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修)
2024-09-14 20:09:15
作者: 溫璨
第 24 章(修)
阮小崎收拾了很多東西放在寶囊里,鍋碗瓢盆和食材。
驅魔捉妖的少之又少。
起飛時,謝拂雪忍不住問道:「小崎,你這是搬家,還是每次都這樣?」
太誇張了。
阮小崎飛在陶望三身側,笑道:「每次出門都要很久的時間,我就自己帶了炊具和吃的,省得在外中毒。」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事,阮小崎的臉皺了皺。
即使過去很久,他還是會很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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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望三笑的陽光開朗:「他啊,有次被小謝戲弄了,亂吃東西,吃壞了肚子,最後不得不啃一個月元寶蠟燭才好起來。」
說來,那段時光鬧騰而有趣。
只是現在回不去了。
阮小崎耳朵泛紅,道:「陶大哥你又埋汰我。」
陶望三控制好飛行的力度,「沒啊,要不是小謝,你也不會想著鍛鍊廚藝。」
阮小崎:「是啊。」
也不知道姐姐現在可有吃好睡好。
謝拂雪站在劍上笑了會,果然做弟弟的都有被姐姐坑的時候。
她回頭看向秋容,只見那人只需要甩甩袖子,就能雙腳踏在雲端上飛行。
這麼好的駕雲術,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學到。
秋容的臉上掛著不深不淺的笑容,聽著以前的事,倒是有些懷念。
謝拂雪腳下的飛劍抖了抖,一不留神偏移了幾寸,「哇!救命!」
她可不要摔下去變成人類奇蹟。
秋容白色雲紋的袖子飛過來,捲住了謝拂雪,素手輕鬆地將人攬在懷裡,「沒事吧?」
謝拂雪驚魂未定:「沒……沒事,謝謝秋容姐姐,可能是這劍出了問題。」
她聞到秋容身上的元寶蠟燭和一絲茶香,竟然覺得有種習慣了很久的感覺。
秋容牽著她在發抖的小手,語氣帶著一絲溫柔和寵溺,「我帶你飛吧,等到了蘭若寺再讓陸道長幫你修修。」
謝拂雪小鳥啄稻穀似的點頭,「好,辛苦秋容姐姐帶我一程。」
還是秋容姐姐好,說帶她飛。
陶望三看她們相處得這麼好,想起阮小謝,不免希望這次能找到人。
無論是生還是困在哪兒,他們都應該把小謝帶回家。
蘭若鎮。
小鎮不比渭南熱鬧,勝在風景秀麗。
來的都是路過的遊客行人,本地人則是深居簡出。
據說是因為經常有不太平的事情發生,這才會小心又小心,生怕白天輝撞到鬼。
陸酩酊在趁著雨過天晴,閒來無事繼續擺攤賣符紙,聽聽遊客的閒談。
朱爾旦在攤位上畫符,問道:「師父,師妹何時回來?」
陸酩酊坐在潮濕的綠苔地磚上,喝著小酒,「今天就回來,你想她了?要我說,這世間最經不起喝的就是酒,嗝……」
他張著嘴哈出濃濃的酒氣,神情疲倦像是一直沒有睡醒。
朱爾旦將符紙晾在一旁,似是覺得上面的顏色不夠,又重重描畫一二,「我擔心她傷沒有好透,會復發。」
公西譽可是有近兩千年的功力,利用了束縛他的極寒之鐵的力量打傷師妹的心脈。
近期以來,小姑娘看著嘻嘻哈哈沒有毛病,內里怕是還在虧損。
陸酩酊用剩下的一點酒濕潤發白毛躁的頭髮,道:「這個不用著急,我給她渡了法力,她命大,再加上幼年有各種藥打底,閻羅王和老薛此刻不會收她的。」
說是如此。
陸酩酊眼神流露出一絲擔憂,若是他跟著去就不會有這事兒。
朱爾旦畫完今天要售出的符紙份量,道:「師父言之有理。」
他瞧著自己的筆鋒總是往下撇,想起蘭若寺的書法怔了怔。
該來的總會來。
他也過了遇事就跑的年紀,倒不如看開一點。
有勁風拂過,路邊的樹葉落在符紙上的墨汁和硃砂上。
行人們神色慌張失措跑回家,怕被黑山姥姥一樣的妖怪抓走。
朱爾旦抄起符紙警惕看著四周。
陸酩酊還是懶懶散散,懊惱自己喝酒喝得太快。
天上落下四人。
朱爾旦見到謝拂雪,懸著的心落下來,「師妹,你把陶兄他們帶來了?」
謝拂雪抱著飛劍,笑道:「對啊,剛好他們也要抓卯魂,不如一起合作唄。」
朱爾旦收攤,與秋容等人打了招呼,再將人帶回蘭若寺。
謝拂雪跑去跟陸酩酊說道:「師父,你快看看我的飛劍,它突然不好使了……」
