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2024-09-14 22:47:19
作者: 時從今呀
chapter20
周亭書驚異於趙二會突然出聲。
秦折沒等人來攔,就停住了腳步,洋洋地笑:「周院長,可不是我死活賴在這兒不走,是主人留的呢。」
話畢,秦折轉頭去看趙二,眉頭一跳,忽然想起趙二拉著他滾下樓梯那天,身上散出的也是這樣莫名其妙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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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順了順呼吸,借著護士的力直起身,隨意摁了兩下手機然後扔在了病床,朝秦折走過去。
秦折無緣無故竟有點怵他,禁不住後退了兩步。
「別怕,我只是想問你幾句話。」趙二和顏悅色。
「我有什麼好怕的!有哥哥給我撐腰,你不敢把我怎麼樣!」秦折回過神,伸直了頸子,和他槓起來,「還有,我憑什麼要被你問話!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秦折咋咋呼呼的樣子逗笑了趙二,他臉色還沒怎麼緩過來,笑容幾乎讓人有些心疼,緩道:「秦折,我之前就讓人查過了,你和趙牧之前一年的交往痕跡。」
秦折眉頭微微一皺,試探問:「你讓人查過了?」
「但是我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趙二語氣平鋪直敘,在陽光里像要化掉的雪:「趙牧做事很乾淨,為了不讓我發現,什麼都抹掉了,所以我問問你。」
秦折舔舔嘴唇,扯著嘴角笑起來:「問我?問我什麼?」
「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簡訊或者照片,能證明他在一年前就和你在一起的?」
秦折略一思忖:「你跟我這兒演諜戰呢,還想要證據——」稍稍一頓,秦折恍然大悟:「哦——你是想抓住哥哥婚內出軌的把柄好和他爭離婚財產是不是?門都沒有!我什麼都不會交給你的!」
「我沒想和他爭財產,我只想和他離婚。」
「你們離婚那是遲早的事!以為自己多金貴啊,哥哥還纏著你?」秦折兇巴巴地吼,嗓門直頂到天花板上去:「我現在有哥哥的孩子了,你明天就能如願!」
「明天嗎?最好是明天。」趙二躲在別人家屋檐下一般低了頭,配合地接下他的話頭,笑:「今天都過來打我的臉了,不想往我傷口上再撒把鹽?」
「撒什麼鹽?我和哥哥給你撒的那都是糖!他在一年前就和我說過,你身上那點財產,三個月就能扒拉完,但是沒想到趙老先生還給了你不少,你那個狐貍精媽都拖死了,還沒摳乾淨。」秦折白眼兒一摞一摞的,陰陽怪氣:「你們母子倆何德何能,從趙家得那麼多甜頭!」
「趙牧還給你說什麼了?」趙二微微笑著,按下直竄上喉嚨的火氣,循循善誘。
「呵!」秦折嗤笑一聲,輸人不輸陣,胡編亂造:「哥哥還說像你這樣的,當陪床h都是高看,他陪你演戲啊,苦得很,也只有每回見我才能得點甜頭。」
「是嗎?那你們之前都是在哪裡見面?他那時候有空都是和我寸步不離的。」趙二也操著孩子般的語氣。
「演戲當然要演好了,不然怎麼騙過你!」秦折斜睃他,吵架的時候腦子難得清醒:「我才不會告訴你我們在哪裡見面,你就是想用這個來定哥哥婚內出軌的罪!」
「沒事,他的罪就在那裡,不用定。」趙二淡淡一笑,撿起床上的手機看了看,又撂下,對秦折笑:「你過來。」
秦折得意洋洋地邁步過去,深信軟綿綿的趙二不敢把他怎麼著,沒想到他還沒走近,趙二就刷地擡手甩了他個一巴掌。
與趙牧所說無異,他打人慣常用左手。
秦折毫無防備,眨眨眼睛,撲上去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旁邊的護士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周亭書也在勸他別動氣,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秦折,蠢沒有關係,說話要注意點,要是趙牧聽見你這樣污他那位情種一樣的父親,小心他讓人割掉你的舌頭。」趙二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他的肚子,問周亭書:「周院長,挨一個巴掌,應該不會流產吧?」
