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 13 章

  夜裡，千里永時在黃燈下翻看申請信——負責市長行程的秘書長備用人選。

  中川下杉，曾服務過上上任被爆死的市長及上任卷錢逃跑的市長一個月。

  有過對接經驗，有一定道德底線…

  聽說，中川下杉是因拒絕施行上任市長某個影響不良決策被貶發到最累的跑腿工作。

  「你該睡覺了。」織田作之助忽然站在千里永時旁，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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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千里永時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

  「等…行吧，馬上睡。」

  本想在看會，但看見織田作之助不容拒絕的目光，千里永時還是選擇屈服。

  絕不是因為他會飯和美味的甜點。

  ……

  市長樓里工作的人逐漸增多，各個崗位、部門開始運行起來。

  千里永時繼續將目光移向與小幫派藕斷絲連的大型幫派中，徵用橫濱的警察協助獵犬小隊進行秘密任務。

  「市長您好，我是中川下杉。」

  一板先定下中川下杉暫作為對外行程的秘書長。

  暫時感覺沒什麼事的千里永時正握著筆用筆尖與筆尾互敲著桌子。

  轉頭看見了捧著報紙看得入神的織田作之助。

  千里永時好奇一問：

  「你在看什麼？」

  織田作之助從報紙里擡起頭，黯淡的茶褐色的眸子此時充滿人氣，像是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事。

  他將報紙舉起，回道：

  「你寫的小說。」

  「已經在報紙上了。」千里永時恍然大悟。

  他扭頭表示拒絕與織田作之助一同觀看自己小說的請求。他有一種「看自己寫的小說就尷尬到摳腳」的症狀。

  織田作之助再次低頭沉浸式地看著報紙：

  [他奮力將毛上的刷子重重摔倒地上，濺起的油漆在地上開出朵朵紅花。

  我看到他的眼神里閃爍著驚恐與悲傷。

  他用不成調的歌聲吟唱著：

  「大眼睛對著小眼睛，

  高高掛在世界裡，

  戲笑的神色是對我們的讚美，

  翻滾的白霧如紗布纏繞在我們眼睛上，

  我們看不到道路，

  欺騙的謊言始終在…」

  鐵門忽然猛地被踹開，無數穿著防護服的人員進來。

  有錢縮在角落裡，眼睜睜的看著大小的木棍重重落下，慘烈的叫痛，牆角邊上的紅光一閃一閃的。

  我害怕地捂著耳朵，身子隨著棍棒落下聲抖動。

  與此同時，我終於清醒的感受到我被徹底拋棄了，被父母扔進了這所謂為我好的地獄裡。

  「你沒事吧？」

  等人走了許久，我在角落裡蜷縮了許久，我才躡手躡腳的上前詢問道。

  男子無神地依著剛才被挨打的位依，他小聲抽泣著，眼淚順著鼻尖落到了地上留下痕跡。

  「你沒事吧？」

  我再次問道。

  可當我瞥見他因移動導致衣服下滑露出的皮膚時，我被嚇得立刻後退了幾步。

  皮膚上小小秘密擠在一起的眼睛正睜大著眼睛，鮮血從眼睛眶里流出，如同他在鐵牆上畫的。

  瀰漫在空氣中不是血腥味，反倒是令人無法抗拒的清香味。

  我立馬意識到了這清香味的不對勁，連忙躲到了剛才那個角落裡，用手時時的捂住鼻子。

  可是，眼前的景色開始扭曲翻轉。]

  織田作之助鄭重地將報紙疊好，放在桌上，對著看似低頭不知道寫些什麼東西，實則豎起耳朵的千里永時，道：

  「很有趣，小時。」

  隨後指了指報紙上加粗字跡，道：

  「這是他們對這篇小說的評價。」

  「太誇張了。」

  千里永時眼看去就緊皺眉頭，害羞喊道。

  （難以琢磨的的開頭，真假難辯的故事，讓我們看到了社會的另一面。）

  （《幻想》從開始就緊貼題目，悄然解開世界的不同。）

  （以「我」的視角，敲響了人類對世界的認識。）

  …

  「真的是太誇張了。」千里永時一把將報紙向下一壓，身子向椅背靠去，悶悶道。

  而且什麼揭示了世界的另一面，什麼涉及社會，明明我根本就沒寫到。

  太誇大，虛造小說內容了。

  「不。」織田作之助移開千里永時的手，鄭重地把報紙仔細摺疊，道：

  「不會很誇張。小時，這篇小說我很喜歡。我很期待這篇小說的後續。」

  聽到「喜歡」。

  千里永時才慢慢坐直，臉上對著織田作之助的無奈回應：

  「好吧。你喜歡就好。」

  說完，下一秒桌旁的固定電話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