陸酩酊先是一笑,再眯著眼睛:「讓我看看怎麼不好使了。」
半柱香後。
陸酩酊左瞧瞧右瞧瞧,沒說出有什麼毛病。
謝拂雪很有耐心,給他老人家準備了酒菜,就差沒整一把貴妃椅讓他坐下來慢慢研究。
「這劍上次被妖氣腐蝕得厲害,為師等會給你鑄造一把厲害的劍。」
陸酩酊喝的暈暈乎乎,將劍直直的嵌進地縫,靠在劍柄上睜著眼睛觀察謝拂雪。
謝拂雪沒注意到這些。問道:「師父需要什麼材料,我去找。」
她的寶囊里堆了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哪些可以鑄造法器。
陸酩酊伸手搭住她的脈搏,神色有一瞬間凝住,而後笑道:「材料為師自己有,你呢就給為師好吃好喝的就行。」
這孩子的心脈護住了,毒解開了,怎的還是很虛弱,甚至隨時都有可能昏迷的狀態。
謝拂雪笑道:「沒問題的師父,小崎很會做飯,我可以拜託他給你頓頓做美食。」
有個會做飯的隊友真的很重要。
陸酩酊皺了眉,將身後的劍化為一堆鐵,道:「小雪兒,你老實告訴為師,回渭南的時候有沒有去去別的地方?」
謝拂雪跟著他往蘭若寺方向走,「沒啊,就是陰家和姜家這兩個地方。」
師父突然這樣好嚴肅。
陸酩酊哈哈一笑:「為師隨口一問,回去吃齋飯吧。」
既然沒有再次受傷,又為何會會脈象奇怪。
莫不是這兩日的雨有問題?
總之絕不會是他的功力和丹藥,與小雪兒的體質相衝所致。
謝拂雪不疑有他,只覺得心臟隱隱的痛。
阮小謝該不會是死於心臟病吧?
可是她現在是活生生的人,不應該把前世的病痛帶過來。
難道這東西還能成輪迴的贈品?
謝拂雪覺得這個不可能,踏進蘭若寺的門,瞧見摯空和陶望三他們寒暄。
好傢夥,這把又是他們的熟人局。
謝拂雪還發現了個熟人,驚呼道:「你、你!你這個賣我師父盜版符紙的人怎會在這裡?!」
「道爺我可是受到這鎮子上的人邀請過來的,要不是摯空大師盛情難卻,我才不會來。」
湖一道人說罷,與謝拂雪大眼瞪小眼。
這少女跟他過不去,每次都能一句話把他給噎住。
謝拂雪不信:「真的假的?」
湖一道人擦擦寶劍上的雨水,「道爺我沒必要跟你個小姑娘說這麼多。」
看他這樣也是剛到不久。
謝拂雪壓低聲音:「誰知道你是不是悄摸摸跟過來的。」
湖一道人平平無奇的臉,像是被人狠狠打了耳光:「誰跟你們來了?我這次來是分文不收,就是給老人家捉妖怪來的!」
謝拂雪不敢相信:「你會不收錢不收好處?」
那還是她認識的湖一道人嗎?
湖一道人不自然地咳嗽一聲:「當然了,人家老人家答應給我一塊地作為答謝,道爺我以後老了可以種種地,享受下田園生活。」
謝拂雪:「……」
很好,不愧是渭南知名道士。
秋容笑著看他們二人拌嘴,待到朱爾旦帶著陶望三和阮小崎去禪房,對摯空說道:「此次,真是打擾了摯空大師。」
摯空雙手合十:「秋容施主不必多禮,禪房本來就是招待客人,諸位又是有能之士,既是為了百姓做事,貧僧很樂意招待。」
蘭若寺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他心裡甚是覺得歡喜。
秋容斟酌著,輕聲問道:「不知摯空大師可知道,無雲大師平時會去什麼地方遊歷?我等有些事想讓他幫忙解答。」
千年前的一面之緣,讓她感到無雲大師定是個得道高僧。
壁畫的出現不是偶然。
摯空回憶道:「無雲師兄他不曾提起過,貧僧這些年師徒聯繫他未果。如今重新打理蘭若寺,也希望他回來還能聚一聚。」
若非如此,他本該繼續四處雲遊。
而他的心裡更清楚,世人不是自己苦口婆心講佛法,便可以度化完。
秋容只好暫時不問,「但願有一天還能遇到無雲大師。」
摯空道:「佛家講究緣字,若無雲師兄想回來看看,貧僧定會告知他。」
秋容淡笑道:「謝謝。」
她看了眼不復當年模樣的蘭若寺主殿,移步到了偏殿。
謝拂雪也想跟過去,卻被陸酩酊叫走:「小雪兒,隨為師去禪房有件事和你說說。」
謝拂雪:「來了!」
少女粉藍色的身影消失在秋容的餘光之中,她笑了笑繼續欣賞壁畫。
畫中的仙女和記憶中的有些不同。
她記得散花仙女當初梳著的是未出閣的姑娘髮髻,而今卻是少婦的髮型。
那雙紅酥手上的花瓣散落在其他仙女的身邊,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花杆。
秋容美目中閃著疑惑,良久才道:「祿輕姑娘,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