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理當死去的，無需拯救；老弟啊，看看這船祖王，交給你了！

  第572章 理當死去的，無需拯救；老弟啊，看看這船祖王，交給你了！

  走進城中，都沒等葉凡主動打聽消息，消息就自己跑到了他的耳朵里。

  天元城出現一位遠古聖人，諸多修士相約前往拜見，卻從來沒有搭理過眾人。

  那是一個怪人，根本不理會人們的朝拜，似是在尋找什麼，已經在那裡盤桓好幾日了。

  葉凡心中劇震不已，這個世界真是太可怕了，剛進入一座古城，就竟然可見到一位遠古聖人。

  嬴玥也是滿臉驚詫：「好幾天了我竟然都不知道這事兒，這沒道理啊？」

  她可是一直在天元城招搖撞騙來著，論消息靈通，卻不遜色於任何人，卻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尊遠古聖人來到了天元城！

  劉芒從葉凡身上發出譏諷：「你這小鬼也不想想自己什麼層次，太陽神教又是什麼情況，肯定是大家故意瞞著你這個消息啊！」

  此時的葉凡早已褪下機甲，身著一身黑衣走在城裡，劉芒聲音則從他的髮絲間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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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嬴玥十分倔強，「我可是隱瞞著身份出來的，無人知曉我是太陽神教的人，他們沒有理由瞞著我！」

  作為從小就被告知活不到成年的太陽之體，嬴玥十分的早熟，十五歲的年紀已經在天元城招搖撞騙三年了，不說長袖善舞，人情卻也練達，非常明白太陽神教如今的危險處境。

  太陽神教的沒落是事實，擁有高深傳承也是事實，懷璧其罪的道理在哪個世界都是共通的，太陽神教沒有足夠的實力維護這一切，自然受到各方覬覦。

  削弱太陽神教乃是絕大多數紫微勢力的希望，遠古聖人乃是可以掀翻紫微的恐怖力量，沒有人希望太陽神教搭上遠古聖人的邊，既然不希望，那直接封鎖消息不讓太陽神教知道就好了，嬴玥甚至非常理解這種做法。

  但她不理解，為什麼要瞞著她，她哪裡暴露了嗎？

  「你這太陽之體仿佛黑夜中的太陽一般耀眼，哪怕是瞎子也能感受到這股特殊的氣息，伱到底隱藏了個啥？」

  劉芒都無語了，你是有多相信自己身上的封印啊.

  「啊？」嬴玥驚了，她的封印難道完全沒起效嗎，那她這些年豈不是在聚光燈下上躥下跳？

  一想到所有人像是在看小丑一樣看著她的表演，她就尷尬地腳指頭抓地，仿佛要在地上摳出個三室一廳來。

  葉凡難以置信道：「太陽神教，堂堂不朽傳承，現在連封印太陽之體氣息波動的能力都沒有了嗎？」

  「天下哪有真正萬古不朽的勢力，連遠古天庭都崩了，太陽神教又如何衰弱不得？北斗的極道勢力現在還在流傳的，全都是最近六七十萬年才建立的，更為遙遠時代的人族大帝所建立的勢力，同樣失落在了時間長河之中。太陽神教能支撐兩百多萬年，歷經多次黑暗動亂，帝兵都丟了還依舊存在，已經是難以想像的成就了。」

  劉芒幽幽嘆道，世間哪裡有真正的不朽啊，連仙都要死，仙王、仙帝都可以朝不保夕，祭道之上該死也得死。不朽，要多強才能做到真正的不朽啊.

