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2024-09-14 22:49:49 作者: 存俞

  第88章

  「叔叔好看。」江歆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葉凌肩上下來,怕池銳忽視他一把抱住他的腿,眼裡滿是崇拜,「跳舞超級超級帥。」

  「謝謝小桐,你也超級超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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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嶼查看了發過去的視頻,人多運鏡有些拉胯,但是光影角度沒的說,依舊能看出攝影師高超的技術,他收起手機,「雖然爸媽他們走了,不過你放心,你跳的那些我都拍視頻了,他們不在也能見著。」

  「我也拍了我也拍了,帥慘了。」葉瑾莫在他面前蹦躂。

  池銳揉揉他的腦袋,「我要再待會兒,你們熬不住了先回去。」

  隨舞這種活動其實挺常見的,周圍幾個市經常都有,一些新店開業也會在門口的廣場舉辦拉人氣,但是池銳平常都不會去,正巧這次遇上打算多玩會兒。

  廣場周圍是海灘,酒店的隔音做得非常不錯,即使今晚跳到凌晨都不會打擾到別人。

  葉凌低頭對小江同志道:「你要回去睡覺了,小孩子不能熬夜。」

  「不要不要,我要跟叔叔一起。」江歆桐聽出葉凌要帶她回去,伸手把池銳抱得更緊。

  「等會兒媽媽睡著了你進不去房間了。」

  「我跟你們一起睡。」

  葉凌不贊同,一臉正經對她說:「女孩子不可以跟男生睡一張床。」

  江歆桐反駁道:「爸爸媽媽睡一起。」

  「那是他們有結婚證了,有結婚證的才能睡在一起。」

  「我跟姑姑睡,我不走我不要走。」小孩子哭起來很快,眼淚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池銳很少見她任性,也是第一次見她哭,一時慌了神,將她抱起來時腦子都是亂的,竟然不由自主想到了池念,那小丫頭要是能活下來必然跟小桐一樣可愛鮮活。

  「小桐乖,不哭了啊。」兩人額頭相貼,江歆桐止不住地啜泣,池銳周身氣息驟然低沉下來,在場的幾人也都是對情緒比較敏感的人。

  等江歆桐平復下情緒,池嶼率先開口,「好了,孩子偶爾熬個夜沒事的,留著吧不走了。」他給葉凌遞了個眼神讓他把孩子抱走。

  葉凌一手接過孩子一手拿紙巾擦眼淚,轉頭對葉琦澗道:「琦澗今晚要麻煩你了。」

  葉琦澗點頭,「沒事,正好我很久沒跟小桐一起睡了。」

  家裡的阿姨長時間與孩子親近孩子可能會更依賴阿姨,這種事情應該是大多數家長都不願意看到的。

  葉凌帶孩子完全是為了他姐能輕鬆一些,平常家裡有阿姨,回去晚了還能讓阿姨給孩子洗澡,這會兒他最多把他姐夫叫起來,可是他姐夫起床他姐就要醒。

  隨後把池銳拉到身邊,詢問道:「想到什麼了?」

  池銳頓了一秒,隨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笑起來,「我感覺念念想我了,她讓我過完年回去看她。」

  隨舞的音樂伴奏是個干擾,兩人貼得近才能聽清楚。

  「你自己想她你就直說。」池嶼把他摟在懷裡,「現在都這麼大了抱都不好抱,小時候多好,等回去了我陪你去看她。念念都要笑話你,一有事就跑去找她。」

  「那我不管。」一首歌結束,池銳聽著熟悉的音樂,朝跳舞的人群走去。

  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目光追隨而去看到池銳在那,破涕為笑。

  池嶼這會兒才仔細打量江歆桐一番,好看是真好看跟個瓷娃娃一樣,性格也不錯哭的時候不吵,不哭的時候不鬧,和池銳小時候還挺像。

  至於他,他小時候上房揭瓦把雞窩拆了,害得池淵和池州捉了一下午的雞,爺爺拿著笤帚滿村攆他,這種情況持續到池銳能走路能陪他玩才算結束。

  因為今晚的音樂節,周邊的一些燒烤攤還在營業,池嶼和葉清付帶葉琦澗去搓了頓宵夜,回來時還不忘給他們帶點。

  顧忌著他們還在,池銳沒有玩太晚,十一點半的時候跟何亓鷺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他們這層樓最旁邊的那套房裡面是兩個單床房,葉琦澗和葉瑾莫兩人住那套房。

