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麼主動？

  今天這麼主動？

  說好的談戀愛，卻比往常還不如，葉流比以往冷漠了幾個度，每天悶在角落裡做題。

  真成書呆子了麼？於溯托著腮望向那個方向，有些落寞，明明這傢伙以前下課時間長，還會過來黏自己一會兒的，現在只要自己不主動，他們就沒交流了。

  這就是葉流執著想要的情侶關係麼？好過分啊。

  「下課了。」於溯抽掉他的筆，小聲說：「和我去學校後牆。」

  「為什麼？」葉流對了一下答案，笑說：「你危險了，這次輪到我拿第一名了。」

  於溯沉默了一秒：「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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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流折好卷子說：「我不爬牆，我答應了吳建的。」

  於溯無語，拉起他：「吳建還不允許早戀，你要聽他的麼？」

  「我……」葉流說不過，跟著他走了。

  來到後牆，葉流踢了踢石塊，面露擔憂，「這麼高，我也翻……唔？」

  葉流睜著眼睛，瞳孔聚焦，下意識咬住了牙關。

  於溯貼著他的唇，按著他的腰靠近一點，語氣中帶著無奈又有點迫切：「張嘴啊。」

  葉流反應遲鈍地張了唇，腦子裡一堆問號便接連爆炸，這裡安全麼？這地方隱蔽麼？有人經過怎麼辦？早戀會被處分吧？處分會不會被開除啊？！

  還沒等他思考出來，於溯就鬆開了說：「回去吧。」

  這麼快？葉流呆滯了一秒，還想親，「我們的教室在六樓哎，就為了這幾秒鐘？」

  於溯：「你不樂意？」

  「我，我樂意！」葉流連連點頭，懇切道：「我可聽話了。」

  呵，聽話是挺聽話了，於溯想做些什麼，葉流從不拒絕，但是一點也不主動。

  漸漸地於溯有些賭氣，一連幾天，他們放學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可即使這樣，葉流還是沒有改，情侶關係像是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和保障，他沒什麼不滿足的。

  但於溯不是，他深感這份感情的岌岌可危，早知道就不隨便答應了！！

  周四的下午，他伏台自閉，不知不覺放學時間到了，教室里的人空了，他擡眼，頭髮被撥了一下，額前被一個溫暖的手掌貼住。

  僅僅一秒鐘，葉流收了手問：「不舒服麼？」

  「沒有。」終於捨得理我了？於溯鬱悶得很，他拿一本書蓋住腦袋，他們家不順路，反正都是自己走。

  葉流站在他旁邊，掐了掐指關節，他輕聲說：「今晚要來我家麼？」

  「啊？」今天這麼主動？於溯驚訝，他擡起頭，書本掉在地上，「你邀請我？」

  「嗯。」葉流點頭，撿起書道：「今天是叶音子的生日，我們去逛個商場，然後給她買個禮物。」

  ……只是生日邀請啊，於溯失落，「然後呢，沒有了麼？」

  葉流想了想說：「然後你和乾媽肯定要在我家吃飯呀，你還記得小時候叶音子的生日麼？林莉買了那麼大的蛋糕，做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唔。」

  於溯親了他一下，不讓他說了，「走吧。」

  話多就可以接吻麼？葉流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跟在於溯後面，校園裡沒什麼人，他想牽手。