  嬴玥神情低落道：「太陽神教確實沒落了，整個神教甚至一位大能都沒有，卻又頂著神教之名這簡直就是小兒鬧市持金，危機一觸即發.」

  她看向頭頂青天，苦澀道：「自從我知道自己活不到成年，我就明白自己只是神教的累贅。為了保住我的命，他們將太多資源用在了我的身上，這毫無疑問是無用功，他們卻毫無怨言，只因我是距離聖皇先祖血脈最近之人。他們要保的不是我，而是這血脈，哪怕這血脈毫無用處。」

  「十二歲，我終於受不了這一切離開了神教，我不願做先祖的影子，也不想浪費神教本就不多的資源，我只想做自己，哪怕僅僅只有幾年。我本以為我已經握住了自由，卻沒想，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我是太陽神教的人，這無法改變，毋庸置疑，沒人會將我視為單獨的個體，我的一切行為都影響著神教，神教也同樣影響著我。」

  她看向葉凡，看向葉凡的髮絲，說道：「太陽神教的沒落是有原因的，哪怕已經衰弱至此，卻依舊不願拋棄過去的榮光認清現實，依舊守著神教的名聲，做著恢復輝煌的美夢，並陷入不可自拔的瘋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長此以往，太陽神教，或許終有一天會迎來徹底毀滅吧，也不知道我會不會看到那一天.」

  葉凡沉默，他對太陽神教本來就沒有什麼認識，只知道是太陽聖皇傳下的不朽傳承，只是沒落了而已。

  現在根據劉芒和嬴玥的訴說，有了對太陽神教初步的印象。

  立教久遠，功績顯著，卻在沒落後認不清現實，守著所謂的聖皇傳承，試圖以太陽之體復現先祖榮光，不願丟棄神教之名。

  要論太陽神教是否正義，從宏觀歷史來看，毫無疑問是正義的，在黑暗動亂出力甚大；但要是從具體的事項來論，太陽神教能有今天，也絕對是自己作的，且現在的太陽神教還是否正義，已經是一個未知數。

  一個無敵的不朽傳承想要沒落，只能是自己內部出問題，再有一些外部干預才能辦到。

  太陽神教或許從走向沒落開始就已經變質，不然葉凡很難想像正義之師會衰敗至此，正義之所以是正義，就是因為其符合大多數人對道德的追求，只要一直站在正義的一方，擁有最多的支持者，一個不朽傳承怎麼可能衰落？

  不過也不一定，萬一是真遇到了不得了的外敵呢？

  葉凡根據自己從北鬥了解到的極道勢力的來推測太陽神教，如果有這樣的外敵，那必然只能是另一支極道勢力甚至至尊。

  那麼提問，紫微星域有哪些極道勢力呢？

  思來想去，沒有了啊！

  太陰神教都不是極道勢力，人皇印跟著太陰人皇被打破，根本沒能傳下來，沒有帝兵存在，可以說太陰神教從來都當過極道勢力，當然，依舊是不朽傳承。

  而至尊，劉芒覺得，沒哪個至尊有心思去對付區區太陽神教，完全不配。

  所以說，太陽神教的衰落只能歸結於內亂，就和所有王朝的衰亡是一樣的。

  有了這個基礎推論之後，再去看太陽神教。

  哦吼，好一個試圖搞復辟的前朝餘孽！

  逝去的就讓他逝去，後繼者理應在前任的屍體上爬起來，吸收教訓，總結經驗，以全新的姿態走得更遠，而不是不承認過去，試圖將前任救活，帶著隱患繼續向前。

  劉芒估計，如果太陽神教是他估計的那樣，那就算原著金烏族不滅掉太陽神教，太陽神教也離滅不遠了。

  「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劉芒將猜測告知，並詢問嬴玥的想法。

  嬴玥回想起曾經神教內許多狂熱而瘋狂的人，陷入了沉默。

  劉芒嘆息，看來，太陽神教救不得了，舊的太陽神教不逝去，新的太陽神教就無法誕生。

  無論是嬴玥，還是葉瞳，都有著再塑太陽神教的能力與機會，遍布沉疴的舊神教該逝去了，只有這樣，新的神教才能走得更遠。

  原著里葉瞳沒有再塑太陽神教，生命里最懷戀者也不包括他的父母叔伯，反而是作為僕人的姜姓老僕和自己的小姐姐。

  這一切，或許都有原因：並不是葉瞳不孝數典忘祖，只是，真的沒有什麼好惋惜的.

