有。他都要辦酒結婚了，我有什麼好胡思亂想的？」

  葉欣就放心了，點點頭說：「就是，人家都談了兩段了，跟李英麗鬧掰了，現在又正經說上了媳婦，要是還被你暗地裡亂想，那也太冤了。」

  沈卓面上點頭，心裡卻道：我可沒有冤枉他。

  隔天，李光明拎著籃子和錢上來買雞蛋，也跟葉欣說了說李光榮辦酒的事情。

  葉欣一邊高興地給他撿雞蛋，一邊也問了問：「你光榮哥什麼時候辦酒啊？」

  李光明告訴她：「臘月初九！老早就商量好了，現在在打掃布置屋子了呢！之前那姑娘來過光榮哥家了，真好看，還臉紅呢，以後她就是我嫂嫂了！」

  葉欣聽他語氣那麼歡快，笑問：「你光榮哥辦酒，是不是很開心？」

  李光明眼睛亮亮地點頭：「開心！可以吃席呢！那姑娘還是隊長建邦叔家吳嬸嬸的娘家侄女兒，到時候吳嬸嬸他們也會來吃席，席面很大，很多好吃的，我可以敞開肚皮吃了！」

  葉欣不禁一笑，小孩子果然惦記著吃。

  不過，鄉下酒席確實挺不錯的。之前她吃過的王有為結婚和王小薇結婚，都挺好，而且他們還是拮据的人家呢，李光榮家條件不錯，肯定會辦得更好、菜色更豐富、肉更多，怪不得小孩饞。

  給李光明拿夠數量的雞蛋，接過一塊五，心情美滋滋。

  之後也跟他聊了聊天，寒假作業有沒有啊，手藝學得怎麼樣，爺爺身體好不好等等。他現在長得更壯實了，馬上就九歲了，在同齡孩子中算是特別精神特別壯實的，一看就是吃飽飯營養夠的。

  葉欣很欣慰地摸摸他的頭：「你現在是大孩子了！」

  李光明有點臉紅，但也很自豪，挺胸道：「我要快快長大，養活爺爺！」

  臘月了，別人家忙的時候，沈卓也忙起來。大隊長通知，這個月公社將組織各大隊醫生再培訓，以講座的形式進行。沈卓自然是要參加的，時間安排在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