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

  期末

  宋祈言的時差都被郁琛搗亂了。

  客臥的床不能睡了，他被郁琛抱到了主臥休息。

  宋祈言窩在郁琛懷裡，一隻手腕還在郁琛手裡捏著，不能動，身上很疼，房間裡一片昏暗，不知道現在是幾時幾分。

  他渾身不得勁兒，用另一隻手摸到郁琛的腰腹，有氣無力的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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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琛也覺得累，只緊了緊握著的宋祈言的手腕，沒睜開眼睛，聲音沙啞，「……怎麼？」

  宋祈言更慘，大概哭的凶，只能在郁琛耳邊用氣音講話：「喝水……」

  郁琛睜眼看他，「嗓子都啞了，小可憐。」

  宋祈言沒有力氣跟他拌嘴，很委屈的點頭。

  郁琛開了一盞床頭燈，下樓去倒水，回來的時候宋祈言又閉著眼睛睡了，郁琛端著一杯溫水站在床邊，借著暖黃色的燈光看他。

  宋祈言睫毛輕顫，能看出哭過的痕跡，眼角還是有些紅。

  他只穿了一件郁琛的襯衫，很寬大，領口也大，脖頸好像沒有一片白淨的地方了，零星的散著曖昧的吻痕，向下延展到鎖骨和肩頭，那裡還有幾個齒印，看起來實在可憐。

  郁琛動作很輕的扶起宋祈言，圈在懷裡，又慢慢的給他餵水。

  宋祈言潤了乾澀的嗓子，然後小聲說：「不要了。」他向後靠著郁琛的胸膛，好像沒了骨頭。

  郁琛放下杯子，又聽宋祈言問：「幾點了？」

  郁琛說：「八點多。」

  「八點……」宋祈言複述一遍，「早上了嗎？」

  「不是，」郁琛說，「周六，晚上。」

  宋祈言用細軟的頭髮蹭了蹭郁琛的脖頸和下巴，跟他撒嬌：「餓死了……」

  郁琛認栽，全怪自己，連午飯都沒吃。

  他穿了睡衣去煮粥，忙忙碌碌的兜了一圈，直接把煮好的粥端上來，吹涼了餵給宋祈言。

  吃完後又重新伺候宋祈言入睡，郁琛的手不太安分，沿著脊椎骨摸下去，引起宋祈言的抗拒，但也只是輕哼一聲，蹙著眉頭，閉著眼睛說了一句「別摸」。

  郁琛問他：「還疼？很難受嗎？」

  宋祈言不說話，覺得很委屈，郁琛沒有把他的求饒當回事。

  「你好兇。」宋祈言控訴他。

  郁琛親他的額頭，說了一句「抱歉」，又續道：「睡吧。」

  宋祈言是真的很困了，枕著郁琛的胳膊，側趴在他胸膛，沒一會兒就呼吸綿長，熟睡過去。

  郁琛軟玉在懷，對宋祈言的占有欲忽然像野草一樣瘋長。

  郁琛抱緊他。

  ——我的。

  ·

  郁琛清早醒來，下意識低頭去看宋祈言，看他因為被自己抱得太緊而蹙眉，不太舒服的樣子，郁琛只好鬆開一點，想了想，又在他額頭珍惜的吻了一下。

  郁琛用修長的手指描繪宋祈言眉眼的輪廓，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動作很輕，但還是把人弄醒了。

  宋祈言沒睜眼，往郁琛懷裡縮了一下，被子底下的手搭在郁琛的腰腹上，然後上下摸了摸腹肌。

  郁琛捉住他作亂的手，聲音諳啞：「好了是嗎？你又有精神了？」

  宋祈言很輕的笑，「沒有。」

  郁琛想起身，但又改變了主意，摸到宋祈言的腿根，被宋祈言驚慌的抓住手，腰背不自覺的弓起來，很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不能……」

