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2024-09-14 22:51:12 作者: 胡壹淳

  第 36 章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整個空蕩蕩的街道,兩撥人劍拔弩張。

  那三人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剛剛那幾腳力道著實不輕。見來人亦蒙著面,可眼看著文楚就扛不住,他們不死心,就又圍上來,謝卿白抓著其中一人一揮身,那人肩膀頓時泄了力道,疼的叫出神。

  謝卿白隨即一腳將他踢開,隨即又一躍到那另外兩人身後,一隻手將別向左手邊的黑衣人,右腳借著左邊的力道,飛起來,踢向另外一個人的頭部,那人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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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剛剛已經跟文楚纏鬥一番,他們也傷得不輕,再碰上一個謝卿白,根本不是對手。

  被謝卿白抓這個人,欲咬舌自盡,被他捏住了下巴,「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不答。

  謝卿白不想在他這浪費時間,一使力點了他的死穴,那人直直倒在了地上。

  文楚瞧著來人身手不凡,她終於乏力地又靠回了牆上,穿著粗氣。

  謝卿白見那三人再無還手之力,快步上前,點了另外兩個人的死穴,這才來到文楚身邊,蹲下身,將文楚扶到自己胸前,拉下臉上蒙面的布,看著累癱了的文楚半閉的眼睛問道,「師姐,可有傷到哪裡?」

  文楚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眼睛睜開一條縫,睨著臉上帶著些血跡的謝卿白,「原來是你啊,你怎麼得罪了這麼多人,累死我了。」

  「我的錯,我的錯,師姐傷到那裡了?讓我看看。」謝卿白見她身上有血,也不知道是哪裡傷的最重。

  文楚在他的攙扶下站起身,悶咳幾聲,捂著胸口拍了拍謝卿白的肩膀,還不忘露出一副艷羨的表情,半調侃著,「師弟,你什麼時候武功這麼厲害了,哈?」

  謝卿白髮現她捂著胸口,有說有笑,猜測應該是沒傷到要害,攔腰將她抱起來,扶上了馬,匆匆趕往謝府。

  回府後,謝卿白交代葉修帶人去將那三個點了死穴昏迷的人,抓了起來。他匆匆帶著文楚回了屋。

  一直咳嗽,有捂著胸口,謝卿白猜測是被傷到了裡面。

  將文楚放到床上後,就要剝她的衣服。文楚擡手慢吞吞地將他拍開,「怎麼還是這麼沒有規矩,女孩子的衣服怎可隨意亂剝。」

  謝卿白看著她明顯泛白的唇色,他將她的手暗了下來,「師姐,你別動,讓我檢查一下你到底傷到了哪裡。」

  他按著她脈象,摸了一陣,一片紊亂。

  他更心急了,也不顧文楚軟綿綿的阻攔,幾下便扯開了她的外袍。裡衣一揪便開了,他倒是心無雜念的上下檢查完,又將文楚轉了個身,終於看到了她後背靠左邊的一大片烏青。

  文楚人生頭一遭,被人脫個半螺,像個布娃娃一樣翻過來翻過去,她還沒力氣反抗。要說哪裡疼倒也還好,她就是跟那幾個人接近半個時辰的纏鬥,實在累得厲害,心力疲憊。

  謝卿白看著那一片烏青,心裡鬆了口氣。這番咳嗽大抵是被這一處受擊時,震到了經脈,這個對於他來說倒不難治。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正欲將文楚翻過來,卻聽到小小的「呼嚕」聲,她這師姐竟是就這般情況下,睡著了。

  謝卿白手叉著腿搖了搖頭,輕笑出聲,不愧是她師姐,心真大。剛剛跟幾個殺手打完,這就睡著了?

  真是全然沒有平常女兒家害怕的模樣。

  謝卿白嘆了口氣,將她髮髻解開,有從身後將她的束胸解開,這才拉起被子給她蓋嚴實。

  然後抓起她的脈搏又認真地號了一陣,隨著她睡著呼吸漸穩,這才放心下來。

  看來是真累著了。

  趁文楚睡著期間,謝卿白進了捆綁這那三個人的暗房。

  葉修已經審了半天,沒問出什麼東西。

  謝卿白看著傷的不輕的三個人,心道,文楚能抗住他們這麼久,也實屬不易。

  見謝卿白進來,那三人對視一眼,身子挪了挪,竟是帶著害怕。

  謝卿白此時已經換了一聲藏藍色外袍,在踏進來那一刻,渾身帶著森冷之氣。狹長的眼睛裡,透著濃濃的殺意。

  「去,把另外兩個人帶到另一間暗房,我看這位仁兄似乎傷的更重。」謝卿白面上淡淡的,只是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溫度。

  葉修領命,一手提溜著一個反綁著的人,就出了這間凌亂的暗房。

  謝卿白半蹲下來,上下打量了面前這帶著些許懼怕的黑衣人,他面上扶起一絲不著眼底的笑意,「你看你都只剩小半條命了,不如就告訴我,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嗯?」