  有隱私,晚上有事喊人也方便。

  葉琦澗自己也才初中,給孩子洗澡這件事還是有些困難,葉凌叫了酒店的女員工在葉琦澗他們那套房給江歆桐洗澡。

  「今晚為什麼突然不太高興?在小桐哭的時候,我知道你不是因為她哭,所以是因為什麼呢?」兩人沒急著回房間,葉凌牽著他在茶餐廳坐下,點了飲品。

  池銳拆開打包的燒烤,挑了串烤五花咬了一口就放下,「我有個妹妹。」

  葉凌知道,當時那孩子沒有搶救過來的時候他媽媽也傷心了很久,他沒有出聲打斷,安靜地坐在一旁。

  「那個時候爸爸很忙,真的很忙,媽媽早產他放下手裡的單子就從外地趕回來,生出來的時候是半夜,第二天一早爸爸就去上了戶口。我隔著醫院的塊大玻璃,眼看著她在保溫箱裡沒了心跳。」

  他的聲音驟然帶上了哭腔,那是一瞬間的事情,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的神色有些麻木眼神空洞異常,像是在回憶又像是陷入了一個漩渦深不見底。

  「那個機器好吵,走廊上也好吵。」

  看著他的模樣,葉凌只覺得心臟被人攥著一般難受,他後悔問原因了,上前抱著他隨手抽了桌上的紙巾從下巴的淚珠一路向上擦去。

  「剛剛小桐哭了,我見過她所有的喜怒哀樂的情緒之後,她在我的記憶里更加鮮活立體,我就會開始想,如果妹妹還活著她也會有這樣鮮活的樣子......我很想她。」

  那時候他期盼著池念的到來能夠讓父母的感情好轉,對他而言池念的存在不僅是他的妹妹,更是一種寄託。

  他在這上面寄予太多希望,以至於從前他對池念的離開存在一些怨念,一個從胚胎到死亡不足八個月的孩子又能做些什麼呢......想開之後池念也依舊在他心中占據很大一塊地方。

  葉凌吻上池銳,輕柔的觸碰中帶著安撫的意味,後者不做掙扎,分開後靠在他的肩上。

  「她一定會是一個非常聰明非常自由的孩子。」

  池銳在他懷裡調整姿勢,最後還是選擇靠在他的胸口,那塊地方柔軟富有彈性,是個絕好的枕頭,聽到葉凌的話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這樣的,你又那麼喜歡我,等量代換一下,她也是這樣的。」