  本來沒什麼，郁琛只是想檢查一下他有沒有受傷，但宋祈言帶著濕氣和示弱的眼睛又給他看出了反應。

  他一面罵自己禽獸，一面又想著除了自己沒有人再比他更適合當這個禽獸。他把宋祈言翻過身去，從背後抱著他，輕輕舔咬他的耳垂，騰出一隻手又重新摸回去，「用這兒。」

  郁琛隔著一層衣服，能感受到宋祈言的體溫漸漸升高，但還是埋著臉，很順從的並住了腿。

  宋祈言的周末都要在床上荒廢掉了，他不想動彈，連衣服都是郁琛伺候著換好的，手腕和腳腕都有一圈青紫的握痕。

  他不知道郁琛究竟是忍了多久，能像個開了葷的野獸一樣，把他大腿的內側也咬出幾個齒印。

  宋祈言借用郁琛的筆電，靠著床頭完成分鏡頭的腳本作業，然後提前把作業文檔發送到老師提供的收作業的郵箱。

  郁琛怕他不舒服，想讓他請幾天假，被宋祈言很有骨氣的拒絕了，「我精氣神兒好著呢，沒那麼弱。」

  好在天氣轉涼，宋祈言穿了高領毛衣也不顯得奇怪，把一片片的痕跡都遮住了。

  ·

  濕雲不渡，娥寒初破，學校在十一月底確定了寒假時間，宋祈言又開始準備十二月份的期末考試，筆記本和手機上記錄的知識點都要背，但他們宿舍都是臨時抱佛腳，四個人都在臨開考的前兩天才捨得翻翻書，朋友圈還很虔誠的掛了柯南的圖。

  但其實他們學校的期末考試並不難，而且閱卷老師不會輕易讓你掛科，來來回回的補考，老師也覺得麻煩。

  宋祈言提前交卷，把考試工具裝進棉服口袋，拿了手機在樓梯口等葉景他們幾個，收到常晉抱怨的消息。

  常晉：你們真的是下午就放假？

  宋祈言：嗯，考完就能走。

  常晉：為什麼呀，我們放假挺晚，起碼還得一周時間。

  宋祈言：【摸頭】

  常晉：這招對我不管用，也就哄哄琛哥。

  宋祈言：你什麼時候考試？

  常晉：一說這個我就很煩躁，當初為什麼想不開選了金融啊？

  葉景和周惟從考場出來，宋祈言問白子明呢？他們說白子明等會兒有事要去校外一趟，讓他們不用等了。

  宋祈言邊下樓邊給常晉回消息：怎麼了？很難很累學不會？

  常晉：只要專業選的好，年年期末勝高考。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文盲。

  宋祈言：兄弟我沒什麼能幫到你的，只能給你遠程鼓勵，你是超人，還有家產等著你繼承呢。

  常晉：我不想當超人，入冬了，只穿個三角褲一定很冷。

  宋祈言：記得床頭掛上柯南，我會給你祈禱的。

  常晉：在此謝過。

  宋祈言：【抱拳.GIF】

  他收了手機，聽到葉景和周惟在說卷子上的題目，爭論那道題的答案到底是哪一個，宋祈言冷不防的插嘴：「可那道題是多選題啊。」

  葉景：「……」

  周惟：「……」

  宋祈言又回想著說：「嗯……整張試卷只有那一道多選題，在題目前面打了個小括號，（多選題）。」

  葉景：「……」

  周惟：「……」

  片刻沉默之後，葉景說：「切~我才不在乎，不就是五分嗎？老子不要了。」

  周惟毫不留情的拆台：「等你掛科，你就知道那是真心難換的五分了。」

  「我不會掛科的，」葉景信心滿滿的說著，在宿舍門前擡手擺pose，「我，相信我自己！」

  周惟開門進屋，淡淡的說：「二貨。」

  宋祈言拉住葉景的胳膊，強行拽著他進去，無奈的說：「別丟人了大哥，一把年紀了，犯什麼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