  那人見謝卿白這般模樣,只覺他跟剛剛外面的蒙面人似乎有點像,只是他不確定。

  最終他將眼神瞥向一邊,「不知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

  「哦,拿錢辦事……」謝卿白咀嚼著這幾個字,就他們這行事風格,怎麼可能是那些江湖走卒之人。

  但他也只是順著話茬道,「那麼告訴我,拿誰的錢?」

  那人果真不說話了。

  「呵呵。」

  謝卿白起身將凳子踢到那人身前,一隻腳踩在上面坐下來,一股不記得戾氣撲面而來。

  他手在腿上,眼睛落像那人肩膀處還在滲血的傷口,看起來是劍傷,應該是文楚在跟他打鬥中刺的。

  想到文楚,謝卿白的面色冷了下來,他擡手緩緩按向那滴血的地方,「那麼你告訴我,是誰把她打傷的,嗯?」

  他幾乎是半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全部力氣都按向那人的傷口。

  黑衣人疼地齜牙咧嘴,「是老二。」

  「哦,你沒傷她是吧!」謝卿白又增加了一分力道,「告訴我,你用哪只手傷的她?」

  黑衣人對他這莫名其妙的問話,有點摸不著套路。謝卿白看著他疼的已經冷汗涔涔,遂又道,「是這隻手對吧?!」

  又是一個肯定句。

  也沒等黑衣人再說什麼,謝卿白擡手抓著他傷口處的臂膀,

  「咔嚓」

  幾不可查的聲音,他輕輕一使力,那人的肩膀便脫力般的垂了下去。

  斷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嚎叫,那人疼的跌倒在地。

  謝卿白這才起身,看著自己掌心的血漬,眼睛又望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你看,你不說,我就當你是四周都動過,那我就把它們全替你卸了,怎麼樣?」

  那人疼的牙齒都在打劫。

  眼見謝卿白又站起身,嚇得用吃奶的力氣,往牆角縮。

  黑衣人沒想到長相全無攻擊力的人,竟這般狠辣。他接到的任務,也不過是殺一個商人而已。

  這會兒功夫謝卿白已經再次來到他身邊,擡手就要往他腿邊去,那人掙扎著跪下來,「少俠饒命,少俠饒命。」

  謝卿白手頓了頓,「怎麼,想好怎麼說了?」

  那人點點頭,「我說我說。」

  謝卿白抿了抿春,點點頭重新坐回座位,「那我來問,你來說。」

  黑衣人點頭如搗蒜。

  「你們接的是誰的命令?」

  那人想也不想,「我只是拿錢辦事,他們給出相應的錢,給我們要殺的人。並不會見到下命令的人。」

  謝卿白觀察著黑衣人此刻的神情,見他沒有說謊的意思,這才將帶血的手撐在起頭,前傾著身子,道,「你們是暗夜組織的人!」

  那人愣怔了片刻,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清風朗月的年輕人,居然知道他們這個神秘組織。

  暗夜組織是江湖中,專供權貴使用的刺客組織。能請的動他們的人,只有錢還不行,還得有權做交換……

  見他半天不答,但看他神情,謝卿白確認了。

  他伸出那隻帶血的手,到黑衣人面前,把給你們下命令的人的指令牌拿出來。到底是江湖中人,那人最後硬憋著一口氣,吭哧半晌,道,「這個,只在我的上級手裡。」

  謝卿白能知道暗夜,自然知道他們的行事規矩,起身就在他的衣服里找尋開來。果然腰間摸到了一塊銅牌子。通體黑色,正面一個大大的暗字,背面卻有一個很小的呂字。

  他當下瞭然了,顯然這一波人是專為呂家辦事。

  至於當今魏朝,能有財力和相應權利的,只有那一家,皇后的母家呂氏一族。

  謝卿白抓著那塊小小的牌子,握在掌心,閉眼深呼吸了幾口,一擡手劈向黑衣人的頸邊,對方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謝卿白這才站起身,將手背在身後,喃喃地道,「看來呂家是已經發現了什麼,接下來還真不好辦了。」

  畢竟這些人看功法套路,跟進宮前追殺他的人,一模一樣。

  他還以為,是因為夜探太子在外院抵被發現了。

  原來,這些人根本不是太子院子裡的護衛。

  謝卿白不由冷笑了一聲,「有意思。」

  好一招欲擒故縱。

  謝卿白從暗房裡出來,對等在外面的葉修小聲道,「去,找幾個武力不差的人,潛進暗夜組織中去。」

  「是,公子。」

  謝卿白隨手將那個牌子丟給葉修,這才出了暗房。

  外面天色已黑,謝卿白看著自己手上已經幹了的血漬,和淡淡地血腥氣,眼神里升起一絲厭惡,擡手摩挲了幾下,心下更是煩躁。

  便往主屋淨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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