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2024-09-14 22:49:54
作者: 存俞
第92章
池銳在他身邊坐下,將診單遞過去,葉凌的英語水平不足以支撐他看完這份診單,直接就掏出手機開始掃描翻譯。
上面身體檢查沒什麼大問題,專科檢查就有些嚴重。
意識清晰,對答流暢,談話間突然哭泣,情緒低落,有消極觀念,有自傷念頭,常借他人的行為完成對自己的傷害,睡眠差,偶爾亢奮有傷害他人行為......
第一次的診斷結果是輕度Ⅱ型,第二張診單上的用語比之前要重一些,後面還加上了一句有心臟和四肢疼痛。
葉凌的面色愈發沉重,原本平整的紙被捏出褶皺,放在膝蓋上的那隻手攥得青筋暴起。
他腦袋一轉看向池銳手中的那些藥盒,又看向他眼中滿是心疼,「這些都是吃這個的?」
「其實都已經吃完了,這種藥開一個療程,我不平常出國很多藥醫生不好開。」池銳說得雲淡風輕,卻不敢與葉凌對視。
他又拿起裝維C的瓶子,將裡面的藥拆出來倒在瓶蓋上。
維C本就沒有什麼固定的樣子,黃的藍的,圓的扁的,池銳找跟藥片差不多樣子的維C不難。
兩種藥摻雜在一起,遠看去很容易叫人忽略。
「這盒藥我一顆沒動,如果昨晚我們睡在這邊我可能就要吃了。」
「這是......什麼?」葉凌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平常的藥,但真正聽到「鎮定劑」三個字的時候還是愣在了那裡。
他猛地抱住池銳,低低的啜泣聲在池銳耳邊響起。
池銳回抱他,拍拍他的後背語氣輕柔地安慰:「怎麼又哭了?沒事的,我現在好好的。」
「你要是好好的你昨天就不那樣了。」不哄還好,一哄葉凌直接哭出來了,「老婆嗚嗚嗚。」
池銳從來沒想過葉凌真正大哭起來時會是這種樣子,像個孩子。
「啊啊啊老婆。」葉凌哭得一點不避人,淚水打濕了池銳身上白色的長袖。
池銳聽著心裡也翻湧起異樣的情緒,那是後悔,如果他早點放手早點看開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葉凌要是那個陽光開朗的葉凌才對,像那天在去食堂路上那樣,在光下熱烈而誠摯。
「我說怎麼越養越瘦了我以為我不行呢,嗚嗚嗚老婆咱們去醫院再看看吧。」葉凌低垂著頭,眼淚全印池銳肩上了。
「不去。」池銳回得斬釘截鐵,「還有你不能告訴我爸媽。」
「......為什麼?」葉凌抱著他帶著沙啞的嗓音。
池銳摸著他的短髮,葉凌聽著他的解釋,他沉默良久,最後道:「這樣不好,不論是對你自己還是對你爸媽。」
他說的是處理方法,如果不想在一段已經破碎的感情里再增加負擔,也不應該以這種方式減輕負擔。
「我知道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非常爛,但馬上就要結束了不是嗎?」
「這邊的醫生不去,那你好好跟國外的醫生看病。」葉凌想到池銳瞞著他吃藥瞞著他看病,晚上痛也得瞞著他那麼辛苦,眼淚又飆了出來,「你不用瞞著我了,你好好看病好不好?」
「我會的,我想跟你白頭到老。」池銳讓他擡起頭來,拿著紙巾給他擦眼裡,「你看你身體那麼健康一定能活好久,我要是走早了你又要像今天哭鼻子了。」
葉凌拿過他手裡的紙自己擦,「是不是不帥了。」
蔥白的指尖擦過他眼尾最後的一點淚水,笑著安慰他:「好看的,哭了的小狗也是帥的。」
兩人面對面坐了會兒,葉凌身上散發著強烈的不安,把池銳團吧團吧揉成個「球」抱在自己懷裡,像是抱到個玩偶一個勁把臉往上貼。
「你下次跟醫生看病是什麼時候?」
「怎麼了?」
「我想一起聽。」
「到時候喊你。」
「嗯。」
他們在419待了一會兒,帶著藥回別墅。
