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2024-09-14 19:39:04
作者: 魚不與
吻痕
宋祈言放假,郁琛工作室也放假,除了郁琛在書房處理工作,宋祈言在客廳沙發上或坐或躺的刷手機,他們兩個也沒有什麼其他事情可做。
周日的時候齊落帆給宋祈言發消息,問他要不要去體育館打籃球,或者兩個人挎著相機走走拍拍,反正在家也是無聊。
宋祈言搭在身上的小薄毯子滑落在地,郁琛倒水經過的時候拾起來,重新給他搭上,問:「聊什麼呢?」
「班長……不對,齊落帆問我要不要出去玩。」宋祈言把手機舉起來,聊天記錄展現到郁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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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琛騰出一隻手,翻聊天記錄,近乎是從頭看到尾了,直到宋祈言的胳膊舉得發酸,問他:「這不是漢字嗎?你怎麼看這麼費勁?」
郁琛手速很快的向上一滑到底,把界面的聊天記錄恢復到幾分鐘前的,然後欲蓋彌彰的輕咳一聲,說:「那你去哪兒?」
「還沒確定。」宋祈言如實說,「但我還是更想去拍照,而且我打籃球不如齊落帆,估計會被虐很慘。」
郁琛勾唇笑了一下,說:「那去拍照吧,越猶豫越糾結。」
宋祈言點頭贊同,說:「我覺得自己有選擇困難症。」
郁琛放下水杯,蹲在沙發前看他,把他的額發向後捋,很認真的說:「你選擇跟我在一起,就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宋祈言愣了一下,然後「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掉,說:「你少來,盡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郁琛很幼稚的笑,下一秒俯身,在宋祈言的臉頰重重的親了一口。
宋祈言很無奈,擡手推他,說:「能不能別像個小孩兒一樣?你都二十三了,成熟一點行嗎?」
郁琛來了興致,禁錮住宋祈言的手腕,埋首在他頸間,像條狗一樣亂蹭,惹得宋祈言發笑,他說:「哥,你上輩子可能真的是條狗。」
郁琛沒擡頭,悶聲問:「什麼狗?」
宋祈言安靜的想了一下,然後說:「薩摩耶?二哈?阿拉斯加?嗯,也可能是一隻喜歡向主人撒嬌的小土狗。」
郁琛:「……」
他說:「藏獒呢?或者杜賓?」
這句話像是戳中宋祈言莫名其妙的笑點,很無情的嘲笑他,「你算了吧,根本就不兇猛。」
郁琛大概是不太服氣,牙齒抵在宋祈言的側頸,輕輕磨蹭,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危險,讓宋祈言覺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當成獵物。
但郁琛沒有,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很刻意的在側頸那裡留了一個吻痕,親完還用手摸了一下,很滿意似的。
宋祈言歪著腦袋,由著他胡來,只輕輕叮嚀一聲:「癢……」
郁琛鬆開他的手腕,注視了幾秒那個剛留下的吻痕,以及前天在衛生間留下的那些,然後端著水杯,悠悠哉的上樓去處理工作了。
宋祈言翻了個身,看他的背影,覺得他下一秒就能唱出什麼輕快的小曲兒。
齊落帆跟他約了下午,午飯後在華夏街交叉口那裡碰面。
宋祈言在家裡翻出醫藥箱,但裡面沒有創可貼,他去問郁琛,「醫藥箱裡的創可貼呢?」
郁琛頭都沒擡,說:「不知道,可能用完了。」
宋祈言肯定的說:「不可能,昨天還有很多。」
郁琛問他:「要創可貼做什麼?」
宋祈言指了指吻痕,說:「這要遮起來。」
