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意識永恆

  第842章 意識永恆

  「這，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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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意識，只是意識而已，哪怕是永恆不滅！！怎，怎會恐怖如斯！？」

  「白兄，你成功了嗎？你的強大，已超越了吾等彼岸的想像！凌駕認知之上，無法理解的可怕意識之力！」

  「白東臨！！」

  「白！東！臨——」

  此時，在祭壇可怕的質量牽引之下，整個源點墓界已經完全坍縮，一切有形無形之物，萬道時空，信息概念，縱橫一萬七千九百九十九億超念的無垠天地，被壓縮成了一層薄薄的流光溢彩的斑斕紗衣，緊緊依附在祭壇表面。

  一眼望去，茫茫墓界，皆是絕對的漆黑與虛無，唯獨有一物僅存，那無量巍峨的祭壇，矗立於天地中心，神光熠熠，威能浩蕩，一切光芒都匯聚其上。

  在祭壇的最頂端，隱約可以看見一堆如塵埃般渺小的黑點，人形異形，千奇百怪，或伏地顫慄，或艱難盤坐。

  來自於萬族的無上彼岸，此時皆神色蒼白，竭力抬頭，凝望著頂端之上的那一道有些模糊的身影，心中震撼無以復加。僅存的理智，在潛意識中發出各種無意識的嘶吼咆哮。

  本我意識——第九境·永恆不滅，根據種種隱秘記載，此境之偉力，最主要的特性是賦予生靈可窺視概念、觸碰概念，甚至是掌控概念的能力。

  其次便是「不死」，世間但凡有一絲存在痕跡尚存，皆可借之復生。

  除去以上兩種，餘下的才是九境意識的殺傷破壞之力，這一點主要是反饋在意志一側之上，但也不至於，強到如此離譜的地步吧！？

  僅憑一點逸散的氣息波動，一點若有若無的氣機，就將祂們數萬最頂尖的彼岸存在，壓迫得毫無反抗之力，意識都陷入模糊，瀕臨瓦解的極限。

  這絕對不是「永恆不滅」這麼簡單！

  「唉……」

  「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幽幽嘆息，飽含滄桑，仿佛世間的一切情緒，都蘊含其中。

  白東臨緩緩睜開雙眼，沒有了以往的幽暗深邃，漠然冷冽，只有絕對的平靜，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得不染一絲雜色。

  眉心之間，一道純白光輪熠熠生輝，光輪之中是不可窺視的無形漩渦，那是晉升之後的「概念·無限次疊加思維量子星雲」。

  凝結成星雲的每一縷輝光，都是一方存在於有無之間的思維諸天，其中生存的無數生靈，皆是白東臨自我、神我、他我、超我的聚合體。

  強大！

  無與倫比的強大！！

  這豈止是永恆不滅那麼簡單，別說彼岸存在了，就是那些晉升無盡歲月的超脫者，也無此等恐怖的本我意識。

  「吾兒白源，可真是一個大孝子啊！」

  白東臨視線垂落，掃了一眼腳下的恢宏祭壇，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在進入源點墓界之時，意識距離突破雖然只有一步之遙，但可別小瞧了這如同窗戶紙一般的隔膜，它能將無數彼岸，永久的阻攔在外。

  是否能突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可不是靠著時間與積累，或者靈光一閃的頓悟就能功成永恆。

  白東臨更是如此，他的底蘊實在是太過深厚，特殊的意識，比尋常彼岸強上億萬倍。自然而然，想要將意識歸納如一，打破概念界限，也困難了億萬倍。

  這祭壇，著實不簡單，模糊了時空，蘊含種種概念之力，每登上一層，考驗的困難程度就呈現指數爆炸般增強。

  沒有時間存在的祭壇，白東臨也不知自己在此歷練了多少時間，一個無量衍紀？還是一百個無量衍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過去了很久很久，意識崩潰瓦解了不知多少次，當踏上巔峰，意識躍遷至概念的那一剎那，才從無盡的歲月蒼茫中醒悟過來。