午飯葉凌讓阿姨做得清淡一些,備了不少水果,池銳沒吃兩口就要回去換睡衣打盹。
葉凌靠坐著腰後墊了個枕頭,池銳抱著他的腰腹,等到懷裡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葉凌曲起食指划過他的面頰,或許是天賦異稟這兒的肉不曾消瘦下來。
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依舊春風滿面,身子卻悄悄被腐蝕得千瘡百孔而無人知曉。
他心底泛起酸水,鼓脹心疼難以言喻。
葉凌從前沒有接觸過這類病,不過聽池銳的意思,他的病是池嶼帶著檢查的,那找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這會兒是下午,池嶼那兒還是凌晨。
他們的聯繫方式是過年那會兒加上的,加上了也一直沒聊過,但池嶼的暱稱與池銳相似特別好找。
凌:【哥,我想跟你聊一下芽芽的病】
葉凌原本做好了要等到晚上的準備,沒成想發過去兩分鐘那邊就回了消息。
y:【他自己跟你說了?】
凌:【嗯】
凌:【昨晚他身上疼的睡不著,看我實在擔心怕我多想就跟我說了】
池嶼從床上坐起來,見佐伊沒被吵醒,便起身披上隨意散亂在床邊的袍子,朝臥室外面走去,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回他消息。
y:【方便打電話嗎】
葉凌看了一眼懷裡熟睡的人,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捲成卷讓池銳抱在懷裡,輕手輕腳去了隔壁的書房。
凌:【可以。】
下一秒池嶼的語音通話彈了過來,葉凌沒有猶豫就接了起來。
池嶼開門見山:「那是軀體化了,他昨晚吃鎮定劑了嗎?」
葉凌回道:「沒有,昨晚鎮定劑沒在別墅放出租屋了。」
池嶼鬆了口氣,「看好他,那鎮定劑開出來的時候說是助眠的,但是長期使用會有依賴,如果你能讓他在不用藥的情況下睡回去最好。他昨晚的症狀呢?」
葉凌回憶了一下,隨後道:「房間裡的水壺沒水了他是去找水喝的我在茶水間找到的他,面色發白,額頭上滲汗,我以為他快暈了就想把他晃醒,他說他身上疼,但是我抱他不會加劇他的痛感。」
「還有他有時候不容易睡過去,有時候又有點嗜睡,吃飯不多。」
池嶼聽出他語氣中的擔心和急切,想必也是自己不了解才選擇在這個時間給他發消息,這讓他對葉凌多了些好感,「好,你稍等,我現在跟醫生溝通,等會兒回你消息。」
「嗯。」
葉凌怕一進一出會吵到池銳,只是站在房門口靜靜關注著,等待總是煎熬的,他雙手緊攥著手機,內心焦灼無比,生怕手機的那頭傳來更嚴重的消息。
不多時池嶼給他回了消息。
y:【下一次的疏導和診療我會跟醫生約好時間通知你們,我在國外顧不到他,平常多關注他的情緒,看電影散步,帶他放鬆,他沒什麼安全感多抱抱他,如果他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做個專注合格的聽眾適時給予回應】
y:【生病的孩子會嬌氣一些,雙相情感障礙的治療過程很長,我希望你有足夠的耐心能陪他】
凌:【我會的,哥】
y:【我繼續睡覺了,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發消息我不一定會像剛剛一樣回得這麼快】
凌:【好的】
看電影......一樓正好有個影廳,除了剛搬進來的那天池銳去玩過一趟後就很少再去。
趁著池銳在睡覺,葉凌喊了人來把影廳重新裝飾了一遍,影廳的隔音效果是按照電影院的效果裝修的,隔音效果很好。
他們把原本的幾台按摩椅和沙發分散到房間的幾個角落裡,又在那些角落和地板上散著橙色白色的氣球和玩偶,考慮到氣球的一些味道和真花的泥葉味,葉凌還安排了不少帶著清香的假花束和蝴蝶。