  葉凡與嬴玥隨著人群向前走，有很多修士都朝城外而去，進入一片寸草不生的赤地，像是有岩漿席捲過。

  這裡石山聳立，怪石並生，沒有一根草木，遠遠的，有一些強大的修士出沒，卻不敢接近。

  驀地，葉凡一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披頭散髮，立身在山間。

  這是一個魁偉的人，比常人高出兩三頭，雄姿偉岸，如一尊古神一樣，肌膚成古銅色，黑色亂發擋住了真容。

  葉凡震驚，竟然是老瘋子！

  老瘋子本來自顧自在尋找著什麼，完全不搭理來朝拜他的眾人。

  但是當葉凡靠近到一定距離的剎那，老瘋子竟然刷的一下子望了過來，眸光透過披散的亂發，盯住了葉凡.的髮絲。

  「大，大哥？！」老瘋子驚疑道，低沉的聲音傳遍四面八方。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密集的人流以葉凡、嬴玥為中心轉瞬散開，將老瘋子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全部空出來。

  大佬談話你站中間？怕不是沒死過！

  所有人都在驚恐地後退，深怕得罪到恐怖的遠古聖人，以及更加恐怖的遠古聖人他哥。

  我們朝拜好幾天了人家理都不理，這位大佬一來人家主動打招呼，這就是差距！

  大佬和大佬他哥，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存在，得躲遠點給人家留出交流空間，免得死於莫名其妙的原因。

  一根髮絲從葉凡頭上飛出，光芒一閃化為劉芒的樣子，混沌垂落，陰陽蔽體，雙眼閃爍著仿佛開天闢地的景象，讓眾人再度倒吸好幾口涼氣。

  「臥槽，大佬實在太強了，一根髮絲化出的分身，竟然都有著這般絕倫威勢，可想而知其本體該如何強大！」

  「.你智障吧，這明顯是大佬的道身化作髮絲藏在了那年輕人身上啊！」

  「就是就是，眼睛不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腦子不要同樣可以捐！」

  「嘶，你們還有心思說這些了，仔細看大佬的氣象，陰陽蔽日，流轉不息，我想到了一句古來傳承已久的話語！」

  「太陰太陽，孰弱孰強，陰陽共濟，天下稱皇！」

  「不，不會吧，有沒有可能就是普通的陰陽玄法？太陰太陽已經失落太久，很難想像有人能將其一同練成並不出問題」

  「想想看人家是誰，遠古聖人的大哥，能練普通的陰陽玄法？必然是太陰太陽！」

  「臥槽，有道理啊！」

  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交流聲，劉芒嘴角都有些抽動。

  出現了，是遮天世界特有的消息靈通、見識卓越者！

  這一種人總能在需要的時候將真相揭露給世人，了解諸多隱秘，甚至能認出許許多多歷史都沒有幾句話記載的大帝、古皇、天尊，並對其法都擁有一定了解。

  這次劉芒就是遇到這種人了，神他媽看表象就推測出他同修太陰太陽，就算他劉芒自己來也不敢說就憑這點兒信息就能下這種判斷！

  「大哥，此行何來，又往何去？」

  老瘋子打斷了劉芒的思緒，詢問他的來意。

  「我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老瘋子懵逼，大哥你能說人話嗎，俺聽不懂啊？

  劉芒咳嗽兩聲：「咳咳，我當然是從北斗來的，本打算讓這個道身跟著葉凡回家鄉看看，卻不想中途出了差錯迷失了方向，好在運氣不錯，漂流到了紫微。到是你，你怎麼也在這兒？」

  葉凡也走了過來，一道神念打出，將所經歷的種種呈現了出來。

  這是毫無疑問的自己人，葉凡沒有什麼好瞞的。

  「荒古禁地！」老瘋子的眼中射出兩道駭人的光芒，非常的璀璨，猶如兩盞神燈一樣，打穿了天穹。

  足足半刻鐘，他都一動不動，遙望北斗，心中情緒劇烈起伏，難以平靜下來。

  葉凡知曉，他在那裡有一段傷心往事，同門全部死絕，而今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半瘋半癲。

