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2024-09-14 22:47:49
作者: 時從今呀
chapter48
趙二趕到趙家時,趙牧正在慢悠悠地用火柴點蠟燭。
他故意一連幾天不出現,就是想著釣人上鉤呢。
他似乎一早就知道,趙二一定會來找他,所以在趙家早早親手備下一桌英式晚餐,還想著點幾支蠟燭有點氛圍。沒想到趙二一進屋,眼睛眨也不眨,揚起左手就招呼了趙牧一個巴掌。
燭光搖曳中,趙牧被打得頭一偏,笑了:「你現在打我,還能算是家暴。」
趙二沒接他的話茬兒,把錄音筆丟到他面前的餐桌上,明明剛剛才忍不住怒氣打了人,聲音卻很平靜:「還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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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被他嗆得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趙二這個人,就是有能氣他的本事。
「就我耍手段,你沒耍?」趙牧氣得笑出聲,多少有些為這一巴掌不值,「那是我要打的離婚官司?還是你趙二要打?」
「我耍手段,也沒拿人當猴耍。」趙二冷聲,「我就算打官司,也沒噁心別人。」
趙牧又是氣極反笑:「我怎麼噁心你了?沒找到你錄的那幾段誹謗,就這麼氣急敗壞?」
「那不是誹謗。」趙二低聲。
趙牧突然止了笑,直勾勾盯著他。
趙二把眼睛微微移開:「那是事實。」
「你就這麼看我?」趙牧垂下眼,又笑了,但那笑容看了讓人生寒:「這麼不信任我?」
「不是我想這麼看你,是你讓我這麼看你。」趙二回敬他:「也是你讓我不信任你。」
「好,就算是我自作自受了。」趙牧似乎鮮少地退下步來,問他:「只是趙二,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
趙二聽了他的話,不答反問:「你呢,你又拿我當什麼?」沒等趙牧回答,趙二又喃喃重複:「趙牧,從頭到尾,你都拿我當什麼?」
玩物嗎?消遣嗎?還是無關緊要的工具?
「為什麼非要讓我在你面前像個傻子一樣被笑話?」
「為什麼把我耍得團團轉?」
「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你告訴我為什麼?」
趙二的聲音始終很低,不像是質問他,也不像是在跟他吵架,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
趙牧被他的眼淚砸得心裡一晃,他其實很想問問趙二,他為什麼才是千方百計地想離開?是他要什麼自己沒給他嗎?還是沒有順著他?他要什麼東西自己不是捧著給他?除了那個叫自由的破東西。
但是話到嘴邊,趙牧卻看著他說出一句:「你不會現在還奢望著能離開我吧?」
趙二止住淚,擡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我給過機會的,你想打官司,我陪你。」趙牧把桌上的一支蠟燭吹熄滅,向他攤牌:「但你也看到了,你幾乎沒有贏面。」
趙二看著他,似乎明白過來了:「你就是想讓我知道,我根本沒辦法離開你?」
第二次,趙二沒等他回答,便自顧自說下去:「你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你早就換了錄音,還冷眼看我像個跳樑小丑一樣演戲哄你。」趙二聲音低下去:「你甚至處心積慮地錄下和媽媽的談話,趙牧,你這麼算計我到底為什麼?」
趙二第二次問了他為什麼。
其實陳晚的那段錄音,並不是趙牧能算計得到的。那段錄音是陳晚自己錄下來的。她死前將錄音交給當時被封口的一位律師保管。律師帶著秘密歸居山野,後來聽說趙牧和趙二鬧到離婚,便遵陳晚遺囑,將錄音交給了管家陳叔,那是七月十三日,他們準備去德國離婚的前一天的事情。這段錄音,趙牧在離婚前夜反反覆覆聽了小半個晚上。
但是趙牧沒有解釋這一段,反正他在趙二心裡已經不是個好人了,便大方承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陳晚怎麼看我們的事情嗎,你說說她怎麼看?」
其實陳晚是一張足以讓他們之間起死回生的好牌,但硬生生被趙牧打得稀爛。
趙牧的這句話聽在趙二耳朵里,像是嘲弄陳晚就這麼白白把他送到自己手上,便忍不住擡左手又要打他。趙牧這次沒吃虧,捉了他的手按在餐桌上。
餐桌還有幾支蠟燭還燃著,桌子晃得厲害,帶動了燭影搖晃。
「不過她一個走了的人,怎麼看都無所謂了。」趙牧摸著他腕上的手錶說:「你怎麼看比較重要。知不知道你今天來,我就沒打算讓你離開。」
趙二呼吸一滯:「你想非法囚禁我?」
他的用詞勾得趙牧禁不住笑意深深,冰冷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讚賞:「行啊,這和律師廝混幾天,都知道非法囚禁了。」
趙牧忽然鬆開他的手,坐下來慢吞吞的吃晚餐:「你也可以走,我絕不勉強,只要你能放心得下趙嘉柏。」
餐廳靜可聆針。
「你想對嘉柏做了什麼?」久久地,趙二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發抖。
趙二心裡急得發麻,有點怕面前這個無法無天的男人把趙嘉柏捆了扔在海里,或者是在英國給他安排一場神不知鬼不覺的車禍,這對趙牧來說不是難事。
很多時候,趙二總是把趙牧想得太冷血無情。
好像他根本沒有心。
趙牧心裡苦笑,沒有辯解,索性隨了他的誤解去:「我想做什麼,就看你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