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美強慘X沉穩悶騷
2024-09-14 18:54:12
作者: 狐爻天
(終)美強慘X沉穩悶騷
翌日,顧姝與顧湛一起出現在沈家。
眾所周知,顧湛一向疼愛唯一的妹妹,沈宗暘禮待顧湛,寵愛顧姝,誰人不知沈家好事將近?
林荀換了一身素雅白的T恤,下樓時,與顧湛撞見。
顧湛正在品十五個小時前還在安太縣的猴魁,見到他時,顧湛笑道,「不過來品品?」
林荀道:「不必,喝不來。」
顧湛約莫三十來歲,頭髮極短,幾乎貼到頭皮。
年紀輕輕就以雷霆手段當上疾雷宗宗主,顧湛就算處於鬆弛狀態,眸光依然帶著暴虐狠厲,如嗜血野獸,盯在人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系統道:【疾雷宗宗主顧湛,又有一個遠近聞名的外號:賞金獵人。】
怪不得,林荀感覺顧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獵人看待獵物的眼神。
顧湛散漫道:「我一直在尋找『雪盞狐涎香』一族後人的下落,不過,時至今日仍然毫無頭緒。」
林荀仿似置身事外,平靜道:「雪盞狐涎香是什麼?」
顧湛咧嘴一笑,「華夏千年歷史,雪盞狐涎香是最神秘的一族,傳聞,雪盞狐涎香族人的血能起死回生,助人脫胎換骨。」
林荀蹙起眉,凌冽的目光投向顧湛,帶著點無奈似的淺笑,「賞金獵人都找不到的人,我一隻沈家豢養的金絲雀,又如何得知?」
顧湛不置可否,「我只是從未見過像林先生這麼好看的人,一時想起古書上記載的這個種族而已。」
沈家的大管家見林荀要出門,提前介入到二人之間的對話,「林少爺,您要去哪?我這就安排人送您。」
那個地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淨土,林荀不希望有人能打擾到他。
「這隻小雀兒果然如傳言中的那樣,冷淡,不愛親近人。」顧湛盯著林荀的背影,玩味笑道。
老管家恭敬低頭,「顧先生,我先退下了。」
林荀去的地方,是京市里罕見的破敗之地,留守老人和小孩圍在這,過著清貧落魄的生活。
西城孤兒院。
林荀剛走入大門口,一個又矮又瘦小的身影噠噠跑來,小孩模樣清秀,嘴巴張開,硬是沒蹦出一個字。
她啊啊啊幾聲,然後抱住了林荀的大腿。
林荀唇角咧開,笑意自眼底而來,他拍了拍越小憐的後腦勺,「胖了點兒,小姑娘。」
越小憐拿腦袋蹭他。
年逾六十的老人杵著拐杖,他笑道:「多虧了你這些年來的資助,孩子們都能吃上飯了。」
林荀手心撫摸著越小憐柔軟的黑髮,「我做的,還遠遠不夠。」
越小憐從他手下跑出來,拉著林荀往班上走,向他展示這段時間的成品。
「這是什麼?」林荀拿起一張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一段字,約莫300來字。
老院長忍俊不禁,「小學生寫作文,題目是『我最崇拜的人』,不只是小憐,班上所有的孩子寫的都是你。」
林荀緊皺的眉鬆弛下來,他坐到越小憐的課桌前,大長腿為難地蜷著,津津有味看起這群孩子們「妖魔」似的描述。
「他身高八尺以上,擁有絕世相貌,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他,他是我們的超級英雄!」
林荀失笑,哪有八尺?他明明才一米八。
還沒翻幾頁,西城孤兒院外停了一輛麵包車,光頭帶人下車,他冷笑道:「彭肅,這條街都是老子罩著的,你知道我跟誰混的嗎?疾雷宗顧宗主!今天你要是不交保護費,老子一定拆了你這孤兒院。」
越小憐害怕地躲在林荀身後,小臉刷白,安靜又惶恐,似乎是已經習慣了有人經常來找麻煩。
林荀皺眉,「這人來騷擾你們多久了?」
彭肅——也就是孤兒院院長面露疲態,「一個多月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告訴你只是……」院長微頓,「我知道,你也是寄人籬下。」
林荀想,過幾天恐怕連寄人籬下都不是了。
他起身往外走,就被院長拉住,「讓他叫吧,喊一個多小時,他見我們不出來,就會自討沒趣走了。你要是出去跟他理論,他就真的揪著不放了。」
「他真是顧湛的人?」
老院長也是異能者,他曾探查過,點了點頭。
光頭見西城孤兒院的人不說話,得寸進尺起來,言語猥瑣,「彭肅,你要是付不起保護費,把你院裡的幾個小孩兒給我啊,有的是人想要他們。」
林荀眸色猝然沉下。
越小憐捂著耳朵,腦門杵在林荀的腿上,微微發抖。