池銳挺喜歡黃、橙這些明亮的色澤,他說那是太陽升起的顏色,是生命和活力的象徵。但飽和的顏色看久了有些疲勞,葉凌統一換成奶黃和淡橙的顏色。
中間空出來的地方做了仔細的清潔,鋪了一層長毛絨的地毯,正中間是直徑有三米長的豆袋沙發,躺下時整個人都會陷進去上面鋪了一層珊瑚絨薄毯,還有那隻麋鹿玩偶。
旁邊一套可愛的毛絨沙發,沙發的形狀和上面擺放的靠枕都是貓爪的樣式。
屋內擺了幾束向日葵花束,仔細看會發現與那天池銳送他的極為相似但又有些不同,花束里有一枝小飛燕,花語是「自由」,著也是葉凌想對他說的。
他希望池銳是自由的,即使有過停留,也能再次回到自由。
時間壓縮得很緊一個半小時內完成,除了門店前台,葉凌把那家店的所有員工都喊來幹活,期間他要顧著池銳有沒有醒,還要看著樓下的裝修。
其他的都好說,最難的是那張豆袋沙發和毛絨沙發,線下店鋪很少有這個尺寸的沙發,他們找了很久終於是從隔壁市調過來了。
緊趕慢趕終於是安排好了,葉凌多付了他們一倍的工費,算是當做他們的辛苦費。
葉凌拍了兩張成果照給喬芸女士。
喬芸:【沒有禮物的?】
喬芸:【就布置了個房間?】
凌:【芽芽等會兒就睡醒了,我沒時間挑禮物】
喬芸:【跟你一塊兒真沒勁,你之前是不是就沒給芽芽準備過驚喜】
凌:【送過兩次花,生日的時候給他買了個小金墜子手鍊(委屈對手.jpg)】
喬芸毫不客氣【小氣鬼】
凌:【QAQ】
雖說家政半個月來一次,但總是有需要收拾的,他之前又做飯又做家務,現在晚上在床上唱歌哄睡,早上起來伺候洗漱,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凌:【我下次帶他去挑一匹馬好了,他還沒有自己的馬】
喬芸:【這還差不多,錢不夠跟老媽說】
凌:【愛你】
恰巧吳阿姨做的蛋糕也好了,葉凌把剩下的事情交給阿姨,回到樓上。
等意識回籠,將要清醒時,池銳能碰觸到的地方柔軟舒適卻一點都不熟悉,鼻息間還能嗅到香甜的味道,像是躺在了巨大的蛋糕上。
他不自在地蜷縮起身體,下一刻周身被熟悉的氣息包裹,唇瓣被吻住,下意識的回應和安心。
池銳睜開眼,撞入葉凌真誠炙熱的眸中,心中無限悸動。
兩人分開,眼角餘光瞥見這些裝飾,他雙手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卻忽略了沙發深陷下去的柔軟觸感。葉凌坐起身,眼疾手快,在他歪倒前將他摟在自己懷裡,寬闊的胸膛緊貼著他的背部,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底被深深觸動。
看見的第一眼就像是在遊樂場看見無數氣球從地上的巨大禮物盒裡被放飛一般令人震撼,從城堡上飛來一群和平鴿,潔白的羽毛在光下鍍了層金邊一般令人著迷,這間屋子裡充斥著童趣和主人的用心。
心緒跌宕起伏,昨晚、早晨、現在,每時每刻他都感受到了葉凌對自己的愛,第一次他因為高興而落下眼淚,剔透的淚珠里拌入喜悅。
葉凌從矮桌上抽了張紙,將他側過身子,擡手順著那淚痕仔細擦過,輕聲哄道:「不哭了,我還想等會兒給你拍點照片存手機里呢,鼻子哭紅了到時候拍出來全是紅通通的可憐樣。」
池銳扭頭不看他,「那你不要拍了。」
「還是要拍的。」葉凌把他摟在懷裡,「我下午翻相冊才發現沒幾張你的照片,正好我爸媽以前買給我的相機能用上。」
「那個不是在爸媽那邊嗎?」
「家裡離得又不遠,讓家裡阿姨送過來也很快的。」葉凌抱著他就是一頓揉搓一頓親,「高興迷糊了都。」
那是一種怎樣的場景,家裡有貓的人一定不陌生,抱著貓怎麼吸的,葉凌抱著池銳怎麼親,非常上頭。
一開始池銳還會反抗一下,但現在他只會平淡接受,這就是習慣嗎?
