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2024-09-14 22:51:24
作者: 胡壹淳
第 48 章
魏帝看著這兩塊玉佩,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陷入了回憶。
那是二十二年前,他第一次見謝卿白母親的時候。
他微服出宮,看到一家玉器行。趕巧,那個時候霍寧心也在這裡玩。
兩人同時看上了一塊玉佩,就是眼前這個玉佩。那個時候他把玉佩讓給了霍寧心,也是從那個時候他惦記上了她。
後來兩人走到一起後,他就找了一塊一模一樣的,刻上了她的「琴」字,而霍寧心原本的那塊他拿走刻了一個「魏」字。
所以,這兩塊玉佩是他們從相識,到最後相知的定情信物。他們各自都隨身攜帶著。
後來琴妃生完孩子後……魏帝實在不舍,將她身上這塊玉配,跟他那塊放到一起保存了起來。
睹物思人,魏帝拿起那塊刻著「琴」字的玉佩,摸了摸,帶著些顫音地道,「這是我跟你母妃的定情之物,這塊拿著,皇后壽宴之日有用處。」
謝卿白接過來,端詳著這塊質地乾淨的玉佩,「父皇是想……」
魏帝有些疲憊地點了點頭,「顧著身體日漸疲憊,得加速除掉那些以下作亂的賊子們了。」
謝卿白抱著那個盒子,扶著魏帝回到椅子上,「上次出宮,已經飛鴿傳書給外祖父,想來舅舅他們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魏帝閉眼深深吸了一口,「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堯兒。」
謝卿白離開養心殿後,心裡悶悶地,他借著月色回到了西庭院,沒想到碰到了鬼鬼祟祟的文楚。
謝卿白猜測她大概是擔憂白日那一遭,就跟在她身後,也鬼鬼祟祟的進了屋。
「師姐,你這耳力可不行啊,我都跟你身後這么半天了。」
身後突如其來飄出來的聲音,差點沒把文楚的膽兒嚇飛,得虧謝卿白有了上次的經驗,早早地就捂住了她的嘴。
文楚眉都快擰到一塊兒了,待看清來人,才別了謝卿白一眼,「你能不能每次不要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我身後。」
謝卿白覺得有些無辜,他俯身看著在夜色里眼睛亮亮的文楚,「師姐每次不也是鬼鬼祟祟的。」
文楚一巴掌拍開他的手,「那能一樣嗎,我鬼鬼祟祟是怕被人發現,你這純純是嚇人。」
謝卿白也沒反駁,背著手便要往裡屋走,剛邁出步子,就被文楚拽住了,「哎,不對,小白你這半夜三更是從哪回來的?」
「養心殿啊。」謝卿白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文楚跟著他也回了裡屋,喃喃地道,「看來這皇帝還真是關心七公主的婚事,都要半夜三更找你問話。」
謝卿白不置可否,聽著文楚在那瞎猜,只是咧著個大牙,手叉在腿邊看著不遠處的文楚道,「師姐這會兒來是看我受傷沒?」
文楚點點頭,「是啊,我猜你是裝暈,但張峰那人說他已經把毒下在你身上,我擔心……」
沒有燭火的屋子,一片昏暗,但是謝卿白就是能清楚的看到文楚,仿佛她身上帶著光。
他擡起手伸向文楚,「師姐,過來。」
文楚拍開他的手,挨著他坐下來,「雖然我依你言,把那瓶子裡的東西放到了他的藥包里,但是不確定管不管用。你到底有沒有不舒服?」
謝卿白只是雙手向後撐在床上,撇頭望著文楚,「師姐這麼關心我?」
文楚看他這副死樣子,還有功夫跟她打趣,猜他也沒什麼問題,就要起身,「沒事就行,我回去了。」
謝卿白哪能讓她走,一隻手拽著她的衣角,「師姐這就走了?」他也沒說有問題,也沒說沒問題。
文楚將臉上的黑巾重新蒙到臉上,「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都這點了我得回去了,萬一又被我那同夥發現,麻煩的很。」
說完就扯著自己衣角,可是謝卿白眼神就直直盯著她的,沉沉的眸子融進夜色里,顯得他更帶著幾分神秘。
可是手就是不放。
文楚沒耐心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小白你放手,我這衣服都要被你拽爛了。」
謝卿白輕笑了一聲,淡淡吐出兩個字,「不……放」
「……」
文楚索性叉著腰站在那裡,「謝卿白,你是不是皮癢了?」
她這三分鐘的耐心,不由又像小時候收拾他那樣,教訓謝卿白。
「師姐,我是皮癢了,還不止皮癢。」他拽著文楚的衣角,硬是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師姐莫不是還要像小時候一樣,打我?」