老院長面色微僵,年邁的老者鮮少因為什麼事動怒,但是,這次他眼裡露出了殺意。
光頭叫囂無果,他拿出油漆,把西城孤兒院的牌匾全部潑了,然後噴上兩個大字:妓院。
「哈哈哈哈哈,一個老不死的,帶著一群小不死,浪費社會的糧食,怎麼還不快去死啊?」
「我警告你,」光頭的喊聲傳開,「明天下午再拿不出五萬的保護費,老子就直接強搶了,有一個賣一個,有兩個賣倆!」
林荀安撫越小憐,他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老院長捏緊拐杖,只得點了點頭,「……又要麻煩你了,他們和當地ZF勾結,我之前也報過警,實在沒辦法了。」
林荀又道:「其實今天來,我是想問您一件事。八年前,雪隱村的人一夜之間全數死亡,只有我被您救了出來,到底是什麼人做的?」
老院長重重嘆了口氣,「早已經過去的事,何必再追究。」
林荀對雪隱村的記憶停留在十歲,火舌掃蕩一切,房屋傾塌,好似天崩地裂。
母親把他藏在地下室里,不顧他的哭鬧哀求,毅然選擇與父親對付圍村的人。
他記得,那群人懼怕雪隱村的霧,便使用火攻、用毒,開啟屠殺模式。
最後是老院長趕來,在廢墟中救走了生了重病的他。
林荀眼睛沉黑,薄唇抿至一線,他五官精緻絕倫,此刻卻讓人感覺不到美,只有深邃的仇恨,「包括我的父母在內,雪盞狐涎香一族六十三口被殺,作為唯一的生存者,我難道應該裝作無事發生,任族人枉死?」
「你父母當年把你交給我,就是不想讓你卷進這場鬥爭里。」院長似乎回憶起當年慘烈的,神情凝重起來。
任由林荀怎麼問,老院長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一聲不吭。
林荀說:「院長,我知道你想保護我,我會向你證明,我有能力解決仇人。」
老院長慌忙擡起頭,「你想做什麼?」
林荀想做的事很多,外人以為他是金絲雀,包括沈宗暘在內,都想用鐵鏈拴著他的腳,不讓他飛走,留在身邊賞玩、疼惜便是。
可他,終歸將要飛走。
林荀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沈宗暘發來的消息:在哪?回家。
他挑唇一笑,如果不是沈宗暘控制不住體內的力量,沈宗暘一般情況下不會想起他。
沈宗暘又發來消息:半個小時之內,我要見到你。
牆上的指針停留在八點一刻,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倒計時29分59秒。
林荀戴上棒球帽和口罩,雪盞狐涎香一族,以銀眸為標緻,但凡見過他們的眼睛,就沒人能忘掉那驚艷到令人渾身顫慄的美。
妖異詭譎,侵略性極強。
「系統,我的力量恢復多少了?」
系統報數,【18%。】
林荀俯視整個破敗的西城區,少數幾條窄街上,燒烤攤煙火繚繞。
他用石子,挨個兒點了街上的監控器。
今日來砸門的光頭在搞聚餐,包了小半條街的燒烤攤,一共約莫五十來號人。
煙氣過重,但是林荀踏上這條街起,立刻就引起了光頭等人的注意。
光頭許是仇家無數,一腳踹飛凳子,罵罵咧咧站起身,「哪來的雜——」
剩下半個字還未出口,他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頸骨以詭異的角度彎折。
一米九幾的光頭像個塑料人一樣,從林荀手裡掉了下來。
脆弱,不堪一擊。
剩下的人完全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直到有人發出慘叫:「老大死了——」
這一切發生得極為突然,臨近的人立刻抄起西瓜刀朝林荀狠狠劈去,結果不等他揮刀,手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手與刀立刻分了家。
一個人眨眼之間,撩倒十人的恐懼開始蔓延,原本喊打喊殺的五十來號人,瞬間被瀰漫在街區的恐懼侵襲,掉轉頭開始逃竄。
「你是誰!」
「你到是誰——」
「我們是疾雷宗的人,你敢對我們動手?!」
「啊啊啊啊啊,放過我吧,求求你!」
慘叫此起彼伏,鮮血染紅林荀的白色T恤,他銀眸昳麗,瘦削的下頜包裹在黑色口罩里,像極了死神降臨,強大的壓迫感將整條街區籠罩在死亡陰影下。
不論這群人再怎麼求饒,林荀依舊沒有結束這場逃殺遊戲。
最後一個死的人,在林荀腳下奮力亂蹬,因為窒息,暴突的眼球裡帶著恐懼和絕望,他已經發不出聲,雙唇艱難蠕動:「放、放過我……」
世界淪入死亡與寂靜之中。
水果機波浪的鈴聲突然違和響起。
林荀接起電話,沈宗暘在那頭道:「半個小時到了,你在哪,我過來接你。」
林荀挑唇,似笑非笑,「我在逛街,現在回來。」