真可怕。池銳這麼想著。
「晚飯想吃什麼?讓阿姨先做著我們拍會兒出去正好,然後晚上咱們看個電影。」葉凌從矮柜上拿過相機調試參數,其實他也不太會弄這個東西,只是之前聽江纖塵提過兩嘴。
但是想來也不會太困難,他也不想拍什麼大片,手機上找個視頻教程簡單學一下效果也差不了。
「這兒不是有蛋糕嗎?」池銳看著前面的小茶几櫃,柜子比沙發要矮一些,上面放的蛋糕也很精緻。
別墅里的烤箱很大,因此知道葉凌要給池銳一個驚喜之後,吳阿姨也很捧場,六寸蛋糕做了兩個,只是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有些極限,紙杯蛋糕是從下午茶餐廳買的。
池銳趴在沙發邊上以俯視的角度配上一些手部動作,葉凌在遠處放大鏡頭將人和蛋糕框在一起。
「蛋糕是點心。」他拍了幾張拿著相機坐回來給池銳看,「這個怎麼樣?」
「不嘛,今天聽我的好不好?」池銳看著這幾張圖覺得葉凌還挺有天賦的,「好看的。」
「那今天的晚飯特例。」準備了驚喜和蛋糕,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讓池銳不高興。
兩人邊拍邊解決掉那些蛋糕,池銳仰躺在貓爪沙發上,柔順的絲質睡衣敞開了兩顆扣子,這是難得的輕鬆。
屋內的燈光關閉,前方投射出巨大的影像,溫馨美好的夜晚和輕鬆治癒的電影情節,兩人身上蓋著珊瑚絨的薄毯整個身體陷在豆袋沙發里腦後墊著小貓爪抱枕,他們靠在一起躺在一起。
池銳在他懷裡蹭蹭,「哥。」
「嗯,怎麼了?」
「我們今天晚上在這睡好不好?這裡很舒服。」
「好。」葉凌一口答應,今天池銳就是要顆星星葉凌都得想辦法給他摘來。
「行,我去洗澡去。」池銳動作極快,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葉凌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和開了一條縫的門......這應該只是高興吧。
他下午抽空了解了一些關於雙相情感障礙的症狀,只有在發病的時候一些極端情緒的表現會明顯一點,平常與人溝通都沒有異樣,而池銳沒有當著他的面做過極端的事情,因此偶爾的情緒低落也被當成他累了。
他懷著忐忑的心去三樓的次臥洗了個澡,前後不過五分鐘的戰鬥澡,隨後去臥室的浴室跟池銳說了一聲就回到影廳。
影廳的燈沒有開,前方的投影是屋內唯一的光源。
池銳洗完澡回來撲騰一下跳進他懷裡,葉凌被撞得悶哼一聲,借著電影的光看清這人臉上掛著的笑容,他扯過被子將兩人一起蓋住,「跟小桐學的?就愛往人懷裡撞。」
池銳與他十指相扣哼哼兩聲,明顯能聽出他的心情很好。
今夜不能在屋內看見窗外的月亮,但池銳想應該是個大圓月。
隔天一早,兩人去洗漱完吃了早飯,池銳又重新躺在豆袋沙發上
葉凌走過去將他抱起放在一旁的貓爪沙發上。
「?」池銳疑惑地看向他。
葉凌解釋道:「那沙發太軟了躺太久對腰不好,換著躺。」
兩人盤腿坐著,仔細挑選昨晚拍的照片,越看池銳越覺得不對勁。
他找出兩張照片給葉凌看,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張照片跟其他的比有什麼不一樣?」
不是葉凌拍的不好,是他感覺葉凌在照片裡夾帶私貨。
類似於外出拍景的時候一個地方會換不同的姿勢多拍幾張,葉凌也是。而池銳在這些同組照片中總能看到一兩張特殊的照片,用直白一些的話來說就是「愛欲」。
葉凌又掃了一眼道:「有嗎?不是挺好的?」
池銳記得這幾個動作是葉凌自己上手調的!