文楚心道,這都多大了,我想打你也得讓我打才行。
謝卿白從養心殿出來,心裡就憋悶的緊,見到文楚他總想找找發泄口,惹她生氣或者別的什麼,總是他想自己胸口那一團氣,能散出去。
「你都多大了,我打你做什麼?只是你抓著我不放,你不困嗎?」文楚說到這,她倒是感覺眼睛木木的,有點發困。
謝卿白雙手環著她的腰,瘦削的下巴習慣性地擱在文楚頸邊,「我不困,師姐陪我說會兒話吧,我困了就讓師姐走。」
文楚聽他這有些落寞的聲音,和他這會兒耍賴的模樣,猜他大概是有什麼不痛快。打小他不痛快的時候,總是會更不講理。
「小白,你怎麼了?可是那皇帝罵你了?還是七公主欺負你了?」文楚擡起手摸了摸他涼涼的臉頰,問道。
「沒有,就是想聽師姐說話,」他摸著她還纏著紗布的手,又道,「這幾日,每次都是跟師姐匆匆幾眼,都不能好好聊聊。」
「這不是馬上快壽宴了,過了壽宴,我們不就能離開這裡了。」文楚這些時日都在忙她那一攤子,都顧不上想這些。
謝卿白聽到壽宴,心裡又是一沉,半晌又道,「師姐,壽宴那日,萬一,我是說萬一我被人襲擊了……」
這話文楚可不愛聽,她擋住謝卿白的嘴,「不許胡說,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的。」
謝卿白長長嘆了口氣,將文楚有摟緊了些,「師姐對我最好了。」
「那還自然,這還用說。」
謝卿白隨後將文楚抱著躺在了床上,才又道,「師姐,壽宴那日,不管我面臨什麼情況,你切不可因救我暴露身份,知道麼?」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你的身份暴露,便只有死罪……我自有自救之法,所以那一日不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能輕舉妄動,知道麼?」
謝卿白手撐著腦袋,俯視著文楚,見她似是不贊同地撅著嘴,他擡手捏了捏她的嘴角,「聽到了沒,不許胡來。」
「哎呀,知道了,我一定想辦法告知你好了吧?」文楚被他抓著嘴,話音都一顫一顫的。
「嗯,反正那個時候你要趁亂離開,不能讓那幾個殺手看到你。」
「好好好,又開始婆婆媽媽。」
「……」
文楚一扭頭找了個舒服地位置,在他這床上躺的竟是生出些困意。那太監直房裡的大通炕,實在是硬的厲害,這幾日,她都睡得腰疼。
「這裡的床好舒服,我趴會兒。」文楚聲音漸漸軟了下去,帶著綿軟的睡意。
真是天塌下來,都不影響她睡覺,謝卿白看著眼前逐漸迷糊的文楚,他真是滿目清明,沒有絲毫睡意。
也罷,讓她眯會兒,可他也得找點甜頭。
追著她的身子熱熱地貼了過去,將她拉回到自己懷裡,文楚唔噥著什麼,謝卿白手在她腰間滑來滑去,「師姐……」
像一個找肉吃的小狗一樣,尋著她腰間的帶子。
文楚也實在是有點困,也就沒管他。
這小日在那裡終是找到了口子,穿了進去,在她的……搗亂。
不多時,又將什麼東西埋進了她腿心。
這回文楚的睡意都被他攆走了,她本能地往裡滾,「小白你又來……」
謝卿白暖烘烘地追上來,「師姐不困了麼?」
文楚趴在那裡,「你都這樣了,我哪還睡得著?」
謝卿白扳過她的臉,俯首就落下一個吻,「那我們來做點讓你犯困的事。」
「想得美,你個流氓。」文楚掙扎著就要起身,被謝卿白攔在懷裡,「師姐,我也就在你面前流氓,你又不是不知道。」
文楚按著他的鼻頭,「那,你想做什麼?」
她帶著些撒嬌的意味,隨後又點了點謝卿白腰間,「聖人說了,能控制住這裡的人,才是真的英雄……小白你道行不夠,得好好修煉哦。」
「在師姐這裡,我才不要當什麼英雄,多沒意思。」話雖這麼說著,到底也沒在做什麼胡亂的事情,一口咬向她嘴角,「師姐你就折磨我吧,等哪天不能仁道,吃虧的還不是你。」
帶著些怨氣和火氣,他一股腦吻著文楚,將她吻的沒有喘息的機會。
好半天才放開,半趴在文楚胸口,深呼吸平復著亂七八糟的心緒,「師姐你怎麼這麼甜……」
文楚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她拍著謝卿白的後腦勺,幽幽地埋怨著,「明天要有人發現我嘴腫了,就怨你。」
謝卿白悶悶地笑出聲,抱著她坐起身,「怨我,我到巴不得那幫人把師姐分配到我這裡。」
說話間,他還俯身將她腰間的帶子繫緊了才對文楚道,「快回去吧,再待下去,你怕是要走不了了。」
文楚哧溜一下就跳下床,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還不忘提醒道,「要好好修煉哦小白。」
還不等謝卿白做什麼反應,就越過屏風跑了。
謝卿白長長吐了口氣,倒在床上心道,又得是一夜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