  當葉凡打出的那道神念，顯現出在黑暗的宇宙中相遇那艘紫銅戰船時，老瘋子神情頓時一震，眼中神光熾盛，道：「一船的太古祖王？！」

  葉凡心頭凜然，他第一次感受到聖人的無上威壓，一股強烈的戰意沖天而起，要撕毀乾坤，貫衝進宇宙中。

  他真的有一種錯覺，老瘋子仿佛成為了一尊神明，要隻身殺入星空中，去擊殺那些太古祖王。

  「這些人不死，人族必有大難，他們的復甦需要無盡生命本源，億萬人伏屍都不夠。」老瘋子說出這樣的話語，很是冷冽與寒冷。

  「什麼？」葉凡一驚，想問什麼，但是老瘋子又如過去那樣古井無波了，不再多說什麼，如一截朽木一樣。

  劉芒安慰：「別怕，一船接近死亡的祖王而已，當時要不是為了省力氣，我這具道身足以將他們全部處理。」

  這具道身乃是聖人九重天巔峰大圓滿等級的，距離聖人王本就十分接近，他突破後原有的二十四禁經過縮水，卻也沒有想像中縮得那麼多，還經過了突破後的幾年潛修，如今再度擁有了跨越十個小境界作戰的能力，這可以稱之為——聖域十禁！

  再有常駐神禁可以讓增幅秘術無視壁壘進行生效的特性，皆字秘依舊可以觸發，這些加在一起，他也差不多能與完整的大聖初期對抗一二了。

  那一船祖王雖然有三個大聖在其中，但都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尚且沒有超出劉芒的應對能力，只不過，真要打的話，他這具道身也保不住了。

  況且，現在還有老瘋子這個真大聖在，有事小弟先上，怕個鳥！

  葉凡放下心來，道出自己來自星空的彼岸、一個名為地球的地方，老瘋子可以在宇宙旅行，顯然是有自己的方法的，若是能帶他回家……光這樣想一想，他就心血沸騰。

  老瘋子久久未語，很長時間後才道：「難，難，難，沒有宇宙坐標，根本沒有辦法去你說的地方，動輒就會迷失在枯寂的天宇中，直至死亡。」

  葉凡聞聽此言，猶如冷水潑頭，無論是熒惑，亦或是古地球，都有自己的確切位置，但那都是其在星空古路上的節點位置，不是宇宙坐標，要是不走星空古路就沒有意義，他怎麼會知曉確切的宇宙坐標？

  突然，老瘋子眸光大盛，射出兩道刺目神光，一下子貫穿進星空中，凝望北斗，而後身體虛淡了下來。

  「大哥，你們走……我要有變故發生了！」他低沉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葉凡心中一跳，老瘋子要發生什麼變故，難道他的狀態很不好嗎，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下一瞬間，劉芒感覺到了危機，他揮手帶著葉凡與嬴玥退出去一大段距離，脫離這片不毛之地。

  老瘋子抖手一划，也不知道有多少陣紋憑空出現，瞬間將這片塊地方淹沒，一層好浩瀚的光幕籠罩赤地。

  這是一座繁複深奧到極點的古陣，一步一步殺機，將這片地域徹底封印！

  葉凡隱約間認出，當中有黑皇所拿出的那一角無始大帝的殺陣，還有虛空大帝的那一角神紋，兩者相結合，更有其他磅礴複雜的道紋，密密麻麻。

  古陣封天封地，鎮壓他自己，使之不能脫困而出，驚住了所有人。

  「他在做什麼，那像是幾片帝紋啊，難道想鎮死自己不成？」

  「這尊聖人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葉凡也在詢問劉芒：「鴻爺，前輩這是怎麼了？」

  劉芒眼中閃爍銀光，武道天眼與源天神眼一起被催動到極限，觀察著老瘋子的一切。

  隨後他嘆息：

  「瘋老弟這是毛病還沒好，持續數千年的悲苦早已與他的道合為一體，成為了他繼續前進甚至正常活動的桎梏。他的道不願意就此被限制，一刻不停在與桎梏做著鬥爭，現在是到了某一個關鍵時刻，他難以再分心他顧，只能全心全意進行著最激烈的對抗，外在的一切影響都有可能造成他的被動反擊，可能會發瘋亂殺，所以才主動用大陣鎮住自己。」