  「這兩種喜歡又不一樣。」

  「但是我們美好的品格是一樣的。」

  池銳抱住他的腰身,窩在他懷裡悶悶地笑。

  松子清茶里添的茶是現泡的,這會兒剛做好。

  葉凌拿起托盤裡的小杯子為他倒上,「跳一晚上要累壞了,快吃吧,等會兒涼了,或者我們吃點別的?」

  「不了,太折騰。」池銳搖頭,「我哥讓我早點回去。」

  「就在樓下又不遠。」

  「今天下午你不是在浴室嘛,我去房間拿平板的時候扭到腰了。」

  「你扭到腰了?那晚上還跳舞?」葉凌作勢就想掀開他的衣服看看。

  池銳朝後挪了一下屁股,貼到沙發的另一側扶手,擋住葉凌的的手,「就扯到那一下,早好了。」

  他見葉凌不死心,那雙眼睛盯著他的腰一瞬不瞬,「別鬧,真沒事。」

  「真的?那我信你。」葉凌道,「然後呢,跟你早點回去有關係嗎?」

  「然後我回去的時候就看上去被你欺負到要拖著一條腿走路,剛好被我哥看見了,他以為我們分開這十天再見面就按耐不住,晴天白日的就......」

  「......」葉凌把他給池銳倒的那杯清茶一飲而盡,他從沒覺得自己麵皮這麼薄,臉上燒得慌,他看著池銳,「你......你有解釋吧,我的清白就在你手裡了。」

  「那我肯定沒解釋。」池銳見他這麼緊張,忍不住逗他一下。

  葉凌身上的骨頭好像散了,這麼大個人就那麼趴在桌上,「完了完了,還有什麼比被哥哥發現更尷尬的事情。」

  他擡頭見池銳笑眯眯的,心中更是憤懣,又不捨得凶他,只能委屈開口道:「你不安慰我一下嗎?我的清白沒了。」

  池銳貼過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開玩笑的,我肯定有解釋,我不解釋我哥看我看得更死,哪還能讓咱倆這麼待在一起。」

  葉凌坐直身子「哼」一聲。

  葉凌平常都順著他走,吃飯睡覺也是好脾氣哄著,難得見他有些脾氣池銳格外稀罕,放下手裡的串,抱著他的腦袋,深情開口:「哥,你知道嘛,你生氣的時候好帥。」

  本來也沒有真的跟池銳鬧脾氣,現在還被誇了,葉凌的嘴角壓都壓不下來。

  池銳再接再厲,「彆扭的樣子也很帥。」

  「我原諒你了。」

  「那咱們走吧。」池銳牽起他的手。

  進房間之前葉凌還拉著他說:「你一定要保護我的清白。」

  「好。」

  葉凌給葉瑾莫發了個消息,知道三人還沒睡去看了三人一眼才回自己房間。

  回房間洗漱完,葉凌躺在床上發出一聲嘆謂過後就開始犯賤。

  「哥。」

  葉清付靠在床上看著手機隨意應道:「嗯。」

  「你過完年就28了,我都有對象了,你咋還沒對象呢,都不喜歡嗎?」

  「......」葉清付沉默片刻,抄起旁邊的另一個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也來湊熱鬧,先把你大學的事情考慮好吧。」

  「我現在學習不是也還看得過去嘛。」

  「就你那語文,我平常考試成績少寫一篇閱讀理解都比你高。」

  「我只是在語文上不屈服,又不是腦子不行,而且芽芽有抓著我的語文的。」他舉起手放在嘴邊,學著那些短視頻裡面的「教育專家」,「高三這一年是孩子最關鍵的一年。」

  「折騰。」

  「我靠,那些個閱讀理解,正常的就算了,我不信你沒遇到過不正常的。」

  「這東西全靠心裡的大方向撐著,你只管寫就行了。」

  「你進部隊池銳願意的?」葉凌剛想對進行一波狗糧攻擊,就被葉清付打斷,「我說的是認真的。」

  葉凌也正經起來,「他同意的,甚至我有種感覺,我現在跟他說我不去了要陪著他他還得跟我翻臉。」

  「別問我為什麼,我就是有這種感覺,這話我一說出口我倆就得玩完。」葉凌說完自己的,他撿回一開始的話題,「所以你為什麼不找對象?」

  「沒有合眼緣的。」

  「真的假的?別是暗戀人家不敢說吧?」

  葉清付按著自己的額角關了手機,「太久沒打架你真是閒不住啊。」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葉凌,擡手就要砸下去。

  葉凌一手格擋,鑽在被子裡的雙腿也沒閒著,帶著被子一個猛踹。

  他被一腳踹出去,順手拉走葉凌身上的被子,借著被子的阻力來減緩衝擊速度,安穩落地。

  葉凌躺扯過葉清付床上的被子,關了自己那側的床頭燈,「晚安。」

  葉清付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你是真欠啊你。」他丟了掉在地上的被子從柜子里取了床新的來。

  不是不能打,只是現在兩人打得有來有回不像從前了,要是現在打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打出傷是必然的,過兩天就是新年,要是被葉建豐知道兩人打著玩打出傷了,那他們就真的要被揍到躺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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