  但不行，他低著頭走得慢吞吞的，於溯轉身站住了。

  葉流直直撞到他身上，「哎呦！」

  於溯穩住他，握住他的手牽他走，「在想什麼？」

  「哈，沒什麼。」葉流偷笑，左手晃了晃，每每想到於溯成了他男朋友這個事實，他就開心得要蹦起來，「我的生日也快到了。」

  於溯說：「嗯？你想要什麼禮物？」

  「說了就沒驚喜了。」葉流下意識握緊了手心，回過神又鬆了一點，他眼睛亮晶晶地說：「不過你送的我都喜歡。」

  「嗤。」今天似乎又熱情了一點，於溯將手心握緊，答應：「好。」

  來到商場，於溯買了二十塊錢的幣，只想抓娃娃，「你妹妹喜歡哪個？」

  喜歡哪個就能抓麼？葉流指了一個玩偶說：「這個，粉色的。」

  「行。」於溯放了兩顆幣，搖杆，按鍵，娃娃紋絲不動。

  葉流噗嗤笑了，他揶揄：「我發現你每次對不擅長的事都特自信。」

  「誰說的？我只是好久沒玩了，手感不好。」於溯專心致志，又投了兩塊幣。

  這次是連娃娃的邊都沒碰到，葉流的輕笑變成了嘲笑，上帝到底還是給於溯關了窗，他的心裡瞬間平衡了。

  他拍著於溯的肩體諒說：「算了吧，別為難自己。」

  於溯看了他一眼，單手把他拽過來，從後抱住，手心貼著手背，「再來一次。」

  ？！！

  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的，葉流僵硬了，「大哥，你瘋了麼？」

  「看不到的。」於溯下頜抵著他的肩，轉動手柄，爪子移動了。

  葉流現在哪裡還有心思抓娃娃，他的心怦怦怦跳個不停，這種被抱在懷裡的心動，竟然大於公共場合的羞恥心，就離譜啊……

  娃娃被爪子抓起，掉進了洞口，於溯鬆手說：「這不是抓到了。」

  「哈，哈。」葉流乾笑了兩聲，竭力克制住自己的骯髒心思，不說話了。

  生氣了麼？於溯抿了抿唇，把剩下的幣用完，終於又抓到了一個玩偶，「這個給你。」

  「真的？」是一個綠色小狐貍，葉流接過，用玩偶捂住臉，好喜歡啊，他好久沒收到過除生日外的禮物了。

  於溯看了看各個柜子里，沒有狐貍了，失望——他怎麼連個情侶玩偶都不配有……

  他說：「開心了？我們走吧。」

  「嗯！」葉流把叶音子的玩偶放進書包里，自己的緊緊抱著，「它的眼睛好像你。」

  於溯笑了聲，「才沒有。」

  葉流連蹦了幾下，回過頭說：「有！以後我就抱著它睡覺，代替你了。」

  於溯不開心：「什麼叫代替我？你不可以直接抱我麼？」

  「你又不和我住。」葉流幽幽道，忽然看見一個大牌精品店，他擡了擡下巴說，「我們去那唄。」

  葉流挑了個發卡，還附贈一個禮盒，結帳時錢包是徹徹底底癟完了。

  他走出門生無可戀道：「上天怎麼從不向我撒錢？我都沒接過。」

  於溯說：「我也沒接過，可能不夠虔誠。」

  葉流：「怎麼樣才算虔誠？」

  於溯故作思索說：「得對著太陽拜吧，這周末我們去爬山看日出好不好？」

  又爬山？上次還不夠？葉流雙手抱拳，撒腿就跑：「告辭！」

  他剛跑沒幾步，又被提溜著領子抓回來，於溯笑說：「不爬山也得干點別的，那你選個地方。」

  「我選？」葉流想了想，兩個大字在他腦中滾動播放：酒店。

  床上才是談戀愛的最佳地點。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雖然很期待但又足夠慫，他說：「你來我家吧。」

  於溯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去你家幹嘛？寫作業？」

  「嗯？也可以。」葉流很是贊同道。

  「可以個屁。」每天除了學習就沒有點別的想法麼？單純到我都要有負罪感了，於溯揪了一下葉流的臉，氣死了。

  他擰著眉間，徑直往前走。

  葉流反應了一秒，怎麼又生氣了？「喂，你等等我……」

  叶音子的生日夜，只邀請了她最好的朋友楊小虹來，這女孩子禮貌地向林莉鞠了一躬，眼睛巡視了他們一圈，問：「音子，你爸爸呢？」

  在場的人齊齊愣住，葉流提前捂住了耳朵。

  預想的哭鼻子卻沒有來，叶音子揚起眉，驕傲說：「我沒有爸爸，但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哎呦寶貝。」林莉瞬間淚目，抱著叶音子感傷說：「音子真的長大了，媽媽愛你。」

  「小音子，我鄙視你。」葉流坐在一旁，幽幽說，這傢伙為了大紅包也太昧良心了！

  「哥哥，我也愛你。」叶音子抱住他的大腿，笑嘻嘻道：「我的禮物呢？」

  葉流給她。叶音子翻開盒子看了又看，有些嫌棄，「我不喜歡白色的，這個款式和我今天的裙子不搭，這個牌子我沒見過，你有沒有用心幫我準備啊？」

  葉流冷漠：「你看看價格。」

  叶音子的視線下滑，201塊！他哥真出血本了，她激動地親了葉流的臉一口，「謝謝哥！」

  葉流微笑，「不客氣，滾吧。」

  「小溯哥哥~」

  於溯打開葉流的書包，連個禮品袋都沒有，卻足夠叶音子驚喜了，「啊啊啊太可愛了！」

  「謝謝小溯哥哥！」

  叶音子百米衝刺般就要蹦到於溯身上，整個人卻突然懸空了，然後被穩穩地放在地面，葉流彎起眼說：「這樣有點危險哦。」

  差一點，就差一點啊！叶音子狂揮拳頭，「臭哥哥，你壞我好事！」

  葉流變了臉：「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以隨便往一個男生身上蹦。」

  叶音子氣道：「這是小溯哥哥！」

  葉流：「那也不行。」

  「哼。」叶音子撇撇嘴，告狀去了，「媽媽~」

  於溯抱起臂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就允許一個女生親你麼？」

  什麼時候？葉流回憶了一剎，急道：「她是我妹！」

  於溯漠然道：「又不是親生的，科學來講，你和我和她和任何一個普通異性，都是可以戀愛的關係。」

  戀個屁愛，這叫□□啊！離譜到想打人，葉流反駁：「我是清白的！」

  於溯挑起眼，冷冷說：「那就自覺點，別讓別人靠近你。」

  靠近什麼啊！葉流揪住他的領子，荒唐道：「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妹！」

  「誰都不可以。」於溯陰沉著臉，一下一下擦他的臉，直到那處被擦紅了。

  怎麼又……葉流皺眉，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