  「這是現在與過去的爭鋒，是道的劇烈反撲，也是神與魔的拔河比賽。這場對抗無比激烈，一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外人無法插手，只能靠他自己。不過危機也同樣代表著機遇，一旦他成功了，就相當於活出了下一世，一切桎梏都將隨著過去煙消雲散，他在證道之前將沒有關卡！」

  「吼……」

  就在這時，老瘋子一聲大吼，一頭漆黑如墨的密集長發瞬間雪白，如亂草一樣舞動，他在一息間蒼老了幾千歲！

  他原本高大雄偉，為一個中年人的樣子，而今卻無比衰老，一朝間丟失無盡歲月，老邁不堪。

  然而，此時的他卻很可怕，乾枯的頭顱望天，眸光懾人，如入魔了一樣，第二聲大吼一出，這片古地徹底崩毀了。

  「天啊，昔年這是太陰古皇的的修行之地，歷萬劫而不朽，今日卻被他一聲吼碎了！」

  劉芒眉頭緊皺：「看，這是過去占據了上風，代表著他數以千年的痛恨，並在偏執中化為了他的魔心，這樣的他，血殺天下都不奇怪！」

  老瘋子一聲大吼，所有石山都崩塌，石塊滾落，方圓也不知道多少里，數百、上千座大峰倒在塵埃中，永遠被抹除。

  凶戾氣息沸反盈天，天空都仿佛化為血紅！

  有人大口咳血，當場栽倒在血泊中，即便隔著兩種殘缺的帝紋，以及一大片深奧不可測的古陣，聲音依然傳了出來，人們承受不住。

  「傳說果然是真的，遠古聖人一根頭髮就可以斬殺千軍萬馬，一滴精血就能斃掉一位聖主，所言非虛！」

  「若非有殘缺的大帝陣紋，場外所有人都死了，會被活活吼碎，蒸發成血霧，點滴都剩不下！」

  人們心中悸動，聖人一吼之力恐怖至此，真想殺人的話誰可擋？常人與其有無法逾越的天塹，他高高在上，足以俯視眾生。

  「吼……」

  老瘋子又一聲大吼發出，太陰古皇的坐化之地洶湧狂暴，老瘋子的眉心出現一輪黑色的月亮，可怕而滲人。

  「那是，太陰聖力！」

  「這尊聖人好強大，凝聚出了太陰烙印，他難道修過太陰真經不成？！」

  「這是要走古之大帝的道路嗎，在參悟太陰與太陽等古經？！」

  他的吼聲更大了，亂糟糟的白髮逆空舞動，他的身體在快速變化，先是到了中年，而後又轉向少年。

  「轟」

  最終，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自他的身體中一步邁出，英姿勃發，無比的懾人，充滿了銳氣。

  身後，那一尊老體木木呆呆，一動不動，如泥塑木雕的一樣，暮氣沉沉。

  少年的眼眸像是兩道天劍，犀利無比，讓人無法與之對視，這是一個極度強勢與可怕的少年。

  「怎麼會這樣？！」葉凡發呆。

  這是一個少年瘋子，一轉身，張口一吸，將老年瘋子吞了下去，而後身體劇震，徹底復甦。

  劉芒再度嘆息：「他試圖以太陰真經維持真靈與自我，以達到心若冰清、意志永恆的地步，以此對抗瘋魔。但顯然，他失敗了，或者說，沒有完全成功。太陰讓他從瘋魔中奪回了一絲意志，卻無法斬滅瘋魔，理智與瘋狂依舊在激烈對抗。所以他決定引入第三者，未來。理智將瘋魔二分，一份是過去的瘋，一份是未來的殺，這樣一份一份的解決，能讓他輕鬆一些。」