葉凌轉頭對上池銳那挑釁的眼神,眼底平淡,仿佛已經窺見真相,就差說出那句:編,你接著編。
葉凌低頭,他以為自己拍得挺隱晦的,沒想到被抓包了。
他對著自己的兩根食指,「這個我想存自己手機里不給人看的,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刪了吧。」他情緒低落,對於自己即將逝去的照片感到惋惜,但是芽芽不願意肯定是要刪的。
「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了?雖然你夾帶私貨但是我這張臉還是很好看的。」
聽到這句話葉凌猛地擡起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池銳,像是看見零食的寵物那般激動。
雖然他不介意,但是規矩還是要在,「以後想要拍這種照片要提前和我說,好嗎?」
「嗯。」葉凌一把將他撲倒。
池銳面上帶著驚恐,雙手死死抓著相機,回過神來對著葉凌的肩膀就是一頓抽打,「相機差點摔了。」
葉凌絲毫不在意:「你都答應給我拍了,摔了咱就再拍唄。要是這間屋子你看膩了咱們再換一種風格,以後這間就專門給你拍照用。」頓了頓葉凌又想到什麼,「不對。」
「什麼不對?」池銳仰躺著,任由葉凌壓著不動,手裡繼續翻看那些照片。
相冊里除了池銳的個人照,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也給葉凌拍了幾張,還有雙人照。房間裡只有他們倆,池銳也想過要不要找阿姨幫忙,但最後想想還是算了連父母面前兩人都尤為注意就更不要說在阿姨面前擺樣子。
「這裡沒有太陽光,二樓中間那間屋子陽光挺好的,下周趁著咱在學校的時候正好找人把那間也改了。」葉凌越想越覺得不錯,傻樂起來,「咱們芽芽這麼帥,多拍點照片留著。」
葉凌把那些照片全部導到自己手機里一張捨不得刪,隨後挑了幾張發給他媽看。
凌:【咋樣,我拍的(小貓叉腰.jpg)】
喬芸:【哎呦,咱芽芽真好看】
凌:【(傲嬌。Jpg)】
葉凌聽他媽夸池銳跟自己被誇了似的,表情包里那隻小貓的頭仰得高高的,那造型眼看著就快厥過去了。
喬芸:【就拍了這幾張?還有沒有?我去給你乾媽看看】
葉凌又挑了幾張發過去,「剩下的都是我的。」
池銳見他那副寶貝樣,提醒他道:「作業還沒寫完。」
「對哦,那咱去書房寫吧。」
這兩天好像過了很久,他覺得自己經歷了好多,也更加珍視池銳。
葉凌寫自己的語文,池銳做自己的政治,剩下的作業兩人分著寫,下午三點就趕完了。
每周都有模擬考,兩人寫完作業就開始背書練題。書房後面的架子上原本放著不少精美的文學作品,葉凌清出一排格子放他們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