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趕集賣棗遇歹人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按前一天晚上商量好的，向早仍然留在家裡照顧向忠，向晚則帶著向晨向午在朝霞的映照下，循著昨天做好的標記往山里走去。

  向晚感受著太陽升起前樹林裡的氣息，聆聽四周的聲音，天剛透出秋的味道，蟬便最為敏感的感應到了，聲音變得不似夏天占有主戰場般叫的嘹亮高亢，而是儘量按捺住氣力不發聲，攢著到正午的時候再釋放。而各色鳥兒則沉浸在早晨覓食的活動中，只時不時的發出幾聲鳴叫，此時的山林是寂靜的。

  「咔噠」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向晚警覺的回頭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向晨看向晚停下來往身後看，便也回頭往後看，「姐姐，怎麼了？後邊有什麼東西嗎？」

  向晚再仔細看看，還是沒發現什麼，便帶著弟弟妹妹繼續往前走，「沒什麼，可能是早晨起來覓食的小動物吧。」

  待循著石頭標記到了酸棗林，太陽已經從東方的山林冒出了頭，此時的酸棗林正沉浸在一片氳氳氤氤的霧氣當中，酸棗連成海一樣的紅也變得朦朧起來，像蓋了一層紅色紗巾一樣，變得含蓄內斂起來。向晚他們只略微的欣賞一會美景，便開始手腳麻利的採摘酸棗，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裝滿了兩簍。

  向晚看看太陽升起的高度，對向晨向午說道，「晨兒、小午，咱要快點趕路了，要不到集市上就找不到好的攤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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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晨向午點了點頭。向晚向晨一人背起一個竹簍，向午則跟在後邊背著向早昨晚趕製出來的一個小布袋，布袋裡也裝滿了酸棗。

  「姐，咱這酸棗賣多少錢一斤呢？咱手頭沒有秤，是不是該去買柄秤啊？我看集市上賣菜賣水果的攤上都有一桿秤呢。」向午快步跑著跟上兩個姐姐的腳步，詢問向晚道。

  「嗯，是該買桿秤，如果酸棗賣的好的話，以後也用得著。如果說價格的話呢，你們覺得一斤酸棗該賣多少錢呢？」

  「酸棗在集市上也不常見，一斤酸棗十文錢怎麼樣？」向晨提議道。

  「一般蘋果、梨子這些水果在集市上是多少錢一斤呢？」

  「也差不多是十文一斤吧。」

  「那咱也十文錢一斤，而且買三斤的話，咱可以贈半斤，買五斤咱贈一斤，買的越多贈的越多，怎麼樣？」

  「好，這主意好。」

  三人便走便商量出了很多招攬顧客的辦法。

  因為離鎮上不是太遠，向晚他們趕到集市上的時候，還不算太晚，尚有兩三處好地方可以擺攤，他們便選了一處靠近大道，人流量大的地方，擺開了攤子。

  因為需要秤，向晚就到附近商鋪去買秤，向晨向午留下來看攤。

  向晚臨走之前叮囑弟弟妹妹，先像上次賣八月瓜那樣招攬客戶，拿出一些酸棗來讓人們試吃，但不要給的太多，最多給上五六顆就行了。把人招攬下，等她回來再開始賣。向晚走後，向晨向午把地方略微打掃了一下，把背簍整齊的排放好，便開始像上次一樣大聲吆喝，「酸棗啊，賣酸棗啦，酸甜可口，汁多味美的酸棗了，大家快來瞧一瞧，看一看啊。市場上獨一份啦。」

  經向晨向午這麼一吆喝，街上熙熙朗朗的人群里果真有好幾個人圍到了酸棗攤前，觀瞧詢問了起來。向晨向午按向晚說的，一人守著一個簍子，熱情的招呼攤前眾人品嘗酸棗。

  此時，一個穿著絲綢衣服、肥頭大耳、流里流氣的年輕男人擠到向午的攤前，他身後跟著一個身高體壯的隨從。這著絲綢的男子從背簍里抓出一大把酸棗，對向午喊道，「喂，小孩，你們這棗子是自己樹上接的啊？還是別人家樹上接的啊？能嘗個不？」

  「嗯，叔，這是我們自家樹上接的棗子，你嘗嘗啊，來，我給你擦一擦棗子。」向午把布袋裡的棗子也倒在背簍里，然後接過男子手上抓著的那捧酸棗，仔細的擦了擦，撿了五顆遞迴到男子的手上。

  男子看了看向午布袋裡擦好的剩的棗子，一把把手裡的五顆棗子塞到嘴裡，咯嘣咯嘣的咀嚼了起來，嚼了一會，把五個棗核「噗」的一下吐到地上，又把手伸向向午，「小孩，再給叔來幾顆唄。」

  「叔，我家這棗子好吃吧，甜滋滋的是不？」向午邊說邊又從布袋裡拿出了五顆棗子遞給男子，「叔，我家棗子好吃，這集市上可就我家這一份呢，而且也不貴，跟其它果子一樣，十文錢一斤，買三斤贈半斤，買五斤贈一斤，多便宜啊。」

  男子繼續咯吱咯吱的把五顆棗子倒進嘴裡咀嚼了，然後手又一伸，「小孩兒，再來幾顆，你這棗子脆是脆，好吃是好吃，就是啊太小了，吃的太少，咂摸不出個味來啊。」

  向午見這男子一個勁的光試吃不說買，琢磨出不對勁了，沒再繼續給這男子酸棗，而此時在旁邊張羅人們品嘗的向晨聽到弟弟這邊的對話，立馬杏眼圓睜，不高興的詢問男子道，「我們這棗子可不小，一般人吃上一個，就能咂摸出味來了，你吃了十幾顆了，怎麼就咂摸不出來呢，是失去味覺了還是咋的？」

  「哪來的小丫頭片子，說話這麼刻薄？」男子猙獰著轉頭沖向晨吼了一聲，待看清楚了向晨的摸樣後，臉上瞬時堆上色迷迷肥膩膩的笑容，「吆，這是誰家的小姑娘？長得這麼標緻，人們都說美女的嘴都尖刻不饒人，還真是這個理哈，你瞧這白皙的小臉蛋，這粉嫩嫩的櫻桃小嘴，小姑娘，告訴哥哥，家是哪兒的啊？許人家了沒啊？」

  油膩膩的男子這麼一說，圍在攤子前的人里有那不正經「轟」一下子爆發出大笑，但大多數良善的老百姓都紛紛給這欺負人的男子遞上了白眼。

  「啊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臭不要臉。」向晨漲紅著臉大罵道，可她能罵出來的最惡劣的詞也就這些了。雖然她平時是個小辣椒不受氣的脾氣，可畢竟還是小孩，對方是大人，對方說話又太流氣，她說不出更狠的話，只能兩隻手攥的緊緊的，兩眼冒著怒火的瞪著對方。

  「呀，小妹妹，別生氣啊，你看你這樣發火可就不漂亮了啊，來，哥哥疼你啊，哥哥給你揉揉手啊。」邊說，這流氣男子邊用手去摸向晨。

  向午一看這油膩公子哥要欺負小姐姐，立馬衝上前來，擋在向晨面前。油膩公子哥沖身後的隨從一使眼色，隨從過來一把抱起向午，拽到一邊，向午哪是壯漢的對手啊，只能蹬腿嘶喊掙脫不開。向晨上來拉扯抱著向午的人，那流里流氣的油膩公子哥趁勢過去就要抱向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