  很顯然，親兒子源點之主很了解他的父親，知道白東臨不死不滅的本質，甚至猜到了會「繞場一周」的做法，就是一個字，耐造！

  如此，才花了大力氣，締造了這麼一方巍峨祭壇，可謂是為白東臨量身定做，也只有此等恐怖的壓力，才能推動其意識，完成最終一躍。

  從此之後，海闊天空，超脫之境，唾手可得！

  只有意識踏入永恆，才會明悟為什麼說第九境意識，是踏入超脫不可或缺的前提基礎。

  概念，是凌駕於信息之上的力量，更加無形不可捉摸，彼岸存在就是再強大，面對看不見摸不著的概念，也只能望洋興嘆。

  白東臨攤開手掌，指尖滑動，在虛空中蕩漾出無形波紋，那是概念之力，如同絲線一般縈繞在他的掌心之間。

  這可沒有動用渦流之力，完完全全是靠著他本身的特性，觸碰到了概念，概念不再無跡可尋，充斥於他的視界之中，抽象斑斕，流轉不定，神異無比。

  「接下來，便是掌控概念，一舉踏入超脫極境！」

  白東臨猛的握緊手掌，將概念絲線揉成一團，心中升起無限期待，感悟概念就是水磨功夫，憑藉他的強大意識，在加上有渦流之力側面輔助，過程想必並不會太難。

  而且……

  嗡嗡！！

  腳下吞噬了整個墓界的巍峨祭壇，在白東臨意識突破的剎那，仿佛完成了使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其中蘊含的繁雜概念，堪稱無窮無盡，此時化作一條條無形洪流，匯聚在一起，爭先恐後的湧入白東臨體內。

  它們雖然稚嫩，但種類齊全，包含了一切概念，仿佛是一方微型無盡諸天漩渦的概念聚合。

  白東臨雙眼微眯，舒服得飛起，全力接納概念之力，這些仿佛新生的概念，更適合他用於過度，領悟超脫極境。

  「等祭壇中的概念全部入體，我便無需與外界天地形成交感，完全可以自我供需……」

  「也就是說，只需凍結己身時間，於外界剎那，便可踏入超脫！！」

  思及於此，白東臨老懷大慰，不愧是自己的種，是親兒子沒得跑了，種種孝敬，考慮得足夠周全。

  呃？對了，吾兒……

  白東臨略感汗顏，連忙抬眼看去，只見平坦廣闊無邊的祭壇之巔，懸浮著一方徐徐轉動的漩渦，在其之下，一道小小的身影俯臥在地，仿佛陷入了沉眠之中。

  不知是感知到了白東臨的目光，還是來自血脈中的吸引，小白源眉眼微顫，睜開雙眼看清白東臨身影的瞬間，神色一喜，猛的跳躍而起，恐怖的力量，直接撕裂了時空。

  「父親大人——」

  砰！！

  聲音未至人先到，狠狠撞入懷中，白東臨連忙將其抱住，也就是他皮糙肉厚，換做任何一個彼岸，此時恐怕都得噴出一口老血。　　　　「哎呦喂！我的乖兒子唉，等久了吧？」

  「不久不久，孩兒只是睡了一覺，父親果然沒有騙我，父親，我們這就是於巔峰之上相見了嗎？」

  「自然！」

  白東臨眼含驚訝，這祭壇果然不凡，看來是對小白源進行了歲月保護，他雖然沉寂於考驗之中對外界感知不清，但估摸著，在攀登祭壇的過程之中，至少度過了數十個無量衍紀。

  （一無量衍紀等於一萬萬萬億年。）

  「父親，孩兒在夢裡，仿佛感知到了這個大漩渦里有東西在呼喚我……」

  「我們要進去嗎？」

  白東臨神色微凝，視線落在了漩渦之上，以他現在的意識，也不能跨越阻礙，感知到其後的景象。

  源點之主留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這可能是未來的自己，藉助白源之手，跨越了滅世與創世的界限，所要交付給他的東西。

  極其重要！！

  必須得將之取來，掌控在自己手中，但這個過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白東臨剛剛向著漩渦踏出一步，身影頓時凝滯，緩緩回頭望去。

