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氣死我?
2024-09-14 19:47:32
作者: 遙于歸語
你要氣死我?
葉流得到空子,想壓過他,衣領被下扯,頸部線條優美流暢,葉流生來就是極好看的,五官精緻柔和,玩起來不管不顧的,以致白皙的脖頸和耳後都透著一層粉。
於溯忙起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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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這種動作在後面才有用,現在面對面,相當於抱住了他的腦袋在胸口,「你求饒也沒用。」
「你……」於溯伸手將這傢伙的衣服整理好,「我們這動作有點親密了。」
葉流看了一眼周圍的目光,無奈說:「以我們高一流傳的關係,想讓人誤會,也沒那麼容易。」
話是這樣說,但葉流還是鬆開了,他們坐在地上不說話,像冷戰一樣,周圍好奇和打量的人也漸漸走開了。
葉流望著天空,覺得這樣的時光真是夠散漫的,按吳建的話說就是太猖狂了,他還沒有消磨光陰的資本。
可他一點都不想動,他背對背靠在於溯肩上,走神,他怎麼會不想去看於溯打球?他之前分明是以一個偷窺狂的形象存在的,他甚至記得於溯微笑著接過幾次女生送的水。
他磨了磨牙齒說:「我給你送過水,你沒接。」
「嗯?什麼時候?」於溯納悶,完全沒印象。
「去年。」怎麼可以忘了?葉流指著,認真道:「在那塊地。
於溯思索,猶豫說:「你是說高一時全校的籃球比賽?
還記得呀,葉流眨了眨眼睛,「嗯!靠!」
於溯狂揉他的腦袋,氣道:「你扔水瓶砸我那次?你認真的麼?你要氣死我?!」
「我盡力了,當時圍了那麼多人。」葉流躲了躲,委屈極了,他能走近那塊地已經鼓足了很大的勇氣了,而且他明明是想扔到於溯腳邊的啊!
他咕噥說:「又沒開封,兩塊錢哎,對我來說可貴了。
於溯服了,他想咬人。
葉流見他不說話,不死心又問:「你喝了麼?」
「喝個屁。」於溯看了他一眼,無語:「澆樹上了,祭奠我們死去的友誼。
「哈,好中二啊。」葉流笑了笑,挪榆:「幹嘛把我想得那麼壞?」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討厭我,於溯沉默了,高一時,他的生活中總會出現葉流的影子,然後通通以不愉快收場。
他可以知覺葉流在躲著他走,或者刻意迴避他的目光。
可他不知道為什麼?每當他想走近一步時,葉流就逃跑了,他後退,葉流又隨機地出現在他眼前,作弄他的感情。
他氣憤過,怨懟過,卻更多的是安慰自己,總是頻繁地碰見,也算是一種緣分吧,「說起來,我們那時經常遇見哎。」
葉流沒反應,「嗯?」
於溯認真說:「按書上說這叫命運的紅線,不管到那裡都會拉著。」
「紅線?」葉流噗嗤笑起來,他那段時間的生活,除了學習,就只有跟蹤於溯了,每天樂此不疲的,他彎起眼說:「可能是校園太小了。」
「嗯,也有道理。」於溯點頭,「但我更願意相信書上的說法。」
「哈。」葉流舔了舔唇,也太單純了,「你別這樣,我有點心動。」
「哪樣?」於溯迷茫,他什麼也沒幹呀。
好想親你啊,葉流低下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臂,深吸一口氣坐正了,他轉移注意力說:「我背一首古詩你說下一句好不好?用英文。」
現在麼?於溯往後看了一眼,忙托抱他站起來,「下次,我們得走了。」
「為什麼?」葉流回頭,發現吳建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你什麼時候開始怕他了?」
於溯面不改色道:「我不怕,但這是別班的體育課。」
「啊?啊!!!」
葉流呆愣了一秒,拉起他就跑,「你這個騙子!」
放鬆一下怎麼了?本來就是自習課。於溯無所謂說:「還有兩分鐘就放學,你後悔也沒用了。」
葉流欲哭無淚,「明天他還得找我們算帳。」
「不會吧?他應該沒發現。」於溯回頭,恰好與吳建對視了,他忙拐了個彎,「好了,現在發現了。」
葉流:「……」
不靠譜,太不靠譜了!
