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快哭呀

  強加？

  龍雲驍墨瞳一沉。

  看她的眼神透著深不可測的複雜。

  兩人之間詭譎的沉默，令剛剛把繁花拉到祭台又跑回來待命，不小心聽到最後一句話的程新野一口氣噴了。

  噗——

  

  夫人到底知不知道，有了首領妻子，大夏國第一夫人的頭銜，她可以在全世界橫著走？

  多少億少女就算把白日夢穿了天也求不來的關係啊！

  夫人她……

  果真是又痴又傻的小傻子？

  龍雲驍放開白凰肩膀，氣勢凜然進了屋內，「叫繁花過來。」

  不願，就算了。

  他不勉強，也不強加。

  「是。」程新野蹬蹬蹬又跑走了。

  白凰一臉莫名其妙望著龍雲驍的背影，他生氣了？

  為什麼？她說的沒錯啊。

  老神在在倚在門邊，她倒要看看，沒有她的幫忙，他如何替老太太解毒？

  程新野拉來繁花，像一陣波浪似的竄進了臥室。

  「首領……呼哧呼哧……」

  龍雲驍從皮靴里抽出隨身攜帶的閃閃發亮的銀匕首，「嗤」，他在手臂上狠狠劃下一刀。

  鮮血，熱騰騰的冒出來，仿佛揮灑間，萬物生的靈氣撲鼻而來，溢滿整間房。

  白凰吸了一口氣，好香，好美味！

  難怪師父說開啟塵封在海底的玄晶山的法陣需要龍雲驍的血，他的血充滿靈氣，堪比萬萬年的極品仙草。

  程新野見繁花歪著脖子，視線一直在夫人身上，用指甲蓋猛地掐了他一把。

  「嘶——」

  繁花痛的五官扭曲。

  程新野睨向首領在滴血的手臂，「快。」

  龍雲驍冷著臉，面不改色道，「老太太腦里有血蛭，把它弄出來。」

  他的血能克世間所有魔蟲、邪祟之物。

  「啊？」不可能，他親自查過，老太太健康的很，就是老年痴呆。

  但看首領冷凝的氣息，繁花還是捻了一滴血，放在老太太眉心，施法念咒。

  「狗東西，出來！」

  咒語一出，一條雪白色，圓滾滾，長著凶神惡煞鬼臉的蟲子迷迷糊糊爬了出來。

  血蛭！

  天煞門聖物之一！

  小祖宗曾在玄學論壇上科普過！

  繁花精神抖擻拿出法器，正在他準備裝進爐鼎，第二條，第三條……一共十條，像螞蟻搬家一樣，整整齊齊排列開。

  看得人毛骨悚然！

  繁花再無遲疑，唰的一下將十條蟲裝了進去。

  龍雲驍黑瞳微凜：到底，還是疏忽了……

  他濃眉緊擰，神色擔憂，奶奶被血蛭吃掉的大腦，能用他的血補回來嗎？

  程新野看的雞皮疙瘩滿身起，但作為完美下屬，他關心道，「首領，您的傷口還在流血，需要包紮。」

  龍雲驍睨了眼繁花，轉身離開。

  臨到門口時，對傭人說道「好好照顧老夫人」，卻始終，沒有再去看白凰一眼。

  程新野拖著對夫人有「非分之想」的繁花，像拖麻袋一樣，緊步跟隨。

  【小祖宗，我一會兒，找你。】繁花無奈的用唇語道。

  白凰：「……」

  小崽崽真是倔強，寧願承受割肉之痛也不願她幫忙。

  那刀子下去，很深吧？

  她都能看到他皮膚下鮮紅的肉，真是……

  不疼嗎？

  龍老爺子逝世的消息一發布，舉國哀鳴，帝都戒嚴，白雲山下更是站滿了無數士兵，個個臂戴黑紗。

  聞訊前來弔唁的人從山腳排了十里。

  祭台已搭好，龍老爺子也撞進了棺材，繁花穿著道袍，朝天空撒了一把白米，「天神引路，助我魂歸，開！」

  「咚，咚，咚——」

  鳴鼓三聲，士兵打開大門。