  只見階梯之下，一大群彼岸被壓得五體投地，已經開始翻白眼了，但其中有一小部分彼岸，卻還能艱難盤膝而坐，勉強維持住儀態。

  這些彼岸，便是超脫者的棋子，被賦予了「信標」的存在。

  可越是對抗意識壓迫，就越被針對，祂們無一例外，怒睜的雙眼，已經徹底失神，意識陷入空白之境，信標受到刺激，被徹底引爆。

  轟——

  三清，魔侯，精神意志……等等一眾彼岸，眉心皆爆開璀璨光輝，點點縷縷，似星輝流螢，噴涌而出，於虛空中交匯，緩緩形成一方奇異漩渦。

  咻咻！！

  一顆顆微不可見的粒子，二十之數，接連從漩渦中激射出來，一陣盤旋之後，便猛的炸開。

  一道道不可直視，氣息渺渺的偉岸身影，踏步行間，踩碎了虛無黑暗，一縷氣息垂落，壓在了祭壇之上。

  咔嚓——

  巍峨無量，容納了墓界一切事物的祭壇，被氣息壓得崩裂，巨大的裂縫，直接貫穿上下，裂紋一直蔓延至白東臨腳下，這才堪堪止住。

  白東臨眸光微動，餘光瞥了一眼腳前的漆黑縫隙，心中知道，倒不是這祭壇孱弱，而是它的本質概念之力，此時已經全部湧入了他的體內，因此才會被氣息壓碎。

  眼前的身影，都好陌生，白東臨心中暗自嘀咕，這就是萬族的超脫者們嗎？

  意識突破永恆之後，他的目光，已經可以穿透概念屏障，看見這些超脫者隱匿的真容了。

  說來也是，萬族超脫者，他除了與通天與戰這二位之外，余者皆未打過照面，感到陌生也不奇怪。

  好巧不巧，他的兩個「熟人」，此時竟然都不在，也不知去忙什麼了，連此等大事件，都顧不上參與。

  「大，大人……」

  超脫者降臨的氣息，衝散了白東臨無處不在的意識壓迫，一眾彼岸頓時清醒過來，待看清虛空之中的模糊身影，臉色狂變，連忙起身行禮，額頭隱隱有冷汗划過。

  相比於白東臨的狂風驟雨，很顯然，面對這些悄無聲息的超脫者，給祂們的壓力更加恐怖。

  「咯咯咯，這裡就是源點墓界嗎？嘖，也不過如此嘛，卻是不知，他所留的密藏，是否真有傳說中那般強大！」

  最初蛇母笑聲清脆，仿佛蘊含莫大的吸引力，下方一些意志不堅的雄性彼岸，忍不住偷偷瞄一了眼，下一刻，神色絕望，身軀瞬間化作蒼白頑石，連信息源頭也徹底石化。

  荒天帝眼露不喜，但看身死之人，都是一些名聲惡臭的異族，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將注意力放在了漩渦之上。

  不僅是荒，其餘超脫者，也都緊緊注視著祭壇之上的漩渦，那些彼岸，根本不被祂們放在眼裡，只有一人例外。

  「咦？竟然是他。」

  葉天帝眼含詫異，看著神色自若的白東臨，在記憶中追溯到了一抹身影。

  那是在完美諸天，遺落於至高維度之外的源點藍星，泰山之巔，他超凡之路的起始地，曾經有一批小傢伙來參觀所謂的超脫古路，裡面正好有白東臨的身影。

  雖然有超脫之光的掩蓋，但身為強大的敘事超脫者，只要是見過第二次，是絕對不會感知錯誤的。

  「父親，我怕！」

  小白源神色慌亂，他的根腳極其特殊，不但體內蘊含著紫皇的一切力量，還是未來以及過去的源點之主，對危機的感應自然超過了尋常彼岸，能清晰的認知到那些超脫者的恐怖之處。

  「呵呵，小源莫怕，有為父在此，不會有事的。」

  白東臨眼含莫名意味，對超脫者們的無視毫不在意，這就是不同生命層次之間的差距，在對方眼中，他不過是一介螻蟻罷了。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站到與對方同樣的高度，讓祂們的目光，再也不能無視於他！

  「小源，等我片刻。」

  「剎那足矣！」

  話音未落，白東臨眼中光芒凝滯了剎那，無盡歲月，在凍結的時間中悄然流逝。

  咔嚓——

  剎那之間，時空破碎。

  一眾超脫者皆瞳孔猛縮，視線不由自主的落下，凝望著那道被無盡概念扭曲的模糊身影。

  概念級生靈，唯我無上，一切之盡頭，超脫一切，凌駕一切，十三極境——

  超脫者·白東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