剛好鈴響了,葉流去醫院換藥,他痛得要命,咬著牙一聲不吭的。
於溯看著都疼,驚訝說:「這個時候你又不哭了。」
葉流無語:「我也沒那麼愛哭。」
嘁~這段時間以來,於溯看葉流掉眼淚都成習慣了,他遲疑:「不痛麼?」
天吶,問出這話有沒有良心啊?葉流不想理他了。
於溯調侃說:「別生氣,只是你堅強得我有點不習慣。」
「哼,我一直很堅強。」只有你會惹我哭。葉流憤憤說,傷口好痛,他左手又捏緊了於溯的大腿。
於溯嚇得一激靈,讓他抓自己的手,「要咬麼?」
葉流愣了愣,茫然:「可以麼?」
「如果可以舒服一點的話,沒關係的。」於溯伸出手腕。
別這樣,我會哭的,葉流忍住鼻酸的衝動,別開眼弱弱說:「沒,沒那麼痛。」
「真的?」於溯盯他的眼睛,裡面聚集了氤氳的水汽,這不就被痛哭了?「看吧,我就說你會哭,只是時間問題。」
……什麼啊?真的服啦!葉流硬生生把感動出的眼淚憋回去,「我沒哭!」
於溯說:「我又不笑你。」
「你很煩哎!」葉流給了他一拳,不說話了。
出醫院時,傍晚的天空撒著最後的金光,葉流擡起右手,紗布透不出落日的顏色,他問:「你說會不會留疤啊?」
「你怕?」於溯安慰道:「在手上也看不到,不要有下次了。」
「哦。」葉流答應,細想最近也太倒霉了,需要菩薩渡一渡,他拉於溯往另一個方向走,「我想去那個孔子廟。」
於溯對那廟的回憶並不美好,「有什麼好去的,又不靈。」
「心誠則靈。」葉流悲傷說,他想到那零蛋的成績就後悔,他得求個安慰。
「這條路太遠了,我記得有條近點的。」於溯帶著他抄近路,巷子很偏,只偶爾有兩個人走過。
葉流狐疑:「你怎麼懂這條路的?」
於溯看了他一眼,幽幽說:「你以前離家出走,我去找你,迷路了就拐進來了。」
「你!」葉流急道:「你被拐跑怎麼辦?我多罪過啊!」
「你現在才知道?晚了。」於溯不在意說,走過一個拐彎處時,他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問:「那是乾媽?」
「啊?」葉流轉頭,忙拉於溯躲起來,他探出腦袋,看到林莉在和一個男人說話,奇怪:「那是誰?我都沒見過。」
於溯說:「可能是工作夥伴。」
「不像,這裡這麼偏,連個店面都沒有,而且那人穿得那麼樸素。」葉流緊盯著那個男人,眼底忽然浮現了叶音子找爸爸的場景,一股強烈的念頭在他心中湧起,「我有種直覺,那是叶音子他爸。」
「你的直覺准麼?」於溯覺得這樣偷窺不太好,別過眼說:「要不我們走吧。」
「為什麼?」葉流看林莉給了男人一疊錢,男人擺擺手便走了,他忙繞路跟上去,「我得知道他是誰。」
「餵……」於溯抓了抓頭髮,只好跟著他。
葉流走三步躲一步,於溯差點反應不過來,他靠著牆說:「為什麼感覺你很熟練?」
「是麼?」葉流扒著石頭縫,回答道:「這叫天賦。」
還有這種天賦?於溯不信,他看著那男人走進了公安局,驚訝:「他是警察?」
「不是吧?說不定是報案的。」話音剛落,那人就回頭了,葉流條件反射拉起於溯,「快跑。」
於溯怔了半秒,單手把葉流往回拽,他問:「既然要跑,那為什麼要跟著?」
葉流呆滯:「我,我就想看看。」
這神情於溯太熟悉了,於溯捏緊了他的手腕,開口:「不想問問?」
「我不敢。」葉流急得想咬人,再問那人就走過來了,要是警察,跟蹤會被審問的吧?!
「哦?對我也是這樣麼?」於溯沉聲,扣緊他的肩。
葉流意識白了一剎,茫然:「什麼?」
於溯咬牙道:「我以為是看見我的慌亂,沒想到是被發現的慌亂,葉流,你一直在跟蹤我,這樣好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