  各政界、軍界的人從山腳下走上來，一個個悲痛不已哭倒在龍振南靈柩前。

  龍雲驍跪在旁邊守靈。

  「嗞，嗞，嗞——」

  程新野的手機傳來震動，他走到一旁接起。

  「長官，有兩個叫白敬為和夏露的人，說認識首領。」

  信號一頭，傳來山下士兵的聲音，以及白敬為扯開嗓子大喊，「程副官，我是鳳兒的爸爸。」

  「嗚嗚嗚——」

  「我一來怎麼聽到親家爺爺去世了，啊——」

  「我好難過，好心痛。」

  程新野：「……」

  程新野眉頭一皺，他們夫妻倒真是執著。

  士兵移開手機，喊了聲「長官」卻沒有等到回答，他戰戰兢兢道，「長官，要把他們抓起來嗎？」

  本來他是要抓的，但白敬為和夏露說的煞有其事，言之鑿鑿，他才冒著被罵的風險打這個電話。

  「等等。」程新野走向龍雲驍，半跪道，「首領，白敬為夫妻在山腳下，鬧了不小動靜。」

  龍雲驍凝滯半秒，沉道，「讓他們上來吧。」

  「那夫人，要不要來守靈？」

  「不用。」

  「是。」

  白凰離開老太太房間又回臥室睡覺了，一直到中午過後才醒。

  好暈。

  為什麼睡了這麼久，還是全身沒力？

  她氣若遊絲走出臥室，候在門口的傭人立馬拿著白紗上前，「夫人，我給您把這個戴上。」

  首領交代了，夫人不用跪靈，也不用穿孝服。

  白凰掃視一圈清一色戴著黑紗的士兵、傭人，沒有拒絕。

  這是喪葬習俗，古往今來一直傳承的禮儀。

  「驍驍在哪裡？」她問。

  「祭壇。」

  白凰別好了白紗後，走出內院，越過中庭，來到山門最外的祭壇。

  她得看著崽崽，今天有很多人來祭奠龍老爺子，萬一崽崽傷心難過的哭了，她好收眼淚。

  「站住！」一道冷厲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那人見白凰沒有搭理她，迅速上前，黑著臉怒道，「你是哪家的，知不知道白紗只有直系親屬才能佩戴？！」

  白紗像針尖兒似的，一下下扎得她的眼好疼。

  龍家世代單傳，驍哥哥父母早亡，所以有資格戴白紗奔喪的，只有驍哥哥和他的妻子。

  這個不長眼有妄想症的女人，竟敢戴白紗，暗示別人她是首領夫人嗎？

  怎麼沒人把她拉出去斃了？

  杜姿伸手，氣鼓鼓取下白凰手臂上的白紗。

  白凰：這小姑娘不禮貌，一塊白布而已，幹嘛用搶？

  她要是稀罕，她天天送給她。

  「問你話，啞巴啦！」杜姿雙手叉腰，驍哥哥應該是太忙，沒注意這些細節，那她就替驍哥哥好好管管！

  然，視線對上美貌驚人，宛如天仙下凡的少女，杜姿猛地一顫。

  威脅！

  這個女人美得一眼就能勾走人靈魂！

  不行，絕對不能讓驍哥哥看到這張狐媚臉，驍哥哥是她的！

  白凰視線落在不遠處跪在蒲團上的龍雲驍身上，見他眼睛又紅了，心提了起來。

  要哭了，要哭了……

  「小啞巴，你不說話，我就叫人關你禁閉！」看她呆呆的樣子，像是傻子？杜姿眼底透著算計。

  白凰緊盯著龍雲驍，嘴巴抿成一條線。

  快哭呀，快哭呀。

  跪你爺爺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哭，都快岔氣了，你倒是感同身受一下啊！

  杜姿發現小啞巴的花痴視線一直在驍哥哥身上，眸子瞬間變冷，「你，你，把這個小啞巴拉下去，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