  少年老瘋子一聲大吼發出，被抹平的大地沉陷，出現一個無底的大淵，他隨手一揮，將所有陣紋收了起來。

  而後，他在地上劃刻，重新布道紋，像是在推演著什麼，繁複深奧的讓一方教主級人物都眼花，頭疼欲裂。

  「數十尊太古祖王，還有千手神魔你們三大聖，要來紫微古星域，要血洗億萬生靈嗎？我殺你們證道！」

  少年老瘋子的聲音無比冷酷，如一尊無上魔主跨諸天世界而來，降臨在此。

  「我去殺了你們所有的祖王！」少年老瘋子此語一出，天上地下皆出現雷鳴，像是觸怒了上蒼一樣。

  葉凡大駭，這就是承載殺的未來老瘋子嗎，殺性未免太重！

  人家祖王們還沒確定要血殺天下呢，甚至到沒到都不確定，這就要殺光他們了？

  劉芒卻反倒欣慰：「不錯，用那一船太古祖王的命來化解掉蓬勃的殺意，收歸未來身，而後再集中力量攻略掉過去身，則大道可成，瘋老弟還是秀啊，對自己都能使用兵法！」

  葉凡大叫：「這是重點嗎？重點應該是他真的去了啊！，這說明那一船祖王已經在紫微星域了！」

  不錯，老瘋子不是說說而已騙未來身，而是真的去了。

  他一腳踏出，在地上頓時迸發出千萬道紋絡，成為了一片傳送陣紋。用手一點，一條空間通道立時出現，有五色神光閃爍，這條路如穿過天國，前往永恆的盡頭。

  而後一步邁出，他就直接去了！

  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葉凡在心裡給老瘋子配上這畫面，氣氛頓時就悲壯了起來，眼眶都有些紅了。

  雖然老瘋子是為了化解殺意完成蛻變，但獨自一人去迎擊那一船祖王也是事實，葉凡雖然被許多人稱為葉黑，但他真的是具有廣義上的正義之心的一個人。

  此情此景何等悲壯，葉凡的道德與良心、熱血與情懷都在劇烈顫抖，想要跟著一起殺過去，與老瘋子並肩作戰。

  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踏足聖者的戰場，唯一有能力的，又將這場廝殺視為老瘋子的蛻變試煉不願插手。

  無力，真的太無力了，他自從突破到大能之後，便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力量，再也沒有問題能夠難得住他。

  可如今，他意識到，什麼力量啊，都是錯覺，他依舊是螻蟻，連踏足戰場跟著一起死的資格都沒有！

  葉凡的問題不在於他能不能幫助老瘋子打贏這場戰鬥，而在於根本不知道如何讓老瘋子不用死戰也能完成蛻變的方法。

  別說葉凡，就連劉芒都沒能快速找出方法，只能任憑老瘋子去戰，去廝殺。

  無知，無力，世上最深刻的兩種無能葉凡此刻同時感受到了，突破大能的那一絲驕傲與懈怠剎那就被掃入了垃圾堆，他重新樹立了艱苦奮鬥的精神。

  劉芒不知道葉凡經歷了這麼多內心戲，並且無法共情。

  畢竟他知道老瘋子打這一船祖王是必勝的，他這瘋老弟可不是原著的老瘋子，此刻就已經是大聖了，打這一船殘廢還翻車的話，也不值得劉芒叫他一聲老弟。

  必勝的戰鬥劉芒悲壯個鬼，悲壯的是那群祖王。

  「走，我們也去瞧瞧！」

  五色閃爍，十光閃耀，當人們出來後發現來到了一片大荒中，茂密的古木，巍峨的青山，如海一樣的大湖，開闊的巨谷，一片原始之色。

  這是一處大荒，沒有盡頭，到處都是植被，但是卻有些不同，似乎缺少了一些生機。

  「這是蘆洲的一處大荒，無邊無盡，也不知道有多少萬里，許多人走進去後一輩子都出不來。」

  「嘶，這裡發生了什麼，好似生機都盡絕了！」

  葉凡神情震動，這就是被祖王吞噬了生機的地方嗎，本該有億萬生靈存活的大荒，現在竟然一絲生機都沒了，生靈似乎盡數死絕！

  這，就是祖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