郁琛:「別遮了,挺好的。」
宋祈言:「……?」
他說:「這樣怎麼出門?太……難為情了。」
他們講到這裡,宋祈言突然要跟他翻舊帳,撐著書桌看郁琛,說:「上次你在學校停車場……那什麼,留下的印子,好幾天都沒消下去。」
郁琛:「同學看出來了?」
「沒有,我遮住了,用創可貼。」宋祈言說。
郁琛語氣充滿遺憾的「啊」了一聲,「這樣啊。」
「你幹嘛?什麼語氣?」宋祈言問。
「沒什麼。」郁琛說,「家裡沒有創可貼,你就這樣出門吧,沒辦法。」
宋祈言抓了抓頭髮,還沒考慮好,郁琛把時間報給他:「一點半了,你要遲到了。」
宋祈言慌起來,回房扣了一頂帽子,拿了相機,又踩著拖鞋「噔噔噔」的下樓去,到玄關處換上運動鞋,回身朝二樓喊了一聲:「哥,我走了。」
郁琛在書房聽到樓下的機械女聲:「關鎖成功。」
他拉開書桌上的抽屜,拿出一盒創可貼,腳步輕快的下樓去,把創可貼物歸原處,然後又重新腳步輕快的上樓去。
宋祈言在路口的紅綠燈那裡看到齊落帆,照例是簡單的襯衫黑褲,挎著他的相機,在看到宋祈言的時候沖他揮了揮手。
「這兒。」齊落帆說。
宋祈言問他:「我們去哪兒?」
「去棲鳥濕地公園,」齊落帆說,「我帶你去。」
宋祈言跟著他打車,然後到地兒下車,又跟著他從入口處進去,到了一處有很多或高或低的綠植的地方,很多樹叢的品種喊不出名字,但主幹上都釘了金屬介紹牌。
他們沿著湖邊的小徑走,宋祈言的腦子裡不合時宜的閃過建設濕地公園的目的和作用,文科生犯病,大約一分鐘後在心裡「嘖」一聲,覺得自己沒有一個身為大學生的自覺性。
有很多鶲科和鴉雀類的飛鳥從水面掠過,有時低飛會點起漣漪,被定格在他們的鏡頭裡。
掠影一瞬即逝,卻又長盛久存。
齊落帆從側面拍宋祈言舉著相機的樣子,抓拍他各種各樣的小動作。
涼亭遮陽,比露天的小徑涼爽些,宋祈言坐在底下,和齊落帆互看對方相機里的照片,然後聽到齊落帆笑:「你脖子上的這個印子,跟旁邊那叢花還挺搭。」
宋祈言湊過去看他的相機,然後就有些不好意思,擡手蓋住側頸,說:「這是……」
「我知道,」齊落帆笑著說,「太明顯了,宣示主權嘛。」
有些男生的小心思都互通,齊落帆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宋祈言說:「他胡鬧的。」
「他是在乎你,」齊落帆說,「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
近五點的時候宋祈言給郁琛發消息,全都是他在公園拍的照片,還有零星幾張齊落帆抓拍的自己的側身照。
宋祈言問:「好看嗎?」
郁琛說:「發風景照就發風景照,你怎麼還夾帶私貨?」
宋祈言隔著手機屏幕都能想像得到郁琛臉上的調侃和揶揄,他說:「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郁琛說,「膚白貌美大長腿。」
宋祈言聽他瞎說,明明是半身照,哪裡來的大長腿?
但他又不在乎,給郁琛發消息說:「快下來給你膚白貌美的男朋友開個門。」
他在門口聽到郁琛從二樓下來,然後越來越近,下一秒機械鎖響了一聲,郁琛拉開門,問他:「還要我給你開門,又不是不知道密碼。」
宋祈言跨進去,把相機放在玄關柜上,然後回身給郁琛一個熊抱,在他臉上很重很響的親了一口,「想我了嗎?」
郁琛:「……?」
他一頭霧水,說:「你演什麼呢?別這麼多戲。」
宋祈言仍抱著他,答非所問:「好啦,知道你想我。」
他說:「我也是。」
郁琛勾著門關上,捏著宋祈言的臉頰,說:「戲精上身?」
宋祈言和他對視半晌,突然表白:「我好喜歡你啊,哥哥。」
郁琛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低頭,吻在宋祈言的唇上。
「我也是,」他說,「我好喜歡你啊,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