晚上秦折抱著趙牧的腿哭訴,沒想趙牧反被逗笑了:「他真打你了,你說什麼了,惹著他?」
秦折心裡咯噔一下,想起趙二的忠告,胡亂謅了幾句旁的話混過去,委屈巴巴:「這也沒什麼啊,哥哥,你可得給折兒出氣!」
「出,當然要出,等我找到機會好好收拾他。」趙牧仍然笑著,掰開秦折的手:「上去洗個澡,老規矩。」
秦折呆了兩秒:「今天也要嗎?醫生說了,前三個月最好不要有/接觸。」
「那怎麼辦?這三個月你想我去找別人?」趙牧笑意全收,神色一凜,一副渣得人心肺皆涼的樣子。
「當然不是!」秦折連連搖頭,見趙牧臉色沒有和緩,只得咬牙點了點頭。
中式雕花大床上,秦折眼睛上蒙著寬大的黑緞子,幾乎把他的臉都遮去了半張。
……
很突然,空氣里炸出一聲輕笑。
秦折正在奇怪這個笑聲詭異且不合時宜,下一秒趙牧四平八穩的聲音就響起來:「出聲。」
秦折的心停跳半拍,聽到有陌生人在他耳朵邊低低地喚:「折兒。」
秦折僵了兩秒,被蒙住的眼睛盯著黑暗瞧了好一陣,才尖叫一聲,從床上彈起來,不斷地往床頭縮,雙手胡亂掙扎,力氣大到竟扯得床架哐哐作響。
有人想上去抱他的肩膀,皆被他胡亂胡亂踢開:「你是誰!別過來!別過來!滾!你別過來!」胡七八糟地喊破了嗓:「哥哥!哥哥你在哪裡,救救折兒!」
那人試了好幾次,都被他踢了肚子和胸肋,只得下地繞到床頭,彎腰按著他的肩,在他的耳朵邊,又叫一句:「折兒。」
「啊!」秦折連連尖叫,想掙開他的束縛,小身板卻被那人按得極牢。
秦折隱在巨大的黑暗裡,以為自己在做夢,正在大口大口呼吸,聽到那個平靜的聲音又響起了:「解開。」
秦折眼睛上綁著的緞帶飄然落地,燈光刺痛著眼皮,翻出紅光和白光點點,秦折偏頭閉眼調整了幾秒才敢適應明亮的光線,這一適應,就在眼睛裡落了一個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資料的背影。
秦折抖了抖,看著那個背影,急促呼吸,沒有動,試探著叫了兩個字:「哥哥?」
「我之前說過,有你受的吧。」背對著他的男人溫和地出了聲,秦折一點一點面色如紙,僵硬地轉頭看身後的人,嚇得又尖叫了一聲。
「還不適應?」趙牧突然笑了,吩咐:「把手給他鬆了。」
秦折身後的人沉默地聽令行事,幫他把睡衣也穿好了。
從熱烈q/潮到冷刺陰溝,秦折一邊木頭被人溫柔地伺候著,一邊驚愕地發起抖來。
「說說,沈致彰是怎麼承諾你好處的?」趙牧一邊翻了一頁文件,一邊問跪在地上的人。
秦折瑟瑟而抖,警惕眼前的皮鞋,怕他下一秒就踹到自己臉上,沒有吭聲。
「說話。」趙牧沉聲撂了兩個字。
秦折哆嗦著埋下頭,磕磕巴巴:「沈先生說,說我有多少本事,就能配得上......多少好處,他不會給我一分獎勵,他只負責通過他的一個朋友送我到哥......」
「改口。」趙牧惜字如金。
秦折怕掉腦袋似的連連點頭:「送,送我到趙先生您這裡來,如果我真的有本事,那就能當上趙太太,不需他出籌碼,榮華富貴都有了......」
「知不知道他為什麼選你,不選別人?」趙牧漫不經心問。
秦折怕得血液凝固,搖頭。
「因為別人絕不會蠢到對趙太太這個位置痴心妄想。」
秦折腦子一懵,趕緊端正跪好,不停磕頭:「我錯了,我錯了,趙先生您放過我,我再也不痴心妄想了......」
「先別急著求我,」趙牧合上文件,慢吞吞問:「一年前就爬上我的床這句話,是不是沈致彰教你說的?」
「是是,沈先生說他已經偽造好了一些照片,如果趙二....趙太太要去查的話,就不是沒有痕跡。」
「把他推下樓梯,也是沈致彰教的。」趙牧用了一個陳述句。
「不是!這個真的不是!我沒有推他,是趙太太自己拖著我滾下樓梯的!」秦折驚恐地搖頭:「沈先生知道這件事情後還警告過我。」
「沈致彰都警告你什麼了?」趙牧挺感興趣。
「不能故意傷害趙太太,被他知道了,我吃不了兜著走。」秦折一五一十的重複。
「就這你還沒看來出他是在利用你?」趙牧忽然笑了笑,挺可惜的:「我突然不想給你機會了。」
「什麼機會?趙先生您不管有什麼事我都,我都願意效力!」秦折慌亂開口,又磕頭。
「別磕了,這麼好的相貌,要是磕壞了,回頭阿勉該心疼了。」趙牧蹲下身,摸了摸地毯。
「對了,你沒有懷,以後別在床上瞎叫喚,周家那邊是誆你的,是你喝的水加了點東西,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早就給你換了。」趙牧站起身,看著秦折震驚的臉,顯出了點真正的溫和:「用不著謝我,是阿勉捨不得你死。」
「行了,起來吧,該準備準備你擅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